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命抵一命
正在品茶的人聽到聲音，抬頭看向中央亭台。一身白衣的李凡站立其中，嗓音低沉開唱這首臨江仙。
三國演義可謂是家喻戶曉，就連普通百姓都能說上一段桃園結義，千里走單騎的故事。
明朝嘉靖年間羅貫中的三國演義就已經流傳於世，但李凡講的卻是易老師的品三國。
一曲臨江仙唱罷，真假曹操就在李凡的講述中，進入眾人的耳中。曹操的功過是非，後人評述聽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知不覺中半個時辰已經過去，所有人都不覺得時間流逝。直到李凡講完，才恍然大悟，原來曹操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曹操不虧是一代奸雄，就是這我負天下人的做法……！”張懋修搖頭評論道。
“非也！非也！本公子倒是覺得曹操做的沒錯，若非如此，如何能平息漢末的動蕩！”最先上來的少年插話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評論起來，誰都沒有注意到李凡何時消失在亭台之中。
坐在張懋修身邊高挑的公子卻小聲的說道：“三哥！我倒是覺得曹操有幾分可愛！”
可愛？張懋修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曹操到底哪裏可愛，長大了嘴巴看着身邊之人。
“周叔！今日收入如何？”李凡下樓直奔周掌柜問道。
周掌柜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左右看了一眼，伸出四根手指壓低了聲音說道：“足足四百三十一兩，光是會員卡就賣出去七張……”
說完還晃動了下手中的桃木會員卡，上面有帶暗記的編號和會員的身份信息。
李凡輕輕吐出一口氣，這裏是自己來到大明的起點，還好第一步成功了。
“李兄弟！真搞不懂，不都是喝茶嘛！為什麼弄出點花樣，價錢翻出五六倍，還有這麼多冤大頭呢？”坐在門口的戚金走過來小聲的問道，剛學會的冤大頭被他用的十分恰當。
與戚金一同走來的張武，同樣是好奇寶寶的表情。
李凡聞言一翻白眼，功夫茶喝的是品位、是享受、是逼格，能和幾文錢的大碗茶相比嘛！
“戚兄！張兄！咱們品仙樓賣的是格調、是身份，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只有如此，才能……”
“行了！行了！一上午就聽你講曹操還有點意思，哪有喝酒來的痛快！”
戚金的話聽得李凡連連搖頭，恐怕只有烈酒才是他的最愛。
就在此時，店門外走進來個衣衫破舊的少年。少年神情有些緊張，進門徑直走向櫃枱。
李凡看了眼左右，今天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每個夥計都在忙碌，就連周掌柜都在招呼客人。
少年走近櫃枱，開口問道：“敢問，哪位是李凡李公子……”
“在下便是！”李凡並不認識這個少年，可還是走了過去。
話還沒說完，少年腳下踉蹌向前撲倒，李凡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少年的雙肩。
就在李凡的手碰到少年瞬間，少年手中多出了半截箭矢，狠狠地刺進李凡的小腹。
李凡根本沒有應過來，感覺到小腹劇痛時已經遲了，驚怒交加之下，用力推在少年的肩頭。
少年被李凡推得後退了幾步，獃獃的看了手中光禿禿的箭桿，卻沒有立刻轉身逃走。
戚金還是慢了一步，揮拳打在少年的前胸，直接打的少年吐血摔倒。
少年癱坐在地下，並沒有逃走，看向李凡的眼神有膽怯、不忍、還有愧疚。
他的身體倒下的瞬間，一支利箭擦過少年的頭頂，釘在地上不停地顫動。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正在喝茶的客人，不知誰帶頭驚叫着跑出店外，其餘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周掌柜臉瞬間變得慘白，急忙跑過來扶住李凡，心中卻是驚駭莫名，倒地是誰與李凡有如此深仇大恨？
戚金怒吼一聲，衝出品仙樓，剛剛跑到街上，對面醉仙居樓上就傳來了打鬥之聲，一個背着弓箭的人，自樓上跳了下來。
戚金毫不遲疑，揮拳打向此人的胸膛，那人慌忙格擋，卻被這一拳打得倒退數步。
還沒等他逃走，又是一個身影撲了上來，一腳將這人踹倒。戚金當即跟上，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腿上。
“咔嚓！”一聲，地下之人發出非人般的慘嚎，小腿呈現詭異的扭曲。
戚金還要動手，卻被人攔住。張武擋住暴怒的戚金，說道：“這位兄弟！先看看李兄弟傷得如何再說？”
戚金冷哼了一聲，拖着地上的人走回品仙樓。
此刻的李凡坐在椅子上，雙手用力的按壓住傷口，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周掌柜站在李凡身前，焦急的詢問道：“李凡！你怎麼樣了？我這就去請郎中，一定給你請最好的郎中過來！”
李凡聞言苦笑了下，他清楚自己的傷勢。少年那一箭肯定刺入腹腔，而且還把箭頭留在了裏面。
除非華佗在世開刀手術，否則自己必死無疑。可現在是在大明，上哪裏去找能開刀的外科醫生？
“李兄弟！我們把刺客抓住了！”戚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李凡強打精神抬頭，看到了熟悉的臉。
“是你！”
這人正是當日搶奪錦盒，逼得自己跳河的那個箭手老三。真是陰魂不散，現在還想要自己的性命。
“嘿嘿！……”
疼的面孔扭曲的廖三，盯着李凡發出一陣陰森森的怪笑。
不等他說話，戚金一巴掌狠狠地抽了過去，幾顆潔白的牙齒在空中飛舞，廖三的臉迅速的腫了起來。
“一命換一命！爺爺死了，你也活不成，爺爺沒吃虧，……值了……！”廖三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嘴角流出黑血，倒在地下開始抽搐。
死士？對方竟然是死士？
什麼人會用死士來殺李凡？李凡到底得罪了何人？
李凡把目光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少年，強忍劇痛問道：“你為何不逃？”
少年聞言看向李凡，目光沒有半點躲閃，嘆口氣說道：“我傷你一命，自然用一命抵之！”
“你……，你兄弟的命豈是你能相抵的？老子打折你全身的骨頭！”戚金怒道。
“戚兄！先別動手！”李凡制止戚金說道。
“李兄弟！難道還要放了他不成？”
少年聞言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猶豫了下，才開口道：“也許這位公子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