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做客踢館
葉文走上前,說道:“幾個下人都有武者三境左右修為,看來劉家這些年混得挺不錯。”
聞言,管家頓覺立刻來了底氣,爬起身惡狠狠地怒視葉文威脅道:“老族長已經踏入武尊九境,距離武聖僅有一步之遙,你若敢殺我,信不信再挖你一次眼睛,再嘗生不如死的感覺……”
“武尊九境,很強?”葉文很平靜地問道。
武尊九境雖不多,但也不少,然而想突破武聖真就是難如登天,九死一生。
管家愣住,詫異地瞪着葉文,有些不明白到底怎麼個意思,難道武尊不強?那可是他永遠只能仰望的高度!
“殺你簡單,卻泄不了我心頭之恨。”葉文輕輕搖頭,“生不如死的滋味,想不想試試?”
“廢物,你找死!”管家咬牙,竟是暴跳而起,抽出寒刀便是劈向葉文腦門,不認為一個看起來病殃殃的廢物能有多強。
擒賊先擒王,他不信自己拿下葉文之後,那大漢還不跪下束手就縛,再等府中高手到來,屆時必立於不敗之地。
打得一手好算盤,就是可惜遇到了不該惹的人!
大漢一個閃身擋在葉文面前,抬手就抓住了劈下的寒刀,輕輕一掰就將之折斷,旋即一腳將管家踢飛,嘭地砸在府門旁的石獅子上。
葉文走上前,如神靈般俯視而去,道:“我說過會回來的,如今也是是時候履行承諾了。”頓了頓,他回頭看向大漢,“萬鬼幡還差幾個主魂,就用他們的吧,永世不得超生,享萬鬼噬心之苦,如此才對得起他們當年的招待。”
“你……你敢?!”管家聞言,立刻轉身往府門裏爬,只感覺一股發自靈魂的恐懼油然升起,彷彿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的命運必將生不如死。
萬鬼幡,僅僅聽名字就讓人不寒而慄,腦海里會不由自主地幻想出那萬鬼奪魂的恐怖畫面,簡直猶若修羅地獄。
“有什麼不敢的?”大漢冷笑,跨步上前揪住管家的衣領子,生生將之提起。
葉文看都不再多看一眼,徑直邁步進入劉府,只聽身後哀嚎和慘叫同時響起。
“你不能殺我,劉家不會饒過你、不會!”
“啊,饒命,跪求不殺,饒命啊!”
“我錯了,自願為奴為仆,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哀求響徹,之前的強勢和高貴已然消失不見,面對死亡仍如螻蟻。可惜,這對管家而言僅僅只是另一個世界的開始。
“敢對大哥不敬者,殺無赦。”大漢的回答很平靜,掄動拳頭一下又一下,活生生將管家給打死,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越打越興奮,周遭之人悉數被嚇癱在地。
劉家惹了怎樣的魔神?
沒人知道,但他們似乎能預料到劉氏的格局或許即將要改變。
最後,大漢還是瞧見了葉文的身影消失才收手,抬手一揮之下,竟是自虛空之中將管家充滿怨毒面貌的魂拘禁而出,任其嘶吼掙扎都無用,將其丟入萬鬼幡之中,化作一張猙獰的面孔,被萬鬼撕咬又癒合,如此往複不得善終。
冰冷的屍體躺在劉氏府門旁,石獅子上都濺了不少的血,雕刻而出的眼珠子似都染紅了。
大漢追進劉府,臉頰的蜈蚣刀疤配上腥紅的血,看起來更是瘮人和恐怖。
覺察到他追了上來,葉文回頭瞧了一眼,眉頭微皺,道:“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踢館殺人,弄成這樣怎麼參加別人的大婚?”
葉文抬手一揮,立刻掀起一陣微風,竟是眨眼就將大漢身上的血跡消除,如蒸發一般變戲法。
大漢撇嘴,最煩葉文溫文爾雅的講檯面,要是他,恐怕早都滅了劉氏全族,哪有心思跟這群螻蟻玩!
“靜下心來隨我入世,於大道一途大有裨益,你要想突破武尊,那就得戒驕戒躁才能踏入武聖境……”葉文教導大漢,同時緩步走進了婚宴場所。
穿過前院的青石路,最裏面就是劉家大堂,此刻正張燈結綵,賓客如雲,分別落座,互相交談。
大堂內坐着貴客,外面的廣闊院子則分散了桌子,依修為、輩分及等級落座。
在最靠近大堂的中間地帶則是一片空白,用作年輕一輩比試切磋。
“今日,小女大婚,很榮幸各位到來。”坐在主位的劉氏家主舉杯說,“佳釀玉果,盡皆享用,我與各位不醉不歸。”
“敬前輩!”
“敬族長!”
“敬道友!”
眾人一齊舉杯,飲盡杯中酒。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便從天空緩緩落地,一男一女,紅色新衣披身,手持短劍對立舞動。
招婿上門,當歌一曲,洗盡鉛華,方為劉氏之人。
雖是入贅女婿,但在場卻無一人敢小覷於他,乃是流月宗宗主弟子,此刻不過走個過場罷了,因一旦婚禮結束便會領着妻子回返宗門。
然而兩人還未對酒當歌、舞劍而動,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悠悠響起。
“今日大婚,黃道吉日應該沒選對。”
嗓音很平和,傳入眾人耳中卻又如同驚雷,讓他們無法忽視。
呼啦啦!
數十上百道目光盡皆投出,落在來人身上,蒼白無力的面容,枯瘦的身形,病懨懨的模樣,一看就彷彿命不久矣的情況。
葉文緩步向前,大漢跟在後面,對周遭的目光猶若視而未見,毫不在意。
“你是……”握劍的新娘皺起柳眉,泛紅的臉蛋露出詫異,對那一張緩緩接近的面孔竟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大堂內,劉氏家主瞳孔微微一縮,望着那走來的人,神情不由得有些詫異和疑惑。
一個必死之人居然還能再現?
“十八年前的今日,你們就是在這挖掉我眼睛雙瞳的。”葉文站到場中間與新娘對視,“怎麼,沒想到我真會回來?現在,我要拿回我的重瞳,劉氏也該撤銷退婚文書了。”
十八年前,的確有這麼一樁事。
雙方的約定只有互相知道,外人只有少部分知道內幕,故而此刻倒也議論四起。
然而議論過後,空氣一片寂靜。
巧合,還是因果?
似乎此刻的喜慶與十八年前的凄涼悲慘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算算時間還真是同一天,不由得讓劉氏眾人心裏感到不安和厭惡。
彷彿天理循環,將有大難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