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迷魂,不會輕饒

第217章 迷魂,不會輕饒

聽聞李婆子這般說,錦瑟的面上不禁變得有幾分古怪,轉眸同站在一旁的敏晴素心相視看了一眼,輕笑了一聲道,“錦瑟既非媒人,也沒得什麼合適的人選。若是婆婆你當真這般想,不如教令子先將凡事學得聰明些,再另作打算。”

李婆子自知錦瑟話中之意,連忙頷首道,“老婦省得,省得。”

錦瑟見狀,繼續沉聲道了句,“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李婆子沉思了半刻,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娘娘放心,老婦日後便宿在菁葆閣,什麼料子也不帶回去。至於三兒,老婦想教他過去王府當差,臟活累活的什麼都行……”

沒等李婆子說完,錦瑟便打斷了她的話,“王府並非錦瑟一人做主,當差的侍衛家奴都是王爺躬親擇選的。若是令子能得王爺青睞,錦瑟自不會多說。”

李婆子知曉錦瑟這次當真是仁至義盡了,便只好微微頷了下首,同伍常一起出了菁葆閣。

錦瑟不知的是,這次之事皆是凌雪柔一手策劃的。先是教李婆子過去安王府求錦瑟說情,后在那婦人的衣裳上做了手腳,接着便教那婦人過來發難,又給李婆子安排了那場戲,將伍常引走。接着便就是葉襄了。

自菁葆閣出來,便有個約摸五六歲的小姑娘跑到錦瑟跟前,扯了扯錦瑟的衣袖,引來錦瑟的注意,這才指了指不遠的拐角位置,奶聲奶氣道,“姐姐,那處有位哥哥在尋你。”

錦瑟看着小姑娘粉雕玉琢的模樣,看了一眼緊扯着她衣袖的小手,輕聲問了句,“你可知是誰?”

小姑娘搖了搖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站在錦瑟身邊的眾人,抿了抿唇,小聲道,“那哥哥教我只能同姐姐一人講,姐姐可否俯下身來?”

錦瑟回眸看了一眼葉襄幾人,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俯下身看着小姑娘,等着小姑娘繼續開口。

卻見着那小姑娘勾了勾唇角,輕聲地緩緩地蠱惑道,“將她們引開,跟我過來。”

錦瑟怔愣了一下,僵硬地點了點頭,轉過身看着葉襄與素心道,“你們去趟藏寶地,將小寶接到香滿樓用上一頓飯菜,等我回來。”

葉襄同素心相視看了一眼,皆是不由地蹙了下眉頭。

素心微微頷了下首,“娘娘,奴婢一人過去藏寶地便好。您身邊不能沒有人,便教葉襄跟着吧。”

素心話音一落,錦瑟便搖了搖首,“此事我一人過去處理便好,你們跟着反倒不便。”

聽聞錦瑟這般說,又見着錦瑟沒有絲毫異樣,素心與葉襄只好行了禮,應了聲。

那小姑娘拉上錦瑟的右手,輕聲道,“姐姐跟我來。”

錦瑟點頭,跟着小姑娘朝先前她指的方向走去。

不管錦瑟如何說,素心與葉襄都不可能放心她一人過去,可若是錦瑟有意瞞着她們,她此番兀自悄悄跟着被錦瑟發現了蹤跡,便就不妥了。

“娘娘做事向來自有分寸,我們便在香滿樓等吧。”素心知曉而今這個時候葉襄在等着她講話,便輕聲道了句,可還是有心不安心地朝錦瑟走過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葉襄點了點頭,看着錦瑟離開的方向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小姑娘有些怪異。可主子的命令不得違背,她也不好說什麼,徑直跟着素心離開了。

小姑娘帶着錦瑟穿過兩條弄巷,來到一處死胡同處,指着背對着她們來回踱步的男子道,“姐姐,便就是這位哥哥。”

聽到小姑娘的聲音,那男子立即轉過身來,看着錦瑟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連忙走上前,將手在身上嶄新的衣衫上擦了幾下,看着錦瑟垂放在身側的柔荑,不禁伸出手來想要牽上去。

卻聽得那小姑娘道,“哥哥,你還沒有將銀兩給我。”

連忙驚慌地收了手,着急忙慌地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兩銀子塞到小姑娘的手中,打發道,“快走快走,今日發生之事誰也不許透露。”

小姑娘興高采烈地接過三兒遞過來的銀子,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哥哥放心,我拿銀兩辦事,不會多言。我辦得此事多了,若是逢人便說,那哥哥也不會來尋我。”

三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快走吧。”

小姑娘掂了掂手中的一兩銀子,看着三兒笑了笑,“哥哥出手大方,我也多送哥哥一樣。”

說著,便扯了扯錦瑟的手,引來錦瑟的注意,指了指站在近處的三兒,笑着蠱惑道,“姐姐過會兒凡事都要聽此人的。日後有人問起,你便說什麼也不記得。”

見錦瑟僵硬地點了點頭,小姑娘便牽起錦瑟的手來遞到三兒面前,緩緩道,“迷魂香的時長超不過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哥哥可要想着將姐姐送回去。”

雖說早便知道迷魂香的功效撐不了多久,可聽着只有兩個時辰,三兒還是不滿地蹙了下眉頭,可手中握着錦瑟的柔荑,三兒即便不滿,可還是咬着牙點了下頭,“行,兩個時辰足夠了。”

說完,也不管小姑娘是何反應,便牽着錦瑟的手進了身側的院落中。

華年此番過去北夷,聽聞北辰逸軒說起了錦瑟所中祭塵香之毒。

北辰逸軒與先前大不相同,一是身着北夷君主朝服,氣宇軒昂得同先前那般溫潤的模樣大相逕庭,二是他本就為錦瑟未曾知會便負了與他的承諾嫁給了華年,而今華年在他氣頭上的時候過來,定然莫要怪他說出口的話犀利不饒人。

“先前寡人用五座城池為聘,要娶阿錦為妻,崇准帝未應。日後寡人用十座城池教阿錦同寡人過來北夷,安王可應?”

華年嗤笑,“北夷總不過二十五座城池,十座城池換一個女人,北夷君不怕為北夷百姓恥笑你荒淫無度,東來還恐世人道我東來不擇手段。”

“這就是你情我願之事,旁人如何說,寡人管不得。”

“一個女人而已,北夷君若想要,這普天之下,何人娶不得?”

聽聞華年這般講,北辰逸軒不禁眼眸深邃地盯着他,過了良久,才沉聲道了句,“安王若當真這般想,當初又為何攔下寡人同阿錦的婚事?”

“他有心教本王迎娶,本王又為何拒絕?本王此番過來,是同你商議日後東來同北夷的關係,這些兒女情長,本王不願理會。”

北辰逸軒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認真道,“十座城池換她,邊境休戰,北夷日後絕不插手東來之事。”

聽聞北辰逸軒這般說,華年也跟着沉聲道,“東來的江山從不靠女人贏得。”

華年的回答早便在北辰逸軒的意料之中,嗤笑了一聲道,“安王日後登基要將她至於何地?”

問完也不等華年應話,便繼續道,“安王道不依靠女人,此番迎娶阿錦不也是為了安景康帝的心?日後登基為後的不會是她,也不會生養同她的子嗣,更不會給她一個在華氏一族的名分。此番作為,可有想過阿錦的感受?”

聽北辰逸軒這般發問,華年的眼眸愈發深邃,冷聲道,“這與你無關。”

北辰逸軒卻沒有應華年話的意思,繼續認真道,“阿錦毒素入骨,只要不再傷及根本,到北夷來,寡人能治好她。”

華年聞言,臉上這才出現了些許的變化,便又聽得北辰逸軒道,“想來安王即便不將阿錦放在心上,也斷不會任由阿錦香消玉損而去。”

“十座城池,當真值得?”

北辰逸軒輕笑,“寡人與安王不同,安王一心念着復仇,記掛着天下,旁人的生死均可不管不顧。可寡人不願空活這一世,更不願平生遺憾。我愛她,所以任由她去做,嫁給你也好,為你生子也罷。可生死之事,寡人不可能坐視不管。安王可不在意,寡人做不到。”

雖說北辰逸珉的事他也分外痛心,可多少還有些慶幸,慶幸能給他這麼一個機會,教錦瑟來到他的身邊。也慶幸,他有一位支持他的母后。

“軒兒有情有義,母后又怎會做個惡人?”

北夷之事早便處理妥當了,北辰逸珉撐了沒幾日,便薨了。華年卻拖延了幾日才回京,也不知為何,此番回京他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愈發嚴重了。

“王妃呢?”一回到王府,華年便逕自開口問道。

林管家頷首行了禮,一邊跟着華年往書房走,一邊看着華年應聲道,“娘娘不知王爺今日回來,去了張府。”

“張府?”念及他先前教錦瑟在宴上同張夫人交好,錦瑟倒是放在了心上。

“聽聞娘娘在張夫人設的宴上惹得張夫人開懷,張夫人一向不近旁人,可見娘娘是用了心的。”

華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林管家的這句話,走到書房的桌前坐下,一邊翻看着桌上成摞的公文,一邊問道,“近日前朝可生過何事?”

林管家微微頷首,“王爺那日走後,五公主也離開了。老奴遣了暗衛跟着,察覺五公主似是同焦家人有聯繫。焦國公而今行事低調,教人拿捏不住把柄,可後宮的良美人卻毫不安生。若是能利用五公主相對付,自是一舉兩得。”

華年點頭,“低調安生也只是表面,你且去知會霓惜一聲,就道‘無中生有露馬腳’。”

林管家頷首,就要行出房門時,又折身看向華年問道,“王爺回來的事可要去張府知會娘娘一聲?”

“不必,”華年想也未想,便直接開口道,可在林管家打開門后,又突然轉口道,“遣人過去吧。”

“是,”林管家應了一聲,便轉身合上了門。

華年看着書房中升起的檀香煙氣,腦海中儘是北辰逸軒的話,“十座城池換王爺與阿錦的安寧,王爺有何不願之處?”

約摸過了一刻鐘,林管家便折身回了書房中,通稟道,“王爺,娘娘早在半個時辰前離開張府去了菁葆閣,可菁葆閣而今也沒了娘娘的身影,香滿樓只有葉襄同娘娘的婢女在。娘娘而今,不辨蹤跡。”

華年聞言,立即自座椅上站起身,眼眸深邃地緊緊盯着林管家,聲音冰冷道,“葉襄人呢?”

聽聞華年這般問,林管家便知華年動了火氣,連忙道,“已經去尋娘娘了。”

因着蘇家回京之事,又有焦家明面上老實,暗地裏卻動作不斷,而今京城分外不太平。先前錦瑟在宮中有焦氏與南宮錦盈等人相針對,而今嫁與他,更是有人虎視眈眈。

想到這,華年不等洹飛傳信過來,也跟着出了王府。

“娘娘沒有教奴婢跟着,奴婢也不好違背娘娘的命令。先前瞧見那小姑娘時,奴婢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也沒有細想,而今想來,不管娘娘如何說,奴婢都該跟着的,不然娘娘也……”

“小姑娘?”沒等素心說完,華年便沉聲問道。

見素心頷了下首,華年的臉色變得分外難看起來,聲音又冷又沉,“她們往何處去了?”

這是素心第一次見着華年這般,連忙指着錦瑟同小姑娘離開的方向道,“那處。”

華年見狀,也沒有應話,直接快步走了過去。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小姑娘便就是教京城百姓深惡痛絕之人,極易擅長偽裝,通迷魂之術,常用不凈的手段為那些人辦事。衙門為了避免此事在百姓中造成恐慌,便沒有奔走相告,而是暗下里尋她的蹤跡。那小姑娘銀兩賺夠時,便沉寂一段時日,日後再出來作案。正因此,衙門才拿她束手無策。而今沒成想,竟有人找上錦瑟。

若是錦瑟當真生了什麼事,他定不會輕饒了始作俑者。

而此時,三兒已是小心翼翼地為錦瑟褪去了外衫,單留下純白的裏衣攏在身上。

一旁木製的浴盆冒着熱氣,三兒看着錦瑟賤笑道,“美人兒,你且床上等等我。待我洗凈,定會好好愛憐你。”說著,便俯身執起錦瑟的秀髮來放到鼻間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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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以權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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