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地面傾斜
黑狗血能夠剋制極陰之物,對玉碹可以起到一定的壓制效果。
不過相對的,也會激起陳雨萱的憤怒。
如果成功壓制住了還好,一旦壓制不住,只會使得鬼魂的怨氣更加強盛,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使用的原因。
此刻眼看陳雨萱的鬼魂就要衝出來了,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
柯欣將事先準備好的裝滿黑狗血的水杯擰開,將濃濃的黑狗血灑在了香爐裏面,血澆灌在玉碹之上,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響。
然後,一縷殘像升出,形成了人臉的模樣。
是陳雨萱,她憤怒着、嘶吼着,張開嘴憤怒的咆哮着。
這樣僵持了數十秒,終於,陳雨萱的鬼魂被成功壓制,徹底回到了香爐之中,再也掀不起丁點波瀾。
“呼~~”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好險,差一點就完犢子了。”
實在想不到,陳雨萱的鬼魂居然會強橫到這種地步。
柯欣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氣息不勻,高高聳起的山峰隨着深呼吸,一下一下的震顫着,惹得我移不開眼睛。
她發覺到了我齷蹉的目光,雙手護在胸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色?”
“不是我色,是你……太大了。”
柯欣被我說的臉色微紅,稍稍扭開身子,躲過我貪婪的目光。
休息了幾分鐘后,我們兩個基本都恢復了氣力,我將手伸進香爐裏面取出了已經被壓制住的玉碹。
撣去灰塵、洗掉黑狗血,我將玉碹交給柯欣。
“有辦法看到裏面的內容嗎?”我問道。
“容易。”
柯欣搬了張凳子坐下,然後拿出工具箱,先用砂紙將表層打磨一番,然後再用小刀輕輕的將側邊的縫隙給刮開,最後將碎屑除掉。
展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塊側邊開了口子的玉。
我將眼睛湊了過去,從口子往裏看,發現裏面是鏤空的,密密麻麻刻着什麼東西,但是由於太小了,根本看不清。
柯欣將放大鏡拿了出來,“用這個看。”
我拿着放大鏡仔細觀看內部的文字,發現在玉石內部刻畫的是一個鎖魂陣,非常精緻並且完善。
有着鎖魂陣在,就能將死者的靈魂鎖住,不會被陰差帶走。
“好一個陳雨萱,居然有如此精妙的手藝。”
柯欣補充道:“她一定是玉碹後人,才會掌握碹技。並且,他們為了自保,常常會修鍊一些旁門左道用以防身。你說的‘七煞鎖魂陣’,一定是他們為求自保而學來的邪術。只是沒有想到,陳雨萱會為情所困,用下此招。”
狗屁的為情所困,自己小三想上位失敗,也不是什麼好鳥。
我心裏這麼想,不過沒說出來。
拿起玉碹,我朝着三樓的陣眼走去,“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那麼只要將陳雨萱的鬼魂放入陣眼之中,就能逆向鎖死七煞。”
鑰匙能開鎖,也能上鎖。
在我走向陣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腳底打滑摔了一跤,差點沒把玉碹給摔碎。
“哎呦我去,這地面怎麼這麼滑啊?”
“呵呵,我看你啊,是嚇得腿軟走不動道兒了吧?”
“呸,我蘇陌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嚇得腿軟。”
我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同時撿起玉碹。
期間,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地面,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一腳滑倒了?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管了,先破了七煞鎖魂陣再說。”
我根據八卦五行的方位演算,找到了三樓的陣眼位置,深吸一口氣,將玉碹放了進去。
結果,毫無反應。
柯欣呵呵笑了兩聲,“蘇陌,你有譜沒譜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說過,陣眼的位置在一二三層樓各有一個,哪一個是真的,只有試過了才知道。現在看來,三樓這個是假的,走,我們去二樓看看。”
我拿起玉碹,帶頭下了樓梯來到二樓,並且將玉碹再一次放入陣眼之中。
這一次大有不同,玉碹一放進去就起了變化,一陣陣的光芒散射出來。
“有效果了!”柯欣開心的說道。
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反而緊緊鎖起了眉頭,因為這光芒看上去不像是鎖死七煞,反而像是牽引七煞發動了鎖魂陣。
“退後。”
我用手爛在柯欣身前,兩個人一起退到了牆邊,腳後跟抵住了牆角。
就在這一刻,我察覺到一絲異樣,怎麼腳後跟跟牆壁之間無法靠攏並且有一些空隙?
“嗯?”
低下頭一看,我驚訝的發現,牆壁跟地面居然不是垂直的,而是有一定的角度傾斜!
雖然傾斜的角度不大,但通過牆角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我明白了,剛剛我不是腳滑才摔倒,而是因為本來地面就是不平的,是有一定傾斜的,所以我才會走不穩滑倒。”
現在我終於明白早上那會兒看照片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一絲異樣。
因為照片中的地面是傾斜的,看了當然會覺得奇怪、不舒服,但是由於太過於細微,我沒能及時發覺。
此刻,我心頭一震,意識到大事不妙。
此前我根據五行八卦演算出陣眼的方位,那是建立在地面是平整的基礎上,可如果地面是有傾斜的,那陣眼的方位就會發生一點變化。
雖然變化不大,但也足以扭轉戰局。
生門跟死門,有時候就是一線之隔,因為地面這細微的傾斜變化,直接導致玉碹放置的位置不是偏官,而極有可能是死門。
“大爺的,房東吃飽了撐着的吧,居然把房子修成了傾斜的?”
說話間,眼前一團團的紅色霧氣從玉碹中散發了出來。
原本已經被壓制住的陳雨萱,在死門的加持下,衝破封印跑了出來,並且怨氣更甚。
她懸浮在半空,身上的睡衣在怨氣的加持下完全染紅,一雙紅白相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咽了口吐沫,尷尬的說道:“那個,雨萱姐姐你聽我說,一切都只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