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衛的司馬玉環
時光如水，四年匆匆而過……公元179年秋……
北地郡，太守府。
此時，一個稚童正鬼鬼祟祟的從府內探頭探腦走出。
“呼……真好啊！”來到門前，稚童見沒有人發現，小嘴裏頓時吐出了一口氣。
放眼望去，稚童雖是長得低小，但不可思議的是他此時看上去幼弱的肩膀上竟然是托着一根不成比例的竹竿。這竹竿，居然是一支釣魚竿。
稚童不僅肩膀上擔著竹竿，小手上還提着一個盃子，裏面裝着全都是黑壓壓的蚯蚓，這些傢伙還在盃子裏一動一動的。這場面，甚是詭異。
“唉喲……小少爺，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嗎！這可是要老奴如何向將軍與夫人交待啊！”
稚童剛想開溜，背後馬上就傳出了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原來，府中下人見到這個剛學走後就從沒安份過的小少爺又要偷走出去，馬上就通知了司馬管家。
“呃~是司馬爺爺啊！老頭子不是讓你到集市去了嗎！”稚童回過頭來就看到了府中管家向自己走來，他知道這次出走是泡湯了。
毫無疑問，這稚童就是皇甫無極無疑，此時正想偷偷溜出府到河邊去釣魚。
“小少爺，還是跟老奴回府吧！要不然將軍回來您可就又得挨罵了。”
司馬台來到皇甫無極面前無語的看着他，心想那有兒子叫自己的父親為老頭子的，但偏偏這小少爺就敢。
這不僅如此，這兩父子從一開始就不好對付，誰也不服誰。一個自幼天生神力且又聰慧無比，一個是恃着父親威嚴總是限制兒子不能處處搗亂，好好的讀聖賢書與練武。
而小少爺有老將軍和老夫人、少夫人在背後撐着可是跟皇甫堅壽這個父親是斗得旗鼓相當，就差讓少將軍吐血三斗。
“司馬爺爺，您老就當看不到吧！我只是出去釣魚打發時間罷了。”皇甫無極想極力裝得深沉，但奈何發現從那小嘴巴說出來的話依然是奶聲奶氣，這讓他很是抓狂。
“小少爺，您就聽聽老奴的話吧！要是讓將軍知道了，少不得您就會被禁足的。”司馬台慈祥道，他極其喜愛皇甫無極，畢竟這是擁有司馬家一半的血統，並且是皇甫家的唯一繼承人。
“唉，真是煩啊！難得趁娘親不在準備出去走走了。”皇甫無極稚嫩的臉上是愁容一遍，這根本不是一個三歲多稚童該有的樣子。
話說，他來到這裏已經三年多了，也知道了這是什麼時代，這是中國史上各大梟雄能人輩出的年代。三國鼎立爭霸也。
皇甫無極雖是出身皇甫家族這個將門世家卻是無心紛爭，平時就打算釣釣魚，然後調戲一下府中丫鬟過日子。
司馬台看着這小少爺愁雲慘淡的臉是甚為好笑，他活了一輩子就沒見過如此聰敏的孩童，而幸運的是如此天資聰穎之子卻是出自皇甫之家。
“咕嚕……咕嚕……”一老一小就站在府門前扯淡，但卻忽略了背後，眨眼之間，一輛馬輦就來到了太守府近處。
“不好，是娘親。”皇甫無極聽到馬車之聲，回過頭來驟眼一看后是小臉一變，他並不怕皇甫堅壽這個老子，但對司馬玉環這個母親卻是非常無力。
“唏……”片刻功夫，馬夫就將馬輦停在了皇甫府門前，然後他向前一躍落地就取出轎櫈放在了馬輦旁邊。
“司馬爺爺，稍後娘親要是問您老人家，您就說沒見過我啊！”皇甫無極最怕就是讓老娘逮着，他馬上就撒開小腳丫向府里走去。
“小少爺……少夫人她……”司馬台喊了一聲，本想說已經看到你了，還跑來幹什麼？不過他最後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說出來。
“無極，你這是要去那裏，過來。”司馬玉環出得馬輦就看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與一身裝備，不用多說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馬上就嬌吒一聲。
皇甫無極聽到了自己的母親在背後虎吼一聲，他只好無奈的停下轉過身來。
“嘻嘻……娘親您回來了啊！”皇甫無極變臉比什麼都快，他小腳丫快速往回跑出了府門就來到了馬輦近處，心想先哄好老娘再說，其它的都萬事大吉。
司馬玉環在丫鬟的挽扶之下走下了馬輦，然後她閃電般伸出纖纖玉手扯住了皇甫無極的小耳朵斥道：“老娘是這麼好糊弄的嗎！看你這樣子是又想偷偷出府了吧！”
“還有，你這褲衩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又換回去了？是嫌棄老娘做的不好看嗎！”
司馬玉環不過是二十多之齡左右，長得花容月貌、膚如凝脂，她出身官宦世家，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誰會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那是驚死個人，一口一個老娘的。
“啊……別……別……再扯您兒子以後就會缺耳朵變成殘疾找不到女人的。”皇甫無極最怕這娘親就是來這一招，他奶聲奶氣求饒。
“哼，吾皇甫家的就算缺胳膊缺腳的也是帝國一等一的人家，何愁沒有女子進門之說？”司馬玉環哼了一聲，她又怎會這麼輕易上當？何況這是自己的兒子，所謂知子莫若母。
“說，你這褲衩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當老娘的話成耳旁風了。”
司馬玉環最終放開了扯着皇甫無極耳朵的玉手，但她此時的姿勢卻是更霸氣，叉着腰居高臨下在那裏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
此情此景，這讓旁觀的人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皇甫無極放下手中盃子魚竿，小手揉了揉耳朵，然後無語道：“娘親，您那服飾太那個了，兒子那敢穿出去了。”
皇甫無極也是服了這老娘，自己也是堂堂男兒，每次給他穿的服飾褲檔那裏都得開一個洞，故名思義是好解決如廁問題。
但是，對皇甫無極來說卻是災難，每天那裏都涼嗖嗖的，這讓他一個三歲的身體，二十來歲的靈魂是往何處安放？所以他自能走路后就奮起反抗，乾脆讓府中丫鬟搞了數十條密封的褲衩給自己，每次趁司馬玉環不注意就會穿上。
雖是如此，皇甫無極要不是知道這老娘來自河內，還真認為也是一個穿越者，這麼前衛的想法也能讓她想出來。
“咕嚕……咕嚕……”正當司馬玉環準備找兒子算帳時，這一次，又一輛馬輦向太守府駛來。
“唏…………”
不到一會，馬輦就在太守府門前停了下來。一隻大手從輦內伸出將帘布一拉，馬上就從裏面走出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
“祖父。”皇甫無極看到這老者后是高興的喊了一句，這救星是要來了啊！
若論太守府皇甫無極最喜歡的是誰，毫無疑問就是皇甫嵩這個祖父。
“呵呵……是極兒啊！來，過來祖父這邊。”皇甫嵩走下馬輦呵呵一笑，他對這個孫兒是喜歡得不得了，俗語說天縱奇才，也不過如此。
“好的，孫兒這就來。”皇甫無極馬上就屁顛屁顛的向皇甫嵩那邊走去，他心想先逃出老娘的魔爪才是上上之策。
“父親，您回來了。”司馬玉環向皇甫嵩盈盈一拜，與剛才潑辣的模樣是天差地別。
“嗯，汝們怎麼都站在門前了？”皇甫嵩這時不僅看到了兒媳在此，司馬管家也在，這就讓他好奇了起來。
“父親，這還不是您的寶貝孫兒嗎！他又想偷偷出府去了。”司馬玉環頭痛道，這兒子自會走路那天起就不讓人省心過，不僅是讓府中雞飛蛋打，也讓北地郡百姓聞之色變。
小小年紀，三天五頭就偷偷溜出府不說，還學會了經常調戲良家“少女”。
皇甫嵩聽到兒媳這麼說，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魚竿和蚯蚓，他馬上就知道了怎麼回事，佯裝不高興道：“你娘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想溜出府去搗亂了？”
“沒有，孫兒只是想出來晒晒太陽了，那些東西不是孫兒的。”皇甫無極站在那裏睜着眼睛說瞎話。
“你……”看到自己寶貝兒子這耍賴模樣，司馬玉環那是粉臉布上寒霜被氣得不輕，但父親在此卻又是無可奈何。
“呵，好了，既然這些不是極兒的。那就別站在這裏，回府說。”皇甫嵩耍了個太極幫自己孫子推脫，他當然亦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選擇小事化無。
“父親……這樣會把他寵壞的。”司馬玉環無奈，這倆爺孫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瞎話連遍。
“環兒，極兒還小，就不要過於嚴苛了。”皇甫嵩臉色一正道，他雖是身為大將軍，但從不對手下士兵和家人過於嚴厲。何況，自己孫兒雖是時不時偷走出府，但亦從不做出天怒人怨之事。
“是。環兒知道。”司馬玉環應了一聲，她口上雖是說對皇甫無極嚴格，但平時也沒少把他寵得上天。
而皇甫無極見祖父一開口就讓自己老娘忘記了算帳，小嘴一咧那是心情大快。
在皇甫無極看來，這祖父就是好，宅心仁厚。
但是，仁厚有時候又是致命的，在這個末世，皇甫嵩就是因為心不夠黑，對東漢朝廷忠心耿耿不願擁兵自重才有了被人構害機會，也簡接造就了未來十八諸侯討董卓，還有後來的曹艹、劉備、孫堅的乘勢而起。
話說，現在多了皇甫無極這個變數，歷史還會是如此的發展嗎！這還真是誰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