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爭辯

第二十八章 爭辯

第二日清晨,聶琰從睡夢中清醒,穿戴好衣裳,搖着紙扇便匆匆出了門。

這次簡約出行,只有他和慕寒兩人,走的還是後門,鬼鬼祟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要去做些上不得檯面的醜事。

“聶大哥,我怎麼感覺我們這是要……”

“要什麼?”聶琰四處掃視,賊眉鼠眼。

“要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慕寒嘴唇乾癟,頗不情願。

“要不是為了救你姐,我有轎子不坐?”聶琰手持紙扇,擋住了半張臉,一雙眸子在街市上晃動。

街市熱鬧非常,不斷有吆喝聲闖進他的雙耳,暫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催促一聲,“快走,不然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慕寒一愣,一路上都在疑惑,汽車和馬車是同一種工具?

無論在哪個世界,或者身處怎樣的環境,只要有人生存,醫院和醫館,永遠都是最忙碌的地方。

聶琰繞過候診的病人,輕車熟路來到內堂,看着一臉疲態的秦道禾,目光落在病榻上,目瞪口呆。

對敵人仁慈,絕對是對自己的殘忍,這種做法,聶琰無法忍受,“老秦,你還真是菩薩心腸啊?”

一來二去,聶琰和秦道禾之間的關係,不斷升溫,彷彿生米煮成了熟飯,不甚親密。所以稱呼之間,聶琰也變得隨意。

“醫者父母心,不管是十惡不赦,還是心慈面善,只要到了醫館,都是我的病人。”秦道禾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描淡寫道。

慕寒反倒不以為意,顯然對秦道禾的秉性,一清二楚。

“頑固。”聶琰冷哼一聲,心道,秦道禾的脾氣,就和他的三千白絲一樣蒼老。

病榻上,凌飛宇烏溜溜的轉動着雙眼,臉上的輕鬆之色一掃而空,轉瞬之間彷彿蒙上了一抹陰霾,變得躁動不安,尖聲叫道: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來幹什麼?”

面目俊秀的聶琰,在凌飛宇眼中,猶如一個面丑心惡的魔鬼,是他心裏不願意觸及的陰影。

折斷的手腳,在秦道禾的幫助下,已經重新連接固定,好轉只是時間問題。可眼下,慕寒和聶琰來者不善,他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那日誤傷凌少爺,本官徹夜難眠,心中滿是愧疚。如今,看到凌少爺安然無恙,也就放心了。”聶琰繞着凌飛宇轉了一圈,抬手在他手臂、腳上敲了敲,

“秦大夫這捆綁的手法,實在是粗糙,不如解開,讓本官親自為凌少爺……”

“不,不用了……不必大人費心。”凌飛宇面色一僵,毛骨悚然,連忙出生阻止,“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真的。”

“那就好。”聶琰面色一頓,“不知,凌少爺可否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難道是他良心發現?

凌飛宇狐疑的看着聶琰,心中七上八下……聶琰一臉真誠,好像真心悔過,他一時也捉摸不定,

“沒,沒有。”

“真的沒有嗎?千萬不要客氣,秦大夫的醫術乃於都一絕,倘若有什麼不適,正好讓秦大夫瞧瞧。”

聶琰的殷勤,差點讓凌飛宇出現錯覺,他仔細想想,還是覺得,謹慎一些為好,

“多謝大人抬愛,小民真的沒事。那日也是小民飲了些酒水,才無意冒犯了大人。大人不予計較,小人銘記在心,不勝感激。”

“沒事就好。本官只是覺得,你受傷之後,反應好像變得遲鈍了些?”聶琰探着目光,在凌飛宇身上打量,最後轉移到秦道禾身上,

“這臉色好像也不太好,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要不,讓慕寒去買兩塊豬腦,給他補補?”

腦子有問題?

你才腦子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凌飛宇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若非他現在身體不適,一定會跳起來,錘爆這個狗官的腦袋。

聶琰歪着腦袋,好像真有其事一般,慕寒面無表情,一樣怔怔的看着秦道禾,他臉一黑,道:

“不用麻煩。”

凌飛宇暗暗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卻也不敢有半分鬆懈,視線一直定格在聶琰身上,不曾移動分毫。

不出片刻,他便覺得眼睛有些乾澀,他試探性問道:“秦大夫,既然已經醫治好了,能否告知家父?”

秦道禾聞而不答,面向聶琰,聶琰嘴角一勾,笑道:“既然身體無恙,腦子也清醒,本官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凌少爺。”

凌飛宇心裏一突,心知聶琰有備而來,他小心翼翼,賠笑道:“大人想問何事?”

“關於呂家命案一事。”聶琰笑容一冷,俯視着凌飛宇,“你為了一塊玉佩,屠殺呂家滿門……”

凌飛宇掙扎着想要起身,“冤枉啊大人,小民膽小如鼠,怎敢殺人?”\0

“你膽小如鼠?那日在春風樓,莫不是要喊打喊殺?”

“小民那天是喝多了,醉酒說的胡話。”

“仵作驗過屍體,呂家二十八口,皆死於你的鷹爪功,你還敢狡辯?”

“大人,這世上修鍊鷹爪功的又不是只有小民一人,大人為何要冤枉我一人?”凌飛宇的口才,彷彿瞬間提升了數個檔次。

但聶琰更願意相信,這些都是他準備許久的應對手段。

“那呂府留下的抓痕和春風樓留下的抓痕,為何一模一樣?”

“大人一介書生,自然不懂,這武功都有相似之處,即便兩處留下的抓痕一樣,又能說明什麼?”

聶琰眉頭微皺,“那本官問你,呂府被害之日,你去呂府做什麼?穿的什麼衣服?”

凌飛宇應對自如,悄然鬆了口氣,內心底氣十足,“小民穿的墨綠色錦衣,至於為何去呂府……家父壽誕在即,小民聽聞呂家少爺偶得一塊上好的古玉,便想瞻仰一番,若呂少爺願意割愛,小民自然求之不得。”

“所以,呂少爺不願意割讓,你就搶劫殺人?”

“小民怎敢?小民雖然覺得惋惜,但君子不奪人所愛。”

“你是何時去的呂府,又何時離開的?”

“小民酉時去的呂府,大概是戌時離開的。”

凌飛宇語速不急不緩,聶琰心中微怒,“你在呂府逗留了兩個時辰,都做了什麼?”

“我與呂少爺一見如故,便小酌了幾杯,哪知……時間如駒。”

聶琰冷笑,“你記得倒是很清楚啊?”

“大人謬讚,自幼老師便誇張小民,記憶力遠超同齡之人。”凌飛宇也不含糊。

“是嗎?”聶琰俯身,目視凌飛宇,“那本官問你,前天你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說?”

聶琰冷聲怒喝,凌飛宇面色微變,笑容在臉上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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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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