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定烽火蛟龍初嘯

瞬定烽火蛟龍初嘯

郭榮在其他人看來是初次上戰場,但是他心中明白,前世他曾經幾次親征,更有親上戰場殺敵的經歷,對於調兵遣將拿下兗州城,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葯福元乃是軍中老將,資歷最高,即便向訓和曹英兩人的官位遠在葯將之上,對他也一向比較尊敬的。郭榮在濟州城裏和韓童商量了一下如何破城,基本上計劃好之後,三天之後才帶着大軍趕去了兗州城下。

即便兗州城經過慕容彥超多年的經營,城堅池固。但是經過朝廷大軍近兩個月的圍城,城中的兵馬睏乏是肯定的。郭榮對着曹英諸將道:“我聽聞慕容彥超生性貪婪,曾在兗州城中鑄造假錢,此事兗州城軍民上下無人不知。城被圍兩月,並非所有軍民和慕容氏一樣要謀逆,若是此時加派人手,在城外高喊,煽動城內軍民之心,城破便指日可待了。”

要說起來,這計策其實非常簡單的,只是曹英一心以為自己是天子之軍來討伐逆賊的,並不將慕容彥超放在眼中,不屑用計。誰知道兩月有餘也不見城破。

“君侯此計甚妙。”曹英等人贊道。

郭榮笑看了一眼曹英道:“只憑几句話,怎麼可能讓慕容彥超出降?關鍵還是要我軍將士圍城的成果。葯帥、向將軍和史將軍都是善戰之人,不知道這四面圍城使慕容彥超做困獸之鬥的是哪位將軍之意?”

一邊的韓通卻是抬眼看了一眼曹英,掩去了眼中的輕視之色。

曹英一愣,想到自己乃主帥,但是如今不僅沒有拿下兗州,反而惹來這從沒有上過戰場的太原侯的指責,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了。“此事乃是本帥的失職……”

葯元福看了一眼曹英起身道:“太原侯,四面圍城以斷絕兗州四方交通,乃是老夫的蠢見,幾位將軍是聽了老夫的提議才會如此。在城池之下修建連城,為了斷絕城中糧草資用,賊兵一出,我們便可知曉,且使得城中賊兵不能從城外得到糧草補給。所以曹帥和向使他們幾位才聽從了老夫的主意……”

郭榮淡淡一笑:“我雖然未曾上過戰場,卻不是不知兵之人。在我看來,布列壘柵四面困城並非是首選,因為這樣除了使得慕容彥超作困獸之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效果了。”

曹英看了郭榮一眼道:“太原侯,此事並非是老將軍之錯,老將軍當時提議的是以襲擾代替四面圍城,是我等沒有聽從老將軍之議……”

郭榮笑道:“曹帥無需和葯帥爭執是誰的主意,回了汴梁后,陛下問起時再說不遲。我雖然得陛下欽點,但是於幾位而言,卻是晚輩。剛才不過是問一問罷了,此時最要緊的,乃是相出對策,及早破城。”

曹英和葯元福幾人,心中卻嗤笑,怎麼可能是無意一說?這一問,我們幾個便是在軍中再有威望,也不敢以勢壓你郭榮了……果真是陛下的欽點之人,厲害!

郭榮看着眾人微微一笑道:“幾位既然沒有好主意,不如聽聽韓將軍的主意?”

韓通起身,對着眾人拱手道:“太原侯有令,末將也不藏拙了。在下認為,攻城之道,攻心為上,擾城次之,圍城最次。”

這句話說完,便是葯元福這等涵養極好的老將,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更不要說曹英、史彥超和向訓了。

韓通卻沒有顧忌,僅是頓了一頓,接着道:“慕容彥超不肯歸降,便應該想方設法使其出城和我軍交戰,我們再伺機攻城;又或者圍城后故意留其一條後路,使他有機會棄城而逃,我軍再以野戰勝之。之前與南唐沐陽之戰,我軍雖然勝了,但是實際上卻是丟失了一個重要的誘餌。如果沐陽還在南唐手中,慕容彥超圍城絕路之際,很可能會棄城南下沐陽,逃奔南唐。如今沒有了這個誘餌,慕容彥超是絕對不能出城的,所以為今之計,必須想方設法動搖兗州軍民之心,只要他們不和慕容氏同心,慕容彥超眼見大勢已去,自然會出城和我等決戰。剩下的話,便請太原侯說了。”

郭榮點頭道:“此次非陛下親征,慕容彥超的性子,肯定會小瞧於我,自然會大意起來。所以,還請眾位將軍多多配合,想方設法激怒於他,使他帶兵攻出城來和我決戰。”

曹英等聽了郭榮和韓通的話,還能如何?之前他們穩紮穩打,但是圍城兩月,除了將慕容彥超死死困在兗州外,沒半分成果。雖然不至於敗陣下來,但是也將周軍釘在此處,戰事時日一長,若是北邊契丹人和北漢有異動,大周危矣!所以如今只能都同意了郭榮的話了。

第二日裏,兗州城牆上的守軍突然發現周軍有所異動,不由得仔細查看起來。

一小卒咧着嘴高興地對着長官道:“校尉,周軍這是撤退了?”

校尉卻是不做聲,仔細瞧着護城河外的周軍的動靜,直到又有鐵甲禁軍代替了之前的周軍在城外列陣,只是他卻看不出那隊形來。周軍到底是想做什麼?

“監軍!”原來是慕容彥超的長子慕容繼勛上了城牆。他凝望周軍的動靜,也頗為詫異。直到聽到周軍那幾千人齊聲高喊的話語,差點沒氣得吐出一口鮮血來!

“慕容賊,搶金銀,換鐵辛,戮人命,狗德行!慕容賊,搶金銀,……”

震天的喊聲,便是正在兗州城中的慕容彥超也聽到了。

“撲哧!”慕容彥超一口熱茶噴出,氣得老臉扭曲,“柴君貴,欺人太甚!來人,取本帥的銀甲來,我定要給他好看!”

城外,劉晟和史彥超帶兵在中軍左翼,曹彬和向訓則在右翼,至於郭榮則和韓通在中路,至於沒有出現的葯元福和曹英,則各自帶兵去了兗州其他城門出城之路守着。

“柴家小兒,快快出來受死!”慕容彥超不是不知道郭榮一席人乃是用的激將法,但是他打心眼裏就不認為郭榮是他的對手,因此不顧兒子慕容繼勛和周遭大將的勸說,帶着三千兵士出了兗州城。

“君侯,不如讓末將去會會慕容彥超?”韓通想了想說道。

郭榮昂首笑道:“韓將軍幫我看定中軍便好。”隨即打馬出了隊列,揮手讓還在齊聲叫罵的五千兵卒靜聲。

“慕容將軍,陛下不計前嫌,待你恩重如山,你反倒圖謀不軌忘恩負義!如今你若棄械投降,本侯或許還能饒你不死!”郭榮看着慕容彥超冷冷道。

慕容彥超自負一身武藝,半生征戰沙場,即便不是郭威的對手,但是這郭榮小兒,如何是自己的對手?雙目通紅狠厲道:“郭威奪漢家基業,他忘恩在先!他才是逆賊,若非如此,老天爺怎麼會讓郭雀兒絕後?哼,今日老夫擒下你之後,讓他徹底絕後!”說完揮手就帶着親兵一千人殺上前來。

郭榮不是膽怯之人,對韓通點點頭,帶着中軍沉着上前,自己更是和慕容彥超打鬥起來。稍稍幾個回合,便佔盡上風。慕容彥超心中大悔,起了膽怯之心。

而在城樓之上觀戰的慕容繼勛眼見父帥情形不妙,竟然不是點兵出城救援,反而帶着一千士卒從南門而出,想突圍奔逃至南唐。他自然不會想到,葯元福正帶着五千周兵在不遠的地方等着他。

而此時的戰場之上,慕容彥超已經完全無招架之力了。畢竟兩強相鬥,哪裏容得一絲膽怯和懼意?郭榮掄刀愈加狠重起來,不消十個回合,便將慕容彥超斬於馬下!

“慕容彥超死啦,慕容彥超死啦……”郭榮身後的親兵大聲鼓噪起來,不一會兒慕容彥超麾下的士兵大亂,周邊的左右兩翼也抄殺上來,不到一個時辰,兗州城破。

郭榮不在,周憲每日裏的日子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照顧兒子,理理家事,和汴梁通書信,還請府中的媽媽說說外面事情。雖然白天裏有兒子和瑣碎的事情佔據着,但是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躺在空曠的床榻之上,她總覺得分開已經很久了一樣。難怪古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己和他分開還不到半個月呢!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周憲看着桌上的燭光,不由得嗤笑一聲,自己居然也這樣了,搖搖頭,下榻穿上鞋子去了西間屋子。照顧豐哥的奶娘很警醒,聽見門開的聲音,一看是周憲,忙披了衣服起來。

“夫人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周憲看着睡着的兒子,輕聲懂道:“奶娘你去睡吧,我看看豐哥一會。”

摸了摸兒子濃密的頭髮,轉眼間,豐哥已經四個多月大了,輪廓間臉頰有了郭榮的影子,唯有一對黑眉,很是纖細,隨了自己。也不知道小小人兒做了什麼夢,眉頭皺了起來,嘴巴也嘟了嘟。

周憲摸了摸孩子的頭,給他蓋好被子,柔聲道:“乖孩子,也不知道你爹爹怎麼樣了,不知道戰事可還順利?你是不是和娘一樣也很想他呢?”

周憲看著兒子的睡臉,又囑咐了奶娘幾句話,這才回房去睡了。

十日後,周憲處理完家中瑣碎事務,正在紙上給兒子畫相,就聽見門外一陣喧囂。

“小竹,去看看是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吵?”

小竹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又滿臉喜色地匆匆回來:“夫人,夫人好消息!陸都尉在廳中,說是君侯打了大勝仗呢!”

周憲筆調一頓,一滴墨團滴落在紙上也沒有注意,起身道:“真的?陸都尉在外間的廳中?我要去問個詳細!”

鄭媽媽忙讓奶娘抱着豐哥下去了,她和小菊幾個簇擁着周憲往前院廳中而去。

陸二虎原本是幽州盧龍軍中的小卒,后幽雲一地被契丹得去,他便去了義武軍中,再其後義武軍潰敗,他便隨着流民往南逃,到了澶州后又投軍,因為智武過人,如今已經是前營都尉,鎮寧軍的斥候隊伍,便是他掌管着。

周憲進了廳中,見王朴、王敏、張美等人也都在廳中,心中明了郭榮此時定是已經攻破了兗州城了。

“夫人,大喜。君侯此戰不僅攻破了兗州城,更將慕容彥超斬於馬下。”

周憲點點頭,她雖然不喜歡殺人征戰,但是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自然不願意自己的丈夫出事的。

“正是有各位大人在澶州主事,君侯在山東才能放心征戰從而得勝。”周憲謝過了廳中眾人,又細細問了陸二虎戰況始末,聽說了郭榮戰場英姿,心中更是生出了幾許自豪之情。

王朴眾人此時來見周憲卻是有原因的。

“夫人,君侯得勝,理當收到陛下的嘉獎。但是君侯走前,卻讓我等謹慎對待澶州事務,他不日將歸。我等的勸解,君侯未能聽得進去,所以,想請夫人您能夠勸說君侯一二……”

周憲聽了這話,立即明白了眾人的心思。確實,郭榮來了澶州一年半了,還不曾回過汴梁覲見天子,即便父子之情再深,也經不起這般隔絕。尤其是在春節前後,郭榮親自上奏,請封駙馬張有德權知開封府。

“眾位大人,我不過是內宅女子,這些軍政大事,如何能插手?君侯既然之前有了決斷,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的。眾位大人還是仔細思索一番君侯為何這般做的緣故,便會明白君侯的用意了。”周憲溫聲道。

王朴和王贊互相對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對着周憲行禮后便離去了。其餘人等心中轉過思緒,也都行禮紛紛告辭了。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君侯打了勝仗,您該高興才是呢!”鄭媽媽看周憲臉色沉重,不復之前的高興,好奇問道。

周憲嘆了口氣道:“之前君侯不過是得了陛下的看重,便被王秀峰相公忌諱極深,處處阻撓他回汴梁覲見陛下。如今立下戰功,只怕秀峰相公更要針對君侯了。”

鄭媽媽聽了這話,臉色也憂愁起來。

而周憲確實沒有說錯,此時汴梁城中的王竣卻是氣得很。他本來以為郭榮從沒有上過戰場,去了兗州定然是灰頭灰臉的回來,誰知道他一去不僅攻破了兗州還將慕容彥超斬落馬下。這可是實打實的戰功,皇帝有了召見和晉封他的借口了!而且若是讓他留在兗州收拾殘局,豈不是讓他那裏得了勢?或者陛下會加封他一個天平軍節度使的頭銜?(鎮守兗州一地的乃是天平軍節度使)

王峻的心腹幕僚魯崇直臉色凝重地道:“相公既然擔心太原侯封賞過甚,不如想個主意,置他於死地!必須擊中他的要害,讓他永遠翻身無望!”

王峻猶豫了半天才道:“只是此次他確實立了大功,我們該如何做呢?”

魯崇直咬着牙道:“相公不如聯合顏衎和陳觀等人蔘奏太原侯在兗州城大肆擄掠金銀財物,鎮寧軍有謀反之意!私底下和曹英、向訓等人聯繫,他們兩人定不是真的站在太原侯的一邊。”

王峻猶豫了半天道:“當今陛下還活着的子侄不過數人,若是真的污衊柴君貴謀反,陛下豈不是要傷心死?況且陛下也不一定會相信……”

“相公,陛下便是不相信,我們便做出證據讓他相信來!否則太原侯得勢,我們就要大禍臨頭了!”魯崇直冷靜道。

王峻沉默了片刻才道:“柴君貴此人雖然涼薄寡意,但是卻是文仲老弟膝下唯一的孩子;謀反這罪名就算了,不過大肆擄掠金銀財物的罪名卻是可以用一用的。”

魯崇直聽了這話,心中卻是灰心至極。打蛇不死就不該去招惹毒蛇,否則反受其害。相公這裏,自己也該考慮退路了……

第二日大朝之日,天子郭威剛剛在眾臣子面前大讚了“吾兒驍勇”!接着就被顏衎和陳觀等人澆了一大盆的冷水。

“陛下,太原侯雖然討伐逆賊有功,但是擄掠財物確實不該。我周軍若是失去民心,便是太原侯之過了。陛下還須賞罰分明才是。”

郭威沉默半響,看了一眼坐在宰相首位的王峻,心中嘆息。

范質卻是不平,直言道:“顏學士和陳學士如何知道是太原侯縱兵擄掠的?太原侯一向愛民如子,在澶州清名遠播,如何會做出此等之事?只怕是有人訛傳中傷吧!”

王峻卻道:“文素何必這樣激動?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既然有此傳言,便說明太原侯確實有行為不當之處。不如讓太原侯回京自陳?”

郭威同意了王峻的提議,五日後,聖旨便到了兗州。

郭榮早就料到王峻會有所動作,他並沒有露出對王峻的任何不滿,很快將兗州之事交代給了曹英等人,便帶着少數的鎮寧軍和自己的親兵,和韓通一起回了汴梁城去了。當然,周憲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夫人,您果然說對了,這個王相公,為何要針對君侯呢?”

周憲搖搖頭,她對於王峻的行為也是難以理解,要說他不忠於天子郭威,還真是冤枉他了,但是卻處處阻撓天子和兒子的見面,這實在是費解……只能說,他忘記了臣子的分寸了。

郭榮看着聳立的汴梁城門,心中有一瞬間的激蕩。

“卑職拜見君侯!”城門前迎人的居然是趙匡胤!

郭榮看了趙匡胤一眼點點頭:“趙行首免禮,進城吧。”

南唐廣陵東都故王宮府內,李弘翼聽着北邊傳來的戰報,半天才道:“這麼說郭榮斬殺了慕容彥超?如今在周國的聲勢超過了李重進和張有德了?”

軍士點頭道:“殿下說的沒錯。估計郭榮便是北國的皇儲了。”

李弘翼冷笑道:“郭榮本是柴家子,和郭威沒有半分關係,如今皇儲之位也穩了。但是孤王身為陛下的長子嫡脈,立下戰功不少,卻只得一個燕王的爵位!”

眾軍幕僚紛紛低下了頭。

“鄭王妃有孕了,鄭王是否時常被陛下召見進宮?”李弘翼又問道。

“是,金陵傳來消息,說是陛下和娘娘常常召見鄭王和鄭王妃進宮。”

李弘翼臉色變得更加黑了:“那黃娘子呢?她容貌絕美,通曉詩文,六弟理當會寵愛於她的……”之前將黃氏送給六弟,便是打定了讓他后宅不穩的主意的。

“鄭王府傳來的消息說,鄭王妃將黃氏安排進了典籍館,鄭王一月難得見一次黃氏。不過,鄭王前些日子,很是喜歡一個叫做窅娘的風塵女子,並且將那女子帶回了鄭王府。”

“哦?有這樣的事情……”李弘翼此時的臉色才好些。“皇太弟和鄭王那裏給孤王盯緊了,不得有半點疏忽!”

“是!”

“夫人,再過半月就是中秋節了,您看,這些酒和吃食啊,乃是外間的百姓獻上的……”管家恭敬地回報着。

周憲看了那幾罈子酒笑了笑道:“真是的,雖說陛下修改了酒麴的法例,這酒於普通人家也是貴重的,咱們家裏又不會少這個去,如今君侯不在家,家裏沒有人飲酒,而且就算他在家,他也並不好這杯中之物,管家,你將這些酒都送還給那些百姓吧,還有,讓府上多做一些胡餅。回送給送酒的人家,權當作是我們的謝禮了。對了,別忘了給王先生幾位家裏也送去一些,當然了,一家還有再送一壇菊花酒。”

“是。”管家忙應了下來。

“夫人,君侯不在了,咱們這中秋節該如何過呢?可不能草草了事了!”鄭媽媽見管家走了,忙道。

周憲想了想,笑道:“我猜想啊,君侯也許會在在中秋節之前回來呢!”

鄭媽媽聽后大喜道:“哎呀,若真是被夫人您說中了,那可真是好事呢!可要好生置辦一番過節的物事呢!”

周憲不過隨口一句,沒想到八月初十這日,郭榮居然真的帶着親兵和還活着的鎮寧軍回到了澶州。說來,能這樣快的回澶州,自然是因為王竣之故了。

原來,郭榮進了汴梁城后,在大殿之中給天子講了兗州一戰詳細,又有了韓通和禁軍將士的作證,自然解除了嫌疑,王峻栽贓的罪名自然沒有了。但是郭榮並沒有趁機大講王峻的壞話,也沒有挾功向郭威要求加官進爵,在京城裏不過是時常給天子和德妃請安,以及拜訪老臣外,就是教導阿久了。僅僅在汴梁城呆了十天,便很瀟洒地上奏要求回澶州了。(郭榮這一着可是一記厲害的殺着哦,冒星星眼~)

郭榮看着澶州城門,想到妻子和兒子,便將汴梁城中眾人的反應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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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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