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尋找
“老師，希望我可以這樣稱呼。”夫子對着身前的人作揖。
“稱呼而已。”被夫子稱為老師之人飄逸出塵，絲毫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你......成了？”
“浩然之氣已成，若非老師頂住了壓力，並且為我解惑這許多日子......”
夫子還未說完，老師便揮手打斷：“我真的給你解惑了嗎？”
一時間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老師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微微嘆息一聲，看樣子是準備離開，夫子眉頭一皺，問道：
“老師，難道這世間不值得救？”
“非值得或者不值得，順其自然而已。”
“那你我是自然而來？那元又或者是自然？”
“那當如何？”
“兩千年的時間，如若老師能在這期間找到他，那自有機會。”
“兩千年嗎？”老師雙眼突然深邃，其中歲月流轉，玄之又玄，“看不透，或許兩千年會有些出入。”
“我會儘力斡旋。”夫子說完向著這位老師行了更深的禮。
老師哈哈大笑兩聲，身邊一頭老牛慢慢的移了過來，老師慵懶的騎上了牛，老牛似是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而去般叫了一聲便踏步而去。
太上之境，牛身上的慵懶身影漸漸隱去，值此太上，一念之間斗轉星移。
宇宙浩瀚，太上轉瞬間穿梭古今未來，看似漫無目的的在時光長河之中肆意遨遊，一個又一個的星系在其身邊生滅，不知過了多久，太上停了下來，靜靜的懸停在宇宙虛空之中。
“在哪裏？”
太上思索片刻，而此時懸停的身軀開始消散，整個思維開始在宇宙之中蔓延，看似緩慢，實則快的不可思議。
又不知過了多久，之前散去的太上再次呈現出身形。
“不行，太慢了。”
此時太上再次掐指默算，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最後嘆息一笑道，
“看來只能用最笨的辦法。”
矗立在虛空之中的太上一腳踏出，或許是宇宙太過於浩瀚，看似沒有任何變化，實則時光已是往回追溯了上億年，再一步踏出，時光回溯稍微顯得短暫了許多，太上就這樣行走在虛空之中，早已記不清是走了多少步了。
越往後走的越吃力，時間也回溯的越來越短暫，而太上依然一無所獲。
“什麼意思，莫非這個宇宙真是憑空自然而成，所謂天生地養，沒有任何意志？”
“不可能，我TM還真就不信這個邪。”
太上眼神逐漸偏執，他眼前的宇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濃縮。
“去原點看看也無妨，至少我儘力了，找不到一個原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或許真就是命該如此。”
太上開始虛弱起來，他此時也意識到，宇宙的原點，也將是他的終點。
“那也不錯。”
太上感慨一聲，不過這聲感慨還未落下，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意識在一處虛空跳動了一下，這突然間的變化讓太上猶豫了剎那不到的時間，他象徵性的朝宇宙原點處看了一眼，像是捨棄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整個人向著意識所在追逐而去。
尋找時是在回溯時光，而追逐卻是在回溯時光的基礎上，順着時光長河順流飛奔而去。這股意識也沒有要有意的躲避的意思，所以太上總能在相隔看起來很長的時間節點之上與其相遇。
“很好，只要你別躲着我，別讓我跟丟了就好。”
順着時間行進看起來要輕鬆許多，太上甚至還有調侃的心情。
“也對，我憑什麼會覺得你應該躲着我。”
太上終於又邁着步子走了回來，彷彿之前他從未動過一般，此時是他開始回溯時光之時的時間，太上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身影閃爍之間就來到了一處宇宙虛空。
“後生還請前輩現身一見。”太上對着虛空道。
時間彷彿凝固了，虛空之中慢慢的凝出了一個人形，此人眼神還有些獃滯。
“這...是你...說的...現...身？”此人的語言還有些生疏。
很快的就可以看見此人的眼神逐漸有了神采，而從他口中說出的語言也變得流暢起來。
“我想起你了，你很有意思，在我沉睡之時一共見過六次，你是在找我嗎？”
太上點頭道：“對，後生從時光之中追尋前輩而來。”
“你？你...來自哪裏？”
“是後生冒失了，難怪前輩有疑惑。後生本是誕生於此的一生靈，不過已經超脫而已。”
此人恍然道：“原來如此，此刻你雖還在此宇宙之中，但已不屬於這個宇宙。”
短暫沉默之後，此人又道：“是就誕生了你一個生靈，還是......”
太上道：“並非只有後生一人超脫，並且後生的種族還有許多平凡之人。”
此人聽到后眼神更加的光亮了幾分：“他們...他們都產生了...智...慧嗎？”
太上點頭，此人立即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我能去看看嗎？”
“求之不得。”
於是，太上便帶着此人來到了地球，地球所處的太陽系時光已非系外的時光可以任意的穿梭，這裏未來充滿了變數，過去也不可更改，所以看似太上在宇宙中穿梭前後百億年的時光，而太陽系的時光河流依然按照着自己的流速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此刻太上回歸，恰巧兩千年後。
看着眼前的地球，太上二人身邊突然出現一人，這人出現便很鄭重的行了禮。
太上笑道：“不辱使命。”
出現之人正是夫子，夫子回道：“時間正好。”
說完夫子又對太上身邊人說道：“與其在這裏遠觀，不如就近遊覽一番。”
此人饒有興緻的打量了夫子和太上二人，隨即點頭示意夫子帶路。
“難道這裏的每個人都渴望如你們二人這般永恆存在，或者說超脫？”
夫子身形一頓回道：“或許這也是無奈之舉。”
夫子帶人離去之時，太上也消失在虛空之中。
.......
夫子沒有帶此人去觀賞奇詭壯麗的風景，也沒有帶他去看歷史沉澱的文明，反而是地球上哪裏最普通，哪裏最熱鬧，夫子就帶着人往哪裏跑。
而逛的最多的便是嘈雜的市井。
“人最有趣的還是與生俱來的這份情感。”夫子說道。
“情感？”
“對，情感，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亂，箇中滋味，不好說，不好說。”
帶着好奇，夫子身邊之人身影忽明忽暗，短暫時間之後身影站定。
“的確有趣，能感受，但又總是感覺缺少了些什麼，很是吸引着我。”
二人一步跨出，便來到了一處山巔，夫子身邊的人還帶着一些迷戀與不舍。
夫子笑道：“若覺得有趣，又何妨塵世中走一遭。”
夫子話音剛落，正有一人從遠處走來，來人正是左紅衣。
夫子對着此人躬身作揖，左紅衣靜立一邊，須臾功夫，此人便開口說道：“你們也很有趣，這塵世去走一遭又如何。”
說完，他便化為一股清氣盤旋在夫子身周，夫子屏氣凝神，片刻后全身一震，這股清氣便聚於他掌心之中，清氣不停旋轉，逐漸化為太極雙魚，接着夫子手掌向前輕輕一送，太極雙魚便隱沒於左紅衣的肚腹之中。
又過了不知多久，獨居于山野之間的左紅衣痛苦的在房中掙扎，夫子身形出現在房屋之外，並且隨手撐起了一片結界。
結界剛成，突然兩道驚天動地的啼哭之聲響徹，當啼哭之聲漸漸平息之後，夫子撤去了結界，右手一招，一名女嬰便飄於他的手中。
夫子含笑哄着懷中的女嬰，說道：“女孩兒我帶走，男孩兒你送回去，至於你自己，今後該如何都盡憑你心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