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玉碹
柯欣將筆記本打開,翻到了其中一頁,放在我跟劉三炮的面前。
“你們看,這是我歷史老師的原話。”
中國第一個玉碹出現在戰國,最初是作為一種工藝品的形式存在的,到漢末戰亂時逐漸演變成了一種傳遞秘密情報的方式。
並不是所有的玉碹都是用絕世美玉製成,大部分傳遞情報的玉屬於稀鬆平常的雜玉,古代人習慣往身上掛玉,就如同現代人帶手錶一樣正常。
在這種習俗的隱蔽下,大部分軍事情報借玉碹得以安全傳播,有的玉碹甚至能夠做在一枚銅錢大的雜玉中,指甲蓋大的地方甚至可以繪出一幅地圖。
由於每次製作玉碹都屬於機密的軍事情報,所以一位“碹匠”被利用過一段時間后便會被秘密處死,後來一些掌握“碹技”的人被迫隱姓埋名,直至大唐盛世,這一絕技才又重現江湖。
聽完柯欣的分析,我連連咋舌。
“這麼說起來的話,陳雨萱極有可能是古代碹匠的後人,掌握了碹技。”
同時我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陳雨萱的鬼魂是如何隱藏起來的。
一般來說,如果死者怨氣太大,死後變成鬼物,那麼進入凶宅之後是很容易察覺到鬼物的存在。
可我們昨天晚上去了別墅,並不能實時掌握陳雨萱鬼魂的所在。
這就說明陳雨萱故意躲了起來。
她能躲在哪裏?
一開始我想不通,現在得知了玉碹之後,我便明白了。
陳雨萱事先在玉石內部雕刻鎖魂圖,在死後,直接將靈魂封印在了玉碹之中。
並且以鬼魂為引,牽動七煞,完成七煞鎖魂陣。
進入陣法的人,很難察覺,會被一步步蠶食殆盡,走向滅亡。
陳雨萱的鬼魂藏在玉碹之中,不會輕易被人發覺,這一手設計的相當巧妙。
如果沒有柯欣的話,我還真的無法識破陳雨萱的把戲。
“連玉石內部都能進行雕刻,難怪自畫像可以畫的那麼好。”我隨口說道。
現在“鑰匙”算是找到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鑰匙孔的位置。
想要破除七煞鎖魂陣,必須將鬼魂放入陣眼之中,光是找到鬼魂的位置還不行,必須找到陣眼才能破解。
我問劉三炮:“你有沒有房子的結構圖?”
“結構圖我沒有,不過我倒是有很多房子的內部、外部拍攝照片,有用嗎?”
“那也行,都發給我。”
劉三炮將所有的照片都發到了我郵箱,我在電腦上下載完畢,一一打開。
柯欣湊了上來,“你在看什麼?”
“柯欣,你還記得陳雨萱七幅自畫像的擺放位置嗎?”
“記得。”
“來,幫我標記出來。”
柯欣從眾多的照片當中挑選出七張,一一標記,將七幅自畫像的位置全部都點明。
我看着這些自畫像的位置,點點頭。
“陰見陽為正,陰見陰為偏。七煞即為偏官,兌卦為生,生為正,正對偏。偏官的位置即為陣眼的位置,也就是說,陣眼在兌卦方位的對立面,它就在……”
我的雙眼盯在了圖中大廳的左上角。
“陣眼的方位我算是找到了,但具體在一、二、三樓的哪一樓,這就不清楚了,得現場試驗過後才知道。”
劉三炮趕緊拱手笑着說道:“蘇哥真是厲害,如此輕鬆就將陣眼的位置找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破除邪祟,大賺一筆。”
我白了他一眼,“少來這套,我在外面冒死破邪,你在家裏頭坐享其成,世界上沒這麼便宜的事。”
說著,我將本子拿過來,撕下一頁,抄起黑水筆寫下了十多行。
“那,拿着。”
劉三炮接過紙張,看着紙上寫的東西,一臉糊塗。
“蘇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幹什麼?你想掙錢,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吧?這上面的東西全部都是我要用來剷除邪祟的,你按照單子上的準備齊妥,一件都不能少。”
劉三炮的臉立馬綠了。
“不是,蘇哥你別這樣,你這紙上的東西要買齊了,少說也得七八千塊吧?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呵呵,我在外面拚死幹活兒,要你買點東西都不樂意了?我告訴你,愛買不買,你要是不給我把東西準備齊了,這單生意我就不做了!”
“別別別。”
劉三炮長嘆一口氣,“得,我買,但是蘇哥,你可一定要幫我搞定這單生意,千萬不能黃咯!”
“一定的。”
“妥,我現在就去準備東西。”
劉三炮收起紙張,冷着臉離開。
柯欣看到他氣呼呼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蘇陌,你真的需要那麼多的東西才能對付陳雨萱的鬼魂?”
我樂了,“紙上的東西,只需要用到十分之一,甚至不到。”
“啊?那你還……”
“我那是給劉三炮一點教訓,讓他以後還敢不跟我說實話,要知道,就因為他沒把別墅的問題說清楚,害的我們差點送命。”
不過話說回來,那紙上寫的東西如果全買來的話,估計能夠用很久了,足夠破好幾棟別墅的邪祟。
“你呀,還真夠損的。那我們還是晚上出發嗎?”
“怎麼,經歷了昨天的事,你還想跟我一起幹活兒?”
“嗯,雖然有些害怕,但我覺得相當刺激,並且很有趣,對於我學術方面也很有幫助,這次選擇來你這邊實習,值。”
說完,柯欣將筆記本收起來,然後去準備早餐。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電腦桌面上的一張張照片,心裏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就是說不清楚哪裏奇怪。
既然陳雨萱能夠掌握碹技這麼厲害的技術,又懂得七煞鎖魂陣如此歹毒的陣法,那麼她會如此簡單的留下破綻?
只需要將鬼魂放入陣眼,陣法就破了?
理論上是這麼講沒錯,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棟別墅,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就是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哪裏出了錯。
可仔細去看,又不知道錯在哪裏。
“不管了,等晚上去試過之後,一切就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