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炸營

122、炸營

ps:好吧,我已經心灰意懶了,看來這本書是真垃圾廢柴到極點了。快六十萬字,整五百收藏,還有朋友今天收了明天下了。我從沒求過推薦,也沒刻意求過收藏,從今往後,除了碼字我什麼也不會去做,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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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所謂楊總,在座諸人,全部站了起來,帶着謙卑的笑,將目光盡往門口投去,那秘書模樣的人很滿意地點點頭,咔嚓一步跨進門來,彎着腰剎那間換上一朵菊花似的臉,笑容如百年前見了洋大人的衙門買辦,不迭直道:“楊總,請!”

喬南松抬眼去看,心裏好奇道:“來的是個什麼玩意兒,這麼大陣勢?”

只聽門外一聲輕咳,先有一隻黑皮鞋亮了出來,而後伸出小半截褲腿,燈光下有一種忽明忽暗的閃爍。再過瞬間,一條不是很高的長形物體亮相出來,漸漸地,再往上瞧,面色蒼白耳朵剔透如樓下玻璃的一個男子,年齡絕不過四十歲,翹着蘭花指捏着一方潔白的手帕堵着嘴,將大半面孔也擋住了。

喬南松心裏好笑,京城近來很流行這種嬌滴滴的男人,莫非這位楊總便是其中之一?!

再接着,這人將堵着嘴的手帕輕柔地往手裏一揉,小拇指翹着,生怕擦出一點響聲似的,用一種極其心疼的動作將那手帕摺疊成一團放進口袋裏,又用右手食指在上唇輕輕一抹,開口道:“幹嘛呢,這是幹嘛呢?快都坐下,哎呀,我來遲了。”

喬南松好懸一口口水沒噴出去,這一番說辭,倘若這人配合上苗條的身子曼扭腰輕揮蘭花指,搞笑自然是不錯的,但他這一句話的語音變化,直似三伏天裏驟然被冷水淋了一場,生生教人起雞皮疙瘩。

他那兩聲幹嘛呢,宛如一個妙齡少女急切間看到兩個情人在背後拔拳相向的急切,而後一句快都坐下,喬南松莫名想起了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老鴇。

至於那哎呀一聲,喬南松也是見過的,卻是當年在大學的時候南小蔭當選了學生會主席的時候被女伴說了句私密話發嬌的嗲語,這尼瑪……

至於那句我來遲了,果真似黃梅戲紅樓夢裏寶玉探靈時候那一句哽哽咽咽的曼長唱腔,當真是欲說又責,殷殷切切,似是無限深情,又如悵恨不住,當真是要聞者落淚,見者驚心,倘若有廝愛這等雙陽之情的,那定然執手淚眼,兩望相擁,嘔――

喬南鬆喉頭滾動,但自知不能掃了肖家的面子,看眾人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便想他們可能都已見慣了,畢竟自己怎麼也不能習慣,趁着在座諸人往外迎去,自己往後讓了幾步,遠遠落了開去。

那楊總被前呼後擁到了主位上坐下,旁邊陪的,自是那老頭和他秘書,喬南松見那秘書也是一副心疼的模樣不住將目光在這位楊總的嘴唇上轉悠,心裏一寒,不敢再往下想。

嘔――

對肖大龍,喬南松也起了更深的惱怒,這你妹自己噁心着不行,叫我來也順便噁心噁心不是?!

不一會兒,流水價的菜布了上來,那位楊總要了一杯清水,小口輕抿,不忘將口袋裏的手帕取出來輕拭口角,似乎這是一種高貴的優雅。

喬南松着實吃不下去,胡亂塞了一點,只因為那個秘書不知噴了什麼香水,太味兒了,更何況這兩位實在……

席間,喬南松才得知這個楊總是從京城下來的,是個一心想要開發旅遊的商人,這也就是了,在京城沒點背景,想要賺錢就不容易了,要想在旅遊業里分一點湯水,那更不容易。

但這人竟然帶着據說是他一半身價的資產來漁陽投資,喬南松心裏登時瞭然,這個人,在京城也是不入流的一種商人,要不然他幹嘛顛兒顛兒跑漁陽這種地方來投資?!

只不過能讓肖家對他極盡謙卑,想必這位楊總能說的上話的人也是有點分量的,別的不說,在漁陽這塊地盤上,假如沒有趙家,肖家就是一條大蟲,陪這位楊總進來的,穿着警服警銜不低,和肖大龍有點相像,喬南松知道他,縣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肖庭?,因為他,肖家在正面對抗中公安局是唯一趙家占不到壓倒性優勢的地方。

又坐了一會兒,那位楊總小口抿着清水,對菜色倒是稱讚了幾句,只有他那個秘書極盡能誇之口不住奉承,肖家自那老頭到兩個年輕的,都是一副聆聽的模樣。

喬南松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喬燕打來的,不知是什麼事情,連接撥打不肯掛斷。

喬南松悄然站起,別人都在說話自然沒多注意到他,肖大龍皺皺眉,覺着今天請喬南松來似乎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心想待會兒送走這個楊總之後可得好好叨咕叨咕。

喬南松走到門外接通電話,喬燕柔柔的聲音問道:“剛下去就**去啦?電腦買好沒哦?”

喬南松苦笑道:“**什麼呢,我都吃不下飯了,電腦買好了,存稿也沒了吧?”

喬燕嗯了聲,表示是沒存稿了,好奇問道:“為什麼吃不下飯了?基層的人,很多都沒什麼修養,咱們不要因為這些弄壞自己的身體,要乖,知道不?!”

喬南松嘆了口氣,看看門是緊閉着的,又往旁邊走了點,大略說了一下這個楊總,喬燕輕笑道:“好啦,不鬱悶啦,找個借口走了不就好了么。現在京城很流行這個的,我也很討厭,電視台就有這麼幾個……嗯,有這麼幾個另類的人呢。”

喬南松忍俊不禁,喬燕不習慣說人什麼太難聽的話,找來找去,也就這個另類二字很符合楊總這樣的人了。

兩人基本每天都通電話,說了一會兒也便相約要掛斷了,忽然喬燕又道:“對呢,你一個人在那邊,我又不能現在過來,今天上班的時候上網找了個遊戲,等會兒你回家了下載下來,我等你一起開始。”

喬南松奇道:“你啥時候玩遊戲啦?”

喬燕道:“本來是不玩的,現在沒在你身邊,很想你,就知道你也在那邊很孤單的,找個遊戲,每天能在一起玩會兒,就當是咱們在一起了。”

喬南松揉揉鼻尖,有點酸。

喬燕又道:“平安原來玩的那個遊戲,最近出新版的了,我看的就是那個呢。”

喬南松自然是知道的,前世里他就玩那個遊戲的,在裏面認識了趙平安,也認識了幾個很要好的朋友,對喬燕來說,遊戲只是一種慰藉相思的工具,若非見趙平安玩過,她才不會想起要去看資料呢。

掛斷電話,喬南松覺着自己的心早已飛到喬燕身邊了,相思難耐,推門進去跟肖大龍低聲道:“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得早點回去了,改天我請你吃頓便飯,咱們再聚。”

肖大龍疑道:“能有什麼事兒比吃飯更重要?老弟,不會是女朋友來了吧?”

喬南松無奈嘆道:“老肖你是不知道,我家裏對這位可比對我好多了,這幾天不是沒跟她打電話么,老太太知道了之後大發雷霆,剛打電話要我說清楚。你知道,這老太太上了年齡,最擅長的就是東拉西扯,我剛給打了保證一會兒就回電話細說,這不,老太太說我工作了還沒幾天就敢尥蹶子了,指不定今晚別想睡覺呢。”

肖大龍會心一笑,道:“那行,你趕緊把家裏的太后皇后太子妃給安排好了,今天我也沒想到有這麼回事,下次就咱哥倆,找個燒烤攤好好聚聚。”

喬南松點點頭應了下來,覷個空隙站起來端起酒杯道:“楊總,肖局長,各位領導,家裏來最高指示了,這得趕緊回去好好交代問題,敬各位一杯酒,我就先告辭了。”

那秘書一甩臉子不悅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最高指示最低標準,把吃飯當幹嘛呢?!說走就走,坐下!”

肖大龍心裏一急,趕緊站起來道:“喬主任的情況我是知道的,因為這幾天忙沒跟家裏聯繫,家裏人一急就把電話打到寧政委那裏了,剛才寧政委就打電話問怎麼回事,楊總您是知道咱們跑腿的難處的,領導發話了,要不趕緊去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肖庭?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一聽登時冷了,那位楊總瞄了喬南松一眼,點點頭不置可否,他秘書乜着眼睛道:“寧政委?哪裏的政委?”

肖庭?也疑道:“是,人武部的寧夏同志?”轉眼看了喬南松幾下,驗證般道,“小喬主任和寧政委認識?”

喬南松無奈,只得先點點頭,心裏話:“是被認識,反正話是肖大龍說的,你也只問我人不認識,可不算我騙你了。”

那楊總終於變了顏色,再也顧不得保持姿態,站起來捏起一杯酒和喬南松碰了一下,進門來兩人第一次對話,道:“原來喬主任和寧政委是認識的,來,我是楊皖,等喬主任有空了,一定上門拜訪。”

那秘書撇撇嘴,他想不起來寧夏是何許人也。

喬南松客客氣氣地和肖家的人轉圈碰了杯,連連告罪提着電腦包便出了門去。

那秘書不解道:“楊總,一個人武部政委而已,幹嘛給他臉子?!”

楊皖蒼白的臉上幾個抽搐,哼道:“這個政委,可不是一般的政委,別看老趙家在漁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家根本就沒看上眼。一個趙立峰,在你我眼裏就已經頂天了,可人家還不在乎。”

那秘書一愣,還沒想起來寧夏是誰,楊皖本來在漁陽就不敢碰人武部那邊一下,現在居然發現人武部之外還有一個和寧夏有交情的人,他對體制也比較了解,從剛才的座位看,就知道喬南松是肖大龍一起的,職位也不會高,生怕自己這個秘書出去惹什麼禍事出來,便也顧不得在肖家的人面前裝,目光倏然陰冷,道:“寧家一門十八將,只需要想想全國那點將星里寧家就佔了十八個,你就該知道這個人能有誰惹得起了。”

秘書倒吸一口冷氣,現役的將軍,算上專業技術的也就一千四百左右,寧家居然能佔十八人,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人驚駭了。

楊皖又補充道:“其中專業技術和軍事教育的也不過三個人,其他的……哼,別說我這點底子,京城市的一二把手在寧家也得側着身子說話。寧老還健康的很,這一個人,又抵得上十八個將軍。”

肖家的人臉色很不好看,楊皖卻將目光放在肖大龍身上,和藹道:“你這個小子,從小不幹正事,難得這次能接觸上這麼一個人物,來,我跟你是同輩的,咱們碰個杯,往後要多多走動的。”

估計也是心裏有了事情,楊皖沒再待多久便帶着秘書走了,肖家的人靠着椅子沉默了下來,一時間竟有點難以接受,寧夏怎麼可能會認識一個被趙家發配下來的小蝦米呢!

過了許久,肖庭?嚓地一聲點燃了一根煙,悶悶吐出一口氣來。

那老頭,是去年剛從黨群副書記的位子上因為身體原因退到縣政協去的,也就是肖大龍的大伯,還沒過氣的肖家領軍人物,他好一會兒才動一下眼皮,從肖庭?手裏接過一根煙放進嘴裏,驀然喟嘆道:“要真有那麼點意思,漁陽這次得有點風吹草動了。”

一個年輕的笑道:“那豈不是正好么,趙家什麼都霸佔着,出了問題頂缸的肯定是趙立武那個老東西。”

肖庭?一聲冷喝,道:“都消停着,漁陽的天要真塌了,趙家能留下一層皮,肖家連一粒渣都剩不下!哼,大龍你跟這個人不要太接近了,我聽說過,這小子就一愣頭青,趙家這次想打殘他,咱們都裝作沒看見不知道,等他鬧開了,咱們再見機行事。”

肖大龍愕然道:“那,不推他一把?”

老頭道:“還用你推?縣委那邊本來就不安分,嚴格也不是個好東西,咱們跑出去充什麼能嘛,讓他們折騰去。等鬧開了,順子你在縣委那邊,記得跟李敬堯說一聲,別等寧夏動手了才開口。”

肖大龍不解道:“李敬堯是趙家的人,幹嘛要跟他說?”

肖庭?眯着眼睛,那老頭也靠着椅子,搖着頭道:“你們不懂,你們不懂,趙立武懂,這個人吶,會來找咱們的,等開過年吧,開過年,大龍你就下去當個鄉鎮的一把手,你得早點做準備嘍。”

肖大龍將信將疑,道:“趙立武能答應?”

老頭閉着眼睛,橘皮似的老臉滿是勝券在握,道:“不要急,不要急,都是漁陽人,沒什麼不好商量的,你們都不要急。”

肖大龍不心動肯定是假的,歡喜過後,又想起喬南松說過的高平和更神秘的姓劉的,如今再添一個恐怖的寧夏,他心裏犯了忐忑,低聲問肖庭?道:“那,這個愣頭青……他要鬧出點名堂,後面的人一推,肯定也能爬上去,跟他的關係……”

肖庭?梳理着烏黑的偏縫頭髮,也學着老頭的模樣,自信滿滿道:“不用考慮他,漁陽,他是坐不住的,趙家倒了,他坐不住,趙家不倒,他也坐不住。唔,記得該推一把的,就用全力,先輩們不是用過逼蔣抗日的策略么,趙家要補償咱們,也得逼。”

肖大龍不能很明白,但肖庭?一句補償,讓他心裏很不痛快,覺着他的格局也太小了。

肖庭?正待再說,那老頭悄然踢了他一腳,肖大龍這一輩的人還太年輕,有些東西得他們自己去參悟的,不能拔苗助長。

漁陽真出問題了,似乎肖家的人是烏鴉嘴。

但這個動靜可比所謂風吹草動嚴重得多,喬南松雖然職小位卑,但一大早也感受到一股烏雲壓城的氣息。

這幾天來,隨着和喬燕在遊戲裏的級別越來越高,喬南松所接手的鄉鎮人大機關領導培訓也迫在眉睫,肖大龍和他保持着點頭之交的每天三次招呼,但他所謂的再次請客卻再也沒提起。

喬南松漸漸大概明白了肖家的打算,對已經來到縣城的各鄉鎮人大領導沒來他這邊坐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寧夏那邊更是還沒想起要去。

這一天晚上,因為明天喬燕要跟着攝製組去採訪所以得早早休息,喬南松雙開了號玩了一會兒,覺着有點睏倦,正要睡覺,忽然窗外刺耳的警笛發瘋了一樣響了起來。

喬南松一愣,能出什麼事兒?

沒過幾分鐘,他的電話也劇烈震動起來,喬南松心裏一緊,來電顯示很陌生。

接起一聽,對方音調很陌生,但又似在哪聽過,他正猜測間,那女生已道:“好了,不用猜測,我是寧夏,你現在在哪?”

喬南松一怔,忙道:“寧政委好,我在宿舍里,請問……”

“我人在京城,現在通知你一件事,你只需要聽着,然後關掉電話等會兒跟我的人走就可以了!”寧夏那邊砰地一聲似乎在關車門,喬南松不知她能有什麼事找自己,只聽寧夏快速道,“今天晚上七點十五分左右,漁陽監獄十二名還在服刑的犯人集體逃跑,現在人手一長一短兩把槍,子彈數量不清楚。”

喬南松心裏有點驚訝,但暗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送我功勞?

不料寧夏又道:“這件事和你沒有多少關係,要是不想死,你就聽我把話說完!這批犯人出逃之後過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值班的獄警才發現並逐級上報。就在剛才,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孔衛紅的小兒子、孫子以及女兒女婿外孫一行八人跟家裏失去了聯繫,據孔家說,這八個人昨天進入漁陽縣,行程安排是明天上午才離開。”

喬南松這下才真正覺着出事了,副國級的領導家人在漁陽出了問題,不管結果會怎樣,漁陽肯定要脫層皮。

寧夏那邊只有車子飛馳的聲音,她在等喬南松消化情況,過了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漁陽方面還不知道,聽說你有點本事,現在我借給你十二個人再配備武器,你要是能找到這八個人,嗯,你是明白人,後面的話我就不說了。”

喬南松遲疑道:“寧政委和孔家……”

寧夏很乾脆地道:“別想了,孔衛紅找到我家老爺子這兒來了,我正往回趕呢。記着,這件事行動早點對你有好處,別等着趙立武知道了你才行動,趙立峰可巴不得你那個漂亮女朋友現在就守寡。”

喬南松呸一聲,一把掐斷了電話,稍稍一猶豫,便知道假如自己真的誰都不想靠,還得拿出點本事來才行,但先是罪犯集體逃跑,接着又是八個人出事,他也沒有解決這些突發事件的經驗,一時間不知該從哪裏着手。

敲門聲響起,拉開一看,竟是十二個形色各異的彪形大漢,穿着新式的的迷彩服,蹬着高腰的陸戰靴,腰間鼓鼓的,有一個還背着一個軍綠色背包。

“首長好,是寧首長命令我們來聽你指揮的!”十二個人進了門,反鎖了之後咔嚓先來一個敬禮,喬南鬆手忙腳亂正要回禮,卻發現這不是自己軍訓期間的教官,尷尬搓搓手,道,“那個,我就一小辦事員,不是首長,這個,咱們還是別這麼叫了。”

領頭的那個,就是背着背包的那個,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金色半環繞麥穗、兩條交叉的步槍和三條粗折杠一條細折杠,喬南松知道,這是今年九月份剛頒佈的《深化士官制度改革方案》裏提到的一級軍士長,是士官中的最高級別。

有人說,一級軍士長比將軍還少,這喬南松是真不知道了,但這樣一行神色驃悍的軍人,加上一個傳說中的一級軍士長,的確讓他猛然間有點回不過味兒來。

這寧夏都派的什麼人啊!

但隨即,喬南松心裏便斷然下了決心,他清楚,無論怎麼說寧夏是不會真正放心自己這樣一個傳說中的愣頭青去抓逃犯救失蹤八個人的,她定然還有她的打算,或許自己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但與其讓趙立武拉出去當替罪羊,不如跟着這十二個人去拼一把。

於是當機立斷,指了指軍士長背上的包,道:“除了和你們同樣的衣服,寧政委給我什麼武器?”

那軍士長詫異將包放在地上,直挺挺地站着,再不說話。

喬南松自己動手打開一看,果然是一身新式的叢林迷彩服,一雙叢林作戰靴,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會讓我去當導遊吧?”喬南松眨眨眼,一抬頭,見這軍士長大腿上插着一把半舊的99式傘兵刀,艱難吞了口口水,道,“軍士長同志,就算讓我去當跟班的,那也該提防出了岔子不是?你這把刀……”

那軍士長眯起了眼睛,用一種極其不屑的目光瞅着喬南松,慢悠悠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帶着你出去走走,也就是在接到返回駐地的命令之前,你的安全是我們負責的,所以,就算我們都掛了,你也會安然無恙!”

喬南松默然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換衣服,一邊笑道:“各位,你們寧政委可憐我在漁陽沒個容身的地方,但既然到我這狗窩來了,你們也坐下休息休息吧,等會兒就要開始跑路了,節省點精力也好是不是?”

那軍士長一聲命令,十二個人一起蹲了下來,喬南松愕然,但也知道多說無用,脫下外套將迷彩服往身上便套,那軍士長反而露出一點驚訝的神色,顯然喬南松的身體素質大出他所料。

就在軍士長發愣的一剎那,喬南松一穿好衣服蹬上作戰靴,猛然從沙發上撲起,隔着一條茶几的距離,這軍士長根本來不及反應,本能往旁邊一斜,心裏暗叫不好,順手往腰裏一摸,傘兵刀果然不見了。

喬南松笑嘻嘻將刀子插在腰帶上,用力拍了拍,忽然正聲道:“雖然我也是執行命令的那一個,但在臨走之前有兩件事要辦,請軍士長同志幫我。”

軍士長對喬南松的迅猛一撲和身體素質很滿意,覺着行動中他也不會拖自己的後腿,語調也和緩了些,沉吟一下道:“對不起,這恐怕……”

喬南松轉頭就撥通了剛才寧夏打過來的那個手機,果然是寧夏的私人電話。

“寧姐,多謝你的好意,我的確不宜留在人大辦等着趙立武拉出去當炮灰,但在我離開之前,我必須做兩件事情!”一聽是寧夏的聲音,喬南松便快速說道,“第一,我必須向公安局報警八人失蹤的事情,並將以和朋友在一起的名義向人大辦請假,並將以政府工作人員的身份請求介入失蹤人口調查一案中。第二,我需要知道逃犯出逃的具體情況,包括漁陽縣五個小時之內車子最快可以到達的四面八方任何一個方位的地圖。”

寧夏猶豫了良久,有些不耐道:“出了這麼兩件事,趙立武肯定得受到懲罰的,你又把別人牽連上幹什麼。”

喬南松對寧夏這種口吻很厭惡,她太高高在上了,淡漠冷漠已經近乎漠視腳底下的所有人,在她心裏,自己被趙家收拾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於是冷哼道:“寧政委,趙家和我的私人恩怨固然沒錯,但如果孔副委員長的後人來漁陽之前根本沒有和漁陽的人打招呼,他們死了還是活着跟漁陽有什麼關係?聽你的意思,只有因為你們這種人死了才算大事是吧?那麼好吧,請你收回給你的人下的命令,愛幹嘛幹嘛去。”

寧夏大怒,努力壓平了怒氣,又聽喬南松道:“哦,對了,提醒你一句,寧大政委,我雖然沒權沒勢,但趙家的打壓,還是從來沒擔心過的,要是你有耐心,好好睜大眼睛看着,咱苦逼草根照樣能收拾掌權的人。好了,讓你的人走吧,我可沒當副委員長的老子,不敢勞精銳軍人的保護。”

電話那邊嘎的一聲,寧夏乾脆利落地道:“好,把電話給他們。”

那軍士長詫異看着喬南松,估計是見到的第一個敢沖寧夏撒野的人。

接過電話,聽寧夏大聲吼了兩句,軍士長帶着他的人便走了。

喬南松關上門,穿着自己的衣服又往床上一躺,苦笑只想抽自己倆耳光,好吧,自己這條小泥鰍居然也有逆鱗,好端端的功勞就這麼沒了。

但轉念一想,喬南松覺着自己應該主動一點,要不然這股勢是真要錯過不說,等趙立武知道失蹤的八口人居然有天大的來頭,肯定會把自己圈到送死的名單里去。

頭枕着手臂思考了半天,喬南松一躍而起,從抽屜里翻出一張肖大龍提供的電話名單來,冷笑道:“肖大龍,還真得感謝你了,要不是你送這份名單,老子還真沒辦法提前佈局呢。”

如果說罪犯越獄是讓漁陽的頭頭腦腦手忙腳亂的大事情,那麼,人大副委員長的親屬無端失蹤,便足夠讓整個漁陽官場炸營。

喬南松按照電話薄上的號碼,果斷摁下了第一個,而他自己,卻往身上重重潑了兩瓢冷水,打開窗子任憑秋風往身上吹,還將身邊的空調直開到了十幾度,剎那間,他手腳也冰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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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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