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照單全收

第七十七章:照單全收

整支夜襲隊夜晚裏不準說話,在兩條警犬的帶領下,幽靈一樣向紅粉她們的夜宿地撲過來。在陳秘書的印象里前面應是個村莊,卻發現前面是一片小樹林,陳秘書揚起手來向後面擺了擺,整個夜襲隊也就蟄伏下來,陳秘書舉着望遠鏡向前觀看,因為光線不好,又是往樹林裏看,什麼用看不清楚,陳秘書低聲問導犬員:“這狗沒毛病吧?”

這大冷的天,九寡婦怎麼也該找個村莊,最不濟也該找個破廟遮風睡覺吧,會在這野地里,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導犬員說:“應該沒有問題吧?”

陳秘書問:“你敢保證么?”

說出來的話就要為話做主,軍中無戲言,導犬員當然不能這樣保證了,他說:“這畜生終究不會說話,它要是出了錯,我要為它掉腦袋,我才不幹呢。”

陳秘書瞪了導犬員一眼,雖然沒再說什麼,心裏卻在嘀咕騙吃騙喝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很有些不高興,手一揮,做出一個前進的手勢,夜襲隊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前進。

紅粉她們架起了機槍,鐵匠嫂支起了60迫擊炮,這個時候夜襲隊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紅粉命令:“注意掩蔽。”

九寡婦她們都趴了下來,夜襲隊又開始向前,跑在前面的兩條狗暴露了她們的身份,狗衝著紅粉她們掩蔽的位置狂吠不止,但畢竟人命關天,不弄清對方的身份就開槍這不符合九寡婦們做法,狗一直衝着紅粉他們狂吠要撲上來的樣子,夜襲隊又趴在了地上,陳秘書吼:“九寡婦,你們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可以既往不咎!”

紅粉笑:“好大的口氣,報上姓名來,免得被我打死後成了一個無名之鬼,奈何橋上掉下了水,永無翻身之日。”

陳秘書說:“洒家是大名鼎鼎的陳司令,你們沒有被嚇着吧?”

紅粉問:“陳司令,那個陳司令,如今在我們膠東就是一個叫花子都可以稱自己司令,我實在弄不清是哪個陳司令,好不好再說明白一點?”

陳秘書惱怒,自己覺得老牛逼了,怎麼在九寡婦這裏還變成了不知名的無名小卒?

陳秘書覺得自己的大名有必要跟九寡婦說明白一點,免得她們不知道我的厲害,陳秘書就有些放下身段問:“文登縣有個陳秘書你們知道吧?”

紅粉為了戲耍一下這個恬不知恥,認賊作父的傢伙故意說:“這個好像聽說過,是有這麼一個東西。”

把人說成了東西這就很不禮貌,說成了東西這就不好解釋了,也不能計較,因為這話實在不好說沒說自己是東西吧,人豈能是東西,說自己不是東西吧,這不是自己罵自己么?陳秘書一咬牙就比計較了,就接着往下說:“就是這個陳秘書如今已經當成司令了,一個大司令了,這個大司令就是我,我就是這個大司令。”

紅粉說:“小清河裏的老鱉有臉盆大,這個大司令能大過這隻鱉么?”

這不是罵人話么,陳秘書臉都不要了,就不計較這些了繼續說:“九寡婦聽我一句話,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是打不過我們夜襲隊的,現在就放下武器,我保你們今後吃香喝辣的,榮華富貴!”

紅粉問:“你的榮華富貴在哪裏,你自己都吃不上喝不上還是日本人的一條狗,怎麼能保證我們吃香喝辣的,睜着眼說瞎話,說屁話,你覺得你還是個人么,你不覺得騷的慌嗎?”

紅粉的話說得夜襲隊裏都有人在偷笑,陳秘書太沒面子了,陳秘書說:“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你們都是娘們的份上,我還是想勸你們們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紅粉說:“別廢話了,還是過來嘗嘗我們的斧頭吧!”

陳秘書對導犬員說:“放狗咬她。”

導犬員不想這麼做,九寡婦的厲害人人皆知,兩條狗算什麼,兩槍就可以打死兩條狗,訓練一條狗,一條聽話實用的狗沒有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導犬員捨不得,陳秘書覺得女人都怕狗,兩條狗衝上去九寡婦虎牙亂了陣腳,他們夜襲隊在一個衝鋒,九寡婦天大的能耐也會被他們打垮生擒,想不到兩條狗衝過來被兩把飛出去斧頭腰斬、兩隻狗慘叫着,拖着半截子身子又向後跑,陳秘書火了,一聲:“兄弟們給我沖,給我打,死的活的我都要,誰抓住了誰升官發財給大洋!”

陳秘書的人自成立到現在除了襲擊過兩次八路軍游擊隊,活埋過一個十六歲的八路軍女戰士,基本上就沒打過什麼仗,夜襲隊在城裏搜捕過幾次共產黨,開槍打死過十幾個被懷疑通共的市民老百姓,雖不能說惡貫滿盈,起碼也是作惡多端,這一次一心想消滅九寡婦回去領賞當市長,也是仗着他們人多槍多,也算是很有章法的一半人作掩護,密集子彈沖紅粉她們暴風驟雨般壓過來,這大概也是訓練的時候就是這樣乾的,一半的人就嚎叫着向紅粉她們撲過來,楊七巧掀掉馬克沁重機槍上面的偽裝就要開動機槍,紅粉命令:“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開槍,等他們靠近了再打!”

鐵匠嫂問:“紅少校,我的炮火打擊能不能打?”

紅粉說:“也忍着,我們先叫他們多活一會。”

陳秘書這些人沒有打過像樣的仗,對打仗還沒有什麼直接的概念,衝鋒的初期還有些怕,但一直沒有受到打擊,這又讓他們覺得打仗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其實也挺好玩,就像小時候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過家家是小孩子玩的遊戲,打仗是成年人玩的遊戲,他們好像真沒有什麼區別,但仔細比較一下,小孩子玩的過家家遊戲沒有生命之憂,他們成年玩的遊戲就是拿着生長了幾十年生命當兒戲,一條鮮活的生命,僅僅就是一眨眼的瞬間就不見了,這後果根本就容不得他們的反悔,不是一般的悔棋還能拿回棋子。

當然了,就這些沒有真正打過仗的人,如果戰場上能讓他們得勢,他們完全會是一個個如狼似虎,什麼樣的殘忍事件都能做得出來,只是紅粉沒有給他們機會。

陳秘書只不過是縣黨部里一位秘書,投降了鬼子就一漢奸司令,沒有指揮打過什麼仗,一半夜襲隊員衝上去了沒有受到什麼打擊,陳秘書再一揮手,這一半夜襲隊隊員也沖了上去,陳秘書帶來的全部人全都沖了上去!

陳秘書想不到他這樣樣做正是紅粉需要的結果。朦朧的月光下面,夜襲隊二百多號人,一式的黑衣褲,撲過來就像壓過來的一片黑雲,在他們衝到不足五十米遠的時候紅粉一聲:“開火!”

馬克沁重機槍幾乎就是跟着紅粉的喊聲一起吼起來,每分鐘六百發子彈的射速,如果一發子彈打死一個人,夜襲隊二百人的隊伍還不夠馬克沁重機槍半分鐘的射彈量,實際上也不可能一發子彈打死一個人,也許打死的那一個人同時受了十幾發子彈的打擊死掉了,當然也有中一發子彈就死掉的,那要擊中要害,要一發子彈打死一個人,特別是動用機槍怕是神仙也做不到!

紅粉一聲喊打楊七巧的馬克沁重機槍響起來了,小丸子的歪把子也響起來了,小丸子用了幾次小鬼子的歪把子機槍有些喜愛上了這款武器,因為它不像重機槍一樣沒有兩個人就別想把它弄走,歪把子機槍可以隨時抱起來追着小鬼子漢奸的屁股打,直打得小鬼子漢奸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別提小丸子的心裏有多爽快了。

還有鐵匠嫂的60迫擊炮,這傢伙發射起炮彈來看得見、摸的着,炮彈從炮口跳出來那個瞬間帶着紅光成一個漂亮的彩虹橋,彩虹橋的一端出之於自己的手下炮口,彩虹橋的另一端就在敵人堆里,自己打擊的那個目標。每一發炮彈,每一炮打出去都是一道風景。還有殺豬婆、小麻子、春花她們在戰鬥打響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就是投彈,投的就是小鬼子97是手雷,這種手雷相對個頭大一些,威力也就更大一些,手雷之後就是各種武器的射擊。不管怎麼說,朦朧月光之下壓過來的黑雲在九寡婦瞬間打擊的火力下,火光中,氣勢洶洶的黑雲不見了,剩下的就是向後散去黑煙、正逐漸飄逝的黑雲,楊七巧的馬克沁重機槍的繼續追着屁股射擊,鐵匠嫂這個時候迫擊炮就彰顯出威力,遠距離剛剛聚集起來的黑團、黑煙就被她遠程打散、炸沒了,春花又開來了軍車,小丸子高興;“我們兩個是想到一塊去了!”’

小丸子帶着歪把子機槍跳上軍車,楊七巧問;“你們幹什麼去?”

小丸子說:“陳秘書深夜送了我們這樣的大禮,我們要照單全收,不能叫她們有活着逃回去!”

春花駕駛着軍車,小丸子就把歪把子機槍架在車頭上,又追着那些逃跑的夜襲隊去了,追着他們的屁股一個個都打翻在地,在紅粉這裏只聽到傳回來的一個又一個的長、短點射的射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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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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