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先後,口是心非

第219章 先後,口是心非

“毒物。”說完這兩個字,華年便將手中的公文案牘放下,抬眸深深地看着錦瑟,“宮中陳設雜物眾多,妃嬪皇女、宮人侍衛,人員複雜。一旦生亂,定然難以遏制。天災除外,唯一能與火相提的,便就只有毒物了。”

錦瑟點了點頭,安靜地坐在華年的對面,等着他繼續說。

“聽聞焦全早在兩年前,便在民間北疆南蠻等地搜集五毒之物。本王思來想去也不知他要作為何用,近日調查得知,焦家在四下聯絡收買往御膳房送食材的原料產地以及運輸的官差宮人。見樣子,怕是不久后便要動手了。”

錦瑟聞言,不由地挑了挑眉頭,反問道,“這便是王爺不願錦瑟回宮的理由嗎?”

華年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前朝之事有本王在,你只需老老實實地待在安王府,養好身子,做好份內的事。”

聽聞華年此言,錦瑟盯着他看了許久,才垂首看着指上脫落了的蔻丹,輕聲問道,“在王爺心裏,究竟將錦瑟當做什麼?”

問完,又不覺後悔,自覺多了嘴,也不等華年應話,便又連忙轉口問道,“王爺可否告訴錦瑟,而今宮中有何人知曉此事?”

華年沒有應話,轉首看向站在一側的林管家,“幾時了?”

“酉時過半了。”

華年點頭,這才看向錦瑟道,“陪本王吃了晚飯,本王便盡數說與你聽。”

說完,便繼續看着林管家吩咐道,“教小廚房做得清淡些,葷腥便就罷了。”

林管家頷首應了聲,“是,”便行禮退了下去。

錦瑟同華年一齊用了晚膳已過了戌時,遣婢女將殘羹端下去,站起身拿起妝匣下的鑰匙走到床頭處將俯身將床下的柜子拉了出來,拿鑰匙打開取出其中的一個小冊子放到華年面前輕聲道,“這是錦瑟先前在母妃的惠儷宮尋到的,想着興許對王爺有用。”

華年抬眸看了錦瑟一眼,便直接接到手中打開翻看起來。

錦瑟見狀,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先前的座位上,等着華年開口。

小冊子上寫的儘是些後宮的隱秘之事,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就是先皇后的蹤跡推斷。

錦瑟也看了這個小冊子后才知道先皇后,也便是華年的母后沒有逝世,而是失了蹤跡。

華年怔愣地看着小冊子中的內容,抬眸看着錦瑟聲音微顫,沉聲問道,“此事可是真的?”

感受到華年情緒有些激動,錦瑟下意識地伸手附上他的小臂,輕聲道,“錦瑟先前要進宮,不止為焦家一事,還有先皇后。”

華年既是不知她早已得知他便是先太子,她也不便直接開口說與他聽。

聽聞錦瑟這般說,華年才反應過來錦瑟還不知他的真實身份,自錦瑟的手下抽出手臂,撇過臉去,問了句,“你當真要進宮?”

錦瑟認真地點了點頭,輕聲道,“王爺放心,即便錦瑟生了什麼事,也斷不會給王爺添麻煩。”

“自以為是。”

聽着華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四個字,錦瑟不由地輕聲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王爺若是不喜歡,錦瑟便改。”

華年站起身,走到床邊,重新放回柜子裏,將鎖掛上,道了句,“這冊子日後莫要再給旁人看了”。

說完,又折身看着錦瑟道,“本王不喜你的地方甚多,你要如何改?”

錦瑟輕笑,反問道,“錦瑟若是不喜一人,便眼不見心不煩。王爺若當真不喜錦瑟,為何要與錦瑟共用晚膳?”

華年被錦瑟這兩句話堵得無話可說,只好應了句,“本王樂意。”

錦瑟不置可否地淺笑了一聲,“王爺先前可是去了凌府?”

問完也不等華年開口,便繼續道,“此事倒也怪不得凌小姐,若非錦瑟後來者居上,想必王爺同凌小姐早便成親了。”

華年聞言,不禁睥睨地看了錦瑟一眼,嗤笑了一聲,“自作多情。”

錦瑟啞然,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床榻前將床褥伸展妥當,轉眸看着華年輕聲問道,“王爺今日要宿在王府嗎?”

看着錦瑟含笑的眼眸,華年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湊近了她輕聲問道,“你幾時回宮?”

華年突然湊上前,錦瑟的身子僵在了原地,仰首看着他應聲道,“焦家幾時動手,錦瑟便幾時進宮。”

華年聞言,站直身子,走到一旁背對着錦瑟將腰帶解開,一邊將外衫褪下,一邊道,“伺候本王沐浴。”

聽聞華年這般說,又這般作為,錦瑟不由地僵硬在了原地。

錦瑟的反應惹得華年不由得輕笑一聲,“而今你身為婦人,侍候夫君沐浴本就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房事已圓,在本王面前,你還有何可怕的?”

聽聞華年這般直白,錦瑟的小臉愈發滾燙起來,正準備開口喚婢女進來,便見得華年轉過身,看着她繼續道,“你既羞澀於幫本王,本王自可幫你。”一邊說著,一邊向她靠近。

錦瑟連忙後退了一步,咬了咬下唇,慌忙道,“王爺莫動,錦瑟來。”說著先是停頓了一下,繼而才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地仰首看了華年一眼,為華年衣解下裏衣的扣子。

待解到最後一顆時,華年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在你眼中,何為不義之舉?”

錦瑟不明所以地抬眸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才認真地緩緩道,“忘恩負義的背叛、過河拆橋的利用、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濫殺,皆是不義舉。”

聽聞錦瑟此言,華年這才將手放下,自行走到珠簾后,背對着錦瑟將裏衣褪下,邁進了溫池中。

錦瑟拿着皂角跟了過去,將華年的黑髮散下來,細細地抹上去,“還有一樣錦瑟沒有講,知而不言、為虎作倀。”

華年闔眸,沉聲應了句,“明日你且去趟宮裏,有要事發生。單霓惜一人在,本王不放心。”

錦瑟淺笑,“王爺要錦瑟改自以為是的毛病,王爺何時才能將這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了?”

“胡言亂語。”

錦瑟不置可否,拿起一旁的巾布來為華年細細地擦拭着後背。華年的後背上儘是深一道淺一道的疤痕,錦瑟的手指在其上一一劃過,心頭跟着分外酸澀起來。

過了許久才緩緩道,“信不信錦瑟都是王爺自己的事,可做什麼要王爺相信,便就是錦瑟的事了。”

華年睜開眼,一把抓住錦瑟放在他肩上的手腕,將錦瑟扯進了溫池中,經得錦瑟嗆了好幾口水。

華年俯身壓上去,扼住她的喉嚨,眉目中儘是教錦瑟陌生的狠冽之色。

錦瑟附上華年有力的手,窒息的痛感漫上了她的腦袋,漫過她的心跳。

見錦瑟未曾掙扎半分,華年的眼眸愈發深邃,咬牙切齒地沉聲道,“你可信本王再一用力,你便沒了性命。”

錦瑟費力僵硬地勾起唇角,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來,“我信。”

華年聞言,這才鬆開手,走出溫池,裸露着上身背對着錦瑟,隨手抓起掛在一旁的外衫披上。

“這便是本王不信你的原因。”

說完,便直接繞過珠簾開門走了出去。

錦瑟撫着被華年抓得生疼的脖頸,不由地乾咳了兩聲,良久才慢悠悠地自溫池中爬出來,拿起乾淨的巾布擦拭着身上的水。

輕聲道了句,“這卻是錦瑟相信王爺的原因。”

翌日一早,沒等素心開口喚,錦瑟便起了身。想着華年昨晚說的事,錦瑟一分也沒敢怠慢。吩咐着葉襄去備馬車,又教素心侍候着洗漱,更衣束髮,用早膳的時候,素心突然開口道。

“公主可知今兒一早伍常便被王爺調去了衙門做官差?”

錦瑟執勺的手微微一頓,“衙門官差?”

“公主不知?”素心捻了塊米糕放到盤中,抬眸怔愣地看着她,“王爺一早自卿湘院出去便安排了此事,奴婢還當是公主同王爺提了此事。”

聽聞素心這般說,錦瑟這才想起來昨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到有人鑽進了她的床褥中。

因着在來人身上嗅到了華年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她便直接放下戒備,環上了華年的腰,又迷迷糊糊地說了句,“有件事錦瑟先前沒有同王爺講,王爺可否為伍常安排個差事?教伍常跟在錦瑟身邊侍候,着實大材小用了。”

她絲毫不記得華年說了什麼,只隱約聽到了句,“本王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要如何謝本王?”

想到這,錦瑟連忙回神,抬眸緊緊地盯着素心問了句,“王爺可還說什麼了?”

素心沉思了片刻,方才緩緩道,“王爺道,而今京中波及勢力最廣的便就是衙門。伍常不喜同人打交道,又是直性子。衙門雖薄利,可也是最歷練人的。伍常而今沒有仕途經歷,權當歷練也是好的。”

錦瑟聞言,輕笑着點了點頭,往口中遞了一勺白粥,小聲嘟囔了句,“果真口是心非得很。”

華年自書房出來,將將撞見迎面而來的錦瑟,正想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錦瑟卻突然開口喚住了他。

“王爺。”

待華年轉過身,錦瑟這才輕聲道,“今日之事,錦瑟代伍常謝過王爺。”

華年聞言,淡淡地看了錦瑟一眼,隨口應了句,“王爺對這口頭上的謝意不感興趣,你若當真要謝,便拿出些誠意來。”

說著,不經意間瞥見了錦瑟脖頸處的淤青,眼眸一沉,轉口道,“隨本王進來。”

錦瑟怔愣了一下,見華年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直接將門打了開,便只好跟了進去。

一進書房,華年便示意錦瑟坐下。

錦瑟卻怔愣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華年無奈,只好走上前,將膏藥放在手指上,撩開錦瑟的長發,細細地為她塗抹起來。

冰涼的藥膏卻教錦瑟的臉不由地紅了起來,正想伸手接過華年手上的膏藥道她自己來,便聽得華年沉聲道,“本王向你道歉。”

錦瑟聞言,呆愣地抬眸看着華年認真的臉,這是她認識華年以來,華年第一次這般同她講話,也是她第一次聽華年道歉。

連忙搖首,“王爺沒必要同……”

“別動,”沒等錦瑟說完,華年便打斷了她的話,停下了手,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錦瑟抿了抿唇,噤了聲。

“本王時而做事偏激,日後你若再因此淤青受傷,便直接向本王開口,要什麼本王都應你。”

錦瑟依舊緊抿着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指了指,悶聲詢問華年她是否可以開口了。

華年點頭。

“王爺可否俯首過來?”

聽聞錦瑟這般說,華年雖不知她要做什麼,可還是依着她的意思,垂下首,湊近了她。

錦瑟抬眸看着華年近在咫尺的薄唇,錦瑟長舒了一口氣,抿了抿唇,便直接踮起腳尖吻了上去。感受到華年明顯地怔愣了一下,不由地環上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華年任由着錦瑟去,可不等他環上她的腰身,錦瑟便鬆了手,推開他拘束地站在一邊。

“你要的便這麼簡單?”

聽聞華年這般說,錦瑟不由地慌了神,連忙道,“錦瑟還要趕時間入宮,便先離開了。”說著,便要轉身打開門走出去。

華年輕笑,將手中的膏藥放到一旁,走上前握住她的小臂,將她抵在門上,垂首看着她漲紅的臉,輕聲道了句,“不急。”

感受到華年唇齒間的溫度,錦瑟的心跳愈發快速,還未來得及伸手推開華年,雙手便被他用力地抵在了身後。

錦瑟無奈,只好任由着他去。可華年的手卻越來越不老實,直接附上了她的腰身,準備解開她腰身處的束帶。

錦瑟連忙紅着臉道了句,“不要。”

華年卻不管不顧地扯下她的束帶,用力一扯便將外衫褪在了一旁,正要扯開錦瑟的裏衣,卻見得錦瑟兩腿間滲出了血來。

錦瑟連忙羞赧地扯過外衫披在身上,咬唇看着華年一字一頓道,“錦瑟近日來了葵水,不便行,行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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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以權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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