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在阿飛的記憶中,那一次真的對他印象很深。能讓一個10歲出頭的孩子拿了起了刀,以後究竟會是怎麼樣。
第二年暑假的來臨意味着小學即將結束,這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在期末以每門功課80歲的數字而結束。
小學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講,就是我們的童年光景,臨近假期班主任沒有發放任何的書本作業,只是告訴孩子們,即將步入中學當中,要求去看一些課外閱讀書籍,並寫出觀后感。
這個伴着阿飛兩年的美麗女人,在最後給阿飛留下的也不過只是一張畢業留影照片,和一些滿腦子的幻想圖片。
阿飛去了文具店裏,找老闆借閱了一本破案的小說,以每天三毛錢的租金付給了老闆,答應在十天以後歸還,並留了家庭住址。
在這個假期當中,阿飛和子弟田紅學會了去偷。起因往往是很簡單。孩子對於東西的痴迷和大人也是一般。
由於經常去遊藝廳打遊戲,身上的錢早已花光,加之沒有上學,也無法再和父母親去開口。
倘若開口也是毫無用處。他們把目光便轉向了馬路邊上的小麻將館裏,這間屋子不大,前邊是一個捲簾門,後面則是一個刷漆紅色的小木門,在前邊櫃枱售了一些簡單的天下秀香煙和娃哈哈飲料棒棒糖之類的物品,後邊則是麻將桌。
中午太陽高起,是工人們上班的時間,老闆鎖門便不知所去。留給阿飛和田紅唯一通往遊藝廳的道路,便是那小木門上的玻璃口,二人合作簡直不要太默契,不費吹灰之力就從玻璃口翻越了進去。
進入房間二人輕手輕腳直奔前台貨櫃,翻了幾個抽屜,也掏了很多鋼棚,足夠二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可以沉迷於遊藝廳里。
好景不長,店老闆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過之沒多久,就直接把木門的玻璃封死了,而田雨也因為去偷跑打遊戲,被父親揪回來揍了一頓強行送回了偏遠的山裏。
此後二人再未見過面。暑假的假期快結束了,每天頂着高燒的日頭,除了這個小房間,好像哪裏都去不了。
對於孩子來講,還沒有來的及去過,這就已經爽完了。阿飛父母則擔心的是孩子初中在哪裏讀的問題,開始聽見別人講,市區的重點實驗中學在招生,便匆匆忙忙帶着阿飛去了,然後結果不如人意。
也白花了阿飛父母親在市區去吃了一頓葷豆花的錢,阿飛父親興沖沖的去買了兩包金光天下秀,準備去發給老師們,可他連學校門都沒有進,便被保安攔下來了,煙遞了過去,那老頭也只是呵呵一笑。
阿飛沒有考的上,與其說是在考知識不如說是在考智商。因為阿飛對於那些個試卷,除了少部分的課本題外,更多的是什麼邏輯思維判斷問題,這讓他兩眼一抹黑,啥子鬼東西。
實驗中學是沒有考的上,阿飛父母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法。阿飛的母親很重視着對孩子的教育問題,不惜花費着他父親半個月的工資去找專門的英語老師進行興趣輔導。
阿飛對這個胖乎乎的女人沒有任何好感,有傳聞說是中學的英語老師。
每天一大早便去了老師家裏,聽着一些簡單的英語詞彙,記着一些單詞。
到中午時刻便獨自回到家裏去。初中的時代到來,阿飛在鎮上校門口見到了很多在小學的同學,也有很多看不見。
原來這個胖乎乎的女人老公便是他的班主任,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幾乎是煙不離手。
阿飛在這裏認識到了很多朋友,說之為朋友,是因為他們開始不拒絕阿飛加入他們的團體當中。
一起躲在廁所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煙,模仿着大人們吞雲吐霧的享受感,一邊早上騎自行車去學校,一邊放學一起回家,在那個學期里,除了瞎混,阿飛好像什麼都沒有學到。
而重要的就是阿飛父母還賠付了一筆醫藥費。班級40來個人,有一個姓汪的同學,帶着個眼鏡,自稱是和年級主任的親戚,對於他們上課搗蛋,掀女生裙子,那是一清二楚,當然阿飛有時也在參與。
這樣子的人天天都會小報告不斷。終於有一天,在他們那幫人當中爆發了。
下午的一節活動課,他們叫了汪眼鏡去了廁所,四個人圍住了他,汪倒是一副不怕燙的樣子,瞪圓了眼睛道,你們要幹嘛,打我嘛,我看哪個敢。
話未說完,後邊就有人用衣服蓋住了他的頭,其實,阿飛本不想動手,但是看見了其他人都在打,況且還用衣服蒙住了腦袋,阿飛覺得可以。
可是沒等兩腳踹完,人就把衣服撕扯掉了,果不其然,人怕什麼就來什麼,剛剛好。
被人逮個正着,前邊動手打的人沒有看見,就看見了阿飛最後補的那兩腳。
那一次阿飛的母親大出血,賠付了兩千多塊錢,哀求對方家長的原諒。
對方依然不依不饒要求報警去法院。說把孩子頭打破了,影響到以後的學習,影響孩子的智力等等。
最終在班主任的幫助下事情平息了。那一次阿飛在同伴的眼中是無畏的,因為他沒有供出任何人,只是說自己動手了,其他人沒有看見。
然而回家換來的是被父親打斷了兩根拖把桿,小腿腫了2天沒有下床。
阿飛的母親經常講,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不碰別人,也免得別人來碰我們,阿飛覺得母親講的在理,畢竟賠付的醫藥費夠他們家一年的房租了。
那一次事情過後,阿飛老實了很久,而那個汪胖子因為那次事情不久,便退學去了市區,享受更好的教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