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04章:蝶戀花

後來一位不曾相識的女生打斷了我的思緒。她吟着詩緩緩地走來。

她很顯然是一位文學愛好者，從她那甜甜的美聲中就能流露出她的漂亮味道。

她吟着王維的《山居秋暝》，那種激情偷去了我學習的心思。

愛好文學的人總那麼對詩詞感興趣，一句‘蓮動下漁舟’勾起了我對張晶的思念。我和張晶大概有兩個多月沒見面了。我心中的情懷糾纏着我常常很痛苦，好大一會兒似乎半個世紀我總耷拉着臉，垂着雙手，書本早已潮濕了，我沒心思去管，我的心很疼痛，發起了牢騷。

我就是這份德行，

不管死活，

還是愛她.

星夜裏想着她舊日相伴，

那些歲月可苦了她，

為了幫助我改好，

她不知道操勞了多少心，

受了多少苦。

我就是這份德行，

何時體貼過她呢?

依然我行我素。

夜晚反倒苦了我，

痛了她。

一年不是容易過，

貪黑起早為了學業。

我就是這份德行，

春光明媚，

不去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還要胡思亂想，

這究竟是何道理呢?

“太美妙了，這位同學，我們能不能認識一下呢?”

西邊不遠處身穿綠色外套斜依着身子背靠着樹的女生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問道:

聽她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臉色羞澀起來。我想的太投入，竟然忘了身邊有人。我心裏的小秘密不知不覺地被別人開墾，我的臉紅的那個樣子，簡直無法形容。總覺得在小女生面前丟了人，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女生見我遲遲不回話，急忙又問道:

“同學，我們能不能作朋友呢?”

女孩很有誠意，我不能對她沒有禮貌。

“好呀!你是哪個班的，自我介紹一下，好嗎?”

“我是高三級三班的，我們班在綠茵地西邊。我叫白小雪，你呢?”

“我在成教級八班，我叫張英傑。你很喜愛文學，我看得出來。”

“是呀!我特愛文學，你好了不起，能觸景生情，出口成詩，今天我能認識你，太高興了。”

時間慢慢地過着，我幾乎每天下午在綠茵地讀書時都能遇見她。我們每次相見都有許多心裏話要向對方訴說。

白小雪很漂亮，一般美貌女子不能與她相比。她有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白的膚色，紅的嘴唇。平凡人看一眼就能被她迷上。

成教生活很單調，既沒有體育，也沒有太多的活動。我們每天都要死獃獃的對着書本，小雪那麼美麗，你說我能對她不動心嗎?

課餘時間我經常去找她。我們的愛情達到了頂峰，我上了她的相思樹。後來我對她害了相思，整天痴痴迷迷的。

白小雪很能幹，不光學習很好，就連寫出來的文章，我有些時候都有些忌妒。她也曾在校外許多刊物上發表過文章。他們班裏的同學稱她才女。可是這次我真地上了她的船，不說頭腦有毛病連自己的學業都放棄了，也不替小雪的學業想一想。可我那時那顧得上想那些呢?我內心的自私驅使着我一次次地開墾甜美愛情。

春天是美麗的季節。在迷人的天色里談戀愛是一件甜美的事情。我們根本不去想學業，死活要浪漫。

白天，我們在樹蔭下說情話。嫩紅之間我們歡快地舞蹈，那種甜美的感覺讓我們不能自拔;黑天，月光如銀，美麗的愛情童話從嫦娥妹妹開始……。那時候我零零星星地遇見了幾次小蕾。但是白小雪從來沒有向我說過小蕾。

時間過的很快。我偶爾去高三級三班找小雪才發現小蕾在最南面那一組、最前面靠着牆的那個座位坐着。他們班門朝北開，小蕾學習很認真。白小雪沒有向我說過小蕾，我也從來不去問她。我和張晶的關係她也不問，我也從來沒有向她提過。

學期末，她突然問我道:

“我和張晶之間你到底選擇誰?你不許思索，看着我，回答我。”

我和張晶的事，她全知道了。她很沮喪地問着我。可是她根本不給我思考的餘地，馬不停蹄。我很慌張，頭腦里很混亂，不知道向她說些什麼。

我支支吾吾了老大會兒，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見我一聲不響，突然大哭了起來，眼睛裏的淚水就像太平洋的浪潮衝散了我的思想。我難受非常。

“好呀!你不說話，那你是喜歡張晶了。你好狠心，一腳踏兩船，我恨你一一恨你一一恨你一一。我以後不想見到你，你走一一你走一一。”

“小雪，你別這樣。你們都是我這輩子最心愛的人，你讓我怎麼作出選擇呢?”

“你別說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他媽的花心。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走開一一走開一一。”

“小雪，我真地很愛你。你別這樣，好嗎？”

“我不聽一一我不聽一一。你給我走開，你怎麼死賴皮不走呢?”

小雪深惡痛絕地哭着吼道:

事情就這樣了無聲息地結束了。小雪一直不想見我。

成教生活走向末落，我一直沒能見到她。我們發生了一場大的風波，誰都不好受。我真希望她能心情好一點地去參加高考。

七月走向末落，我拖人捎給了她一幅中國畫，只希望她看了畫面能夠體諒我。我在痛苦時做了畫。

我在宣紙上畫了大山，山色是青灰色的，山的南麓留有青的山坡，那上面長有青草。突然東西流趟一條大河，河水很清，可以看見河裏的魚蝦水草。河的南岸野花遍地，岸邊站立着一位穿着紅色裙子的漂亮姑娘，她的眼睛哭得紅腫，流得全是血，那血色染紅了花草，它們喜開了顏。

那幅中國畫我就這樣做了，讓人送給了她。這麼多天不知道她能否原諒我。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沒有見到過白小雪。

我高考落榜了。後來聽人說她考上安定市一所名牌大學，我這才放下了心。

今天小蕾說她在高三級三班，我記憶猶新，我的頭腦開始星星點點的佈滿了沉事。

夢幻畢竟是現實的遭遇在人們頭腦里的影射，我稀稀落落地想了一大堆。

早晨的廣播聲從睡夢中把我喚醒，我懶懶散散地開始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