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幫你
求我?正合我意,簡直天助我也,正愁這事兒呢!
庭院一角,路過的保姆劉阿姨把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完全。
“原來是這樣,我們快回去吧,應該要開飯了。”
瞿若白沒說話,拉着姚黃的手向房間裏走去。
“哼!我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張顯忠這個老東西,我兒子可是張家獨苗,小博都還沒進公司呢,其他人休想!”文紅氣的直哆嗦。
席間,張顯忠提起讓瞿若白去公司的事。
“爸,您真的考慮好了么?讓這個廢物進公司,會讓公司乃至張家再次淪為全韓城的笑柄!”文紅陰陽怪氣地說道。
“是啊爸,我也覺得讓若白去公司不太妥當。公司現在正是與晟軒國際合作的緊要關頭,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現任何負面新聞啊!”張秀蘭看似關心公司,實則有着自己的打算。
這麼多年,自己在公司向來威風八面無懈可擊。要是把這麼個廢物安排進公司,自己會淪為全公司的笑柄,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張顯忠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突然將酒杯大力地拍在桌面上,“我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插言了,你們哪一個不是求着我進公司的?”
張秀蘭連忙解釋,“爸,我真沒有別的意思。我完完全全是為了公司考慮啊!”
“我本來我還想讓若白從底層銷售員做起的,既然你們這麼抬舉他,就做個銷售組長吧!”張顯忠憤怒地說道。
“爸!您這是不是有點偏心啊?您親孫子還沒進公司呢,您竟然讓一個廢物先進公司。誰不知道銷售是一個公司最重要的部門啊,您這麼抬舉這個廢物,將來您孫子還怎麼管理公司啊!”文紅氣不過,脹紅着臉分辨道。
“經理!”老爺子表情冷了下來。
文紅、張秀山、張秀蘭都驚呆了。聽到張顯忠這麼說,老爺子擺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以張顯忠的脾氣,如果有人再敢多說一句,一定會被趕出公司!
“爺爺……”張博似乎還想再分辨,卻被文紅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這個經理只是暫時的,晟軒國際這個項目會交給他全權負責,如果他談不下來,不只經理做不成,他還要滾出張家。”
張秀蘭一聽這話,樂的不行。
一個廢物當經理,還要談那麼大的項目,老爺子這是存心要趕他出張家?
文紅也樂的不行,那麼大一個項目原本是由她老公張秀山牽頭的,憑空多出個廢物擋刀,她老公也算是安全了。
飯桌上的瞿若白聽着眾人的分辨不置一詞,內心也毫無波瀾。
只有他知道老狐狸打的是什麼算盤!
席畢,眾人寒暄了一會便全都散了。
回家的車上,張秀蘭忍不住挖苦起瞿若白,“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娶到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不說,現在竟也攀上公司了!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地位,我張家的公司決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表面上雖這麼說,張秀蘭的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終於能名正言順地擺脫這個廢物了!
姚黃臉色通紅,“媽!別說了!”
一行人回到家,張秀蘭便與姚黃的父親一起回房了,姚黃與瞿若白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底是怎麼回事?”姚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什麼怎麼回事?”瞿若白看着一臉懵的姚黃,故意拿起腔調。
“另擇良婿和你進公司是怎麼回事?”
“哦,原來是這個事兒啊,先給我倒杯水。”
“瞿若白,你別太過分了!”
逼不能裝的太滿!適可而止吧,畢竟他現在還不能失去張家廢婿這個名頭。
“老爺子今天想逼我跟你離婚,把你嫁給晟軒國際的白公子。”
什麼?外公到底是怎麼想的,稀里糊塗的嫁給一個廢物還不夠,還想再把自己嫁給另一個廢人嗎?
晟軒國際的白公子雖英俊瀟洒,但天生殘疾,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還好色成性,床上還有特殊的癖好,韓城人盡皆知。
“你答應了?”姚黃有些慌了。
瞿若白雖是個廢物,但卻是個君子。
相比之下讓自己嫁給一個*殘廢還不如眼前這個廢人呢!
“能不能幫幫我?”
“怎麼幫?”
“雖然我答應進公司,讓你外公暫時沒辦法逼着我們離婚,但你也聽到了,如果我拿不下晟軒國際的項目一樣要滾出張家!”
“知道了!”
沉默了一會,姚黃說,“我先去洗澡了。”
嘩嘩的流水聲,姚黃躺在浴缸里輕聲抽泣。
生在這樣的大家族裏,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實際上怎麼樣只有自己最清楚。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累,太累了。
姚黃瞥到了洗漱台上的修眉刀,走了過去……
浴室里潺潺的水聲,擾亂了瞿若白的心緒。
四年了,即使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也是有感情在的。
這麼多年,姚黃對自己雖算不上多好,相比張家的其他人已是雲泥之別。
換做自己,被隨隨便便塞個廢物過來,自己又會怎麼做呢,可能更差吧!
瞿若白心中泛起漣漪。
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
“姚姚!姚姚?”
怎麼沒聲音?
“再不回答我可進去了!”
糟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砰!
瞿若白踹開了浴室的門。
霧氣繚繞的房間,姚黃正閉着眼睛躺在浴缸里。
白皙的皮膚經過熱水的浸泡,微微泛紅。胸前一半泡在水裏一半裸露在外,若隱若現。
瞿若白結婚四年哪見過這個場景,咽了口唾沫,“姚黃,姚黃!”
走近一看,浴缸里一片艷紅。
來不及多想,瞿若白撈起姚黃,隨手抓件浴袍胡亂地裹在姚黃身上奪門而出。
醫院裏,姚黃已經醒了。
天花板,點滴。
“你醒了?”瞿若白冷冷地說。
“恩。”
“為什麼這麼傻!”
姚黃的眼角不爭氣地滑下淚珠。
“那……”
話還沒說完,觀察室的門就被踹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無情地落在瞿若白的臉上。
瞿若白並沒有閃躲,甚至眼睛裏都沒有一絲波瀾,顯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挨耳光了。
“媽,你聽我……”
啪——
“解釋什麼,枉我好吃好喝地養着你,你竟然……”
張秀蘭嚇壞了,也氣壞了。正準備上床休息的她聽到屋外有動靜便起身出去看。
來到姚黃卧室見地下有稀稀落落的紅點,順着紅點看向浴缸,張秀蘭嚇壞了。急忙趕來醫院。
“媽!不怪若白。是我自己……”
沒等姚黃說完話,張秀蘭便搶先說道,“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反抗,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我就凈心了。也不用再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了。”
姚黃不再開口,從小在張秀蘭眼裏她就是個沒用的孩子。永遠都不能討張顯忠的歡心。長大了原本指望她能找個豪門貴婿來揚眉吐氣,卻嫁了這麼個窩囊廢!
“你閉嘴!”
張秀蘭愣住了。誰?誰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呦呵,我還沒說什麼呢,你還厲害上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的?吃我的喝我的,敢跟我大呼小叫。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個吃軟飯的,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硬氣了!”
瞿若白冷冷地看着張秀蘭,那是一股刺骨的寒意。
張秀蘭顯然沒想到一個吃軟飯的竟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雖吃驚,但也沒把瞿若白放在眼裏。畢竟他只是個吃軟飯的。
“閉嘴!”瞿若白顯然是生氣了,牙縫間冷冷地擠出這兩個字。拳頭攥的發白。
張秀蘭心虛了。
“若白,別這樣!”姚黃虛弱地朝着瞿若白喊。
眼見着姚黃沒事,瞿若白又是這個態度,張秀蘭腳底抹油溜了。
“一個吃軟飯的竟敢這麼對我,走着瞧!”張秀蘭一邊走一邊嘀咕。
“好點沒有?”
“好多了。”
姚黃的淚珠還掛在臉頰。
剛才光顧着張秀蘭,竟沒看到姚黃什麼時候哭的。
“為什麼救我?讓我嫁給那樣一個*,還不如讓我死了。”
此刻的姚黃,眼睛裏儘是絕望。
爺爺讓若白負責這個項目不過就是為日後逼婚找個說辭,她大舅那種混跡商場多年的人物都談不下來,更別說眼前這個一事無成的瞿若白了。
想到這,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不是一滴,是決堤。
“我幫你!”
瞿若白對姚黃再沒感情也相處了四年,儘管以後註定會離婚,但現在,畢竟姚黃還是自己的女人,是他的女人就不能讓任何人欺負!
“你幫我?算了吧!”
“相信我!好好養傷,明天就能出院了。”
看着瞿若白堅定的眼神,姚黃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沒什麼問題了,你去樓下拿點葯,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謝謝醫生。”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動不動就自殺,簡直浪費公共資源!”
醫生搖着頭走出了病房。
姚黃和瞿若白面面相覷,無言。
良久,瞿若白紅着臉低下頭,“我去拿葯,辦手續。”
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等等,回來。”
“幹嘛?”
“你有錢么,怎麼辦手續!”
姚黃邊說邊把手摸向床頭。
糟了!昨晚是瞿若白送她來醫院的,渾身上下就裹了件浴袍。根本沒帶錢!
尷尬地沖瞿若白笑了笑,“出門太急,忘拿錢包了。”
瞿若白看了看姚黃,又看了看浴袍,笑了。
“別擔心,我帶了。”
辦好手續,姚黃犯難了,青天白日的難道要他穿浴袍回去?
瞿若白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姚黃身上,“走吧。”
捂着臉,也只能這樣了。
二人到家,一進門便發現張秀蘭正坐在沙發上惡狠狠地盯着門口!
“滾!你給我滾。”
“媽,我錯了。”瞿若白為了姚黃,竟然主動認錯了。
張秀蘭也很驚訝,以往無論自己罵他什麼,從沒在瞿若白嘴裏聽到過錯字!
“跪下!”張秀蘭冷冷地說道。
“媽!”姚黃見張秀蘭不依不饒,自己先給張秀蘭跪下了。
“我讓他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傢伙。不行,今天他要是不給我跪下,就給我滾出張家!”
噗通一聲,瞿若白竟真的給張秀蘭跪下了。
“媽,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張秀蘭冷哼了一聲,“果真是個窩囊廢,昨天那一吼我還以為你是長進了。沒想到仍然是個慫包!”
張秀蘭起身回房,留下二人在客廳。
“謝謝你!”姚黃失落地看向瞿若白。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