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03章:可人兒

這段時間我看起了《唐璜》。從昨天到今天我的鬧袋充滿了璜的影子。璜與朱麗亞相愛，昨晚我夢見小蕾來訪。

說也奇怪我們班也有個叫小蕾的女孩，不過她姓崔。或許我與張小蕾有着不解的淵源，這些天來晚上睡覺我總夢見她。倘若這能成為現實，我夢寐以求。可是這畢竟是夢境，它與現實總有差異。雖然夢幻是人們現實生活的遭遇在睡覺時頭腦中的再現，但是它總是人的幻想。可這幻想卻經常呈現在我的睡眠中，倘有朝一日能成為現實，那該多好。

我把《唐璜》看了一部分就看不下去了。我不知道我以前那麼愛讀書，可《唐璜》這麼好的書，現在擺在面前，我卻讀不下去。

小蕾很懂我。昨晚她給我打電話了，她請我去她學校踢足球。

我有一年多沒有踢足球了。我們學校沒有足球場地，現狀禁錮着我的性格，讓我不能太狂熱。現在小蕾打電話說得我自慚形穢，我不想去，但是小蕾卻很着急。我怎麼能忍心讓小蕾心裏難受呢?

後來我答應她了。她高興地笑了起來，聲音很甜美，好像山泉流淌在山谷中撞擊石子，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小蕾，你真美。”

“說啥呢!你怎麼這麼討厭。”

小蕾笑着說道:

“哎吆!你罵我。看我下次過去不打你。”

“哈哈——，你打不着。”

“喂一一，英傑，你高中是在周中上學嗎？”

“是呀!你怎麼知道呢?”

“不告訴你。”

“小蕾，你說還是不說呢?你不說我生氣了。”

“英傑，你真生氣嗎?我和你開玩笑。我見你很面熟，隨便猜猜。”

“小蕾，你去年是在高三級嗎?”

我突然問道:

“你怎麼這麼清楚我嗎?”

“胡亂猜猜，你那個班嗎?”

“高三級三班.”

“你不會在唬我嗎?”

“你說啥呢?我怎麼聽不見你的聲音嗎?”

電話說斷就斷了。

這年頭電話總出毛病，我留連忘返，意猶未盡地想着、想着……直到走向回憶的宮殿。

那年我上高三補習班，母校里我喜愛的東西很多，它的每一寸土地，它的天空，它的色澤，每時每刻都在牽動着我的心情。

那些日子太美麗，那裏的人們更富有風趣。男人豪爽大方;女人和善淳樸。那會像我今天所處的這個局子呢?這裏的人浮躁、傲慢、保守，難以置信。特別是女人，她們太嬌柔做作。

我處在這個圈子裏很難受。我的活潑、不受控、個性的狂熱化在這裏總顯得格格不入，我很難相信自己和他們能相處融洽。

我勉強自己去和他們相處，半個月過去，我被他們同化了。這裏的環境拉着我讓我放棄了自己天性的淳樸。我對自己很恐懼，我真不知道人性這樣下去會惰化成啥樣。我的思想跟着追隨，我本有的淳樸，個性的狂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回憶起過去，我很悲痛。

那個暮春，春光透喜，草木吐綠。春天撒下它的情懷，讓大地變得綠茸茸，樂滋滋，到處生機勃勃。

春充滿了希望。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打破了五彩瓶，那紅的、藍的、黃的、紫的、灰的……瘋了似的撒向天地，一夜之間大地到處花紅草綠。

春天很容易發生浪漫的事，我在成教級，我們快要高考了，我需得加倍努力。我每天都這樣提醒自己。

下午教室里很吵鬧，我夾着書本出了教室，找了一段綠茵地，鋪了張廢報紙，坐在那裏翻起了書本。

教學樓後面有一段長長的綠茵地，我平常喜歡在這裏看書。隨着時光的推移我對這段綠茵地有了感情。

在周中生活了四年，綠茵地發生了許多浪漫事。清靜時我常在這裏吟詩作詞，尋找生活學習的情趣;高興時常約張晶來這裏說說情話，也時常在這裏擁抱，有時候我們情不自禁，常常搖着紫金花樹手舞足蹈，那翩翩嫩紅隨風飄蕩，像紫蝴蝶飛舞，生活像花兒一樣美;憂鬱時我時常夾一疊書品味人生的幸福，提取愛的精華。我們的愛就這樣隨着往事隨風吹去，抹不掉的是記憶。

我在周中補習還能浪漫嗎?去年張晶考上了安定電子科技大學，她對我情有獨衷，我能再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嗎?我必須努力奮進考上安電，那麼我們的愛情將會天長地久。我專心地看起書了。

下午綠茵地下學習的同學很多，有高三成教級的同學，也有高一高二級的兄弟姐妹們。大家很努力，有的斜依着樹;有的蹲着坐着;有的手掌附耳沉思;有的……，千姿百態，形狀不一。

這天下午我很努力，不知不覺地忘了吃晚飯。周圍的人們稀稀落落地走了，我無心思注意他們，認真地看着書本。

後來路面上沒了聲息，綠茵地一片幽靜，這麼大的地段我獨自一人享用，我的心裏覺得有一種美妙感，這種感覺自從張晶走後我一直沒有重現過。今天突然上天賜給了我，我很高興。

我的思想漸漸地跟着感覺遠去。心裏游太虛，身體曠達舒暢。心空的風吹拂，我的思想似乎變成了斷了線的風箏在天際飛舞，好久好久，思想跑得很遠。

突然我的眼前出現了許許多多歐洲中世紀的城堡，它們高而尖聳入雲霄，好像超級粗壯的霸王槍，這時我才知道自己的思想來到了西歐。

我最嚮往歐洲法國的巴黎，聽說糠城的人們最浪漫，最大膽。戀人們常常在河畔或湖畔瘋狂地……。許多年的文學生涯讓我對法國情有獨衷，它的人文風俗、地理、歷史我都有很深地研究。

我很喜歡文學，法國文學也不例外，特別是中世紀的那麼多著名的作家，像雨果、司湯達、巴爾扎克……，尤其是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其中的人物形象逼真，歷歷在目。葛朗台的吝嗇，歐也妮的軟弱都使我在頭腦中產生過異想。去過法國旅遊的人們這樣評價法國，他們說:法國最有味道的要算一一古堡、紅酒和美女。但是我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我認為法國最有價值的東西要算一一文化、名勝古迹、燦爛的歷史。誠然在女態美上法國的女性的漂亮味道在世界美人行伍中是屈指一數的，但是這與人類的歷史文化相比是何足的輕。竟然還有人把紅酒都列入它們行列，簡直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