第七十八章；革職
春花駕駛着軍車，小丸子就把歪把子機槍架在車頭上，又追着那些逃跑的夜襲隊去了，追着他們的屁股一個個都打翻在地，在紅粉這裏只聽到傳回來的一個又一個的長、短點射的射擊聲。當射擊聲停止，春花將軍車開回來的時候，小丸子抱着歪把機槍從車上跳下來對紅粉說：“報告紅少校，陳秘書的夜襲隊全部被消滅了，一個活的都沒有了！”
小丸子為什麼這樣說話，又說的這樣肯定呢？
原因是她們趕着潰散的夜襲隊的人打，直打到了不見一個夜襲隊的人，她們兩個還怕有遺漏的，所以就又向前追了一段距離，不見了夜襲隊的一個人，她們兩個才又回過頭來，雪亮的車燈下面到處都是夜襲隊的屍體，沒見到還有一個立着的夜襲隊隊員。說夜襲隊全被消滅了也是有一定的根據的。
紅粉聽了小丸子的報告當然很高興，所以就說：“我們這一仗打得很不錯，我們九個人打垮了數百夜襲隊，勝利是重大的，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們以前是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現在看來你不打他，他就打你，我們不打那是不可能的啦，他們找死、想死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成全他們！”
小丸子說：“成全他們，打他丫的，不打他們也太蹬鼻子上臉了！”
殺豬婆問：“紅少校，我們用不用打掃戰場？”
小丸子說：“這有什麼好打掃的，也不是小鬼子，槍也都是些漢陽造，用這樣的破槍還想跟我們較勁，不是找死是什麼！”
紅粉說：“天一會兒就要亮了，天一亮，小鬼子就會來到這裏，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紅粉說罷就幫助楊七巧將馬克沁重機槍又抬回了車上，她們就離開了那片小樹林。
清水中佐聽到了城外的槍聲，槍聲響了很長一段時間，其中有一挺馬克沁重機槍開始的時候打得很急促，清水中佐知道夜襲隊沒有重武器，這挺機槍肯定是九寡婦她們的，因為郭九的偽軍大隊部被九寡婦洗劫一空，其中就有一聽馬克沁重機槍，還有那門60迫擊炮，這是他賞賜給郭九的，這兩樣裝備是九唯一能拿出手的重武器，昨天晚上也在用，清水小鬼子一面在想陳秘書昨天晚上慘了，因為他們只要不是出其不意，他們根本就不是九寡婦的對手；一面又在想，夜襲隊有兵力的優勢，只要指揮得當戰勝九寡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昨天晚上清水中佐處在半陰半陽當中，一直都沒有睡踏實，他甚至還在想在他一覺醒來的時候，陳秘書帶着勝利的消息就站在他的面前，清水中佐都在掂量威海市市長這個位置是不是真得就給陳秘書當了，這個陳秘書看上去對帝國還是很忠誠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勝任，可是這件事情讓清水中佐太失望了，直到天光大亮也沒有見到陳秘書的影子，清水小鬼子一聲：“來人！”
磨光中尉快步跑上來，清水中佐問；“陳秘書的夜襲隊回來了沒有？”
磨光中尉說：“這事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估計凶多吉少。”
清水中佐納悶了，那麼二百多人的隊伍就算打敗了也不至於連一個活着回來報信的都沒有。清水中佐想的一點都不錯，夜襲隊真得不是一個活的都沒有，二百多人的夜襲隊活的還真不是一個人，連受傷的大約有三十多人，這三十多人哪去了？
這三十多人都跑回了家，這份當兵吃糧的差事真不是人乾的，半宿半夜不睡覺偷襲九寡婦，自己非但沒有討得一點便宜，還被打得死傷一片，這些得以活出來的不是他們多麼能打，而是她們裝死，沒有拿着自己的這條命往上撞，用他們多少年後把這段故事講給他們孫子輩孩子說：“那九寡婦的重機槍子彈打得從容不迫，那個沉穩，專往肉里鑽，一個大活人被這麼一顆子彈鑽上了這條命也就完了！”
陳秘書也沒有死，沒有死他為什麼不回城裏，哪裏還有他的那麼多的兄弟，是因為沒有臉，沒有臉再見自己的兄弟，也沒有臉再見清水中佐，自己號稱精銳的夜襲隊，九寡婦的人沒有傷到一個，二百多人的夜襲隊被打得稀里嘩啦，特別是最後小丸子架着機槍在軍車車頭上，攆着潰散的夜襲隊的屁股打，殘存的逃走的兄弟也都被收拾乾淨了，陳秘書什麼都看清楚了，他根本就不是紅粉的對手，他心灰意冷，所以城都沒有回，直接去了駝嶺山，哪裏的廟宇里從此就多了一個和尚，沒有人知道這個和尚的來歷，更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名噪一時的陳秘書，陳大司令！
還有陳秘書的數千人因為陳秘書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鬨而散，所以又有人說九寡婦消滅了二百人的一個夜襲隊，也就當捎消滅了陳秘書的兩千多人，一個膠東還算有名的土匪司令就這樣完蛋了。
當然了，這件事紅粉她們並不知道這些，她們最關心的是仇人清水中佐的消息，清水中佐當警備司令的威海衛警備區因為九寡婦的到來，九寡婦軍人俱樂部里殺死了多名軍官，就連從前的日本人在威海衛的領事小龜賤人都被殺死了，特別是停泊在威海衛軍港里的巡洋艦受到了重創，這都是不可饒恕的失職，清水中佐和負責港口警備的海軍陸戰隊少佐中隊長大島一起被軍方逮捕，準備送軍事法庭審判，兩個傢伙都被摘取了軍銜領章，被關押在一起，來查辦此案的是三綱初二大佐，三綱初二說；“我們都是帝國軍人，發生這樣的事都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終究是給帝國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我也沒有辦法，我這也是執行軍部的命令，你們要狠就很膠東的共產黨八路軍吧，誰讓你們作戰不力呢？”
三綱初二是從青島基地派來的憲兵指揮官，他對清水和大島的情況並不了解，他只是負責抓人押送，執行上峰的命令，清水苦笑了，清水說：“如果我們真敗在共產黨八路軍的手我們就認了！”
話中有話，這自然引起了三綱初二的興趣，三綱初二說：“就你清水的腦力不該有如此失誤，能不能把你的失誤跟我說說，也讓我增長一下見識！”
清水小鬼子搖搖頭說：“見識說不上，只是對手太強大了，強大的都讓我束手無策。”
大島說：“自己無能就說自己無能就是了，不要給自己尋找這麼多的借口，自作孽不可活！”
一個下級軍官竟然對上級軍官如此放肆，要在平時一聲八嘎，一頓耳光就甩上去了，眼下可不行，大島跟他都被剝奪了人軍銜，摘取了領章，也就是說兩個都屬於平民罪犯了，大島年輕，塊頭也比清水高大，清水這個時候敢甩大島耳光的話，大島必然會十倍還他，清水僅僅地對大島試探性地瞪瞪眼，大島就怒目相向。
三綱初二不知道大島這句話什麼意思，就問大島：“你說，到底是怎麼個自作孽不可活法？”
大島不屑說：“你叫他自己說。”
三綱初二就又對清水轉過了臉，清水是他三綱初二士官學校的同學，儘管兩個人都認識交往卻很少，從前的時候兩個人都好像忽視對方的存在，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繫，大島不說，清水就有些不好開口，不開口好像並不合適，清水問：“這個還要上報軍部么？”
三綱初二說：“這個屬於我們之間的私事，我想根本就不需要上報。”
清水說：“那我就說了，我的對手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中國九個老娘們，九個寡婦！”
三綱初二被清水這樣一說，三綱初二就奇怪了用手點着清水說：“一個帝國軍人，帝國還給你配備了現代化的武器裝備，還有那麼多虎狼士兵，就連中國九個老娘們都制服不了，還給帝國造成了此次大的損失，不配做帝國軍人該殺！”
清水說：“老同學，話不能說死，事不能做絕，我就是犯了把事情做絕的錯誤，所以才導致了我今天這樣的一個下場，你如果還是像我這樣不思改悔，我估計你的下場恐怕還趕不上我！”
三綱初二不高興了：“你這是恐嚇我么？”
清水說：“不敢，這是實話實說。你知道九寡婦她們是些什麼人么，看起來她們就是中國九位老娘們，九位婦女，可這九位婦女那可不是一般的中國婦女，她們都是國民黨軍統特務，她們中的最低軍銜都是中尉，接受過國民黨軍統的專業訓練，人都說以一當十，她們則是以一當百，我這這裏並不是有意誇大她們！”
說到軍統，作為在青島基地憲兵的這個指揮官三綱初二來說一點都不陌生，他在審問案件當中也多次接觸過國民黨軍統特務，雖說他們沒有共產黨那樣咬鋼嚼鐵，視死如歸，但也接觸過幾個厲害的角色，他們身懷絕技，甚至伶牙俐齒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制服的，三綱初二興趣大增就催促說：“說下去，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