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合家團聚匡胤思

喜合家團聚匡胤思

周憲在人前待郭榮自然是有禮的,只是分別大半年,也有些情難自禁,倒是沒有多大在意身邊服侍的內侍和宮女。看着寧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扯着郭榮冠領上的紅纓,豐哥和郭榮說著自己今日進學的情況,心裏也是柔成了一汪水了。待得內侍自前廷領着阿久過來了,周憲看弟弟也沒有什麼事情,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我早就讓人備好了飯菜,你是先用飯還是先去梳洗一番?”周憲看着郭榮消瘦了不少的面容,很是心疼。

郭榮還沒有說話,寧哥已經嘟嚷着:“用飯,先用飯。”

周憲作勢瞪了寧哥一眼,“阿娘是和你阿爹說話呢,又不聽話了?”

寧哥有些委屈的咬着唇,看了看板著臉的周憲,又看了看笑着的郭榮,做了決定,阿爹雖然不熟,但是沒有板著臉,隨即摟緊郭榮的脖子奶聲道:“阿爹,寧哥肚子餓,阿娘壞,不讓寧哥吃飯……”

周憲哭笑不得,這孩子倒是逮着人告狀了,豐哥嘻嘻笑道:“寧哥,你就想着吃,可會真的變成一個小胖子呢,胖子可是不能騎馬的喲。小舅舅可不會教小胖子騎馬的。”

寧哥想騎馬,又捨不得不吃飯,怎麼辦?頓時小眉頭扭了一團。

郭榮沒想到大半年不見,小兒子寧哥變得這般有趣了。摸了摸他的頭道:“你阿娘是逗你的玩的呢,好啦,你先和哥哥跟着小舅舅先玩一會兒,可以用些點心。等阿爹梳洗回來了再一起用飯。”

寧哥一聽,不糾結了,忙從郭榮膝蓋上滑下來,圍着阿久打轉起來。

周憲忙讓幾個宮女照看着兄弟倆,見和郭榮一起去了梳洗的隔間。這裏畢竟是皇宮裏,劉承祐做皇帝之時,便砌了這個不小的洗浴湯池,裏面已經備好了溫水。

周憲一進門,將讓伺候的內侍們都出去了,看着郭榮含着笑意的雙眼裏的火熱,她臉上一紅,想起自己跟着進來的目的,她才咬着嘴唇低聲道:“把甲胄脫了!”

久別重逢,郭榮知道周憲心中的挂念和擔心,他自己何嘗不是想着她?冷不防聽到她這麼一句話,也不惱,看着大半年不見的容顏依舊的妻子,起了一絲逗弄之心,慢悠悠地將半披甲胄鐵衣頭盔去了,邊用好似熾熱着火的眼神看着周憲。

周憲臉上一紅,隨即心中暗自唾棄自己,接過甲胄等衣物放在一邊的長榻之上,再轉身時,才驚覺郭榮身上的戰袍內衫都落在了地上,□着身子站着。

周憲此時顧不得羞澀,仔細端詳起郭榮的身體來。再抬頭時,卻發現丈夫一臉戲謔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孟浪了,不覺臉上有些掛不住,隨即遮掩似的瞪了他一眼道:“我還不是擔憂你?誰不知道你的性子?最是喜歡沖在前面的,哪個知道你是不是受了傷?我得查看一番才是。”

郭榮笑道:“我真的沒受什麼傷。那些將領雖然大多油滑,當著我的面,是不敢耍什麼滑頭的。哪裏敢讓我受傷?再說了,你男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裏會又添什麼新疤痕,你想太多了。倒是讓你在家裏擔驚受怕的……”

周憲看郭榮身上果真沒有什麼新傷的痕迹,想了想,覺得秘境裏能夠有足夠的時間沐浴,便牽着他的手一起進了秘境之中。

外間雖然已經是八月桂子飄香的季節,但是這秘境裏還是一副桃花盛開的春景。郭榮見秘境裏的樹木蔥蘢,知道周憲時常進來,不禁有些內疚,又有些憐惜,“丟你一人在家,我真是對不住你……”

周憲搖搖頭笑道:“怎麼是我一個人在家?還有豐哥和寧哥兩個小子呢!好啦,快點下水去洗吧,這裏可以安下心好好洗洗了。”隨即親自伸出手去拉下了腰帶,之後碰到的是貼身的中衣,正要扯開時,郭榮眸色轉深,一下子抓緊了她的手腕。“娥皇……”,周憲覺察到那隻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抬頭瞪了一下郭榮,眉目流轉里除了一絲惱火外還有藏不住的羞怯,“怎麼,不要我伺候你?那你自己慢慢洗,我出去候着就是了……”

話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一陣猛力拉進了男人厚實的懷中。那熟悉的灼熱的氣息,正是周憲這些時日時時想念的。她頓時覺得心裏也是一陣陣的翻騰,是了,自己那樣想他,他也一樣想着自己呢。

不知道兩人擁抱了多久,周憲感受到頸脖間郭榮的喟嘆之聲。“是不是很累?這次回家了,要多注意身體,晚間我們大半時間都進秘境歇息好了。”周憲看着郭榮眉眼間的倦色,柔聲道。

郭榮並非真正的壯年,內里的靈魂看盡三百年的滄桑,重活一世雖然能儘可能的改變前世之遺憾,但是做起來卻總是少了前世的激情……

“好,我也想多多陪陪你,這秘境裏的花開花謝又錯過了許多季了。”

周憲彎眼一笑,扯下他身上那件已經鬆鬆垮垮的中衣。右腿之間豁然纏着白布!“還說沒有受傷?這是什麼?”

郭榮撫着周憲的皺起的柳眉,看着她眼中既薄怒且痛惜的目光,輕嘆着將周憲攬入了懷裏,低聲道:“在攻城時,被亂矢不小心射到的,傷口不深,如今已經好得差不了。真的不打緊,親兵侍衛們很快就將軍醫傳到了,不過是流了一點血罷了……”

“莫非你還想受什麼重傷不成?我和豐哥還有寧哥怎麼辦?”周憲眼中有了眼淚。

“怎麼會?好不容易偷來的一世,哪裏就這樣丟了?好了,別哭了,下次若是我才受一丁點的傷,我就答應你就不再親自上陣督戰了,好不好?”

周憲知道郭榮能這樣保證已經是很難得了,但還是有些氣不順,想到那幾日的提心弔膽,咬着唇一把將郭榮推進了湖中。

水花四濺后,郭榮從水中冒出了頭,笑看着周憲道;“不生氣了吧?”

惹得周憲就使勁地瞪了他兩眼。

郭榮看着那如水的眼波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嫵媚,心中一熱,快步向前一步,伸手就將周憲拉下了水。

“混蛋,一會兒出去這衣服怎麼說?”周憲從水中被郭榮保住,伸出手使勁兒捶了一下郭榮,抬起頭睨了一眼郭榮,誰知和郭榮的眼光相接后,就沉溺在那飽含了各種情緒的眼眸之中,就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時,紅唇已經被另一乾燥而灼熱氣息給封住了,整個身體被那堅實的臂膀微微摟起,牢牢地捆進了溫暖的懷中。在那灼熱的氣息下,滿溢思念找到了出口,她覺得自己幾乎窒息在那比火滾燙的熱情中。

等到郭榮饜足送開周憲的時候,她常常的吸了幾口氣,低頭才發覺身上的衣物都散開了,抬眼橫了郭榮一眼,眼眸間流轉的嫵媚更是媚人。

郭榮只覺得心裏和身體的火都起來了,只是想到外間還等着他們一起去用飯的阿久和孩子們,無奈嘆了口氣,又抱着周憲使勁親了好一會兒,才道:“真想晚上快點到……”

周憲聞言,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也不敢用力,抓着他的胳膊咬了一下才道:“不知羞的混蛋!快轉過身去,我給你擦背……寧哥這孩子一餓了,吃得就更多了,我真擔心他越來越胖了……”

郭榮斜靠在湖邊的石邊,含笑聽着周憲絮絮叨叨地說話,娶妻如此,比之自己高登九五之位還讓自己高興呢……

待周憲給郭榮擦好後背,禁不住他的堅持,被他壓着任他也伺候了自己“洗”了一回。大手在背上、肩頭、胸前……處處流連,周憲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心中又是羞又是氣惱,這個混蛋,何時這般不正經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周憲進秘境的衣服全都不可以再穿了,幸好竹屋卧房中放着幾件袍子,周憲挑了一件看着還行得穿上,就和郭榮擁在一起,說起了這幾個月的事情。

郭榮躊躇了片刻,還是告訴了周憲阿久回去了一趟金陵周府的事情。

周憲聽到父親周宗說那句“次女已經在保大八年去世了”的話后,臉上露出了幾分痛苦和釋然。她轉頭看着郭榮道:“這一世是我不孝,父親這樣做並沒有錯。他雖然不再當我是女兒,但是我不能不當他是父親,以後我會常常祈求上天保佑他,壽福綿延……”

“你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若是大周盡取江南時,周公尚在,也不是不能認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

周憲沒有做聲,前世之時,父親在交泰元年就過世了,母親也在趙宋滅南唐的前三年就過世了,不甘心的愛的恨的,都煙消雲散了,只余自己……若不是郭榮,那些不甘和怨恨定不會消失……想到這裏,周憲將頭深深地埋進了郭榮的懷中。不管如何,在當年自己逃離南唐的那刻起,這一世,自己只是郭榮的妻子。

“好了,外間的差不多過了三炷香了,我們出去吧。”周憲不再感嘆,摸了摸郭榮的短須。心中卻想着,男子為什麼要蓄鬚呢?親起來扎得肌膚都紅了……

郭榮點點頭,同周憲一起出了秘境。郭榮穿上了一邊長榻之上擺放整齊的衣物,這才牽着周憲的手出了浴池間的大門。

門外候着的兩個內侍和宮女還在奇怪,這陛下和娘娘沐浴如何沒有聽見水聲呢?還真是怪事啊!四人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卻不敢表露分毫,跪下恭送至尊夫妻離開。

周憲和郭榮回了內殿,寧哥正繞着阿久搖搖晃晃地追着豐哥。

“這是怎麼了?”周憲無奈道,她實在不知道寧哥這性子像了誰。

“阿娘——”寧哥一看見周憲,就沖向了周憲抱着她的雙腿,大眼睛中儘是委屈。“阿娘,哥哥搶我的點心。”

郭榮也算是明白了周憲的煩惱,寧哥當真是個貪嘴的。一把抱着寧哥,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好了,我們去吃飯,罰你哥哥不可以吃……寧哥,來告訴阿爹,你哥哥最喜歡吃什麼?他喜歡吃什麼,我們就不給他吃,給寧哥吃,好不好?”

寧哥好半天才懂了郭榮話的意思,不讓哥哥吃他喜歡吃的。忙大聲道:“好!”

豐哥故意做出傷心的樣子,老氣橫秋地嘆道:“哪個做哥哥的像我這樣慘啊?時時盯着弟弟吃東西。”

周憲拍了下豐哥,卻聽見了阿久肚子突然一陣咕嚕咕嚕響。大家頓時安靜了,豐哥大笑起來,寧哥也從郭榮身上下來,好奇的撲到阿久肚子邊,好似那裏藏着什麼稀奇玩意。

周憲笑看着長高了不少的阿久道:“是阿姐的不是,倒是讓你也跟着挨餓了。走了去用飯了。”

宮女擺上來的飯菜比郭榮和周憲往日裏用的要豐盛得多,炙烤羊肉、盞蒸鵝等菜色時,寧哥頓時兩眼放光,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周憲哭笑不得,還好用餐的禮儀還是記得一些的,等大人都落了坐,他才在豐哥的下首邊坐下,拿起了他的小筷子和小碗。

周憲讓宮女都出去了,一家人才沒有顧忌的用起飯來。“食不言”的規矩也沒有盡守着,周憲在給大小四個男人布食時,偶爾說兩句不許挑食之類的話。

“好了,娥皇,你也要用點飯。寧哥不是已經會自己吃飯了么?”郭榮皺眉讓周憲坐下,且夾了一塊炙烤的羊肉放在了周憲的碗中。

周憲知道郭榮是關心自己,但是寧哥那會自己吃飯,掉在桌子上的一定比他吃進口中的多。搖搖頭,周憲不再看兩個兒子,自己吃了起來。

用完飯,周憲看郭榮在和兩個兒子玩,就拉着阿久在一邊做了,細細問起了他回周府的事情。

“阿姐放心吧,父親大人和周夫人身體都還安好,就是大娘子……大姐姐,看着氣色也不錯。周峰,沒有見到,小妹妹阿寶,也很好。”阿久對周家的人實在是什麼好感,他回去金陵,除了是陛下姐夫的命令外,也純粹是為了氣一氣周家人的。

周憲看阿久的臉色,猜到定是母親周夫人又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想到她的性子,也難怪阿久這樣了。周家之事,也只那樣了。周憲壓住心中的失落,溫和打量了一番阿久道:“初見阿久你的時候,還是瘦骨嶙峋的小猴子,如今已經是玉樹臨風的少年郎了。該說門親事好成家了。”

阿久臉一紅,半天才憋出一句道:“阿姐,我還小呢,不急的。”

周憲撲哧一笑道:“你往日裏不是盡說你已經是大人了么?怎麼現在又變小了?好啦,你放心,我幫你想看的娘子,還是要你滿意才能算數呢。”隨即說了她對白重贊女兒的觀感。

“白家娘子人長得俊俏不說,那性子看着也是極其溫婉的。還有,她父親白重贊,你也是認識的,並不是河東一系的,不管從那方面來說,都是極好的岳家人選。你這幾日裏若是有空了,我安排一下你見見白家素娘,免得到時候成了怨侶就糟糕了。”

阿久想到尚在淮南未回的白重贊,氣度卻是不錯,為人爺很謹慎小心。要是白家娘子真箇同姐姐說的那樣好,自己應下這門親事也算是不錯的。

晚間,皇宮雖然燈火點點,大寧宮后側的紫宸殿,乃是天子的寢宮,除了大寧宮外偶爾巡視的宿衛親兵,大寧宮諸殿裏已經沒有人影走動了。帳幔之後,郭榮和周憲並躺在床上說著話。

“我們進去秘境吧,這到明日丑時中還有四個時辰,在秘境裏就有一天多時間,你正好在裏面好生歇一歇。”

郭榮也覺得甚好,瞬間同周憲進去秘境裏,也是並排躺在竹屋裏里的床榻上。

“前段時日裏,禮部編撰了《大周正禮》等文稿,想來不幾日就有後宮規制新冊子了。”周憲一想到後宮若是要新進嬪妃,心裏就不舒服。

郭榮失笑,摟進周憲道:“不過是定下後宮品級,你莫要多煩惱了。不說遠的,就說阿爹,宮中不也就德妃一個么?雖然阿爹同我不一樣,但是我是不是要納妃,朝中還有誰能勉強得了我么?”

周憲露出笑容,長嘆一聲道:“哎!就是不知道那些個大臣會不會將我比作隋朝的獨孤皇后了……”

郭榮看這周憲含笑的雙眼,便道:“獨孤氏那裏比得上你……對了,說到正禮,過些日子我要追封之前的劉氏為皇后,還有三個死去的孩兒,你不要多想什麼,豐哥、寧哥幾個,待他們大些在分封……不管如何說,劉氏那畢竟是我前世的髮妻,在世人眼中,也是我這一世的髮妻。”

周憲一愣,點點頭道:“我哪裏會多想了?是你說的,總是你的髮妻,還死得那樣慘。追封也是應該的。豐哥寧哥還小,這個時候封爵確實不妥當。”

郭榮親了親周憲的額頭,心中很是舒緩,嘴中卻鬼使神差般說道:“這次在淮南,我還見到了李從嘉。”

周憲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李煜,擰了一下郭榮的臉頰,斜了眼看着郭榮,“前世是前世,現在的李從嘉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哦,要說真有什麼關係,那也就是親戚關係了,他是我的大姐夫呢!”

郭榮失笑,捉住周憲的手,對着那還想說什麼的紅唇就親了下去,不一會兒后,從竹屋拂過的風便帶來了陣陣讓人臉紅耳跳的聲音出來,讓寂靜的秘境裏多了几絲暖意。

風動間,桃花似乎在應着那吟唱的聲音紛紛洒洒地飄落。

待周憲和郭榮在秘境裏好生的黏糊了一天多功夫出來后,外間恰是丑時初刻。內侍總管安林已經在外間候着了。

周憲精神不錯,親手為郭榮穿上了頭冠冕服,看着他用了早飯去上朝後,這才滿意的迴轉。

所以一眾大臣們見到了,便是只歇息了一晚就同前一天神色截然不同的天子,整個人神采飛揚的,哪裏有半點的長途跋涉的樣子?天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啊!眾人心中下了結論。

郭榮先是好言讚賞了一番親征期間留守開封府的諸多的中臣,以刑部侍郎邊光范為戶部侍郎,以端明殿學士、左散騎常侍、權知開封府事王朴為尚書戶部侍郎,並任樞密副使;以右羽林統軍焦繼勛為左屯衛上將軍;以左衛上將軍楊承信為右羽林統軍;以左監門上將軍宋延渥接替已逝的張彥超為右神武統軍;以韓通為許州節度使兼侍衛馬步軍都虞候……

封賞完朝內之人,更是大封親征的將領們,以滑州節度使兼殿前都指揮使、駙馬都尉張永德為殿前都點校;尚在淮南未歸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歸德軍節度兼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李重進仍然為淮南招討使,加檢校太傅兼侍中,改天平軍節度……

此番大封,乃是郭榮在秘境了好生思量了一回的。天子此時的威儀已經無人敢駁,中樞四相都沒有說話,其餘人更是沒有多嘴。六部重卿之中,唯有刑部尚書張昭在聽到韓令坤的封賞時,眼神閃了閃——韓令坤升為侍衛馬軍都指揮使。

“陛下,臣有本奏。”張昭長於刑名,在朝堂之上爺並非拎不清的人。此時的韓令坤他還不放在眼中,但是隨着天子征討四方之時日的到來,這些武將的地位必將更高,到時候就是更沒有辦法了。

郭榮看了一眼出列的張昭,瞅了一眼無所覺的韓令坤方才自內侍手中接過奏疏看了起來,果然是彈劾韓令坤之父韓倫的。自己是如前世一樣處置呢,還是乾脆點呢?

“韓令坤,張尚書奏疏中彈劾之人和你有關係,你且看看吧。或者說你也是知情人?不過出於私心而包庇住了?”

韓令坤的位置在武將之中算不得靠前,聽見天子突然叫自己,還真是愣了,隨即明白了天子的意思,臉刷地白了。而在他後面的恰好是趙匡胤,他將韓令坤的臉色瞧了個清楚明白,隨即也明白了那奏疏彈劾之人了。他看着韓令坤跪在大殿之中,滿頭冷汗地看着奏疏。卻是想起了三弟匡義,若是陛下能免去了韓倫之死罪,那麼是不是也能寬恕匡義呢?

趙匡胤卻不知道,此時的趙匡義正在為他保住他的命根子而和某些人鬥智斗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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