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碰過的全包起來
“一會我們去商場吧，給你買幾件西裝，馬上要進公司了，你還真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呢。”
結婚四年，瞿若白根本沒買過幾件衣服。柜子裏唯一一件西裝還是四年前跟姚黃結婚時買的。
“你還是在家休息吧！”
“我沒事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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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哪了？快點，我和若白在商場等你。”接着姚黃就掛掉電話。
瞿若白皺了皺眉頭，怎麼把那個煩人精也弄出來了啊。
每次見面，瞿若白總免不了被楊蕊挖苦。不過她的挖苦跟丈母娘的嘲笑是完全不同的，她並不關心瞿若白窩囊不窩囊，她關心的從來都是姚黃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被瞿若白欺負。
只要姚黃不開心，無論是什麼原因，瞿若白總是逃不過一頓狗血淋頭的臭罵和一頓毒打就是了。
瞿若白不是怕她，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厭惡她又打心眼裏喜歡她，因為瞿若白知道楊蕊是真正關心姚黃的。
“催，催，催，就知道催我。姚姚，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倒是你，這麼長時間不見幹嘛去了？電話不接，微信也不怎麼回。”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姚峰，在晟軒國際工作。”說到這楊蕊有些驕傲的介紹着。
“重色輕友！！我說你怎麼突然就沒了消息，原來是交了新男朋友啊！”
楊蕊很奇怪，姚黃既然沒跟瞿若白吵架，以她悶悶的性格不可能主動找自己出來逛街的，一定有事，“說吧，今天這麼主動約我來有什麼事，不單單是逛街吧？”
“就是單純的逛街，快走吧，我今天還有好多事呢。”姚黃拉着楊蕊就往商場裏面走。
“哎，哎，哎，走錯了！我的大小姐，這是五樓，女裝在六樓！”
“沒走錯，今天就是逛男裝。”
這大姐今天吃錯藥了吧？
走進一家看似很高檔的西裝店，左挑挑右選選，試來試去怎麼都感覺不太滿意。姚黃皺着眉頭看向瞿若白。
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感覺。
瞿若白並不太在意外表上的東西，只要是姚黃拿過來的衣服，他也不管適不適合自己，通通在身上試一遍。穿好后自己並不照鏡子，只是看着姚黃，只要她稍微皺眉，瞿若白就直接脫下來換另外一件。
“這就是你閨蜜的窩囊老公？好像不只是窩囊，智商也有點不在線啊！在那傻笑什麼？”
姚峰在楊蕊的口中多多少少聽說過這個瞿若白，這麼一個窩囊廢竟也能娶到這樣一個漂亮的老婆？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好嘛！
姚峰雖不是什麼富二代，但憑藉自身實力，現在也算是同齡中的佼佼者，自然是打心底里看不起這個吃軟飯的傢伙。
“我不許你這麼說他，他是姚姚的老公，姚姚都沒說什麼，就算是你也不能這樣詆毀他！”
見楊蕊有些生氣，姚峰便轉移話題，“不說他們了，下周我要去秦城總部出差，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我們大老闆呢，你也順便幫我挑件衣服吧！”
“好。”
二人也從沙發上起身，開始挑起了衣服。
挑挑選選間，姚黃眼睛突然一亮。忽然發現收銀台後面的櫥窗里放着一件裙裝和一套西裝。美，太美了……
不對呀，這裏不是賣男裝的么，怎麼會有一件裙裝呢？
“你喜歡？”瞿若白問道。
“恩。”
“麻煩您，這件裙裝我們可以試一下么？”瞿若白禮貌地問服務員。
“先生，這套裙裝和西裝是是成套出售的，需要先結賬才能試穿。”服務員輕蔑地跟瞿若白說著。
她在高檔服裝店幹了這麼久，客人的身價搭眼就能看出來。打從他們進來開始就在不停地試衣服，試的每一套衣服價格都十分昂貴，但卻都表現的不滿意。再看這二人的衣着打扮，女的一身運動裝似乎還說的過去，男人的穿着一看就是一身的地攤貨，八成是買不起。
“那算了，我們再看看別的吧。”姚黃拉着瞿若白要走。楊蕊卻不幹了，姚黃好欺負她可不是吃素的，“走什麼走，不行！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要找你們經理，這麼大個商場，員工就這麼低的素質嗎？”
聽着外面吵吵鬧鬧的，店長從後身辦公區里走了出來，“怎麼回事？這位女士，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么？”
“你們店裏的員工對待客人就是這個態度么？天下有買衣服不讓試的么?”
“我什麼時候說不讓你試了？只不過讓你先交錢，買不起就別在這搗亂！”剛剛的服務員翻着白眼分辨。
“你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員工的服務態度。”楊蕊更生氣了。
“女士不好意思，店裏其他衣服您也試穿好多了，看來並沒有讓您滿意，我深感歉意。但這件衣服確實是先交錢才可以試穿的。以往的高定款式也有好多客人試穿拍照，您是有身份的人，應該清楚高定的衣服清洗後會影響衣服的穿着效果，所以才會有這個規定！”
店長看似謙卑的語氣里儘是嘲諷，這種客人她見多了，無非是被駁了面子，想靠高聲把面子奪回來而已，自己剛才的一席話已經足夠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姚黃拽着楊蕊，“走吧，走吧。”
“黃哥，這次來想選點什麼？”剛剛還狗眼看人低的服務員彷彿是聞到了肉腥味，極盡諂媚地跟迎向剛走進門的大金鏈子和珠光寶氣、濃妝艷抹的兩人身後，那卑躬屈膝的樣子，真真是小人姿態。
“下周要參加晟軒國際的招待酒會，我和她來選幾件衣服。”大金鏈子粗魯地對服務員吆喝道。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哎呀黃先生，您女伴的身材可真好，我們店裏新到了一組高定服裝，正好配您二位。您二位要不要試試？”服務員極盡奉承之語。
“不是不能試么，為什麼他們可以？”正要走出店門的楊蕊聽到這話又拖着姚黃折返回來，怒氣沖沖地質問店長。
店長又露出了職業的微笑，“是這樣的女士，黃先生是這店裏的VIP客戶，可以試穿店裏所有衣服。需要給您辦一張VIP會員卡么？”
第一次見這麼難纏的客戶，窩囊了這麼久的店長也想要硬氣一回，這四人鐵定是沒什麼實力的，看我怎麼羞辱你！
“辦！現在就辦！”怒氣上頭的她已經顧不得旁的了。
“我們店裏的會員卡分3個等級，只有最高等級的會員卡才能試穿高定服裝，您看需要哪辦一種？”店長禮貌地詢問着楊蕊。
“那就辦最高等級的！”楊蕊回答。
“好的，最高等級的會員卡有兩種辦理方式。一是累計在店裏消費五十八萬，店裏免費贈送一張高級會員卡。第二種辦理方法是一次性在店裏消費三十八萬，店裏也免費贈送一張會員卡。”店長解釋道。
“好，我知道了。”楊蕊雖不是什麼顯赫家族出身，但也沒受過這種侮辱。一把搶過姚峰拿在手中還沒來得及試的西裝，以及瞿若白剛剛試過的那一堆衣服，扔到店長面前。
“結賬！”
店長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竟然裝的這麼牛。她一邊熟練地掃着價簽，一邊死死地盯着他們四個人，生怕他們沒錢結賬跑了。
“一共三十七萬兩千八百元，看來您還要再選一些呢！”店長戲謔地看着楊蕊。
楊蕊氣急敗壞地抓過一雙皮鞋扔給店長。
“姚峰，結賬！”跟男人出門的楊蕊從來不會花自己的錢。
姚峰一臉驚訝地看着楊蕊，三十八萬他倒是能拿得出來，可是用三十八萬買個面子，他還沒富裕到那種程度！
“小蕊，要不算了吧，咱不跟她們這種沒素質的人一般見識。乖，我等下請你吃好吃的！”姚峰難過的都快哭了，他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楊蕊看向姚峰，那是死亡凝視！
試衣間裏珠光寶氣穿着那條裙子出來了，看起來實在是彆扭。給人的感覺美則美矣，但並不高貴，還帶着些許煙花氣！
大金鏈子也出來了，五尺長的身材並不能撐起這套西裝。照照鏡子，別說，還真是丑！轉身回到試衣間將衣服換下來丟到前台。
“沒錢還逛商場，真是丟人啊！”珠光寶氣很喜歡那條裙子，可自己穿上實在是丑。只能盛氣凌人地衝著四人發酸。
“自己身材不好還發什酸啊，有能耐你買啊。”楊蕊嘴上從不服軟。
大金鏈子一聽這話，轉頭對店長說，“把衣服給他們試試，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什麼貨色！”
“算了，我們走吧。”姚黃聽出了話中的火藥味，勸楊蕊離開。
“不行！噼里啪啦地挖苦我們一番這就想走？今天不給老子試完衣服一個也別想走！”大金鏈子不依不饒的。
瞿若白拍拍姚黃的肩膀，“你這麼美，穿上一定好看！我陪你去試試。”
不一會，換好衣服的兩人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美！真的美！
大金鏈子和珠光寶氣見二人穿上這套衣服確實很漂亮，氣更是不打一處的來。
“要是有錢就快點結賬，沒有錢就趕緊脫下來！”
“要是有錢還用等到現在么？哈哈哈哈。”
“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什麼牛都敢吹。”
二人轉身回到試衣間，準備換下衣服。
瞿若白掏出電話，按下一串數字撥了出去，“5分鐘，到晟軒商場找我！”沒等電話那頭有回應他便掛了電話，匆匆換下衣服。
珠光寶氣雙手繞胸，慢悠悠地走到姚黃面前，卻沒說一句話，眼神里儘是戲謔。
“我們走吧，我不喜歡這件裙子。”姚黃輕聲說。
“唉！唉！唉！這就要走？你們試了這麼多衣服，我們圍着你們轉了這麼半天，一件不買就想走？”店長見眾人遲遲拿不出錢買單，更是認準了他們沒錢。
店長、店員接二連三地奚落起他們。
一連串嘈雜地腳步聲由店外到店內，“您的卡！”
瞿若白接過卡，擺了擺手。
“是。”男子隨後帶着幾個跟班走出了服裝店。
大金鏈子一眼就認出了送卡的男人，拽着珠光寶氣就要走。“別惹事，快走！”
“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假模假式地弄這麼個陣勢到底要幹嘛！”女人不依不饒地說。
啪……一個耳光劃過珠光寶氣的臉。
“你他媽找死別拖上我！”大金鏈子隨即走出服裝店。珠光寶氣怔了一下，捂着臉也跟着跑了出去。
店長和店員也被剛才的耳光嚇傻了。
“結賬！”
“剛才我們碰過的，全要了！”
瞿若白將卡扔到收銀台，店長看到卡就傻眼了。那是晟宣集團招待VIP的貴賓卡，裏面並沒有錢，但可以在晟軒國際旗下所有產業暢通無阻。只需刷卡，根本不用結賬！店長哆哆嗦嗦地結好賬，恭敬地送四人離開。
送走四人，店長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慘白。
剛剛的店員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店裏的電話鈴聲打斷。
店長接起電話時那靈魂出竅的表情就已經預示着結局。他們被解僱了！被晟軒總部直接解僱。理由是得罪了晟軒國際的超級VIP！
被總部直接解僱預示着什麼她們自然清楚，她們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在韓城立足了！
姚峰自然認識那張卡，說不定是廢物在哪借的呢。只是他現在沒心情關心卡，他關心的是楊蕊！
楊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姚峰冷眼瞪着瞿若白，要不是這個廢物，自己也不至於在楊蕊面前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