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胸有成竹 毅然出兵
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孫子兵法.形篇》
看着曹沖信心十足,旁邊的夏侯淵確是臉色尷尬,為了緩解這一局面,夏侯淵當即起身道:“營后已經備好佳肴,還請公子用膳。”
“夏侯將軍心中不必存疑,近日我不離開河口,除非等到虎符。”曹沖再次強調道,眾人頷首,不過曹沖現在年紀十四,只當做玩笑而已。
許昌的兵符並沒有直接送到河口,而是先送給了長安的鐘繇,如今鍾繇的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聽說兵符被送到,心裏還是有些彆扭,搞得好像自己要兵權一樣,萬一曹衝出了什麼事情,恐怕都要怪罪自己頭上。
可是回頭再想想,事情都應承下來了,不做還能怎麼辦,兵符就在客廳的案牘上,恐怕這會兒曹沖已經在河口等着自己送兵符了,這件事情反正鍾繇現在只有後悔,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送過去再說吧。
一天的時間,鍾繇老當益壯,自己騎馬便前往河口去了,夏侯淵心中也比較煩悶,小公子整天在他的兵營瞎轉悠,而且這裏到處舞刀弄槍,搞不好就容易被傷到,可是曹沖完全不在乎,依舊是我行我素,夏侯淵佩服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
營門口,夏侯淵看着遠處的黃河水,臉上露出許久沒有的惆悵,自己已經遠離許昌,沒想到竟然還能和小公子遇見,而且還是曹丞相最為疼愛的一個,這會兒也只能自認倒霉了,不過現在沒有戰爭,萬一張魯亦或是馬超偷襲,這才是最要命的。
正在夏侯淵心中感慨萬分之際,營門外一馬馳騁而來,小兵還未來得及稟告,那人已經來到營門口,從馬上翻身而下。
此人正是長安趕來的鐘繇,夏侯淵見狀立即上前迎接,兩人關係比較熟,夏侯淵直接開口問道:“老先生本應陪着小公子,為何讓他來到此處呀,此番來莫不是接小公子回去的?”
“不是,是讓你發兵的。”鍾繇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麼!丞相在東南作戰,怎麼可能願意將許昌兵符送到河口,還同意出兵呀,真是匪夷所思!”夏侯淵甚是驚訝地說道。
鍾繇將旁邊的馬匹遞給小兵,隨即整理好衣衫,這才緩緩地說道:“將軍何故自作驚訝,難道小公子沒有告訴你兵符不久將要送到?”
“這個嘛,倒是說過,我沒有當真而已。”夏侯淵撓着頭說道。
“行了,什麼事情進營帳再說吧。”鍾繇無奈地說道,此刻曹沖已經在主位做了下來,夏侯淵和鍾繇進來連忙行禮,分左右而坐,侍從隨即備好酒水佳肴,不敢有絲毫怠慢。
曹沖臉色大喜道:“我等先生許多天了,可算是來了!”
“公子神機妙算,老臣佩服,只是兵符雖然在這裏,還請小公子不要冒然出兵,靜觀其變的好。”鍾繇說著隨即從袖口中將銅虎符拿了出來,放在了曹沖眼前的案牘之上。
夏侯淵見到虎符,臉色更是驚訝,一直不敢說話,這會兒心中似乎和鍾繇擔心的一樣,小公子年紀尚小,隨意發兵,恐有閃失,立即起身勸慰道:“小公子,既然兵符已到,我當盡心竭力訓練兵馬,只待日後出兵剿滅涼州賊眾!”
兩位一人一句,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曹沖始終沒有說話,等到他們都不沉默的時候,曹沖才說道:“兩位都有些口渴了,喝些水吧。”
鍾繇和夏侯淵一臉的茫然,曹沖繼續說道:“兩位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現在是不會出兵的,所以你們也不用勸慰,但是出兵的時間應該沒有多久了,我準備寫封書信交給侯選,到時候西平郡肯定投降吾等,那時兩軍聯合,出其不意,馬超定難防守,必會奔逃隴西,如此我在帶一千人馬前去勸降馬超,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話說的很明確,夏侯淵滿臉狐疑,最先問道:“公子如何知曉那侯選會投降吾等,涼州人皆勇武,但並無謀略,三言兩語亦可叛變,公子前日說降他,未必今日肯投降吾等,還請公子三思。”
鍾繇亦是接著說道:“是呀,情況並未預料那般順利,所以還請公子斟酌行事。”其實鍾繇根本不擔心涼州的事情,而是怕小公子帶着兩萬兵馬打仗,萬一出了事情肯定是自己全責,畢竟虎符是自己寫信從許都帶來的,心中自然有些害怕。
曹沖看着兩人憂愁的臉色,明顯是不相信自己,畢竟自己年紀小,這也情有可原,隨即擺手道:“后營酒食已經備好,咱們還是去后營吃飯吧,希望兩位能夠儘力而為,這次我必然成功,這裏的酒菜放在這裏,過會兒再吃,先去后營。”
隨着話音落下,曹沖已經出了營帳,鍾繇將營中酒食送給左右侍從,隨即也走了出去,夏侯淵只是不住地嘆息,為什麼小公子的事情會落到自己的頭上,真是讓人頭大。
當晚,曹沖就在營內寫了一封書信,雖說沒有標明但也知道是送給侯選的,他目前沒有和司馬懿聯繫,還不知道司馬懿那邊情況怎麼樣,只能先委婉地寫封信送過去,試探虛實,如果沒有問題那就直接發兵。
侯選本來就是在等待時機,所以才沒有倉促發兵,閑來無事,聽說曹沖,有帛書送來,心中大為驚訝,因為平常根本沒有什麼往來,突然送來書信,未免有些奇怪,當時成宜皆在客廳。
帛書就擺在侯選的身前,案牘之上除了帛書以外,便是公文,成宜和侯選近日比較親密,故而示意給他看。
曹沖所寫意思很明顯,先是問候侯選身體,接着便談起涼州的事情,並不是侯選的錯,而是馬超的錯,只不過侯選被利用了而已,最後便是投降的事情了,只要侯選願意投降,其他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最主要的還可以封侯。
對於這些誘惑,侯選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成宜看罷並沒有說話,反而是侯選說道:“事情如此,倒也算不上是壞事,在我看來,終究是好事,畢竟能有多少人封侯呢,那馬騰在許昌也不過僅此而已。”
“而且曹沖乃是曹操最愛的幼子,我們如果投降,日後自然功不可沒,若是馬超前來攻打,我們也好有個後援不是。”
成宜臉色飄忽不定,許久方才說道:“這樣真的可行嗎?”
“為什麼不行?”侯選反問道。
“你想想,我們之間只是涼州內部的事情,讓曹兵牽扯進來恐怕不好吧,涼州向來都是西涼人治理,曹軍恐怕是有其他想法吧。”
成宜說的很認真,不過侯選卻是付之一笑,隨即擺手道:“成宜兄,有些事情你還是不明白呀,這天下都是大漢的天下,吾等只是幫助他守住這地方而已,如今丞相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我們何必與之抗衡,再說其挾天子以令諸侯眾所周知,可是誰人又敢反抗呢?所以投降並非壞事也。”
“這這這,可是有些東西你我說不準呀,萬一他佔據涼州將吾等趕走為之奈何?”成宜在這個事情顯得有些擔心。
“他將我們趕走,是否有合適的人來接手這裏呢?所以還請成宜兄放心,他既然招降我們就是要用我們,曹沖公子你也見過,想必也有一知半解,所以不必憂慮,我這就寫信告訴曹沖公子,只要夏侯淵到了安定郡,我便立即起兵支援。”侯選頗為自豪地說道。
成宜沒有說話,反正回去找馬超是不行的,但是換成曹老闆的話,其心思比馬超恐怖十倍,因此更需要小心,稍有閃失,下場恐怕比韓遂還要慘。
如今西平郡諸事有侯選負責,見到曹沖的信件之後,立即寫了回信,表示自己願意歸順曹丞相,從今以後與馬超一刀兩斷,不再有任何往來,一切以丞相馬首是瞻。
曹沖讀罷侯選的信件,心中十分高興,立即命令鍾繇和夏侯淵率領士卒兩萬,前往安定郡,準備攻打武威郡的馬超。
如今各路人馬蠢蠢欲動,侯選聽到夏侯淵出兵,最先響應,梁興聽說侯選起兵,立即與黃衍合兵一處,三路人馬齊齊向著涼州城進發,彈丸之地,彈指揮間便可得到。
馬超整日憂心惆悵,近日聽聞三路兵馬前來,心中也沒有多少懼意,倒是顯得非常開心,不怕你出兵,就怕你遲遲不動,也不知道你們八位將軍的心思,當然還有兩位沒有投降的,那就是馬玩和李堪,聽說三路兵馬向武威郡而來,立即派兵與馬超聯絡。
馬超則是讓他們守住武威郡的隘口,自己率領一萬人馬前去攻打黃衍等人的軍隊,夏侯淵與侯選回合之後,聽說馬超沒有前來應敵,反而去攻打酒泉和張掖兩地,不免對馬超有些鄙夷,怎麼會選擇去用自己的精兵對戰黃衍的雜兵,而將夏侯淵的精兵與李堪馬玩的雜兵相對。
梁興聽聞馬超前來殺敵,立即閉緊城門,不與之戰,不管外面喊聲多大,城中只是不開門,現如今城中除了梁興楊秋之外,還有司馬懿周不疑和曹彪三人,他們在這裏匯合完全是因為黃衍的軍隊來到了這裏,僅此而已。
兩軍相持數日,並無戰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