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蒼閻蘇易 第六十七章 出塔!(求收藏月票)
戰鬥,修鍊,修鍊,戰鬥!
日子就這般平淡無味的猶如白開水,蘇易慢慢提高着自己的實力。
而墨軒和墨秀兩人卻是苦不堪言,裁決塔中骸骨已堆砌如山,他們不得不充當清理工的角色,清理這些妖獸的骸骨。
一清理就是數時辰,往往這時候墨軒都會懷念起以往那枯燥的日子,至少不會現在這麼苦逼。
空蕩蕩的執法塔中回蕩着鏗鏘聲,時而泛起蘇易的喃喃自語聲:“這一刀慢了!”
“這裏可以更准一點!”
“不對,剛剛應該先解決後面的!”
……
而老者在第一日出現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裏倒是很少現身。
第七日的落日黃昏時,老者再次出現了,徑直的走向可以看到蘇易的鏡片,若今日,蘇易在裁決塔塔中支撐過五十隻妖獸,他就能走出裁決塔。
墨軒和墨秀在上方等待多時,見老者走來,紛紛迎上去:“夜長老!”
“他現在情況如何?可要求再放妖獸?”老者雙眸微睜。
“情況正常,沒有要求。”墨軒回答。
三人轉身望着那寬敞的鐵門之後,一道消瘦單薄的身影緩緩而現,細微的腳步聲在死寂的鐵塔中回蕩着。
蘇易持着淌血的刀在空蕩蕩的第二層移動,略微抬眸望了四周,感受着黑暗帶來的壓迫感壓迫:“最後一天了!”
蘇易知道,只要過了今天,自己就能走出裁決塔了。
一想到能夠重新見到那明媚的陽光,蘇易卻沒有太多的雀躍,往而有些不舍,這神情落在墨軒等人眼中,個個眼神古怪。
嘶!嘶!
數十隻青妖血蟒吐着猩紅的蛇頭,蜿蜒而出,刺目的鱗片就算一道道鋒利的刀刃,在其地上划卡一道道痕迹。
往日裏這些青妖血蟒見到人類,必然會猛撲而上,而此刻卻出現了詭異的一幕,這些青妖血蟒匍匐不前,好似在懼怕什麼,在蘇易身上,它們嗅到嗆鼻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之濃重讓它們本能的感到畏懼。
凝視着這些青妖血蟒,蘇易嘴角泛着一抹燦爛的笑意,這七日可謂是無分晝夜的苦修,自己實力到底提高了多少?
鏗鏘一聲,蘇易將冰月插在地上,雙腳一蹬,拖動着殘影直掠而出,沖向青妖血蛇,這一幕可是讓墨軒雙瞳猛地一縮:“靠,他瘋了吧!赤手空拳就上!”
獨戰數十隻青妖血蟒就是件瘋狂的事情,更何況是赤手空拳。
與此同時,在蘇易直掠而出的剎那,裁決塔塔外,數道身影靜立於朝霞中,一動未動,注目着冰冷猙獰的鐵塔,好似在等待什麼。
朝霞染紅了天穹,猶若綵帶般至九天之上直墜而下。
一座座龐大猶如巨獸般猙獰的鐵塔,直插天際,好似要割開這雲淡風輕的秋景。
清晨薄霧中,白灼佇立於滿地的落葉上,其清冽的眸子一動未動的落在這漆黑厚重的鐵塔上,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期待。
“黑澤!你說那傢伙會出來嗎?”
“應該會,他可是一個一飛衝天的黑馬,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黑澤依舊全身黑袍,將自己隱藏。
“夏武他們幾個對蘇易出來是深信不疑,所以一個個都不來,也就我這麼閑,來接他了。”白灼搖了搖手裏的玉扇。
“其實不只是我們兩個?”黑澤看向周圍。
葉浩和張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這裏等候蘇易,易歌也來了,三日前押送蘇易至裁決塔的三名執法者也在。
中年人劍眉微展,若有所思的望了白灼的背影,旋即方才抬眸望向漆黑的鐵塔,輕聲道:“有些意外,我原本以為蘇易那性子沒有多少人回來接他,沒想到你竟然會來。”
白灼略微有些沉默后淡然道:“我其實跟他也不熟,只不過他讓我感覺很不同,那似乎是棋逢對手的感覺,我可不希望這一個對手死的這麼早,我相信他一定會出來。”
“我也相信!”中年人看了白灼一眼,說出了一句讓他人訝然的話語。
兩名年輕的執法者有些錯愕的望着中年人那猶如高山般壯闊的背影。
就連白灼也是難得看了中年人一眼,雖然未曾接觸過這人,不過他也知道這人在執法者中的地位不低。
仿若未察覺到投來的目光,中年人自語道:“他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過分。我從未想過有誰在得知被押送至裁決塔時還那般淡然,甚至毫不猶豫的邁至裁決塔。”
“不過我這數日卻想明白了他為何能夠如此平靜,曾經沒有絲毫特點的他,在千餘名參與血煉的弟子中脫穎而出,硬生生跑到了第一,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所以大人你就相信他能夠走出裁決塔,而不是死在裏面?”兩名執法者睜大了雙眼,他們實在想不出如此這一番沒有邏輯的話語會是出自自家大人之口。
中年人沒有去理會這句話,而是看向白灼:“我相信,白師弟也是這樣想的!”
白灼低眉,有些沉默。
朝霞中,七道身影就像佇立的鐵塔,一動未動。
比起這裏的死寂,天澤峰,林立的謝水樓台間,銀河般的瀑布飛流直下,掀起轟隆聲。
湖畔之上,宇文煬抬起頭望着燦爛的朝日,想起了那一道瘦弱的白衣身影:“今日已經第七日了,他會回來吧!”
楚雄依舊練武,不停練武,御龍槍法刺破空氣,掃穿瀑布。
“聽說赤霄殿大師兄宮凌晨出關了,甚至在明日欲舉辦一場盛宴,老熊,你去不去。”
嘩!
長槍一記橫掃,瀑布出現短暫的斷流。
“不去!”楚雄血氣澎湃,將蒸發身上沾染的水汽蒸發。
宮凌晨,這個名字在眾精英弟子中猶如大山般,緊壓在眾人的心頭。
在精英弟子裏,這名字就像夜空中一顆璀璨的星辰,六大殿中也只有精英第一強的天澤峰大師兄寒非天才能掩蓋其鋒芒。
雖然他身在六大殿中最弱的赤霄殿,但是實力卻是六位大師兄排名第二。
“他出關,為什麼要舉辦盛宴?”楚雄有些不解。
“聽說好像是要為某位新晉的弟子接風洗塵!”宇文煬解釋道。
“能夠讓他親自出關,甚至為其接風洗塵,那這新晉的弟子可不簡單,估計也就是白灼了。”楚雄雖然好勇,但也是極為聰明的。
晉陞典禮上他便看出了白灼的身份,貴不可言。
……
裁決塔內,在墨軒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蘇易的身影猶如閃電般直掠而出,拖出一道道醒目的殘影,以最悍然的方式迎上青妖血蟒。
赤手空拳?
以一敵十?
無論哪種方式都是危險無比,更何況是二者疊加在一起。
但是對蘇易而言卻十分簡單,七天的瘋狂殺戮,他對青妖血蟒實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哪塊的肉最嫩,哪塊的肉最好吃,哪塊的肉營養最豐富,他真的太熟悉了。
以手代刀,簡簡單單的解決了青妖血蟒。
滴答!
蘇易的指尖上一滴殷虹滴落而下,裁決塔內再次陷入猶如死一般的寂靜。
同時在後面,望着這電光火石間,便勝負已分的局面,墨軒等人久久無語。
許久之後,墨軒嘴角微微抽搐,目光極為困難的在蘇易身上移開,望向老者道:“夜長老,這傢伙真的是人嗎?”
“這小傢伙天賦當真不錯,短短七日,他就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了數倍。”
說完,老者認真打量了蘇易數息,好似要將這道身影記住,轉身走向長廊,還不忘對墨軒道:“送他出塔!”
出塔!
數年以來,這被稱為死亡墳墓的裁決塔,終於有人走出來了。
墨軒點着頭,迫不及待的走向第二層。
第二層中,蘇易方才閉上雙眼,正準備修鍊,他知道只要再過數時辰,自己就能夠走出這裁決塔。
只是才修鍊數分鐘,其背後厚重的鐵門就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蘇易猛地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森冷,右手微按着刀。
剛一打開門,嗆鼻腥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墨軒實在難以想像蘇易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內待在七天。
正欲抬步邁入二層,其一股森冷的寒意就在背後直冒而出,猶如被洪荒巨獸盯上的感覺,其雙眸恰好迎上蘇易那平靜的目光。
看着蘇易那時刻警惕的樣子,墨軒聳聳肩,有些無奈道:“別這樣看着我,我是執法者墨軒,恭喜你在裁決塔中倖存下來。本來按照規矩,你要待滿七天前能離去,不過剛剛夜長老說你現在可以出塔了!”
“出塔!”蘇易嘴角終於泛起一抹笑意,只是這笑意落在墨軒眼中,怎麼看都能看到出這笑意中的不舍,見鬼,你小子難道待在這裁決塔里還待出感情了嗎?
眼角餘光掃過四周的屍體,蘇易一步步向前走去,只是手依舊按在刀柄上,同時蘇易身上那凌厲鋒芒的崢嶸也漸漸收斂起來。
直至蘇易出現在墨軒面前的時候,就猶如文弱的書生一般,看着墨軒有些古怪的眼神,蘇易淡淡道:“走吧!”
漆黑狹長的走廊中,簇簇鬼火閃爍着,倒映在蘇易有些白皙的臉頰上。
沉穩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回蕩着,墨軒走在前方,實在承受不住這沉默,率先開口:“我叫墨軒!”
“嗯,我知道了。”蘇易淡淡道。
“我是執法者墨軒!”墨軒重申一遍。
蘇易抬起頭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墨軒,旋即低着眸繼續思考着,裁決塔七日,斬殺數千隻妖獸,無論是修為還是功法都有着巨大的進步,只不過這種好地方,他就要走了。
蘇易就有些苦惱,甚至想着賴在這地方不走。
“我真的是執法者墨軒!”墨軒止步,轉過頭望着低頭走來的蘇易,嘴角微微抽搐,自己都三番兩次的自我介紹,這傢伙難道不會開口介紹下自己嗎?
“昂!”蘇易隨口答應一聲,狐疑的望着四周閃爍的燈火:“到了?”
聞言,墨軒不禁有種無力的潰敗感,“只是恭喜你成功的走出了裁決塔,你做出我曾經不敢做的選擇。”
“你殺過人?”蘇易停住,狹長清冷的眸子落在墨軒那張平凡的臉上,一張很平凡的臉!
墨軒喉嚨微微起伏了下,好似想了什麼,感慨道:“過去好幾年了,可我還是感覺我殺的應該算不上是人。”
有故事!
蘇易沒有追問下去,轉移話題:“你這麼多年都在裁決塔中,就沒想過出去嗎?”
“說不想那是假的,可我更喜歡這裏的生活,這裏雖然枯燥乏味,十分平淡,卻沒有外面世界的勾心鬥角,沒有那些噁心人的瑣事。”墨軒搖着頭,繼續前進。
看着墨軒的背影,蘇易沒有說些什麼,就像他說的那樣,這花花世界勾心鬥角太多,還不如這裁決塔中的片刻安寧。
走廊的盡頭處,一座古老的祭壇矗立着,有些滄桑。
墨軒止步,指着祭壇道:“這祭壇是個簡單的傳送陣,通往裁決塔外。”
蘇易徑直的走向祭壇,挺拔的身影還是那麼單薄,只不過血腥味比七天前濃重了許多。
“難得離開這鬼地方,希望師弟今後就不要再進來,誰來這裏都是遭罪。”墨軒拱手道:“好好享受外面的陽光,那種站在陽光下的感覺還真懷念。”
蘇易微微轉身,看着墨軒,嘴角卻綻放起一抹笑意:“這裏對我而言,可算是天堂,墨軒師兄,我感覺我們下次見面的時間不會相隔太久。”
話落,蘇易轉身邁入祭壇之上,無盡的黑暗猶如潮水般吞噬了他的身影,唯獨一道笑意的聲音回蕩着:“還有!我叫蘇易,蘇易的蘇,蘇易的易。”
“蘇敗?不錯的名字。”墨軒喃喃自語。
看着祭壇上空蕩蕩的空氣,墨軒也不管蘇易能否聽得見,喊道:“你小子出去就好好修鍊,別再來這鬼地方了!”
剛準備離去,身子猛地一挺,口中喃喃着:“,不過他先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下次見面的時間不會相隔太久,這傢伙不會還想出去搞事吧?”
……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
初升的旭日閑照着蒼穹,數道老長老長的背影被拉在鋪滿枯葉的石道上。
乍起的秋風,捲起了滿地的枯葉,這數道身影就像石像般,一動未動。
還有幾個時辰,若是大門未開啟,他就是死在執法塔內了!”中年人淡淡道,在他看來,時間越晚,出來的幾率越小。
張林等人也略顯擔憂,緊緊盯着裁決塔的大門。
嘎吱!嘎吱!
就在這一刻,這龐大猙獰的鐵塔中緩緩泛起刺耳的聲響,七道目光齊刷刷的向著緊閉已久的漆黑鐵門望去,就像一隻巨獸爭開了血嘴,腥臭嗆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鐵門緩緩打開,無盡的黑暗讓人看不清。
“裁決塔開啟了?”兩名執法者難以置信道,聲音中有着掩飾不了的錯愕。
“開啟了!”張林和葉浩緊握雙拳,滿臉激動。
“他真的走出裁決塔了!”中年人的聲音也泛着少許激動。
就算先前猜測蘇易會走出裁決塔,只是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時候,饒是以中年人的性子也難得泛起了一抹激動。
這數年以來,裁決塔可是成為墳墓般的存在,他可是未曾見過有人能夠走出。
砰!砰!
細微的腳步聲在黑暗中泛起,這腳步聲彷彿是踏在眾人心頭,其心臟也砰砰加快跳動着。
無論是張林、葉浩,還是易歌、中年人,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漆黑的大門。
半響后,一道消瘦單薄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刺目的猩紅血衣比起光芒四射的朝陽還要奪目。
望着一臉平靜猶如進塔前一樣的蘇易,中年人眼瞳微微一縮,此刻蘇易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出籠的凶獸,特別是後者那眼中瀰漫的一抹森然的淡漠,給人一種刺骨寒意的感覺。
“這小傢伙在裁決塔中經歷了什麼?”中年人暗自咂舌,目光緩緩從蘇易臉上移開,落在其身上,那猩紅的衣衫絕對是因為沾染了太多的血漬造成的。
中年人其身子徒然僵硬,轉身望着那展開的鐵門,眼中露出一抹疑惑:“應該還要算數時辰才能算滿七日,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老蘇!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張林哈哈大笑,直接跑過來給了蘇易一個熊抱。
葉浩稍微矜持一點,站在一旁,蘇易從他手上暴露的青筋也看出了他的激動。
“好了,好了,我哪有那麼容易死!我身上可全都是血,得趕快回去洗漱一下,我們再去吃頓飯。”蘇易拍了拍張林的後背,讓他放開自己。
“恭喜!恭喜!”白灼走了過來,衝著蘇易道喜。
“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來?”蘇易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作為前十也有義務來接你,只不過他們幾個都是大忙人,就我一個閑的沒事幹,所以我就來了。”白灼笑盈盈的輕扇玉扇。
“倒是麻煩你了!”蘇易臉上露出歉意。
“不麻煩,不麻煩,我也就是來看看,既然你已經安全出來了,我也該離開了,告辭!”白灼知道蘇易三人要聚聚,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告辭。
“告辭!”蘇易目送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