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品仙樓
胖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剛剛還笑話人家開業沒有人捧場，誰知又有客人到來。
“李公子！一首咬定青山不放鬆名動京師，茶樓開業，懋修特來祝賀！！”
一名年輕的公子，帶着幾個隨從走了上來。走在後面的張武笑的嘴巴都合不攏，對着李凡不停的使眼色。
當日李凡離開張府，張敬修就有些後悔了。誠信守諾，又有如此文采，日後也許會幫到自己。
張武尋找未果，也就沒有太在意。每年投奔張家的人太多了，也不在乎李凡一個。
但隨着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流傳，張家也被人們口中經常提起，只是……。
張敬修有心讓李凡重回張家，卻有礙於身份不肯主動上門。食為先開業，立刻讓張懋修上門試探李凡的口風。
來者都是客！
李凡自然笑臉相迎，一旁胖子的嘴唇卻有些哆嗦。
首輔家的三公子啊！這可是他平時都不敢想的大人物，食為先到底有多大的來頭？
想到自己剛剛諷刺的話語，背後不禁出了一層冷汗！
“有客到！”
……
隨着吉時的接近，周掌柜邀請的賓客一一到來。李凡與周掌柜站在門前笑臉相迎，將賓客請進食為先。
只是李凡沒有注意到對面的醉仙居，正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看自己。
“廖三！本公子要他的命！”
名叫廖三的人看到對面李凡時瞳孔猛然一縮，隨後冷冷的說道：“侯公子放心！他早就該死了！”
……
“吉時到！”隨着聲音，茶樓招牌上蓋着的紅布被李凡與周掌柜一同拉開。
品仙樓三個大字顯露在眾人的面前，三個字大氣磅礴，引得不少人稱讚。
“公子！老奴說的沒錯吧！您的書法已經大成，普天之下沒有人能跟您比肩……”
不起眼的角落，三德適時的送上馬屁，少年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因為匾額上的三個字是他親筆書寫。
品仙樓一層與其他茶樓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二十幾張桌子也就擺滿了。
已經有不少人端坐其中，手提着長長茶壺的少年，正在客人面前表演，引得客人們陣陣喝彩。
這種類似於雜耍般的功夫茶，誰也沒見過，紛紛找位置坐下欣賞，也有人點上一壺功夫茶細細品嘗，不住的誇獎茶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通往二層的樓梯卻被一副錦緞擋住，錦緞上綉着神農嘗百草中毒，得茶解毒的故事。
樓梯的一側懸挂着三塊木板，第一塊木板上寫着：此木為柴山山出，其餘兩塊木板皆被紅布蓋着。
周掌柜率先走到樓梯前開口道：“諸位！小店二層只招待貴客，能對上對聯者方可登上二樓，否則……”
話沒有說全，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周圍頓時響起議論的聲音，許多人臉上充滿了不屑，做生意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喝個茶還要對對子，品仙樓真把這裏當成文華殿了！”
“就是！這二樓還能整出花來，還不是故弄玄虛！”
“對！對！沒有人上二樓，品仙樓招牌可就要砸嘍！”
……
七嘴八舌的聲音聽得周掌柜眉頭直跳，心中忐忑的看向李凡，李凡給周掌柜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後世各種營銷手段多了，往往得不到的才最受人追捧。
“本公子先來！”少年第一個站了出來，略一沉吟開口道：“此木為柴山山出……，因火成煙夕夕多！”
“好！”
“妙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
上聯此木組成柴字，山山為出字，下聯分別為煙和多字。如此短的時間就想出下聯，少年頓時收穫了無數的喝彩與掌聲。
周掌柜立刻躬身將少年與三德請上二樓，引來其他人羨慕的眼神。
有人上了二樓，立刻讓幾個自命不凡的讀書人坐不下去了，他們沉思片刻也對出了下聯，雖然沒有那麼工整，但也被周掌柜請上了二樓。
“周掌柜！還請將後面兩幅對聯掀開可好？”張懋修站出來說道，雖然面帶微笑嘴臉卻露出若有若無的不屑。
第一幅對聯在他看來實在是太簡單了，與其他人同樣未免有失身份。
“額……！”周掌柜目光看向李凡，李凡微微點頭，周掌柜當即掀開第二塊木板。
水中凍冰冰種雪雪上加霜！
“啊……！”這幅對聯一出，不僅張懋修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這兩幅對聯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僅僅是層層疊疊的格式就看得人眼花繚亂，更不要說對得工整了。
張懋修此刻是騎虎難下，冥思苦想卻沒有下聯。周圍的人則是對着張懋修指指點點，就差當面說他自不量力了。
就在張懋修差點憋出內傷之際，一個小書童跑到他的身邊，將一個紙條塞進張懋修的手中。
張懋修看到小書童露出比剛才還要吃驚的表情，連忙向身後看去，只見一名身高出眾的公子站在人群最後。
“你……！”
張懋修差點就失聲叫了起來，最後還是強行忍住。看了眼紙條，開口道：“水中凍冰冰種雪雪上加霜，空中騰霧霧成云云開見日！”
工整的下聯一出，張武立刻大聲叫了起來。可張懋修卻高興不起來，有可能他想立刻就走。
但周掌柜已經掀開了錦緞，張懋修只得與身後的公子一同登上二樓。
其他人可沒有之前那些人有文采，眼看着別人登上二樓，急得團團轉卻沒有辦法。
“周掌柜！我等對不上來，就不能上樓了嗎？”一個商人問道，這也是其他等在樓下之人的問題。
周掌柜微微一笑，開口道：“其實想上二樓還有其他辦法，只需要成為本店會員，就能與文曲星們一同品茶！”
“會員？”頭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所有人都一臉不解的看着周掌柜。
很快他們就弄明白了如何成為品仙樓的會員，首先每年都需要繳納五十兩的會費，其次要在樓上沒有坐滿的情況下才能登上二樓。
即使如此苛刻的條件，品仙樓的會員也只有五十名，以後不再發放。當場就有不差錢，又想附庸風雅的商人爽快的掏了銀子，登上了二樓。
踏上二樓立刻讓他們眼前一亮，二樓並沒有一層那樣的桌子，而是圍繞着中央的亭台池塘擺放着一圈矮塌。
池塘中幾尾紅色的鯉魚遊動，四周擺放着盛開的花卉，配上陣陣琴音，有種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少年和先前上來的人已經坐好，身邊正有侍女跪坐於地，行雲流水般的沏茶動作，看得所有人賞心悅目。
“啪！”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