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真實的噩夢（十）
”誒？”
愛麗絲感覺有些不明所以。
剛剛他們不是還在...飛船上面嗎？正打算去到九幽族內部大幹一通，但是這裏是哪裏？這裏是--
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認識這裏。
但是，怎麼會--
起身的愛麗絲髮現看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她的實力同樣被倒退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個純粹的...廢物的時候。
”喂！廢物女神！”
程語墨突然推門走進來，然後說道：”別睡了，你該出發了！”
”出發...？”
”難道你已經忘記了？”程語墨說道：”收拾一下，你該出發去大世界了。”
”去大世界是指...”愛麗絲突然愣住，而後她毫不猶豫的上前嘗試抽程語墨，然後被對方一巴掌抽回來。
”嗯嗯？反了你了，睡覺睡迷糊了？”
不對...這是真的完全打不過啊--難道剛剛的那些其實是她的夢境？
所以她現在要面臨的情況是--
”喂！”程語墨無奈的說道：”能不能別拉着我的衣角了，你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能不能...”她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能不能跟我們一起走？”
”理由我不是早就已經說過了嗎？”程語墨說道：”我有必須留下的理由，我一定會過去找你的。”
當時的他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後來就逐漸的失去了消息。
愛麗絲心中突然產生了惶恐的情緒。
”庄百勝。”程語墨一把拎起愛麗絲的衣領，把她丟了過去：”照看好她，還有，小雨也跟着一起去，我的那個白給徒弟也一併帶走吧。”
”我知道了。”庄百勝接道。
一路上，他們都保持着沉默不語，到了最後接近傳送陣的時候，愛麗絲突然拿出一把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即使是你也不可能在這種距離下阻止我自殺。”愛麗絲開口道。
”但是你這麼做是為什麼？”庄百勝反問道。
”我只是想看一眼結果。”愛麗絲說道：”我一定會過去的，但是，前提是我能從那裏看到他平安的離開。”
”即使你這樣說我也--”
”別過來！”愛麗絲的刀刃已經割破了一點傷口，鮮血已經沿着刀尖流向了下方。
庄百勝停留在了原地，他只能目送着愛麗絲逐漸遠去。
戰爭爆發的地點，愛麗絲多少是清楚一些的。
但是她不敢隨意靠近。
她那些看似所向無敵的實力，都不是現在的她掌控的，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修鍊的，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廢物而已。
一旦真正的接受了自己是廢物這個設定，愛麗絲反而變得坦然了不少。
她不可能和那些士兵硬碰硬，但是她也沒有必要，她只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用適合的工具觀察戰場的情況就好了。
畢竟，再怎麼說，程語墨最後都是出現了，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吧？
如果...真的一切都那麼順利的話...
她心中的不安突然被放大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一座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等到她真正開始觀看的時候，看到了呆立在那裏看到他對面的墨書玉破碎然後重組成了另一個人。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就看到，在經過一系列的掙扎戰鬥后，程語墨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了那片光輝之中。
愛麗絲的手開始顫抖。
她迅速朝着那個地方前進，一路奔跑到了那個戰場，戰場邊上還有重傷的玄夜，他看到愛麗絲之後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些，但是並沒有阻止。
”程語墨...程語墨...程語墨...”她反覆念叨着，似乎已經陷入了另一種狀態。
”我們已經努力過了，但是，這是他最後的選擇。”玄夜開口道：”抱歉，是我沒有能力拯救他。”
愛麗絲根本沒有理玄夜說了什麼，她只是一味的在那個深坑之中尋找，但是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尋找到，也什麼都不可能尋找到。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在這樣的力量面前，在那樣的距離面前，程語墨根本不可能活的下來。”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閉嘴。”愛麗絲咬着牙回復道。
”其實你一直都很清楚的，程語墨當初並沒有給你任何的解決辦法，可是他最後還是解決了這個問題，但是他到底怎麼能做到解決這樣的問題？”
”我讓你閉嘴！”
”你心裏應該很清楚的吧。程語墨早就已經死了，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在了他自己選擇的這場爆炸之中，這也是他一定會做出的選擇。”
愛麗絲沒有再反駁，她只是跪倒在地上掩面哭泣。
”他的死亡是因為他的力量不足，卻妄圖去做他力量之外的事情。”
”不，不是那樣的。”愛麗絲低聲道：”是我，是我一直沒有提升自己的能力，是我一直沉溺於他的保護之中，我不想努力，不想脫離這種被照顧的舒適感覺。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了。
是我害死了他。”
”即使這樣，難道你要在現在就終結自己的生命嗎？”那個聲音又開口道。
”不，即使是那也是在這之後。”
沒錯，程語墨早就已經死了。
但是，現在的那個程語墨又是誰？
”那隻不過是個竊取了他的信息的傢伙而已，那根本就不是程語墨，其實你也有所察覺的吧？他並沒有告訴你當初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輕鬆的一筆帶過。
或許他做出的事情像是程語墨會做出的事情，但是很多的事情總是完成的莫名其妙，很多的事情他都選擇了對你隱瞞，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如果說出來就會出現破綻，說出來就會暴露，他只不過是想利用你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你的存在是特殊的，你是永暗神權塔的聖女，是人族頂尖的天才，你擁有太多的可利用價值。”
”啊，是啊。”
愛麗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徹底的黑色，周圍的一切都在她力量的影響下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啊。”
那種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再活在這個世界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