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風雲起
盧葭順着柳玥的目光方向看去，是一張畫。
一張人物畫，畫上的人她也認識，楊子君。
只是這幅畫太過於逼真，就像是楊子君站在她面前一樣。
畫中仙，鏡中人。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柳玥掰開盧葭的手，走上前，伸手想觸摸。
盧葭見她像是丟了魂一樣，失了優雅，直接把她抱了下來。
“你真的沒事嗎？玥兒？”
“這是誰畫的？”
柳玥答非所問，反過來雙手抓住盧葭，神情激動地問她。
柳玥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想抓住其他人來問。
“先把柳小姐送回去吧，葭兒。”
溫潤青年也擔心柳玥出什麼事情，他穩住亂了分寸盧葭，提了個建議。
盧葭點了點頭，按住了又不知道要去幹什麼的柳玥，三人迅速離開了知味觀。
這個小插曲沒有降低文人們來知味觀的熱情，甚至越來越多的老百姓開始在外觀望。
只因為有人把裏面的情況傳了出來，單單秦川七步之內對出千古絕對，大敗趙恆的這事，就足夠轟動全縣的。
再加上喝一杯就醉的烈酒初見，無文人能破的三關。
知味觀開業可謂是贏得了滿堂彩，名動天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數個時辰一過，裏面的人因為絞盡腦汁闖關，早已經餓的飢腸轆轆。
開始有人嚷嚷着要用餐，掌柜又很是時候地出來了，宣佈了第二個事情。
“只有會員才可以用膳，會員每人每年一兩銀子，入會即送二兩銀子一壇的初見。”
這個會員的出現，又引起了熱議。
“什麼是會員，這麼貴啊？”
“我要用膳。”
掌柜又耐心解釋了一遍，眾人也才明白，就是要交了錢，以後才能在知味觀用膳。
眾人也不是傻子，一合計價格，相當於白得一壇美酒，都擠到掌柜面前要求當會員，洶湧人潮差點沒把掌柜淹死。
趙恆在回到府邸后大發雷霆，把能見到的東西都砸了，下人都被嚇得跑了出去。
而青布襖始終站在屋內，任憑破碎的東西砸在身上也沒有動彈。
“去把他給我叫來，我要改計劃。”
趙恆砸得舒服了，氣也就消了，也開始冷靜下來琢磨事情了。
得到命令的青布襖消失在了屋內。
是夜，知味觀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秦川幾人已經在廂房內開慶功宴了。
“師爺，師爺，我們要發財了，老朽佩服。”
掌柜喝的紅光滿面，知味觀這兩天賺的錢比以往大半個月都要多。
光是之前賣仙釀就賺回了四百兩，加上今天收的什麼會員費一千一百多兩，他們足足賺了一千五百兩
“主要是子君姐拍板拍的好。”
秦川只想低調，再低調，可嘴上已經按耐不住笑容，他離萬兩白銀的小目標更近了。
“都是小川的功勞，我就光在後院忙活了。”
楊子君小酌幾杯，紅霞已經爬上了臉，看了眼
“行了，你們都別謙虛了，以後我吃香的喝辣的全靠二位了，哈哈哈。”
楊自榮已經喝的有點大舌頭了，頭髮都散落下來了。
幾人把酒言歡，開始暢想美好的未來。
接下來的幾天，知味觀繼續紅火熱鬧着，每天都門庭若市，逐漸成了文人們比文的聚集地。
隨着案件判罰效率的提高，縣衙的律所更是有條不紊地運轉起來，百姓開始習慣性地通過這個流程來解決糾紛。
秦川的兩手抓，自己發財和楊自榮陞官，都進行得很順利，順利到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可他永遠不知道先來的是明天，還是意外。
“這事發生多久了？”
這天在乘涼的秦川，被急沖衝進來的掌柜拽到了知味觀。
“整整一天了，自從東家收到李老太爺作古的消息后，進了屋就沒了動靜。”
“好吧，我去看看情況。”
秦川也擔心楊子君的情況，敲了兩下門。
“進來吧，門沒鎖。”
楊子君溫柔地回應。
“不怕我是壞人嗎？”
秦川聽她聲音似乎並無大礙，就調侃了一句。
“這門只能擋住好人。”
秦川推門進去，楊子君背對着他，坐在了凳子上。
“你餓嗎？”
“沒什麼胃口，怎麼還麻煩你跑一趟。”
“我怕知味觀這隻下金蛋的雞再出命案。”
“我就這麼容易輕生嗎！”
“這不是關心則亂嗎！”
“你說我該不該去弔唁。”
“我可以陪你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好像多年的好友一樣，都感覺平淡而溫馨。
還沒到一盞茶的時間，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東家，外面有人找你。”
楊子君直接起身出門去，如果沒什麼急事，掌柜是不會敲門的。
秦川也跟了出去，看到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在跟楊子君宣讀文書。
“楊小姐得罪了，小的們要搜了。”
“請便。”
楊子君讓掌柜帶衙役進去。
秦川見那幾個衙役服飾跟縣衙里的略有區別，又見楊子君眉頭緊鎖。
“怎麼回事？”
“有人去府衙告我行竊，這些衙役是來搜查的。”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他們胡來的。”
不一會，這些衙役就出來了，在楊子君面前展示了知味觀的房契和地契。
“此物正是李家丟失的兩份契約，如今證據確鑿，楊小姐請跟小的走一趟吧。”
帶頭的衙役就要給楊子君上鐐銬，然後帶她回府衙復命。
“住手，在我的地盤拿我的人，問過我沒有。”
秦川擋在楊子君面前，直接按住衙役的手。
他向掌柜眨眼，示意他去縣衙搬救兵。
“你誰啊，敢攔我府衙陳爺爺的道，活膩了吧你。”
“我秦川，你想帶人走，就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秦川絲毫不懼這些已經拔刀的魁梧衙役，把楊子君死死地護在自己身後。
“我當是誰，原來是癩蛤蟆想吃我們小姐天鵝肉的秦師爺啊，趕緊滾開，不然老子的刀可不長眼。”
衙役極盡嘲諷之意，甚至還笑起了秦川。
“來，你可以砍我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嗎，老子怕你啊！”
領頭衙役朝着秦川的頭就劈了下去，秦川紋絲不動，他不是英雄，也要救美。
領頭衙役只是想嚇唬秦川，看他尿褲子的醜態，也好回去向他的小姐討賞。
他沒想到這個傳言中那個貪財怕死的秦川居然會不怕自己的刀。
他只能改用刀柄，重重的砸在秦川腦袋上，然後提膝狠狠地撞向秦川腹部。
秦川遭此重擊，直接昏死過去。
“住手，我跟你們走。”
楊子君擔心這些衙役再對秦川動手，主動伸手戴鐐銬。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英雄救美，啊呸。”
衙役幾人臨走還向昏倒的秦川吐了幾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