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蛛絲馬跡

第二章 蛛絲馬跡

晨:桑格一個人,騎馬來到撿到小朱古的地方。除了遠處巍巍聳立的雪山,近處的綠樹成蔭藹藹,其餘一如既往。方圓數十里,依舊草綠蒼蒼。野氂牛的腳印,還是他們家留下。山羊落下糞便,還是他們家小山羊的傑作。只是在發現小朱古的地方,方圓三十米為直徑的圓周形草地上,光禿禿一片,泥土發黑寸草不生。由於發現孩子的那一刻急於抱起他,忘卻了觀察周圍的環境,今天看了的確是十分異常。其它地方,地上到處綠草茵茵,唯獨小朱古呆的地草坪是什麼也沒有,且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圓周形。桑格單憑這一點,絕對肯定是人類所為。大自然的人工巧匠,鬼斧神工沒有如此之精確標準的圓周形。

看着這圓周形地面,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從地面上抓起一把土,端詳一番繼續用手往下刨着。結果,憑他學到的知識來斷定:證明在這片土地上,有曾經被高溫炙烤過的痕迹。你看,他都用手刨下去十多公分,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有被烤焦的草根樣本。

遲疑一會的桑格,站起來,走到馬背上取出牧民隨身攜帶的一隻小洋鎬,重新來到這直徑三十米的圓周形中間,以及多個點,抱起土來。結果,最深處足足抱下三十公分,乃然沒有發現成活的草根。於是,他將目光投向附近的成年積雪的山脈,好像沒有發現異常;他轉身又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山林,卻發現山林和這裏打直距離,有一條齊刷刷的,樹頭像刀切一般,比其它樹頭矮了一節的地方。看到這一奇觀,桑格飛身上馬,直奔目的地而去。

五里地,桑格只用一刻鐘。這裏,原來是一片原始森林,無人居住。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就被這一片森林覆蓋著。而它北邊即為常年積雪的,喜馬拉雅山脈。能將一大片森林,整齊一刀切割去一大片,且高度相同這麼宏大工程,當然不會是人工所為。不問樹木高大矮小粗細,如果是人類製作而成,請問,他們用的什麼樣工具,才能像收割機一樣的由高至底割去森林一大片。

再仔細觀察這裏,於發現小朱古的地方,距離二點五公里左右。被切割的原始森林樹頭,長,是一眼望不到邊。但寬度目測,大概和小朱古待的地方圓周形三十米直徑相同。

於是,他這麼想,是不是因為送小朱古到那地方去的人,坐的就是這種飛行器,居高臨下,略過這一片樹林,然後落到我們發現小朱古的地方。如果是這樣,那他應該是從印度洋上空飛躍整個銀都大國,然後慢慢的又高往低,略過這片原始森林,最後在他發現小朱古的地方落地。想到這裏,他立刻開始目測航線。嗯,不錯,從樹林被整齊切去樹頭開始,直到藏獒發現小朱古的地方,不偏不倚,直線距離。

他不死心,繼續爬到樹上,看看究竟這些矮了一節樹頭,是真的被齊刷刷的剪掉,還是怎麼回事,桑格想得出結論。找個細樹,又達不到那高度。人家樹頭長得好好地;找棵大樹,樹頭是齊刷刷的沒了,可自己又揉不過來,怎麼爬上去?找呀找呀,終於,找到一顆適合他爬上去的不大不小的一棵樹。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桑格終於爬到樹上,他用手夠着去摸一下,結果讓他非常開心。因為,那失去樹梢的傷痕部分,全部都是被火燒焦的黑色痕迹。這就給桑格一個判斷:那送小朱古來到這裏的飛行器,絕對是個發熱的大傢伙。起碼它的表面溫度,比明火的溫度還要高多少倍。

為什麼呢?你看,它肯定沒必要慢慢的將這些樹頭燒成這樣,只是必經之路無法避免而已,且是一剎那略過。從原始森林的大樹開始由高向低,最後到了小朱古哪裏,居然燒到地下幾十公分深度,泥土都被燒焦成其它顏色。看來,這個大傢伙的表面溫度肯定不會底。那麼,他為什麼要將小朱古送到巴西卡呢?其它地方不可以嗎?

桑格又開始仰起頭,眺望巍然不動的喜馬拉雅。他似呼明白什麼?那八千多米的高度,假如它已經降下高度,再一下子陡然飆升高度越過去。一是距離太短,二是上升幅度變小,直線垂直上升,什麼樣的飛行器能做到?絕對沒那麼容易。應該是,選擇巴西卡降落,是送小朱古來到這裏人的一個臨時決定。因為,它如果再向北走,就得越過喜馬拉雅山脈。可能是,因為飛行器的升力,受到影響,從而導致他們不得不改變主意所致。

因此上,出於臨時迫降,才匆匆忙忙將小朱古放下,然後,經過銀都國上空,原路返回。假如,不是原路返回,不可能在其它地方,不留下一丁點蛛絲馬跡。找不到其它痕迹,只能證明,送小朱古來到巴西卡的這個大傢伙,從哪裏來又回到哪裏去。就好比大雪天一個人走出去,回來時套着自己的腳印再走回來一個道理。想到這裏,桑格一呲溜下樹,趕快策馬,直奔西扎放牧的地方。

桑格走後,西扎帶着四條藏獒,分別看守兩百隻氂牛,五百隻綿羊,還有四十多匹馬。這裏,據發現小朱古的地方,遠個十多里,但靠近桑格的家裏近。自從發現這個孩子,而且,又打聽不到是誰家放在那裏的,西扎心裏,一直懷疑小朱古的來歷。要說藏南地區,扔下一兩個孩子,是常有的事,但絕對不是像小朱古這種情況。於我國交界的南亞大國銀都,經常會遺棄女孩子,那是受重男輕女的影響。特別是銀都這個國家,生女孩是最大的忌諱。因為,在銀都這個國家嫁女過程中,嫁妝陪的越過,就越象徵著富有。

所以,生長在貧民窟的銀都姑娘,出嫁時,娘家人幾乎是傾家蕩產。如此這般,一家子尚若生了幾個姑娘,娘家幾乎無能為力。從而導致,一部分人家,生下女孩就偷偷送走,甚至直接掐死埋掉的也不少。這一點,絕對不是攻擊銀都,而是由銀都的民族習俗所決定的。可小朱古是個男孩子,在銀都這個國家,男孩子可是個寶啊!

按理說,從銀都越境送個孩子過來並不難。可送小朱古的人,他們是乘坐,什麼交通工具送小朱古到巴西卡來的呢?騎馬,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走路都不行,是要爬山的呀!走水路從雅魯藏布江逆流而上,來到巴西卡。也不可能,因為,從雅魯藏布江來到巴西卡,需要穿過這一大片原始森林,少說也得有個一月半載。從天上來?唉,這倒有可能,坐飛機將小朱古送到巴西卡,可能性最大。總之,這孩子不可能,從地上長出來,更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那是絕對有人送他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把一個小男孩,送到我們巴西卡?有什麼圖謀?是身上裝上晶片,還是腦子裏植入間諜儀器,或者什麼也沒有,只是因為家中孩子多養不活?不對,萬一真滴是養不活孩子,而派飛機從天上,送一個小孩子來到巴西卡,那費用,就足夠這孩子吃活搞用一輩子。西扎想來想去,結果還是搖搖頭。她認為,自己假設的這些問題,都不成立。那到底什麼情況下,又是一種什麼原因,才能使小朱古,送到我們巴西卡的理由成立呢?西扎,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點她能肯定:小朱古是有人將他從天上送到巴西卡,毫無疑問。

“西...扎...,我有發現了!”大老遠,桑格扯破嗓子,興奮的喊着,一邊拚命騎馬飛奔而來。桑格的叫喚,打斷西扎的思緒。她騎馬迎上去問道:“啊!桑格,你到底發現什麼了?是找到他家人了嗎?還是他們家人找過來了?”她一鼻氣問了幾個問題,桑格搖搖頭,對着西扎說:“西扎,你猜一猜?看看我今天有多大收穫。”桑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激動地跟西扎賣關子說。

西扎搖搖頭:“桑格,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剛才還在假設許多可能性東西。後來,又被我一個個否認掉。我不想再不想猜測了。你愛說不說,反正,我不強求。神神秘秘的,好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這有什麼好嘚瑟的!告訴你,今天如果是我過去,肯定也會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首先,你得肯定這孩子是有人送過來的。只要是有人將孩子送到我們巴西卡,就不可能沒留下一丁點痕迹。找不到任何痕迹,只能證明我們沒能力發現。”西扎望着桑格,把剛才,自己心裏想的一股腦倒給桑格聽。桑格聽了西扎的話,他吃驚望着西扎。

“我的個天啦!西扎,我們倆想到一塊去了。小朱古,的確是有人從銀都方向,居高臨下將其送到巴西卡大草原。我找到他們來的方向,也知道他們是從天上來,只是不知道,他們使用的是什麼樣一種航天器。因為,我發現,送小朱古來的航天器,表面溫度特別高。它所產生的高溫,能一剎那將它所經過的地方,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燒成灰,比如樹木等等。”說完,桑格急不可待的取出自己手機:“西扎,你來看,我用手機拍下,那航天器送小朱古來巴西卡的線路。你看噢,它把一大片原始森林,有高至底燒了一大片。知道我怎麼肯定是送小朱古來的傢伙燒的嗎?一個,樹林被燒的寬度於小朱古那片草地直徑相符;二個就是,森林被燒的地方於小朱古發現的地方成直線。且成階梯型由高至底。也就是說,從我們發現小朱古的地方開始,到發現這片森林被燒的地方,是越來越高。”桑格一口氣說完。

便指着手機上拍下的那片原始森林。

“是這樣的呀!那肯定不是飛機送過來的,至少,飛機的表面溫度沒有那麼高。那你說天上飛的,除了飛機,還能有什麼嗎?什麼航天器,能在瞬間產生如此大的高溫呢?”西扎看了桑格的手機視頻,望着他產生疑惑。

桑格也搖搖頭:“誰說不是呢?表面上有那麼高的溫度,航天器裏面的人,又是怎麼活的呀?難道是穿上航天服了?可小朱古身上什麼也沒有啊!怎麼想都解釋不通。西扎,這孩子來的有些翹起古怪,要不,明天讓小妹格木爾代替放牧,我們倆帶小朱古去醫院,來個體檢。看看醫生,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萬一,小朱古是因為得了不治之症,而被親人遺棄呢?”桑格越發對小朱古的來歷,產生疑慮。最讓他不可思議的是,萬一是某國特工利用這孩子,有目的性搞滲透,那桑格不去報告政府部門,豈不是罪人一個?

“好吧!晚上回家你去找阿媽說。剛好,我再去檢查一下胎位。再有兩個月就到預產期了,恐怕,這一次去檢查,醫生是不會再讓我騎馬和你放牧了。到時候,你就得和阿爸一起去了!哈哈,我在家陪我們自己的小寶寶了。”西扎說完,用手拍拍自己肚皮。

桑格急忙策馬過來,他將馬慢慢的靠過去,然後,倒向西扎的懷裏。他用耳朵靠近西扎肚子:“別動,讓我聽一聽我們家小寶寶在幹什麼?哇塞,他蹲了我一腳。”他假裝揉了揉自己嘴巴,望着西扎。西扎笑了:“你看,他在我肚子裏就要打你,出來了,估計你不是他的對手。”說完,她用手按住桑格的頭,繼續聽一聽她的肚子。他們騎着的兩匹馬,好像挺通情達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配合著。

兩口子,帶着重大發現回到家,沒有聽說,阿爸阿媽發現小朱古有什麼異常。其實,對藏民來說,撿個小孩子,猶如撿只小羊羔那麼簡單。無論是哪一家小孩子,只要能哭會叫,吃喝拉撒睡全大套,便認為是正常。其餘,你跟他們說什麼,也不懂。頑固的堅持老人們的那一套,因循守舊一代代下傳。說實在的,即使小朱古出現什麼異常,桑格他阿爸阿媽,以及爺爺奶奶,能發現才怪。他們帶小孩,只知道哭了喂牛乳,冷了裹上羊皮襖。閑來沒事逗他笑,忙碌起來甩在一邊任憑哭鬧。

能對小朱古感興趣的,還是桑格和西扎。他們倆以替西扎檢查胎位為名,帶着小朱古來到醫院。排着長隊,好不容易,掛了兒童內科門診號,卻被醫生問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掛兒童內科?”桑格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還是西扎反應快:“哦,他叫小朱古,不滿你說,這孩子是我們撿回來的。擔心他是得了什麼病,才被家人拋棄。所以,我們倆想給他做個全面體檢。醫生,你看可以不?”

醫生拿出聽筒,聽一聽小朱古的心肺功能:“你們最近,發現孩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是否感覺他,於正常孩子相比較,有點異常什麼的?”醫生,一邊仔細判斷着,一邊詢問桑格和西扎。“那倒沒有發現有什麼不正常,只是我們來檢查胎位,順便將小朱古帶過來。畢竟,從巴西卡來一趟拉薩不容易啊!萬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孩子突然出現什麼狀況,那還不是亂了分寸。提前有個準備,知根知底,到時候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沒別的什麼意思,僅此而已醫生。”西扎說完,捧着一個大肚子,笑眯眯的望着醫生。

醫生用一個手指抓一抓自己頭,面露為難之色的說:“嗯,要不這樣,你們先給他去抽血做個血常規。接下來我再帶你們去做心電圖,心臟彩超和腦部CT,一般情況下,這幾個部位沒問題,基本上人就沒問題。但我只是建議,具體還是根據你們父母情況來決定。你們看我這個建議可不可以,如果同意,請你們在報告上簽字,然後,立刻去驗血化驗。等你們做了血常規,就立刻到我這裏來,我帶他去做心電圖,以及心臟彩超。最後,我們再開始做CT。一般情況下,小孩,我們是不建議做腦部CT。它的放射,對人的身體影響最大。病人做這個CT。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好了,你們倆動着要迅速,趕快先去忙吧!”

聽了醫生的話,西扎似呼有點捨不得。既然對小孩子有影響,那乾脆放棄得了唄!“桑格,要麼先去給小朱古做個血常規,再做個心電圖,心臟彩超也可以。只是CT對孩子放射太厲害,我看,還是算了吧!”她緊跟着桑格後邊,因為,是桑格抱着小朱古。“這個不是問題,聽醫生的吧!萬一,他做好這幾樣,什麼也沒有發現,醫生也不會建議去做。沒事的,到了醫院就得聽醫生的。我們自己,就不去瞎猜猜了!”桑格奉勸西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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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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