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翌日修行
寒來暑往，距離蓬萊島沉於大海已經兩年了。
雲無心已十六歲，隱隱高出龍霜月一頭，還是那般俊秀，聲音略粗卻也依舊柔和。而龍霜月卻還如往日，似乎沒怎麼變化，依舊清麗無倫，聲音依舊有些清冷，只是比以前更愛對雲無心摟摟抱抱了。
今年開春時，雲無心已經踏入了通賢境，神識強度和對天地元氣的運用能力提高了不少，直到現在他已經能夠同時控制二百七十七把劍，這的確是值得歡喜的事情，但好事總伴隨着不太好的事情一同發生，那就是雲無心發現氣竅打開得難度也隨之上升了，苦修了小半年也才打開五十幾個，因為他目前處於由賢入聖的階段，而且還只是開始，越往後難度還會更大。
從去年深冬到今年秋，雲無心和龍霜月天天在海邊修行，累了就靠在一起休息，你若不言我便不語，只是安安靜靜地靠着。
這日，兩人累了，坐在沙灘上休息。
龍霜月本是靠在雲無心身上，卻突然坐起來，看着雲無心很認真地問道：“無心，我想知道，就是我是說如果，將來某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你會不會很傷心啊？”
雲無心不明白為什麼龍霜月會說這樣的話，他問道：“為什麼會離開？不是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嗎？”
龍霜月說道：“有很多原因啊，比如死啊。”
雲無心說道：“我們不去招惹別人，那別人就不會找我們麻煩，我們就在這裏修鍊下去，長命百歲，怎會有性命之憂？”
龍霜月說道：“可如果我們其中一個到達不了冥真鏡呢？”
“嗯……”雲無心想了想說道：“如果姐姐到不了的話，我會在那天與姐姐同去。”
這話龍霜月聽了心裏一陣暖意，心裏想知道的事情也基本上有了一個答案，她情不自禁地摟上雲無心的脖子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這麼說，不枉我疼你這麼多年。”
“師爺走了，是姐姐收留我、照顧我，我自然要對姐姐好一輩子。”雲無心被龍霜月這麼一摟，心中也是一陣激動，手臂剛想抬起卻因害羞而被他強壓了下來。
龍霜月聽得心裏又是一陣蜜意，“那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就像小時候那樣。”
“嗯。”雲無心說著一隻胳膊摟上龍霜月的香肩，臉上露出了些許滿足感，如果是龍霜月要求的就不一樣了。
“兩隻手都要。”
“嗯。”雲無心依言而行，雙臂環抱住龍霜月。如意的他感到了一絲的不對勁：為何我剛剛會有想抱龍姐姐的奇怪衝動？好像和小時候的那種不太一樣。
一聲鶴鳴響起，那隻仙鶴不知何時落在了礁石上。聲音聽起來似有些不悅，應是見到雲無心抱着的不是自己而心中不快。
龍霜月聽出是什麼意思，微怒道：“回你的坑去！”
雲無心笑了下，對仙鶴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以後有的是時間。後者會意后，有些不樂意地飛走了。
搖了搖頭，餘光瞧着一臉柔情的龍霜月，雲無心忽然想俯下頭去親一下對方的額頭，待得他將欲做之，龍霜月卻抬起了頭，嚇得他身子僵直起來。
“無心？”
“啊，嗯，嗯？”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這樣，好像爹和娘。”
“啊？”
雲無心因為剛才的欲想而現在心跳的有些快，臉也稍有些紅。龍霜月瞧着他這樣子說道：“就是你這樣，娘當時臉也是有些紅，還有心跳的也特別快。”
“我，我，我……”雲無心結結巴巴得說不出話，他也不好說他們二人現在的狀況，但心裏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
“算啦！”龍霜月想了會重新枕在雲無心肩上，“反正心裏高興就是啦！”
“啊？嗯。”雲無心總算是舒了口氣，當然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心跳與臉色稍稍恢復罷了。龍霜月若要問下去，他可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不懂啊。
他們二人在這無名山島上朝夕相處，怎會不生情愫，那些因為心中莫名的衝動而說的話、做出的舉動都是實實在在的證明。
很多事物在積攢到一定程度后都會發生質的改變。
雲無心和龍霜月親昵的次數多了自然也會有要更進一步的想法。
整個冬天，龍霜月一門心思全在雲無心身上，連第四心竅都不怎麼去悟。雲無心也是如此，他不是很主動，天天盼着龍霜月叫停他練劍，只要龍霜月讓他停下，他就立刻收了劍走過去。這要讓外人看見，如果不知道他年紀小，還以為是哥哥在寵妹妹呢。
這樣的狀況在第三年開春的某一天結束了。
那日夜裏，二人輾轉反側不能入眠，聽着對方稍稍有些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心跳也慢慢加快。
忽而，龍霜月掀開被子翻下了床，走到雲無心的床邊，一下子將雲無心的被子扯了開來。
只着了一層輕紗般的褻衣龍霜月，在黑暗中曼妙的身材看的清清楚楚。雖然穿了褙子，但沒了被子后突襲而來的寒意使得剛剛受到驚嚇的雲無心凍得打了個寒戰，他咽了口吐沫問道：“龍姐姐，你這是？”
“我不知道，我就想這麼做。”龍霜月音色中充滿了柔情蜜意，說完便坐在床邊，俯下身，將自己柔軟的雙唇貼在了雲無心的唇上。
呼吸，在這一刻驟然停止，那個心底深深紮根的東西如今終於開花結果。
不一會兒，二人相擁在一起，體溫漸漸上升。什麼修行、長生，他們都一不管不顧，只是靜靜的享受着此間的美好，那種許久的渴望得到滿足的感覺令人慾罷不能。
就在二人想要再進一步的時候，喘息之間，龍霜月腦中就閃過了無數個雲嵐與楊桃在一起時甜蜜的畫面，那些畫面與此間有些相似，內心所忌憚的事情使得龍霜月瞬間清醒。
掙脫出懷抱，龍霜月突然坐起身來，有些失落，然而更是驚慌，“不可以，不可以，娘就是因為這樣才走了的，不可以！”
突如其來舉動讓雲無心有些發懵，剛剛到來的溫暖忽然離去令他也極為失落。他坐起身來，剛剛想去拉一拉龍霜月，誰知對方一把打開他的手，飛快地站起身出了門。
雲無心愣了一下，隨即滿是擔心地喊道：“龍姐姐，外邊冷，別不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