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人的報復心
店裏衣服散落得滿地都是,幾個售貨員在那收拾,一個經理模樣的女人上來抱歉地說:“我們暫時不營業了,對不起。”
林萌嘟嚷了句,就跟陸飛出來了。
“你在花姐姐家住着好嗎?”
“還行吧。”
林萌眨了眨眼說:“你可別喜歡上了花姐姐。”
“不會的,我……”陸飛突然從褲袋裏拿出顆象牙果,上面是按林萌的模樣雕刻的,“噢,對了,送給你。”
“謝謝你啦。”
林萌走到街邊,一輛紅色的跑車開過來,葉靈兒手搭在車窗上,沖陸飛喊:“你敢跟蹤萌萌,小心我開車撞死你。”
“別瞎說,遇上的。”林萌趕緊上車,向陸飛搖搖手,讓葉靈兒開車。
陸飛悵然若失的站了幾秒才走開。
晚上他去了一趟林家,林萌不在家,但他是來找冷姨的。
這兩天刮南風,木屋裏有些潮濕,混和着冷姨床上的藥味,不大好聞。
“你在花傾雪那做得還不錯。”冷姨冷淡地說,“你是想讀書還是繼續在她那做事?”
“我想讀書,”陸飛想跟她談不是這個,“我給師父打了個電話,他說他想來南海見你。”
冷姨眼眸里飄過一絲凄楚:“我不想見他,你告訴他不用來了。”
“他要是一定要來呢?”陸飛追問道。
“那我會避開他,也會避開你,你不想知道你未婚妻是誰嗎?想就老實點。”
冷姨心情恢復,語氣冰冷:“你可以走了。林萌今晚會在葉靈兒家過夜。”
陸飛尷尬地笑笑,他是想“撞”上林萌,不是有意來找她。
回到花傾雪家裏,她正在哼着歌在剪腳指甲,一看他進屋,就喊:“餓死了,冰箱裏我塞滿了配菜,飯煮好了,你把菜做一做。”
“你沒吃飯?”陸飛心想這都快八點了。
“不等你做飯嘛,自從吃了你做的飯,外面山珍海味,都不算什麼了。”
為了讓陸飛下廚,花傾雪不介意拍拍他馬屁。
陸飛也沒吃飽,路上就吃了半個麵包,所以也沒多說什麼,走到廚房去了。一開冰箱就嚇了跳,還真是塞得滿滿當當的。
他挑了幾樣,乒乒乓乓的做起來。
約莫十多分鐘,三菜一湯就做完了。喊了幾聲花傾雪,也沒見她過來,就走到客廳里。就看到她抱着腿縮在沙發一角,眼眶像染了色,紅得嚇人。
肩膀一高一低的抖動着,淚水將妝都打花了。
陸飛抽出幾張紙巾遞上去:“怎麼了?”
“他,他回來了,他還敢給我打電話!”花傾雪攥着紙巾也不擦,咬牙切齒地說。
感情的事,陸飛還沒多少經驗,安慰也無從談起,想了半天,跑去倒了一杯白開水。
“流了那麼多眼淚,補充下水份吧。”
花傾雪一愣,呆了一會兒,突然像天崩地裂似的,哇地一聲哭得地動山搖。
“你知道我那時有多愛他嗎?他那個混蛋,竟敢在外面找小三!還是個白人!他這次回來,回來,回來給我打電話,居然是要給我發喜貼!我,我……”
花傾雪一翻眼白,氣暈過去了。
陸飛坐下去掐她人中,過了快三分鐘,她才悠悠醒轉。
眼睛一看陸飛,又馬上崩潰,抱住他就鼻涕眼淚往他身上甩。
陸飛一邊拍她後背,一邊想:這算吃我豆腐嗎?
“不行,我要證明給他看,我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過得好!”
花傾雪霍地抬起腦袋,一拍陸飛:“他的婚禮就在兩天後,這樣,臨時借你一下,你做我的男朋友……”
“這個,花姐,不大好吧?”
陸飛內心是十分抗拒的,大家年紀差得有點遠啊,你別假戲真作,到時我就羊入虎口了。
“怎麼?這事你佔便宜,你還敢拒絕?”
花傾雪秀眉一挑,殺氣騰騰地,一副要是陸飛不答應,她就拿水果刀拚命,捅不了他,也會划拉自己一刀的架勢。
“這……我沒經驗啊。”
婚禮是沒少參加,可那都是寨子裏的。各種花活,熱熱鬧鬧,喝得天昏地暗,醉過頭了,就在田邊樓下躺着,跟城裏的不是一個樣。
“我命令你必須跟我參加那個混蛋的婚禮。”花傾雪推開他,叉着腰說。
“呃,你總要告訴我他叫什麼吧?”
“李保羅。”
……
南海數一數二的頂級食府江上一品二樓三樓都被包下來了,長長的紅毯鋪在樓梯上,在樓下一對新人正在那恭迎賓客。門邊還擺着秦晉之好,李府大喜之類的牌子。
李保羅跟新娘顧新荷的婚紗照更是擺在正中的位置,男的高大英俊,一表人材,女的漂亮美麗,一身旗袍,更顯得身材前挺后翹。
按老一輩人的話來說,光看那臀部就是好生養的。
一個相貌跟李保羅有幾分相似的男人走上來在果盤裏拿了根煙,就問:“花傾雪會來嗎?”
李保羅輕笑道:“她來不來都一樣,不來更好,發她貼子,只是順手。老二,你幫看着點,那些大公司的老闆,可千萬不能怠慢了。”
“知道。”
說話間,一輛桔色的跑車輕快的馳過來停來,車門一開,先露出一雙長腿,接着就是一件紅色的晚禮服,跟與新娘相比,竟還要高出一等的容貌身材。
從駕駛那下來的男人,也是挺拔如青松般,再加上合身的定製西服,乾淨的儀錶,瞬間就將李保羅給比了下來。
站在樓下的攝像也立刻把鏡頭轉到這二人身上,心裏想着這是新郎倌還是新娘家的朋友。
李保羅早看到來人了,神情有點獃滯,顯是沒想到離開他五年後的花傾雪,不單沒絲毫憔悴蒼老,比那時更多了一分磨練后的成熟氣質。
那站她身邊,被她挽着手的年青才俊就是她的現任男朋友了?
只是過份年輕了些吧?看着比她像是小上幾歲去了。
花傾雪和陸飛一出場就先聲奪人,氣場先壓住了李保羅。
“這二位是你朋友?”顧新荷低聲問。
她倒不記得見過這兩人,或許是老同學吧。
“嗯。”
李保羅給花傾雪發貼子,也有炫耀幸福的意思,可沒想花傾雪比他想像中過得要好,又看身邊的顧新荷,不免有點後悔。
“恭喜!”
花傾雪淡淡地說,遞上個紅包,像將前事都忘了,可那次傷痛太深,想裝得平靜,臉頰卻有點顫抖。
被拉來的陸飛,眼睛卻在看顧新荷,他認出來了,那天在服裝店裏發脾氣的女人就是她。
“又見面了。”
李保羅正要開口,看陸飛跟顧新荷這樣話,頭就扭過去看向妻子:“你認識他?”
“不認識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顧新荷滿頭霧水,陸飛就撓頭:“可能吧。”
李保羅這才對花傾雪說:“我成家了,我希望你也趕快,你年紀也不小了。”
這話刺激得花傾雪臉一白,心中怒意騰的衝上來,要不是李保羅傷了她,她會耽誤這五年,會到二十八了,才交過一個男朋友?至今還是單身?這都快變成剩女了。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花傾雪差點把牙都咬斷了,跟陸飛轉身上樓。
“喲,這不是花傾雪嗎?我哥發你貼子,你也真敢來。”樓梯上碰到李保羅的二弟李邁克,他就嗤笑一聲。
“讓開。”
花傾雪臉一沉,陸飛就撥開李邁克,帶她一桌桌的找過去。
桌上都有銘牌,李保羅雖沒想到她會來,可還是安排了座位。李家也算有些小錢,這些事還是會安排妥當的,以免被詬病不知待客之道。
至於那些跟李家有業務往來的大公司,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進了貴賓包廂。
直到在角落裏才發現銘牌,桌上早就坐了幾個人,瞧着都是遠道而來的李家窮親戚,還有一個問起來才知道,是在李家公司里打雜的。
“吃個飯還穿這麼隆重,沒必要吧?”一個女孩滿嘴醋味的說。
她長得不怎樣,穿得更不怎樣,自是瞧花傾雪不順眼。
花傾雪倒也沒心思跟她計較,問起陸飛怎麼認得顧新荷的。
“她大鬧服裝店,有可能是婚前恐懼症吧,”花傾雪琢磨着,“也有可能,她跟李保羅的婚事有問題。”
“管他呢。”陸飛開了瓶椰子汁,禮金也不用他包,過來白吃白喝,那還不先吃飽喝足再說。
那邊李邁克領着幾位客人進包廂,臉上掛着諂媚的笑容,其中一位時尚靚麗的女人,更是走在最前面。李邁克的腰幾乎已彎到九十度了,突然感覺有人看他,就往這邊一瞥。
瞧見陸飛在一臉嘲諷的笑,頓時臉一變。
等將客人送進去坐好,就將門掩上。下樓去了一陣,帶了四五號人上來,來到陸飛這桌就指着他說:“這是來混飯吃的,把他給我扔出去。”
這幾個都是李保羅的發小,也知道花傾雪的事,心知肚明李邁克是要讓花傾雪難看。想想不對花傾雪動手,對她的男人動手,那還說得過去。
捲起袖子上來就要拉陸飛,一人拉一條胳膊,可陸飛就像是腳上生根了,長在這樓板上一樣。
任憑他們使出全身力氣,也拉不動。開着空調,可頭上都冒汗了。
“讓開,我來!”
李邁克推開一個人,伸手去拉,陸飛還是不動,他就急了,正想用什麼辦法,突然手一鬆勁,陸飛的胳膊從他手裏滑出來,他整個人就往後一撞。
撞在一張還沒坐人的酒桌上,桌子一翻,砸了他一頭一臉的碗筷瓜子。
“你敢打人?打他!”有人一看李邁克受傷了,大吼一聲,抓起椅子就要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