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壓榨
觥籌交錯,鄧志文三人已微醺。
陪酒的鶯燕也準備好掏東西了,禮物收入可是占她們總收入的大頭。
就像起點作者們,打賞收入關乎到總收入水平。
“哎喲,鄧大人。您這麼厲害,小女子敬你一杯。”
耳邊香風,颳得鄧志文全身酥麻。
“你個小女子。想要什麼東西啊?今天我心情好,在各個方面一定會滿足你的……”
“啪!”
五百兩銀票重重地砸響飯桌!
其他兩名陪酒女心有不甘,跑來搖着鄧志文的手臂,撒嬌道:“大人。那我們姐妹倆的呢?”
“好好好,見者有份。”
兩張五百兩銀票差點沒把飯桌給拍塌了。
不知從哪又飄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嗯,大人。我的那一份呢?”
“好好,我再……”鄧志文心道不對,“我這桌也就三個姑娘,剛剛說話的是誰啊?而且好像是個男人在說話。”
“啪!!”
一酒罈在飯桌上碎裂。四濺的酒水和巨大的聲響將三人拉出溫柔鄉。
朱興甩掉手上沾的酒,微笑負手而立。
“小子,你誰啊!”鄧志文屬下拍案而起,“知道我們是誰嗎?敢跑到太歲頭上動土!?”
有反應的除了這倆條人之外,還有群芳閣養的壯漢打行。
所謂“打行”,又稱“青手”。合稱“打手”。
他們專門負責維護場地內的秩序。誰要是敢搗亂,很快就會領悟到什麼叫痛。
但群芳閣老闆娘曹安春玉手輕抬,攔住幾人。
長期混跡社會的她總覺得朱興不一般,所以決定暫時作壁上觀。
免得得罪了什麼大佬,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鄧志文在早朝上是見過朱興的。只不過他很難想像一個王爺會跑到煙街柳巷來,一時間不敢確定。
“誒!”朱興花了五十多兩的喇叭上線,聲波衝出群芳閣,擴散至整條街道上,“這不是我們的戶部侍郎鄧志文大人嗎?怎麼?來嫖妓啊?”
這些個朝堂官員來群芳閣尋歡作樂算是已經公開的秘密。
但就算是事實,也不能當面說出來。
就像小學生打遊戲。
老師,家長都知道他們肯定會打遊戲。
但當場在學校里被抓到用手機打遊戲的後果肯定要嚴重得多。
況且這幫大員美名其曰出來開會,至少還有一層遮羞布。而朱興的“嫖妓”直接將他們最後的遮羞布扯下。
這幫人聽過朱興的傳聞。在親耳體會過喊話器的威力之後,那兩名戶部官員安靜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敢跟王爺叫板?作死嗎?
樹要皮,人要臉。
更何況混官場的人。
剛才朱興的那一嗓門可是把鄧志文的臉都給丟光了。
他看喊話器的眼神猶如盯着殺父仇人。
揉了幾下發鳴的耳朵,鄧志文站起來行禮,臉上勉強擠出笑意:“原來是興王殿下,還請恕罪。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慢慢說,還請興王嘴下留情。”
“在流民受苦的時候,慢慢說嫖妓心得嗎?”朱興依然喊話器不離口。
窗外人流即止,大家順着如雷霆咆哮般的聲音望向群芳閣。不少人還在那竊笑。
“《大明律》規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朱興的眼光中只有疑問,“鄧大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對官員宿娼可是相當嚴格。被抓到的人不止杖責六十,而且烏紗帽也會不保,並且永不敘用。
不過朱元璋自己晚年時期就微服出來玩過,而且後面的皇帝也沒有太把宿娼當回事。
《大明律》裏的這條規定就漸漸地不再執行。
但並沒有被廢除。如果上頭有人要追究的話,效力仍在。
鄧志文再怎麼也混到了正三品的戶部侍郎,腦子還是有點。
既然之前朱興提到流民,其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這裏是三千兩銀票。請興王查收。”
與聰明人做交易就是方便,一兩句話就能溝通完畢。
只是還不夠。
這群人打賞姑娘一出手就是五百兩,身上肯定還有更多。
“鄧大人不愧是國之棟樑。在嫖的時候都不忘那群流離失所的流民,居然捐了三千兩出來!”
朱興將“嫖”和“捐”倆字咬得極重。
鄧志文太陽穴附近的血管瘋狂跳動,隨時都有腦溢血的危險。
心裏暗罵道,這狗日的王爺就不能少說點那個“嫖”字?
不過臉上依然勉強堆笑,繼續啞巴吃黃連。
朱興的意思非常明顯。
這三千兩是捐的,皇上劃撥的三千兩經費還沒到位呢。
鄧志文只能割肉般的又掏出三千兩銀票。
送出手時,他雖然低着頭,卻用殺人的目光看着地板。似乎想要將朱興腳下地板看穿,讓其當場摔死。
來群芳閣享樂的文官不少。他們見朱興抬出太祖皇帝的戒律搞事情,生怕引火上身,急忙往低頭往外跑。
“都給我回去,坐好!”
胡默刀拔出柳葉刀,將這群文官堵回來享受燒烤的美感。
“是錦衣衛!?”有人認出了胡默刀身上的飛魚服。
這下子無人敢衝撞,雖然只有一人擋住了他們。
“京師的流民問題日益嚴重。”因為喊話器的關係,朱興的聲音在這幫人耳里宛如猛獸咆哮,“咱們的戶部侍郎鄧大人做了表率,捐了白銀三千兩。各位是不是也該有點表示才行?我在這兒先替皇上謝過各位!”
換句話說,不捐,就是不給皇上面子。
小瑤適時拿出剛從曹安春那借來的小箱,示意有錢就往她這兒拿。
不過那群文官大眼瞪小眼,沒有動的跡象。
朱興不介意推他們一把。
“咦?這不是禮部的朱大人嗎?哎,連吏部的龐大人也在。你們都是來嫖的嗎?”
還是老樣子,“嫖”這個字咬的非常重。
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的名字明天就會傳遍京師。
一名文官剛看到朱興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馬高舉銀票,正氣凜然地說:“關心流民的安置問題和京師的治安問題,為皇上分憂是我等臣子的責任與義務。我雖囊中羞澀,也要捐五百兩!”
“我捐一千!”
“八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