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錫城暫安身

第21章 錫城暫安身

良村人暫且安置在了城南的福瓮巷,這裏原本是縣城一條買賣街,後來城中重建,將商戶按類集中,都搬去了其它幾條大街,這地方,就空了不少屋子出來。

一場大火,漫漫風雪路,苦苦跋涉來的村民乏累不堪,早早睡下。

偏有人心中百爪撓心,坐卧難安。

“還說城裏重討好生活呢,你看看,這麼逼仄的屋子,一股子霉味,丁點兒大的床榻,咱們咋能擠得下,還有還有,既然來了城裏,以後的生計靠什麼?那柳監軍日日只與村長和老二家的說,難不成,以後只他們家重新過上好光景,咱們都喝西北風去。”

容三嬸越說越氣,推搡着容小年,不讓他睡覺。

“你這個婆娘,就不能消停會兒,好不容易逃難出來,最起碼讓人踏踏實實睡一覺,明日之事,明日再說。”

容小年翻個身,被子矇著頭,頃刻鼾聲如雷。

月光從窗棱透進來,更襯得房中幽暗,容三嬸瞪着一雙冒火的眼睛,心思百轉千回籌謀着以後的路,徹夜無眠。

“雙丫頭,看上去大好了啊!”

柳如笙不放心,一大早就趕到醫館,進門瞧見容小雙正坐在椅子上喝葯,心中甚喜。

容小雙想起昨天昏頭昏腦中,將監軍誤認為哥哥,面頰飛紅,急忙擱下藥碗,上前見了禮。

容李氏也盈盈一拜:“奴家也不懂禮數,這一路上,我家雙丫頭,給監軍添了不少麻煩,這恩情,倒不知該如何還了。”

“哎,容二嬸太客套了。”柳如笙急忙將她扶起,言辭懇切:“雙丫頭伶俐孝順,小小年紀又有善心,容家好福氣啊。”

這話不假,只是這福氣,在有些人眼中,卻如針刺。

“監軍,雙兒冒昧問一句,我良村父老來到這裏,日後的生計,監軍可有什麼打算?”

容小雙咬咬唇瓣,還是斗膽說了。

容李氏急忙去捂她的嘴,直嘆這丫頭沒分寸,人家柳監軍能將一村老小帶來這裏,能找人將高燒到昏迷的容小雙治好,已是大恩,現在就提這個,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總得給人家一個思慮的時間。

“傻丫頭,你燒糊塗了,監軍一天要操心多少事,咱們報恩還來不及,別給人家再尋麻煩,滿村老少呢,又不止咱們一家,吃喝拉撒監軍都已經管着了,再開這個口,實在不該。”

容小雙卻推開娘親的手,一字一句說的懇切:“娘,就是因為咱們滿村老少都來了,這數十口人呢,縣城能有多少糧食供着,白吃白喝總會山空,得早些自謀生路,上了正軌,才不算給監軍添麻煩。”

“這……”容李氏接不上話了。

柳如笙饒有興味地盯着容小雙,越看越覺得不簡單,旁人家別說十二歲的小丫頭,就是京中大戶人家雙十年華的小姐,遇上芝麻大點兒的麻煩事,都不知所措如同天塌,這丫頭眸間卻盛滿冷靜。

她開口這樣說,眼中還閃着光亮,柳監軍只消一眼,就瞧出名堂。

“雙丫頭怕是已經有主意了吧,只不過,想聽聽本監軍的意思。”

容小雙一笑,直贊柳監軍聰明。

“我們都是做酒的,別的也不會,就是不知,城中做酒,可有銷路,雙兒想請監軍再給幫個忙,找幾個熟悉城中商鋪的人,領着我各處看看。”

“你是想探探城中酒買賣的生意,好做打算。”

“是的,卻瞞不過監軍。”

柳如笙朗聲一笑:“哈哈哈,果然是個聰慧的丫頭,這有何難,你良村本就做的是貢酒,品質自然沒話說,這個忙,本監軍焉有不幫之理。”

監軍做事,從來雷厲風行,找莫大夫又給瞧了瞧,確定容小雙已無大礙,旋即挑了幾個侍衛,讓陪着容小雙去看商鋪。

“你們跟緊了,容小姐說去哪裏,你們就跟到哪裏,腦子帶上,心眼長上,她說的統統記下,回來好供參詳。”

“是!”

侍衛們得令,陪着容小雙走出醫館。

容小雙望了望,這是城中東街,也是最繁華的地方,商鋪繁雜,亂花迷眼。

“娘,你照顧我一晚上,累壞了,回去歇着吧,我看過商鋪就回去。”

容李氏哪裏能放心,不過十來歲的丫頭,就這麼大咧咧地帶着侍衛當街而過,別說良村那些鄉親,就是這縣城的老百姓,也會側目相看的。

“雙丫頭,剛好一些,回去歇歇再說吧。”

容李氏想勸女兒回去,反被容小雙反勸過來。

“娘,咱們不能寄人籬下,坐吃山空的,早一天行動,就多一分保障,那些覺得我是個災星的人,到了縣城,保不準還存着暗裏的心思,咱們不害人,卻也不能讓人一味地看扁,踩在腳底。”

她說的,自然是容三嬸,還有那幾個被蒙蔽了雙眼的鄉親。

柳如笙知道容小雙的心思,有心偏幫,給容李氏打了包票,一定安排人跟牢,等到容小雙看完,再將人穩妥地送回家,這才穩了容李氏的心。

要說這錫城,還真是熱鬧。

東街商鋪貴氣,吃喝玩樂皆是上品,西街以針織布匹為主,幾家成衣店都擺着時興的樣品,引得夫人小姐左挑右選,北街嘛,呵呵,略尷尬些,煙花巷中藏暗香。

“容小姐,東西北三條大街都看過來了,您要記下什麼,或是還要去哪裏,與我們說了就行。”

侍衛客客氣氣。

容小雙想了想,問道:“我剛見東街有幾家大的酒樓,他們的鋪名和招牌菜勞煩幾位大哥幫我記下,至於他們有無自己的佳釀特色,是雜糧還是純釀,這個,能問到嗎?”

大凡帶些名氣的酒樓,幾道獨創的菜品是迎客招牌,但會做生意的,酒水上也頗下工夫,桂酒椒漿才是精髓所在,只不過老闆都圓滑,方子都藏的深,只怕別人探去分毫,搶了生意。

監軍又吩咐,容小雙又開了口,訓練有素的侍衛絲毫不馬虎。

領頭的說了聲“這有何難”,吩咐一句,就見兩個侍衛奔着東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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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俏酒妻:爺,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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