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看來不是謀劃一日兩日了
見此,白墮心裏的自責和愧疚又重上了一分。
然而他們最終也沒有指上小策的消息,因為第二天,四九城的市面上,就出現了一種和御泉貢口味一模一樣的新酒,名叫乞兒香。
胡曉把罈子捧上來的時候,手都在抖。那罈子落到白墮的手裏,他只抿了一口,便甩手將壇碎了,御泉貢的香味瞬間充滿了不大的賬房。
“查出酒是從哪裏來的了嗎?”他的聲音極冷,冷到彷彿地上的酒都能被凍成冰。
胡曉低頭不敢應聲,最後還是伍雄回:“您說跟鬧鬼了似的,問了全四九城的掌柜,愣是沒一個人敢鬆口,全說送酒的人來了,二十斤的壇,只要一塊大洋,價格足足低了咱們一半,人家當然會要啊。”
白墮不說話,胡曉便小聲開口:“東家,其實已經有幾家掌柜和我通氣了,說是如果咱們能給出同樣的價格,那他們就還要咱們的。”
白墮半眯起眼睛,滿目寒光,“無商不奸,帳倒還是他們會算。”
陸雲開熄了煙袋,出聲:“讓利是要靠家底的,他林止月孤身在外,要拿什麼和咱們拼啊?靠着先前那些交情,能勉強湊錢釀出這批酒來,也就頂天了。”
白墮垂下眼睛,這不是林止月的風格,但凡他去做局,後面必定有十步百步的路數,“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還不簡單,咱們試試就知道了。”陸雲開瞟了一眼賬面上的錢,“撐到那孫子賣褲子應該是夠了。”
白墮一抬眼皮,伍雄和胡曉會意,分頭聯繫了一直與清水源交好的酒家。
清水源御泉貢降價了。
消息傳遍四九城,個個力捧林家,可轉天神秘送酒人的價格再降一半,伍雄心疼直冒冷汗。
白墮毫不猶豫命令往下跟,但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轉頭吩咐陸雲開,“先生,今天務必找到林止月落腳的地方。否則他一直暗,我們在明,太被動。”
陸雲開愁眉不展,他在四九城說不上有多少門路,但好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還是頭一次打聽一個人,連點皮毛都沒打聽出來。
他沒說話,白墮便猜出這事難辦,沉眸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咱堵他去!”
陸雲開抽着煙袋的動作一頓,“上哪堵?”
“酒樓,再低的價錢,送酒的買賣也不可能靠飛鴿傳書去談。”白墮微微側過頭,“咱們降價,他定然會再降,挑一家他必去不可的,我們去那守着,然後跟上去,一定要把他的底摸清嘍。”
陸雲開這類人太依賴人脈路子了,遇着什麼事想着憑自己的面子搞定,而最簡單的法子擺在那裏,他卻視而不見。
是故白墮一說,他便低頭在賬冊上翻了翻,最後落指在其中一頁上,點了點,“就是這家了,你不想吃涮肉了嗎。”
白墮瞟了一眼,起身就走,陸雲開跟上,帶上戎子和其他幾個性狠的夥計,直奔了東安市場。
說來也巧,正是大清亡了的那年,這市場起了場大火,原先的木棚全被燒沒了,原來在這賣清真小吃的兩兄弟等市場重建好,就起了三間瓦房,開始賣涮羊肉,生意火得不了。
白墮一行人到的時候,不是飯點,掌柜的也不忙,便親自迎上來,“喲,林掌柜,可有日子沒見您了。”
白墮拱手客氣,“丁掌柜,我可是饞您這口肉了。”
“那您來着了,今天頭一份啊。”丁掌柜把一行人往裏讓,“一會兒鍋子給您支上,您幾位可勁兒吃。”
白墮幾人笑着進去落座,不多時菜品上齊。
銅鍋下面加了碳,湯底汪出一屋油來,切肉的師傅就在不遠的地方,一尺長的羊肉擺在案上,刀刃雪亮,那師傅的手極穩,一刀接着一刀,羊肉薄薄的下來一層,捲成好看的圈。
丁掌柜親自招待幾人開席,白墮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丁掌柜也個明白人,趁着夥計們吃得熱鬧,他便笑着給白墮敬了一杯,“林掌柜,我們兄弟都是本分人,安分守己做生意,雖說買那便宜的酒,能讓我多賺上些錢,可我也不短那個錢,但咱把話說回來,光我這一家不買,於您那也解不了什麼渴,所以今天您想藉著我的地方做什麼,只要桌椅不亂,食客不驚,其餘的您儘管吩咐。”
這一番話說得極有水準,給盡了白墮面子,同時自己的態度也表現恰到好處——你要做什麼隨便,但打擾我的生意。
白墮立馬笑着同他碰了杯,“只要便宜的酒來了,勞您遞個眼色就好,其餘的我們出去解決。”
“哎!我這承您情了!”丁掌柜仰頭將酒幹了,轉身同店裏其餘的夥計交代去了。
可他們一行人,從頭午坐到下午,店裏的檯子都不知道翻了幾輪,依然沒等到這個眼色。
白墮帶出來的夥計都已經吃累了,無所事事地剔着牙。就在這時,打門外進一個穿着黑衣,壓着帽檐的男人。
一瞬間店裏夥計們的神色就變了,白墮他們察覺到了,那男人也察覺到了,轉身就跑。
戎子腳底下安了炮仗一樣,跳起來就追,其餘的人跟着他往出沖。白墮和陸雲開慢條斯理的結賬,甚至還和丁掌柜好言好語地客氣了半天,才出門去看情況。
方才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夥計出去辦事,當家的總得壓得住陣腳,眼下出了東安市場,白墮的眉宇間便有些急,一來是不知道戎子他們追沒追上人,二來是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他當真不知道該走哪條路去尋。
但陸雲開那邊只隨意在街上掃了兩眼,便果斷拉他往左邊走。
“為什麼走這邊?”白墮費解。
陸雲開指了指一邊的箱子,“給留了記號。”他指的地方堆着幾隻破木箱,白墮還沒看出門道,就被拉着急急忙忙往前走去。
一路上但凡遇上路口,向左向右,陸雲開都沒有半分猶豫,只有白墮不明所以地跟着。兩個人越走越偏,最後白墮忍不住問:“你不會是瞎走呢吧?”
“那呢。”陸雲開帶着他,踹開了一扇破草門。戎子幾個人正在裏面站着,黑衣男人的帽子已經跑丟了,兩個夥計把他按在地上,他也沒掙扎。
“對人客氣點兒。”白墮進了門,先推開自己的夥計,再去拉他,“手底下的人,沒什麼禮數,您見諒。”
黑衣人也沒什麼脾氣,還當真拉着他的手起身,而後在自己身上髒了地方拍了拍,才抬頭,“一會兒你比他們下手還要黑。”
白墮沒成想他會來這麼一句,下意識地挑了眉,“何出此言啊?”
黑衣人:“你要問的事情,我知道,但我死也不會告訴你,你除了揍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白墮低頭想了想,似乎還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他便問:“我要是揍了,你會說嗎?”
黑衣人沒有一絲慌亂,而是用一種非常堅定地眼神看着白墮,之後緩緩地點了頭。
……
一瞬間白墮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那黑衣人說:“你打吧,我不抗揍,卸一條胳膊,再斷一條腿我就說了。”
“你他娘的以我們不敢呢是吧!”戎子登時火了,一腳踹過去,接着就把人臉按到了地上。
那人被這樣的制着,依舊用方才的眼色看向白墮,“你利落點,按我說的來,別再給我添什麼其他的傷了。”
白墮蹲下來,雙手落在膝蓋上,“這位,您這是有什麼說法吧?”
黑衣人似乎是想點頭,一動之下才想起來自己被人按着,只得開口:“按我說的揍完,解釋自然有了。”
“放屁!”戎子說話就要打人,“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還有力氣說嗎?”
白墮忙攔下他,可黑衣人卻突然讚歎起來:“這位是個有經驗的,那就先卸一隻手吧。”
他話音一落,只聽咔吧一聲,接着一陣哀嚎,戎子已經把他的整隻胳膊完全反掰到了身後。
“鬆手!”白墮呵了一聲。
戎子鬆手撤身,嘀咕:“頂煩這種人,往死里收拾一頓就好了。”
白墮抬腿給了他一腳,“邊去!”訓完了,才去扶地上的黑衣人,他的那隻手臂已經完全斷了,無力地耷拉着。
“……這,我先給您找個郎中吧?”
黑衣人搖頭:“不必,林止遙,我是來還你一個人情的。”
這話奇怪,白墮沒明白,卻也沒問。
黑衣人吸着涼氣,緩了痛意,又接著說:“之前黑市皮蛇的事兒,你出手,替很多人出了氣,我和他過結最深,所以今天這個情,我還你。”
白墮隱約想起,之前海伊州似乎是說過,如果他能解決了皮蛇,黑市裡很多人會記着自己的好。
但第一他不知道那小傢伙和他背後的人最後到底怎麼樣了,第二他本來也沒指着這事能撈着什麼好處,看來是無心插柳了。
眼巴前也不是露怯的時候,是故白墮繼續沉默着。
黑衣人強撐着一口氣,臉上全是汗珠,連聲音都發著虛,可說出來的話,卻語驚四座,他說:“拖我兩邊聯絡的,是兩相酬的年延森,第一日幫他家運酒的時候,我特意瞧過,那種酒,他家還存了不少,看來不是謀劃一日兩日了。”
【《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六章看來不是謀劃一日兩日了是不是有一種激昂的感覺在澎湃
作者【元滿】沒日沒夜精心構思的經典優秀作品【魁星閣】的這一本【《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六章看來不是謀劃一日兩日了是給力網友自發轉載作品
《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六章看來不是謀劃一日兩日了書看到這兒了佩服不佩服咱們的作者元滿當然了最優秀的應該是您才對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本還有資格入您的法眼嗎《百年壺間醉》之第一百四十六章看來不是謀劃一日兩日了要是還不錯的話可一定不要吝嗇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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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見此,白墮心裏的自責和愧疚又重上了一分。
然而他們最終也沒有指上小策的消息,因為第二天,四九城的市面上,就出現了一種和御泉貢口味一模一樣的新酒,名叫乞兒香。
胡曉把罈子捧上來的時候,手都在抖。那罈子落到白墮的手裏,他只抿了一口,便甩手將壇碎了,御泉貢的香味瞬間充滿了不大的賬房。
“查出酒是從哪裏來的了嗎?”他的聲音極冷,冷到彷彿地上的酒都能被凍成冰。
胡曉低頭不敢應聲,最後還是伍雄回:“您說跟鬧鬼了似的,問了全四九城的掌柜,愣是沒一個人敢鬆口,全說送酒的人來了,二十斤的壇,只要一塊大洋,價格足足低了咱們一半,人家當然會要啊。”
白墮不說話,胡曉便小聲開口:“東家,其實已經有幾家掌柜和我通氣了,說是如果咱們能給出同樣的價格,那他們就還要咱們的。”
白墮半眯起眼睛,滿目寒光,“無商不奸,帳倒還是他們會算。”
陸雲開熄了煙袋,出聲:“讓利是要靠家底的,他林止月孤身在外,要拿什麼和咱們拼啊?靠着先前那些交情,能勉強湊錢釀出這批酒來,也就頂天了。”
白墮垂下眼睛,這不是林止月的風格,但凡他去做局,後面必定有十步百步的路數,“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還不簡單,咱們試試就知道了。”陸雲開瞟了一眼賬面上的錢,“撐到那孫子賣褲子應該是夠了。”
白墮一抬眼皮,伍雄和胡曉會意,分頭聯繫了一直與清水源交好的酒家。
清水源御泉貢降價了。
消息傳遍四九城,個個力捧林家,可轉天神秘送酒人的價格再降一半,伍雄心疼直冒冷汗。
白墮毫不猶豫命令往下跟,但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轉頭吩咐陸雲開,“先生,今天務必找到林止月落腳的地方。否則他一直暗,我們在明,太被動。”
陸雲開愁眉不展,他在四九城說不上有多少門路,但好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還是頭一次打聽一個人,連點皮毛都沒打聽出來。
他沒說話,白墮便猜出這事難辦,沉眸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咱堵他去!”
陸雲開抽着煙袋的動作一頓,“上哪堵?”
“酒樓,再低的價錢,送酒的買賣也不可能靠飛鴿傳書去談。”白墮微微側過頭,“咱們降價,他定然會再降,挑一家他必去不可的,我們去那守着,然後跟上去,一定要把他的底摸清嘍。”
陸雲開這類
穿越?我堂堂葉大小姐咋得罪老天爺了,姐好歹在前世也是官二代,白富美呀,竟然悲催的穿到這麼個可惡的地方,望着這破茅屋和這些渣親戚大喊道“姐來啦,老天沒讓我死,我就攪你個天翻地覆”。
葉婉馨自動忽略身上的麻布粗衣,把露着腳趾的鞋子往後縮縮,大言不慚的說道,“敢嘲笑姐窮,銀子?姐不缺,趕明兒姐開個錢莊讓你們瞧瞧!”
“找姐麻煩?動動腳指頭你就脫層皮。”擺開陣勢準備把這些混混打他個落花流水。
用手指挑起東陵玄翔的下巴,“美男計?切,姐身邊端茶倒水的比你都帥百倍不止。哈哈……”
各路人馬都虎視眈眈的盯着葉婉馨的動靜,上不得檯面的招數用盡也沒佔上風。人家葉大小姐壓根就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鄙夷的笑笑,“呵呵,有能耐衝著姐來呀!在背後使黑手,下絆子算個啥!”
小劇場1:
葉婉馨惡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變態小子,“你誰家的潑皮小子,找姐幹嘛?姐的時間分分秒秒都是銀子!你耽擱的起嗎!”
東陵玄翔痞痞一笑,從懷裏摸出厚厚一疊銀票,“臭丫頭,喜歡銀子,爺賞你了!”
葉婉馨湊到銀票前輕聞一下,然後蹙起眉頭用手捏着鼻子撇嘴嫌棄的說著,“呃!快拿走!這銀票太臭了,有病菌!姐不要!”
小劇場2:
氣急敗壞的東陵玄翔慌的擦擦臉上流出的冷汗,差點魂飛魄散的他心裏不住的囑咐自個要淡定、淡定。慢慢的扶着自家夫人往屋裏走,耷拉着腦袋,陪着快笑僵的俊臉,“夫人,你心裏不痛快,可別拿咱孩子出氣啊,你就可勁的折騰我。”
葉婉馨用手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仰起精緻誘人的小臉豎著眉毛,輕哼一聲,“嗯……”
“認罰,小的錯了,不是……”東陵玄翔語無倫次的又哆嗦着身子把臉湊到葉婉馨面前,“請夫人賞。”
見葉婉馨依舊臉色不放,東陵玄翔趕緊狗腿的去多寶格後面取出夫人特製的家法,撲通一聲跪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