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人只打臉
這第一關便是棋。
秦川從小博覽群書，什麼射鵰英雄傳，誅仙，斗破蒼穹等等名篇那是倒背如流。
他擺的正是珍瓏棋局，沒錯，正是天龍八部裏面，蘇星河打敗各路高手的棋局。
棋局下，已經坐滿了人，不是翻棋譜，就是拿棋子在推演。
“這種垃圾棋局，不出半個時辰就能破了。”
“後生你不行，老夫只需一柱香就能破了。”
“都往後讓讓，棋力不行就別佔地方，我王某人閉着眼，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破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在座的人無不是大汗淋漓，垂頭喪氣，乃至沒人敢上棋盤落子。
秦川笑了，因為不清楚明朝才子們的棋力，他根據當湖十局進行了略微修改。
這局棋變化遠比天龍八部那棋更詭異多端，老鼠偷油、倒脫靴等絕招他往裏面塞了不少。
落子之人稍有不慎就會迷了心智，被困死在棋盤上。
好在秦川本性純良，不忍心擊垮明朝讀書人的驕傲，後面一關他就設計就很人性化。
“畫上荷花和尚畫。”
一個簡單的諧音對稱聯，果然周圍的人也都開始落筆。
只是他們寫沒兩個字就開始抓耳撓腮，而後面傳來一陣推搡的聲音。
“讓開，趕緊給小爺我讓開，別擋我家少爺的路。”
一圈一圈的人像波浪一樣被推開，幾個粗壯家丁暴力從后往前開路。
秦川出來想阻止，卻被涌動的人流帶了出去。
還不容易擠回來了，又被家丁一掌推了出去。
很快，圍觀的人群被弄開一條路，那幾個家丁還當起了護欄。
而這些被推開的人只敢小聲咒罵，不敢反抗。
“少爺，往這邊走，小的都清理乾淨了。”
一個身穿青布襖的人彎着腰，領着幾人走在剛剛用蠻力開闢的路上。
打頭的人年逾弱冠，容貌俊美，只是眼睛稍顯狹長，眉宇間有些陰翳，臉上倒是寫滿了桀驁。
後面跟着的一男二女也是珠璧交輝，男的年紀與打頭的人相仿，身形挺拔高大，面如冠玉，始終掛着和煦的笑容。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
而這二女不過碧玉年華，左邊的穿黛色圓領對衿衫的少女葉眉柳眼，似乎含有一汪春水，眼神給人含情脈脈的感覺。
如此嬌媚動人的容貌，即使她臉上帶着不悅的神情，也很難讓人對她生出什麼討厭的情緒。
“趙恆，誰讓你這麼欺負人的，給我走開。”
這少女對打頭的俊美青年表示不滿。
“他們對不上來，我不過是清理些尸位素餐的人罷了，盧葭。”
趙恆毫不客氣地鄙夷這些人，周圍的人卻不敢跟他對視。
“說的好像你趙恆能答上來一樣。”
盧葭反唇相譏，她就是看不慣趙恆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這有何難！我半柱香就能對出來。”
趙恆看了眼右邊那個身着淺綠襖裙，正認真看着對子的少女，自信地說道。
那少女膚如凝脂，眉目如畫，杏眼旁的一顆淚痣，更顯容貌甜美。
她靜靜地看着對子，遠遠看去，卻給人心素如簡，人淡如菊的感覺。
一柱香過去了，趙恆臉色有些陰沉，他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現在卻沒有說出答案。
青布襖端來一碗茶，想給趙恆潤嗓提神。
趙恆手一抖，把滾燙的茶碰灑在青布襖的身上。
青布襖疼得壓緊牙關，不敢出聲，又遭趙恆煽了一記耳光。
巨大的響聲，讓周圍的人都無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
“狗奴才，沒長眼是嗎，把茶灑在本少爺身上，還不帶本少爺去更衣。”
“喲，對不出來對子，就想跑是嗎，趙恆。”
盧葭一眼識破趙恆的小計謀，趙恆剛剛對家丁下狠手的事，她都看在了眼裏。
“笑話，本少爺用得着跑嗎，再說了，你能對出來？”
“我不能，但我可不敢大膽海口，不像你。”
盧葭就是要撕開趙恆虛假的面具。
“這擺明就是知味觀騙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千古絕對，來坑害全天下的讀書人。”
趙恆知道不能跟盧葭糾纏他對不出下聯的問題。
這樣下去，他的臉就丟盡了，他要轉移話題。
“要是有人答出來怎麼辦。”
一個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
“不可能，我都答不出來就沒人能答出來，我趙恆賞他一千兩。”
“這可是你說的。”
秦川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是要低調，但不代表他沒有血性。
他早就看不慣趙恆跋扈的樣子，他打人人只打臉。
“是你。”，當中四人都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會是秦川。
“書臨漢帖翰林書。”
秦川低頭假裝思考，然後慢悠悠地念出這下聯。
“卧槽，對上了。”
“牛皮啊這兄弟啊。”
“後生可畏啊。”
“這人誰啊？才華橫溢啊。”
“秦川秦師爺啊。”
全場無不嘩然，這秦川對的是何等的工整巧妙。
秦川雲淡風輕，似乎回答剛剛那聯比喝水還容易，他伸手向趙恆討要東西。
“一千兩，你不會想賴賬吧。”
趙恆哪裏想到秦川會當眾向他發難，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給又下不了台。
他只能咬着牙從懷裏掏錢給秦川，掏了半天，也只掏出了七百兩。
秦川可沒有要減免的意思，尤其這趙恆還為富不仁。
“堂堂趙公子，不會差這幾百兩銀子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潤青年幫趙恆補齊了剩下的三百兩。
看着秦川吐着唾沫數錢的模樣，趙恆肺都要氣炸了。
要知道一千兩夠他瀟洒一個月了，他也感覺到肉疼。
“秦川啊秦川，你膽肥了，晚上走路小心。”
趙恆陰笑着威脅秦川，哪知秦川沒等他說完話就走了，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裏。
趙恆滿臉黑雲密佈，勉強跟盧葭三人告別後就走了。
盧葭笑開了花，她可是第一次見到趙恆吃么吃癟。
她心情大好，連帶着心裏多了些異樣。
溫潤青年和另一少女表情始終如一，似乎剛剛沒有發生過什麼插曲。
等他們來到第三關的時候，那個遺世獨立的少女臉色大變。
“你沒事吧，玥兒？”
盧葭扶了下柳玥，她從來沒見過柳玥大驚失色的樣子，難免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