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半逃生
周哲兩人點燃林村沒過多久,龍泉關的守軍便察覺到了異樣,而在此之前,位於龍泉關百里的前軍大營里,已經向關內通報了半獸人南略的消息。只是關內一片安靜並沒有引起大的波動。而林村方向的火光徹底打破了平靜。幾乎、是整塊黑色巨石雕刻而成的龍泉關像一座噬人的巨獸靜靜佇立在平原之側。把諾達的平原一分為二,一半是人類居住,而另一側,便是半獸人。
關內的守軍在看見林村方向的衝天火光后,第一時間通報給了關內帥帳,實際是龍泉關大帥辦公的府邸。龍泉關的大帥,魏國公陳元厚,佇立在沙盤面前,一眾將校佇立兩旁默不作聲。只等着一聲令下。良久,陳元厚才緩緩道:
“林村方向西北,便是山拗口之一,狼騎如果只是南下劫掠,完全沒必要在晚上放火引起我們的注意,各位談談看法吧!”
“末將瞿輝參上,我認為狼騎可能只是一時疏忽,被當地村民放了火,走漏了消息。當務之急是派出探馬查看敵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一個身材壯碩的光頭武將抱拳回應。
“末將齊鹿參上,光派出探馬過於被動,狼騎劫掠往往是十人一隊,二十人一隊,且巨狼嗅覺靈敏,短程爆發力驚人,單一的探馬若是不慎難以生還,而且一來一回浪費時間,不如派出我的騎兵團,兩什一組,帶上兩天的乾糧,搜索前進,遇上小隊狼騎,在哪裏發現,便在哪裏剿滅。”一黑臉短須的將軍抱拳回應
“末將附議。”有三兩位武將抱拳附議。
“不可,兵散而力不足,若是狼騎集結,則如之奈何?”一個三十來歲的武將抱拳回應,爭鋒相對。
“莫不是瞧不起我輕騎軍戰力?”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不忿道。
“狼騎只是寇略,如何會集結?莫不是想去打南邊的縣城?拿手翻城牆么?”一個騎軍將領笑道。引起一陣鬨笑。而那三十來歲的武將並不懊惱,只是再次回報:
“末將李兵參上,前日京城通報,九公主奉旨勞軍,現在應該離我龍泉關不過二百里,諸位以為,若是狼騎集結於曠野襲擊公主行營,該當如何?”李冰反問。一眾將領沉默互視。
“不若遣一上將,率重騎五千,南下護衛公主行轅?”有人提議。
“不妥,重騎沖陣還行,不耐久戰。”有人反對
“重騎下馬則為重步兵,帶上大盾,他們只是去護衛。又不是去沖陣”有人贊同。陳元厚聽着諸將的爭執,無聊的用痒痒撓撓着背,時不時的齜牙咧嘴,在四十來歲的臉上毫無違和感。偶爾掏出痒痒撓在桌上敲一敲皮屑。直到眾將爭執的面紅耳赤,要打起來的樣子,才用痒痒撓用力的敲了敲地圖。頓時場面一片安靜。眾將再次佇立禁聲。隨後放下痒痒撓,手在地圖上開始命令。
“齊鹿,黃牛,你們兩部輕騎各留兩千人於此地待命,其餘輕騎每兩什一組像西北方向搜索行軍,遇有敵軍集結跡象,立即集結,像東南方向公主行轅方向靠攏。”隨後取了令箭交於齊鹿。
“李兵,李昊,你們兩部輕騎各留兩千人於此地待命,其餘輕騎每兩什一組像東北方向搜索行軍,遇有敵軍集結跡象,立即集結,像西南方向公主行轅方向靠攏。”隨後取了令箭交於李兵。
“令前軍行轅,回龍泉關固守。瞿輝,你暫代我執掌龍泉關防務。我將率重騎五千,南下接應公主行轅,從跡象看,公主行跡已經暴露,一個誘餌他們不上鉤,我去做第二個。”
“可是...”瞿輝擔憂的看着陳元厚。
“無妨,我帶上你袁,方兩位師兄,定可無虞。”陳元厚微笑着說道。隨後轉向眾人:
“眾將得令者回營準備,半個時辰后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得令!”眾將抱拳退去,唯留下瞿輝,陳元厚,還有一名年紀只有十幾歲的一名小校。
“師傅,大師兄前日有差人送信,他正在追捕賞金刺客,恐怕和這件事有關。”瞿輝說道。
“嗯!據說賞金刺客來頭不小,號稱修靈界第一殺手,不可不防。”年輕小校提醒道。
“唉!放心吧!有兩位師侄在,這個戰場即使是幾大派核心盡出,也奈我何。李佑,你妹妹來了。同我一起去?”陳元厚
嘆了口氣。
“唉!我能不去么?我這妹子,若是男兒身,我們弟兄幾個就可以學皇叔在京城開賭場了,哪用得這麼累的差使。”
小校裝扮的三皇子李佑不情不願的說道。
“哎!我那師妹也不遑多讓。”瞿輝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卻不想被陳元厚聽到了。“啪!”痒痒撓拍在了瞿輝的光頭上,
“你們這小一輩的怎麼都被女人欺負。想當年。。。。”話說到一半住了口,陳元厚又道“是時候準備出發了。”
“哎!家門不幸!”李佑看陳元厚走遠了,唉聲嘆氣道。
“哎!師門傳統!”瞿輝也嘆了口氣。
龍泉關的守軍在陳大帥發佈了命令以後行動的很迅速,黎明未至便已經開關出發,數萬精騎像潮水般湧出,然後弔橋再次關閉,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沒有絲毫拖沓。
“周~~周哥,我們休息一會吧~!”行至夜半的林小二終於體力不支,要求休息。周哲也好不到哪去。
“就前面點,那裏厚實點,躺上去。休息一會繼續趕路。”周哲選了個厚實的地方,直接就躺了上去,似乎像一張大床,躺上去便想沉沉睡去。沒過半晌,居然還聽到了林小二的呼嚕聲,而周哲卻是頓時警覺,他怕萬一真的睡著了,有了危險無法第一時間隱藏身形,於是一隻耳朵貼着地面,嘗試聽周圍的聲音,然後小聲的唱起歌,怕自己再次睡着。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歌來回唱了幾遍,正準備喊起林小二再次出發的時候,周哲似乎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確認不是幻覺周哲耳朵緊貼地面仔細聆聽,轟隆隆有節奏的聲音,應該是騎兵,周哲記得在林村近距離觀察狼騎的的時候巨狼的腳上是沒有類似馬蹄鐵的東西的硬物的。毫不猶豫,周哲把林小二叫醒,沒多解釋,直接往馬蹄聲方向奔去。
“是龍泉關的軍爺么?”周哲率先喊了出來。而這一小隊騎兵也是訓練有素,在聽到響動後人影中小聲嘀咕了幾句,
便各自打馬散開乘戰鬥形態展開隊伍。而後,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軍士喊道:
“來者止步,報上姓名,籍貫。”
“安然村,周哲。”“林村,林庭武。”兩人沒有猶豫。
“其餘人繼續警戒。你們倆過來回話。”絡腮鬍子喊叫到。周哲慢慢走近,也數了下人數,20人,兩個什的人數,走近再看看絡腮鬍子的裝扮,身着的是護住要害的黑色甲胄,馬後掛着一柄長弓,還有一柄短弩,十來支箭矢,身後還有幾匹馬,上面馱着的應該是各種軍資,順便作為備用馬匹,武裝到牙齒的輕騎,周哲看得暗暗咂舌。另外一個馬上掛着長槍的軍士也移了過來,可能是另外一名什長。果然那人喊道:
“王百戶,要不你來問?”絡腮鬍子回頭問道,居然是一個百夫長。
“你來吧!”二十來歲的高冷青年說道。絡腮鬍子點了頭,顯然很是熟稔,便回頭問周哲和林小二:
“前面林村的大火是怎麼回事?一路可曾遇上過狼騎?”說完遞上了水囊和兩個干烙餅,林小二接過干烙餅狼吞虎咽
起來,周哲接過干烙餅和水囊,喝了口水,回答道:
“林村的大火是我和林小二放的,安然村和林村被屠了,我們兩個有幸逃了出來。路過林村的狼騎每個波次大約20-30騎,大約一個時辰一個波次。具體方向不明。”周哲回答的很詳細,也非常有條理。這令絡腮鬍子比較驚訝,因為一般遭遇狼騎求助的村民大多會大喊:“官爺,狼騎來啦!”“軍爺,狼騎不是人。”“軍爺,為我做主啊!”要是趕路餓了,累了的就會像林小二一般胡吃海塞,問他什麼話只會打手勢要麼嘴裏塞滿了喊着:“哇喔喔,喔喔哇”的“嘴塞滿人”語言。
絡腮鬍子有些疑惑,然後再回頭看看百夫長,再回過頭來,周哲慢斯條理的吃着乾酪餅,喝着水繼續說到:
“狼騎前後屠了安然村和林村,與往常只劫掠的行為不同,似乎是在隱匿行蹤,我不知道龍泉關有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情報,這些反常的行為應該被重視。”聽完周哲的話絡腮鬍子已經問不下去了,因為他不知道再問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回頭望着百夫長,似乎是在求助,不想給龍泉關的正規軍丟人。高冷青年也會意這點因此也開口說道:
“嗯!所以你的意見是什麼?”皮球直接踢回給了周哲。周哲喝了口水,把水囊遞給了林小二接著說道:
“此刻重要的是把這個消息傳遞至龍泉關,隱匿行蹤的狼騎不單隻一隊吧?你們和他們作戰應該有經驗,他們必然有在曠野化零為整的方式,不可不防。再給我這兄弟一些烙餅吧!”周哲款款道來,全不向個剛認識的災民。周哲也有他的打算,曠野多危險,他也沒必要在這打生打死的,到龍泉關貓起來才是最安全的。絡腮鬍子又拿出塊干烙餅給了林小二。
“狼騎集結的手段我自是知曉。你說的話我信,但是我必須實地查看,這是軍令。再說難道你不想為家人報仇么?”高冷青年最後一句話問的很誅心,不過倒是引起了林小二的共鳴,他鼓着腮幫子說道:
“想!!!”然後又繼續吃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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