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釀酒買賣

第22章 釀酒買賣

這還真成了錫城難得一見的奇景。

不過十二、三的小姑娘,大咧咧地在前面走着,身後護着的,都是官差。

驚奇之下,話就多了起來。

“嘖嘖嘖,這丫頭哪裏來的,面子好大。”

“你看她穿的粗陋,可眉眼間的氣度,倒像是見過世面的千金小姐。”

容小雙氣定神閑,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她操心的,是那些飄香的陳釀和酒罈子。

這一趟跑下來,真有些收穫,柳如笙安排的侍衛腳程快,腦瓜靈,她想要得到的訊息,分門別類記得一清二楚。

“容小姐,監軍交待過,您身子剛好些,若是事情辦完,讓我們儘速送您回去歇着。”

容小雙點點頭,將手裏攥着的兩張紙當寶貝似的疊好,揣進衣袖,落落大方地謝過陪同的侍衛。

領頭的侍衛吩咐下去,派了兩人護送她回城南福瓮巷。

這一幕,恰巧被不遠處那雙陰鷙眼眸悉數瞧見。

正是容三嬸。

她一夜未眠,心事滿懷,到了新地方,就意味着一切都要從頭來過。

過去在良村,雖然和老二家的心有嫌隙,但最起碼全村上下都奔着一件事去做,而且是為朝廷做事,累就累了,村長和鄉紳裡外都打點好,那得少操多少心。

如今來了錫城,連住的地方都是胡湊合的,更別提日後的生計問題。

容三嬸心裏氣不順,跟容小年又絆了幾句嘴,索性摔門出來走走,緩緩胸中悶氣。

這會兒,卻是後悔不迭。

眼瞧着容小雙被侍衛們前後護着,跟官老爺查民情似的將幾條大街走遍,耳聽着錫城不知究竟的老百姓那些嘖嘖稱奇,容三嬸的妒火,又灼灼燒起來。

“憑什麼?你一個丫頭片子,就得這麼多人另眼相待。”

容三嬸沒了逛街的興緻,憤憤地跺跺腳,還回到福瓮巷,進門劈頭蓋臉吵了兩個孩子一頓,拉過被子,睡個昏天黑地。

也就只有夢裏,她才覺得自個兒是個傲視眾鄉鄰的人物。

“雙丫頭,你都要急死哥哥了,病才剛好,偏要拗着上街,勞累了官差們不說,你自個兒這小身板,能吃的消嗎?”

容小雙剛一進門,容成安就奔過去,將人上下打量着,口中喋喋不休。

“哥,先別說這些,爹和娘呢?”

容成安指指后屋:“小山剛來城裏不習慣,哭鬧的厲害,爹娘正哄着呢。”

“這小子,真沒出息。”容小雙噗嗤一笑,轉身對着兩個侍衛拜謝道:“有勞二位官差大哥了,這一趟跑遍全城,腳也乏了,坐下稍歇歇。”

侍衛擺擺手:“不了,容小姐,咱們還要去監軍那裏覆命,容小姐倒是該好好歇歇,若有什麼事,隨時去找咱們也可。”

兄妹二人千恩萬謝地將侍衛送出門。

容小雙眼珠子滴溜一轉,將門栓落下。

“哥,走,后屋找爹娘去。”

“瞧你這鬼精靈的模樣,又打什麼主意呢?”

容小雙狡黠一笑,從懷中掏出收着的那兩張紙,遞到容成安手裏,讓他仔細瞧瞧。

紙上是剛勁有力的筆跡,上書“華觴閣”、“得月樓”、“飛鴻居”、“留仙閣”等等,都是酒樓的名字。

不光這些,還有“翁頭春”、“蘭生露”、“寒沁香”、“松醪釀”……

祖輩釀酒,容成安自然識得。

“雙丫頭,你這從哪兒得來的,這可都是難成的佳釀啊,咱們雖做貢酒,也不曾見過這麼多品類。”

容小雙撇撇嘴:“哥,你太不聰明,侍衛陪着我城中跑了一趟,你當我是逛街景去的。”

“不是,你,你……”

容小雙將紙拿回去,歡笑着就往後屋奔去,邊跑邊嚷嚷:“來了錫城,可不能坐吃山空,重拾老本行,我要讓咱們容二家,過的別人都好。”

她心中已經有了盤算,錫城是越國重要城鎮,通北疆,連藩國,往來商賈眾,城中買賣旺,釀酒的生意,完全可做。

只是興沖沖地跑進后屋,將打算說了,迎向她的,卻是容二年的憂心忡忡。

“二丫頭,這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鄉里鄉親的,一路逃來不容易,誰家都過的凄苦,不能咱們先謀下良策,讓別人瞧着眼紅,再來戳脊梁骨子。”

末了,還重重地嘆了口氣。

容小雙的歡喜被澆滅大半,這個爹啊,木訥老實到過分了,只一味地求着少惹事,卻忘了“人善被人欺”的古訓。

“娘,您怎麼說?”

容小雙不甘心,欲拉攏一下統一戰線。

容李氏瞧瞧丈夫,又瞧瞧女兒,轉身輕斥一句還在嗚咽的容小山,皺了下眉,說了句中肯的話。

“雙丫頭說的有些道理,咱們的確不能事事都靠着柳監軍,自己雙手得來的,吃着穿着才舒服,只是,雙丫頭……”

她頓了頓,示意容成安將門掩上。

隔牆有耳,哪怕是在後屋,也得防着有人突然來襲。

“只是,雙丫頭,在良村時,咱家做的都是製作清酒和封貨點數的活,沒種過草藥,沒制過葯囊,要想自己調酒,只怕是不成,要想求得佳釀,免不了和鄉親們商量一番,最起碼,也得問問村長。”

容李氏心底是向著女兒的,但眼下形勢不同,來了錫城,都是異鄉客,強出頭只怕要吃虧。

幾句話,容小雙已知娘親心中所想。

她將幾家酒樓的自釀單子遞過去:“娘,您看一下,今日,我已將錫城酒樓的大致情形摸了個遍,這城中有好酒,但大都醬香太重,喝下去,便是入喉的灼烈,咱們要釀些不一樣的,比如草藥酒,果酒等等,肯定有人喜歡。”

另闢蹊徑,從來都是經商的要訣,何況容小雙腦中不空,腹有暗方。

木訥的容二年還是忍不住來了句:“二丫頭,大話別說的太早,你孩子家不懂,咱們從來都只會做屠蘇酒,你說的那些,只怕難成。”

容小雙知道爹膽小懦弱,娘又格外謹慎,這事一下子要他們同意,的確挺難。

但無人知曉這個兩世重生的倔強丫頭,內里燃着是怎樣的一團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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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俏酒妻:爺,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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