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真實的噩夢（十一）
”這個--”
陸百生掃視了一圈周圍，嘆氣一聲：”這種低劣的幻境，就別拿出來整活了吧？”
簡直就是一眼就能看透的那種。
無聊，既然都確定要弄個幻境，為什麼不弄個更刺激一點的？
......
”你能戰勝我嗎？”
他咬着牙，再度揮出了手中的劍。
”就連你手中的劍，也不過是被我強化過的，你憑什麼認為它能夠戰勝我？”
”不要--”他大吼出聲。
鮮血飛濺而出，又一個熟悉的生命在他面前流逝，而他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舔着手中的鮮血來到了他的身前。
”你走過我走過的路，選擇我曾經的名號第一戒律，你就這麼想成為我的影子嗎？
但是你永遠也無法成為我，因為你沒辦法戰勝我，因為我們永遠是不同的存在。”
”你這個混蛋！”
他一拳揮出，卻被更加強大的力量輕鬆擊飛，摔落在了遠處。
”我剛剛說什麼來着？”噩夢異術師淡漠的說道：”你可以隨時隨地的挑戰我，但是，只要挑戰失敗，你就必須接受挑戰失敗的懲罰。”
”啊啊啊啊不要啊啊--”
但是他並不能阻止什麼。
在鮮血的飛濺中，他目光獃滯的看着又一具倒下的身體。
”你還要繼續進行這無謂的挑戰嗎？我可以隨時奉陪哦。”
......
程語墨突然睜開了眼睛。
”喂，閉目養神的時間結束了？”程語瀟回復道。
”嗯...”程語墨有些許疑惑，但是很快就回味過來。
他們已經從九幽族離開了。
”辰公子有事帶着他的小女僕先走了，還有，剛剛千陌已經傳來消息，鳳凰族的那位已經成為第二名起源境了。”
”啊，是嗎？”程語墨說道：”那還真是不得了啊。”
”但是跟我們沒有關係吧？”程語瀟撇嘴道：”這次大家都從幽冥之海中撈出了一點好處，你倒是最輕鬆的了，又撈到不少好處，都快突破到虛無境了吧？
說不定可以去競爭一下人族天才最快晉陞速度了呢。”
”得得得，可別給我開這種玩笑，打住打住。”
”嘁，你難道害怕別的種族過來宰了你不成？”
”那可不。”
心理陰影都出來了。
”第七戒律乾的那些破事確實讓你受到了不少威脅，但是神源境巔峰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強者了，加上你自己那一身苟命的能力，嘖嘖，到時候就可以在宇宙間玩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了，等他們抓到你就可以...”
（咋回事？畫面怎麼還變得奇怪了起來？）
”你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我嗎？”程語墨有些哭笑不得：”我已經被追殺過那麼多次了，結果還是不能安心下來嗎？”
”路是你自己選的吧？我也沒逼着你這樣耀武揚威啊？去九幽族門口砸場子還能不讓對方把你宣傳出去了？”
”怎麼感覺像是告狀呢？”
程語墨身體向後一躺，突然有些心血來潮。
”愛麗絲！幫我倒杯果汁上來。”
飛船中突然陷入了短暫的尷尬。
（怎麼了？難道自己太過霸道了？）
”程語墨。”程語瀟認真的開口道：”你在說什麼？”
”呃...難道是我說話的語氣不對？嗯...應該加請...之類的？”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程語瀟說道：”愛麗絲...是誰？”
程語墨直直的盯着她，然後說道：”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從剛剛開始就在說什麼東西？愛麗絲是誰？”
程語墨突然感覺脊背發涼。
程語瀟竟然沒有說謊？！
”你--真的不記得她是誰？！”
”聽說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我怎麼會記得她是誰？”
”那你們呢？！”程語墨轉頭看向了周圍。
”喂！你不是戰鬥太累出現幻覺了吧？我們可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麼啊。”
沒有一句是謊話。
愛麗絲...其實是不存在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程語墨剛想起身，扶着椅子邊緣的手突然放下，他坐直了身體問道：”那麼，現在永暗神權塔的聖女是誰？”
”永暗神權塔？永暗神權塔不是根本就沒有找到繼承者，所以還是沒有的狀態嗎？都因為這個被聖光神權塔壓了一頭了。”
”可別開玩笑啊！”
”我們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伊莉雅有些疑問：”難道說，你認為其實有個名為愛麗絲的人成為了永暗神權塔的聖女？”
”難道不是...”程語墨突然沉默了下來。
如果所有的人都認為沒有問題，可是他自己認為有問題，那麼實際上有問題的，其實是他自己嗎？
”你為什麼會虛構出一個不存在的人物？聽你的語氣和名字，她似乎還是一個女的，你該不會...”
”讓我自己安靜一會。”程語墨說道。
他走到了飛船的休息室，看着休息室裏面的信息記錄，然後，他連線了千陌。
”事情的經過我大致也聽說了，雖然我也分析不出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覺得多半是幽冥之海存在的不可知後遺症讓你--”
”千陌。”程語墨說道：”不，也不應該這麼說吧，其實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內，都是同一個意識控制的吧？”
”你在說什麼？在懷疑我們嗎？”
”我可絕對沒有懷疑。”程語墨說道：”只是從挺早之前就確定了你們有問題。”
”你寧願相信那個幻影的存在，也不相信我們的話？”
”那是幻影？”程語墨輕笑一聲：”你可別開玩笑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根本無可取代的，你不會真以為這些看起來像是真實的東西就能完全淹沒掉我吧？
所有人口徑統一的話，那我為什麼不能懷疑這個世界原本就是虛假的？你難道以為，這個世界能夠阻止我的存在嗎？
就算幻境根本找不到邊界，但是其實也是有離開這裏的辦法的吧？”
”你想選擇死亡嗎？”千陌開口道。
”你很懂嘛，怎麼，難道你害怕我選擇死亡嗎？”程語墨開口道。
”無論是現實還是幻境，你選擇死亡都沒有誰能夠阻止。”千陌嘆氣一聲：”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嗎？”
程語墨甚至沒有任何的猶豫，別人殺死他還需要費盡心思，但是，他殺死自己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
”確實很可惜。”千陌悠然道。
因為一切不過是個陷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