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壽衣
等到晚上八點多,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的時候,我帶着柯欣第二次來到了那棟城鄉別墅。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們做足了準備。
我隨身帶着一個手提包,裏面裝的都是劉三炮幫我買回來的各種對付鬼物的道具。
在來到門口之後,我們沒有着急進去,而是像上次那樣點了一盞長明燈。
柯欣筆直的站在門口,緊張的看着屋子大門。
她知道,這裏頭有着非常可怕的東西存在,進去,就意味着隨時可能遭遇不幸。
我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要是害怕的話,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切,誰害怕了?”
柯欣推了推她的圓眼鏡,問我:“我們就這麼直接進去,拿了玉碹就走嗎?”
“別急,先穿上這個。”
我從手提袋裏面拿出了兩件衣服,將其中一件遞給了柯欣。
她拿到手上一看,臉上露出一抹慍色。
“蘇陌,你腦子沒問題吧?這是壽衣!給死人穿的。你怎麼能讓我穿這種衣服?”
我白了她一眼,“叫什麼叫?我不知道是壽衣嗎?正是因為給死人穿的,所以才能掩蓋我們身上的活人氣息,讓陳雨萱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現在整個別墅都被陳雨萱控制着,不用這個辦法的話,我們前腳剛進屋,後腳就被她給結果了。”
聽了我的話,柯欣非常不情願的將壽衣穿在了身上。
我們倆穿好之後,就來到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我叮囑柯欣:“進去之後保持安靜,不管什麼情況都別說話,要記住,一旦開了口,陽氣外泄,陳雨萱就會發現我們。”
柯欣連連點頭,保證不會說話。
屋子裏面相當安靜,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打開了手電筒,扶着牆壁,一步步的往樓梯口的方向靠。
期間我又看到了陳雨萱的那幾幅自畫像,別說,還挺瘮人的,總感覺畫像中的陳雨萱是活的一般,一雙眼睛總是盯着我在看。
我別過臉去,順着樓梯往上走,一直來到三樓。
很順利,期間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進入到三樓的主卧,我將手電筒關掉了,生怕光線也會引起陳雨萱的注意。
我跟柯欣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慢慢的走到了床邊那張最大的自畫像跟前,經過月光的照射,看到了那顆翠綠的玉碹。
“就是它了。”我心裏暗暗想着。
就在我準備動手去拿的時候,忽然間,一縷冷風吹過,我跟柯欣同時轉過頭去,驚訝的發現陽台上居然站着一個女人!
她披散着頭髮,穿了一身青色的睡衣,赤着腳。
這個女人的模樣跟自畫像上的女人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她就是陳雨萱。
此刻陳雨萱站在陽台上,正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就像是看到了我跟柯欣一樣,有一種四目相對的感覺。
兩人一鬼,就這麼對視着。
柯欣畢竟是個女人,也沒有經歷過如此恐怖的情形,剎那間就要叫出聲來。
我趕緊將手放在了她的嘴巴裏面,阻止她叫出聲音,結果被柯欣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陽台上的陳雨萱穿透玻璃窗飛進了屋子裏面,朝着我們飛來。
我摟着柯欣往後退,跟自畫像保持一定的距離。
事實證明,陳雨萱並沒有看到我們,她徑直飛入到玉碹之中,消失不見了。
果然穿着壽衣的我們,鬼魂是沒有辦法看到的。
剛剛陳雨萱並不是在跟我們四目相對,而僅僅是朝着自畫像的方向看了過來,剛好我們站在那個方向,所以誤解了。
我長舒一口氣,心中想到:“幸虧沒讓柯欣喊出聲來,要不然,今晚就前功盡棄了。”
靜靜等待了幾分鐘,見一切平靜,沒有危險,我才再一次來到了自畫像前。
這一次,決不能再失敗。
我緩緩伸出手,在手跟玉碹只有幾厘米距離的時候,我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將玉碹從牆壁上取了下來。
立刻,玉碹之中就有一股黑氣散發出來,我知道,陳雨萱察覺到了。
“柯欣,香爐!!!”
“在這!”
按照一開始設計好的,柯欣將供奉菩薩的香爐取出放在我的跟前,我二話不說,將玉碹直接丟了進去,用香灰將玉碹給掩埋。
撤出手來的時候,赫然發現,我的手上竟然多出了一道道的黑線,那全是陰氣侵蝕造成的後果。
僅僅是用手握了不到五秒就變成這樣,不敢想像一直握着會怎麼樣。
同時也足以說明陳雨萱鬼魂的怨氣有多重。
我打開燈,讓屋子亮起來,柯欣將香爐擺在了桌子上。
“蘇陌,你這辦法可行嗎?”
“當然行,要知道這香爐可是長年累月接受供奉的,還總是伴隨在菩薩身邊,靈氣強的很。用它來封住陳雨萱的鬼魂,綽綽有餘。”
可話還沒說完我就被打臉了。
只見一道道的黑氣從香爐裏面散了出來,那全是陳雨萱的鬼魂,她的怨氣竟然強大到連香爐都沒法完全封印的程度。
“蘇陌,你還說行?快想想辦法啊。”
“慌什麼?”
說不慌,其實我心裏也挺慌的,如果連香爐都封不住,我今晚就必須得收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從手提袋中取出了一把供香,劃了一根火柴給點上。
然後,將供香插在了香爐裏面。
“我就不信了,供香加香爐,還治不了你?”
供香插上之後,香爐抖動的更厲害了,裏面的香灰不斷的被抖出來,那是陳雨萱的反抗,她不願意被香爐給束縛住。
我跟柯欣兩個人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手心裏頭滲出汗水。
突然間,嘭的一聲,大量的香灰從香爐中衝天而出,被陳雨萱的鬼魂給衝散出來,洋洋洒洒,到處都是。
順帶着,就連那塊翠綠的玉碹也從香爐裏面蹦了出來。
看來單靠香爐是壓制不住她的。
“糟糕!”
我二話不說,一把握住飛出來的玉碹,死死地拍回到香爐裏面,同時大吼:“快,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