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
捲髮女人皺起了眉頭。
其餘的女人將蘇念團團圍住卻沒有再動。
被蘇念打傷的女人躺在地上不動了,不知死活。
突然的寂靜將呼吸聲和心跳聲襯得尤為明顯。
床頭的捲髮女人頓了一下,猛然下了床,幾步跑到了門前,尖聲喊道,“救命啊,殺人了!”
看守的獄警快步跑了過來,女人們一擁而散,站到了角落。
只有蘇念還握着那根木頭站在那裏,地上是流了一攤血的馮芳惠。
獄警匆匆開了門,其中一個提着電棍奪下了蘇念手裏的木頭,將她雙手背到了身後。
另一個檢查了一下馮芳惠的鼻息,叫人來把馮芳惠抬走了。
蘇念也被那個獄警帶走了。
捲髮女人又坐到了床頭。
蘇念被帶進了禁閉室。
明晃晃的審訊燈一開,刺的她閉上了眼睛。
獄警嚴厲的聲音響起,“睜開眼睛。”
蘇念沒有睜眼,她甚至微微低了低頭,淡淡道,“睜不開。”
“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進了這裏,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不好用!”獄警頓了頓,厲喝了一聲。
“我沒有犯罪。”
明燈下,蘇念緩緩睜開了眼睛,字字清晰道。
那麼刺眼的光亮,甚至照得清蘇念眼底的暗涌。
林悅欣怔了下,才冷道,“檔案都立下了,法律還能冤枉你嗎?”
“我犯了什麼罪?”蘇念仰起頭靜靜的看着林悅欣。
那目光讓林悅欣很不舒服,像是她在被蘇念審問一般。
她擰着眉頭翻開了蘇念的檔案,手指在上面一劃,“殺人未遂。”
“才犯了罪,進了這裏還想殺人?”
蘇念沒有開口,林悅欣以為她語塞了,立刻厲聲喝道。
“那我要任她們打嗎?”
“什麼?”林悅欣皺起了眉頭。
蘇念又不開口了。
林悅欣盯着蘇念。
審訊燈那般明亮的燈光下,她坐的筆直,身上沒有一絲卑微。
她有些煩躁的對着另一個記錄的獄警說道,“放回去吧。”
“嗯。”另一個獄警收起了筆。
-
蘇念又被送回了那間牢室。
她還是走到了床板旁坐下。
這一次沒人再開口,連那捲發女人都是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馮芳惠晚上才被送回來,頭上包着紗布。
看到蘇念,眼裏憤恨交加。
但她也沒有衝動,走到了捲髮女人的身旁,喊了一聲,“雯姐。”
捲髮女人叫於雯。
她抬眼掃了一眼馮芳惠,又不着痕迹的看了蘇念的背影一眼,才開口,“沒事吧?”
“沒事。”馮芳惠搖了搖頭。
於雯拍了拍她身旁位置,馮芳惠坐了過去。
-
這是蘇念在監獄裏過的第一個晚上。
徹夜未眠。
第二天是黑着眼眶見的慕如風。
僅僅兩天,恍若隔世。
蘇念穿着獄服,戴着手銬,站在門前看着幾步之遙的慕如風。
他眉眼如冰,看着蘇念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仇人。
“如風。”蘇念緩緩開口。
慕如風沒有張口,他似乎已經不屑於和蘇念說話了。
劉宇航連忙將手裏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
蘇念看了一眼。
離婚協議書。
劉宇航看了一眼慕如風的臉色,輕聲道,“只要……蘇小姐在這份協議上簽字,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他連稱呼都換了。
“這是交易嗎?”蘇念看着慕如風。
男人不置可否。
蘇念卻看着慕如風的臉笑了,那是一抹猜不透意味的笑容。
慕如風皺起了眉頭,眼底都是厭惡。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不會離婚的。”蘇念語氣淡淡的,即便慕如風每一個目光都像是扎在了她心上,可她還是沒有斂去笑意。
“如風,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
慕如風的眉頭猛然擰緊,他瞪着蘇念兩瞬,才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蘇念,你夠不要臉。”
蘇念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慕如風摔門而去,劉宇航看了蘇念一眼,才拿起桌子上的離婚協議跟了出去。
獄警把蘇念帶回了牢室。
門關上的時候,蘇念臉上的笑意不見了。
她眸中波濤洶湧。
馮芳惠本來看見蘇念回來還想取笑一句,看見她的臉色,忍住了。
——
監獄裏風平浪靜,外頭可是風言風語,蘇念在那漩渦中心,像是被淹沒了。
從監獄出來,慕如風去了醫院。
季橙橙已經好多了,能小聲和慕如風說話了。
陪了季橙橙一會,慕如風的心情才算好轉,去了公司。
下午的時候,林儀夫人來了。
員工們立刻打起了精神。
林儀夫人可跟一般的豪門闊太太不一樣,別人可能只是掛個名字,但林儀夫人是有實權的。
程如雪看見她,連忙堆起了職業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林儀夫人稍等,我去通報慕總。”
林儀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程如雪進去通報。
慕如風的筆尖在文件上劃出一條線,他提了筆,才點了點頭。
“是,我這就去請夫人進來。”看到慕如風點頭,程如雪應聲出去了。
她笑着道,“夫人,慕總在等着您,您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
“好。”程如雪一直保持着笑容直到林儀夫人關上門。
自始自終,林儀夫人都沒有看她一眼。
程如雪在心裏暗嘆了一聲,林儀夫人的命是真的好,她的高貴是養在骨子裏的。
-
辦公室里,林儀夫人坐在了沙發上和慕如風對視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如風,我們慕家成了笑柄了。”
慕如風眉頭皺了皺,身體微微往後靠了下,才道,“是我沒處理好。”
“當初娶蘇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的性子這兩年我多少也是摸清了一些,這件事,她能做出來。”
對情敵下死手,若是旁人,可能還真沒有這個膽子,但是換成蘇念就未必了。
那些招惹慕如風的女人,哪一個她都沒放過。
慕如風猜不透林儀夫人說這話的意思,便沒有開口。
“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用最好最快的辦法解決。”林儀夫人淡淡道。
“您說。”
“鬧出這樣的事兒,蘇念已經不合適進我們慕家的家門,也不適合繼續做慕安的母親,跟她離婚,讓她離開北城。”林儀夫人短短一句話便判了蘇念死刑。
她這番話超出了慕如風的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