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會放過她的
“蘇念。”
慕如風眯了眼,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
那夾雜的恨意,喬川都感受到了。
喬川睜大了眼,有些不太敢相信,“炸毛女弄的?”
不是吧,那女人看的怪異,但絕對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啊,她就算再容不下季橙橙,也不可能直截了當的害季橙橙啊。
更何況是慕如風要和她離婚的這種時候,她這不是間接的把慕如風推走了嗎?
這層沒有病人,因為慕如風在這裏,護士醫生們都不願意經過這裏。
原本便安靜的樓層更是沒有一絲聲音。
外邊寒冷的天似乎透過冰涼的地磚從腳心開始蔓延。
喬川朝水暖走了幾步,呼了口氣,才盯着沉默的慕如風道,“你不是把她怎麼了吧?”
看慕如風這反應,就不像沒做什麼。
慕如風眼裏的恨意更盛,他語氣冷然如炬,“慕家容不下她,北城從此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慕如風說到做到。
很快蘇念因為殺人未遂進了監獄,慕如風要跟她離婚的消息傳的風風雨雨。
記者們將蘇長岩的公司圍了個水泄不通,新聞輪番播報這樁醜聞。
蘇愛將遙控器狠狠的砸了,跺着腳抱怨,“媽,你看看蘇念這個賤人做的好事,我現在都被朋友追問我是不是有一個殺人犯姐姐!”
“沒事。”
黎娟保養得當,養尊處優這些年,身上多少也養出了些貴婦人的氣質,她安撫的拍了拍蘇愛的手。
“這也不是壞事,你爸原本就對她不滿了,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怕是恨不得不要她這個女兒了。”
蘇愛只覺得眼前煩,黎娟想的長遠。
雖然嫁給蘇長岩這麼多年,她已經成功讓蘇長岩對蘇念不盡厭惡了,但蘇念怎麼說都是他的長女,又憑藉著骯髒的手段嫁進了慕家,若就這麼下去,蘇家的家產怎麼都有她的一半。
但出了這檔子事,慕家不可能還會要這麼一個名聲狼藉的兒媳,就單單那林儀夫人那一關,都是過不去的。
沒了慕家的庇護,蘇念就沒有半分能力和蘇愛爭家產了,這蘇家的一切,都是他們娘倆的了。
黎娟猜想的不錯,傍晚蘇長岩回家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嚇人。
蘇愛像是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給蘇長岩倒了茶,乖乖的問道,“爸爸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都是你那個不省心的姐姐!”蘇長岩惱怒的扯了扯領帶。
“都嫁給慕家了,還不知道安分守己,到底誰給她的膽子殺人?!”
蘇愛像是被蘇長岩這幅樣子嚇到了,眨着大眼睛,抿着唇不敢說話。
黎娟將她拉到了身後,坐到了蘇長岩的身旁,替他撫着背,柔聲道,“影響很不好嗎?”
“公司股票跌了一半,訂單少了一半,就連原本談好的合作都崩了!”黎娟一句話,又讓蘇長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生了起來。
“那慕如風和季橙橙之間事兒誰不知道?她差點殺了季橙橙,慕如風能放過她,能放過我們?季家現在也不是當年了,他們兩家聯手,我們蘇家還有什麼活路?”
這一天,蘇長岩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
本來蘇念嫁進了慕家,就算手段令人不齒,但公司的確是蒸蒸日上了。
他多久沒遇到過這麼多難堪事兒了?
黎娟撫着蘇長岩的背也不做聲了。
本來想着藉著這個機會除了蘇念是一大快事,但她卻忘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蘇長岩說的事情她都沒有想過。
要是慕家和季家聯手,那他們蘇家……多半是沒了。
什麼千萬家產,到時候他們可要流落街頭了。
黎娟擰起了眉頭,看來她要提前做好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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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升起。
來查看季橙橙情況的醫生看着長椅上坐着的男人,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真沒想到堂堂慕氏集團的總裁會為了一個女人在醫院守了一整夜。
他推門進去,季橙橙已經醒了。
紗布包滿了全頭,只留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又被氧氣罩佔去了大半,獨留一雙憔悴的眼睛。
叫人看了心疼。
他例行做完了檢查就出去了。
慕如風不知何時醒了,正靜靜的看着他。
被那樣銳利的目光盯着,醫生一愣,才慌張的開口,“慕總,季小姐醒了,您可以進去探望了。”
他剛說完,慕如風已經猛然起了身,從他身側擦過,醫生避之不及,被撞了個趔趄。
他堪堪站穩,看着衝進病房的慕如風,不敢多說什麼,揉着肩膀走了。
病房裏,季橙橙看到慕如風,瞬間就紅了眼眶,止不住眼淚。
慕如風的心像是被揪了起來。
他緩緩坐下,大手握住了季橙橙的手。
“橙橙。”
季橙橙咬着牙,卻沒力氣說一個字。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
慕如風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是連季橙橙都沒見過的殘忍。
她愣了愣,在心裏笑了。
傷的這麼重真的在她的意料之外了,她以為那個高度,她最多骨折或者腦震蕩,但那已經夠了,足夠慕如風將蘇念趕出慕家。
雖然現在她將自己傷成這樣,但換了那蘇念不好過,也不算太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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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終究沒有等到慕如風。
她被換了囚服,領了她的編號,被關進了鐵柵欄中。
11人牢間,形色各異的女人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蘇念沒有看他們,徑直的走向了板坐下,床頭的女人喝了一聲,“誰讓你坐下的?”
“新人不懂規矩嗎?”另一個女人開口。
蘇念眉眼沒有起伏,她語氣很平淡。
“不行嗎?”
“呵,真是不懂規矩啊,來,告訴她,在這裏,什麼是規矩!”床頭一頭捲髮的女人冷笑了一聲,表情猙獰了起來。
幾個女人站起來朝蘇念走了過來,蘇念低頭起身走到一旁拿起了角落裏的木椅。
一頭捲髮的女人看見蘇念的動作,嗤笑了一聲,“還不服……”她將手裏那本破舊的書籍扔到了一旁,喝道,“給我打,打到服為止!”
最右邊的女人猛然一腳踹到了蘇念的小腹。
蘇念有所察覺,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沒有完全避掉這一腳,她回身一椅子朝那女人的頭砸了下去。
木椅斷裂,女人倒了下去,額頭開始潺潺流血。
蘇念手裏攥着木椅那一截斷裂的木頭,眼睛都沒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