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肖家的底子?

121、肖家的底子?

五點半,喬南松準時鎖上門出現在樓道門口,剛要下樓,從陳廣謀辦公室里拐出兩個人來,當頭的那個面寒似鐵一成不變,正是趙立武。www.niubb.NET#本章節隨風手打www.bxwx.org#

他身後的那個,麵糰似的一團和笑,卻是副主任楊紅星。

見喬南松正要下樓,趙立武眯着眼睛哼了一聲,喬南松不甘示弱撇撇嘴,乾巴巴叫了一聲:“趙主任。”

而後臉上浮現出貌似真摯的笑容,沖楊紅星笑道:“楊副主任好。”

趙立武臉色上永遠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眼睛裏卻閃過毫不掩飾的不屑,對喬南松這種孩子氣的舉動不怒反而近乎無視,扭過頭便往樓下走。

楊紅星瞥了趙立武的脊背兩眼,笑容依舊,音調卻重了些,批評道:“年輕人啊,總是毛毛糙糙的,多等幾分鐘再走也不遲嘛,我可得批評你了。”

喬南松笑道:“哪兒敢提前就跑啊,您是知道的,我剛來,中午又被陳主任叫去安排工作了,還有些生活物品沒購買,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下班的。”

然後一邊陪着楊紅星往樓下走,一邊說笑道:“您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在生活上懶毛病很重,原來有女朋友在身邊吧,什麼生活用品都是觸手可及的,這忽然要過一段單身生活了,才發現很多東西沒收拾好。牙刷牙膏之類的就不說了,今天還是用口香糖湊合的呢。就說今天早上吧,起來洗臉發現沒毛巾,昨晚打算玩遊戲發現還沒買電腦,這不,就想着以後這種生活小毛病可能會影響工作,就想着不如趁早都買回來。”

楊紅星又瞥了趙立武的背影一眼,笑吟吟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咳,這也是我這個當領導的沒考慮到位,一個年輕人,忽然一個人生活了,的確會出現很多這樣那樣的問題。那就趕緊去吧,住處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就跟後勤科及時溝通。”

喬南松謝了他,故意大聲道:“對了,楊副主任,今天多喝了點酒,多虧了辦公室的肖副主任幫忙才沒睡到院子裏,正好他今晚沒事,我們又都是年輕人,就想着出去吃點東西,您也一起去唄?!”

楊紅星面色上看不出一點不悅,對喬南松這種很輕鬆的口吻也看不出反感,笑眯眯擺擺手道:“老嘍,老嘍,禁不起折騰嘍,你和小肖去吧。不過要記住啊,玩歸玩,可別胡來,黨員幹部就該有自律的本領,要禁得住聲色犬馬的誘惑!”

趙立武背着手在過道里慢慢地踱步一般,喬南松沖他背影揚了揚下巴,笑嘻嘻道:“瞧您說的,我女朋友天仙似的,我怎麼會跑外面胡來。不過我覺着有的人可能會跟我開玩笑給我來個被胡來,楊副主任您可得幫我擋着這些作姦犯科誣陷黨員幹部的黑分子,您可是我的領導啊。”

楊紅星呼吸一滯,暗道這小子怎麼這麼不知趣,這不是當著趙立武的面罵人家么,但喬南松的語氣和態度又不好讓他正大光明地說什麼責備拒絕的話,只好苦笑連連點頭,道:“那當然,那當然,不過這種事情嘛,是不可能發生的,只要持身正禁得起誘惑,咱們的天下是黨的天下,什麼人也不敢這麼胡來的。”

喬南松連連道謝,昂着頭出了門去,早溜走的肖大龍正在門口等待,見了他拽上一輛出租車,道:“漁陽電器精品城。”

漁陽電器精品城,就在縣委對面,僅隔着一條大街,一般晚上九點多才會關門。

兩人進了四層樓大門,肖大龍對這裏很熟悉,問道:“老弟,買什麼牌子的?台式機還是筆記本?國產的還是外國貨?”

喬南松笑道:“支持國產,從我做起嘛,就國產的吧,五六千的就好。”

肖大龍連連搖頭,道:“什麼五六千就好,放心,到了這裏,咱就找七八千的櫃枱。”見喬南松目露不解,他又道,“這玩意兒什麼標價不標價的,我在這兒有幾個朋友,這裏面的規矩咱懂,六千塊錢,保准你買到市場價萬元左右的東西,還不帶水和次的。放心吧,咱不會讓你老弟難做人,最起碼的運費還是賺得到的。”

一邊說,他引着喬南松逕往二樓走,上了樓梯,左右看了一下,辨明了方向又沖一個地方而行,拐過七八個櫃枱,在年輕男男女女的人群里迅速找到一家鋪面不小的電腦專賣店,剛到門口便大聲道:“姐,我給你帶顧客來了,等會兒得請我吃飯。”

櫃枱里是幾個年輕的穿着白襯衫藍馬甲黑褲子的女孩,忙忙碌碌地各自負責一兩個客人,在櫃枱旁邊有個小門,裏面亮着點燈,看得見裏面不大的空間裏一張玻璃桌子圍着幾張椅子,一個年輕女人坐在椅子上正在上網。

聽肖大龍喊叫,幾個女孩抿着嘴很熟稔地和他打招呼,口稱肖主任。

肖大龍揮揮手示意她們繼續,帶着喬南松鑽進小屋裏去,那年輕女人取下眼鏡來揉着眼窩,長長嘆出一口氣來,道:“大龍,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喬南松藉著燈光去看,這女人也是個非常有氣質的,模樣倒也算中等,瓜子臉杏子眼,很是豐隆嬌艷,朱唇有點淺,皮膚很是白皙。

肖大龍回頭指了指喬南松,道:“我們辦公室新來的同事,年紀輕輕但跟我平級,前途好啊。”

女人白了肖大龍一眼,站了起來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大龍的姐姐,叫肖曉媛。”

喬南松和她一握手,只覺那隻手細膩軟糯,微微帶着一點溫暖,立刻判斷出這個自己做生意的女人決計是自小沒吃過苦的,由此可見肖大龍至少家庭情況很不賴。

於是也笑道:“肖姐你好,叫我名字就行,喬南松。”

肖曉媛白了肖大龍一眼,嗔道:“這麼大的人,都快當爸爸了,還這麼不懂規矩。”而後向喬南松笑問道,“叫你喬主任總顯得太見外,叫你小喬……呵呵,你肯定也不樂意,這可真難了,要什麼類型的筆記本?”

喬南松道:“我朋友都叫我松果,肖姐叫這個就好。我用電腦也不是很多,能寫東西能偶爾玩遊戲就行,最好是國產的。”

肖曉媛走到外面去,不一會兒提着一個小紙箱進來,攤在桌子上一邊往外取電腦,一邊道:“要寫東西的話,再配個小鍵盤就可以了,這款電腦不是最新款的,但配置是按照遊戲筆記本來的,在同類型的電腦里銷量很不錯。”

肖大龍不滿道:“姐,用筆記本用的就是個新潮,有新款的還藏着幹嘛?”

肖曉媛白了他一眼:“不學無術!”

裝好了軟件,喬南松點着鼠標一試感覺不錯,便笑道:“有的東西,之所以是經典,就因為在感覺上同時期內沒有超越的可以代替,就這款了。”

肖大龍撇撇嘴沒說話,肖曉媛是個很聰明的人,笑道:“你們都是在機關工作的,這電腦要送給你的話,免不了也要說閑話。就按出廠價吧,原價是九千九百九十八,收六千就可以了。”

喬南松也沒過分推辭,這個女人比肖大龍精明,也比他會說話,很爽快地在櫃枱去劃了卡,進來的時候肖曉媛已經將電腦裝進電腦包里,另外還送了一塊手感不錯的鍵盤和鼠標,將小紙箱扔到外面去,對肖大龍道:“你姐夫也快過來了,他剛去江南春訂房的,等會兒你們先過去吧。”

收了自己的錢,最後又等於給自己送了回來,這個女人的確不是一般的小商人可以比的,喬南松暗暗佩服。

肖大龍疑道:“你不去?”

肖曉媛笑道:“一會兒爸媽要過來,我得等他們,再說囡囡剛才打電話說要來這邊玩遊戲,我要是走了她還不得把我這點家底折騰乾淨?!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媽最疼她!對了,陳娟明天回來,你可別再賭氣,記得早上請假去接她!”

肖大龍臉一紅,喬南松心下瞭然,他前些天肯定和老婆鬧矛盾了。

這時候,肖曉媛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道:“好了,快去吧,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兩人告別肖曉媛,出門之後喬南松便笑道:“老肖,不夠意思啊,你姐夫請客,還推什麼縣委辦副主任,直截了當說不就完了么。”

肖大龍笑道:“他本來就是黨委辦副主任么,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姐讓我明天去接陳娟,我估摸着他也是要找個地方收拾我,拉你來當擋箭牌,希望能躲過這一劫吧。”

喬南松好奇道:“怎麼?你還不樂意接老婆回來?”

肖大龍尷尬道:“女人嘛,總是不講理的,要我給她低頭,往後這日子還怎麼過?!老弟,你是不能體會的,等你結婚之後,這攤子破事你就明白了!咳,說起來咱過幾天清靜日子也沒什麼,架不住想兒子,到底是咱的種,擱她娘家算怎麼回事?!”

喬南松有點明悟,卻說不上來悟出了什麼,只好先搖搖頭將這點雜亂心思拋開,跟着肖大龍上了出租車,往河對岸的目的地而去。

在漁陽,頂尖的飯店有兩個,一個是銀河藍座,一個就是江南春,但江南春不同於銀河,這是一家完全私營的娛樂場所,迎面鋪開一排七色霓虹妝點的小樓,最高也不過六層,那是吃飯的地方,便是所謂酒店。兩旁雁翎也似小樓,隱約歌聲裊娜美酒飄香,出入的男女或是一臉酒意,或是滿面紅光,其中居多的,便是目光雖各異卻無一不略顯迷茫呆板的。

漁陽臨近京城,同時北方便是北蒙有名的畜牧區大城市,這裏便是勾連兩處的要道,來往商賈富貴之人如過江之鯽,進出於酒店大門的,許是便是一擲千金的富豪,也許便是一言九鼎的一方諸侯。

肖大龍下了出租車一進大門的剎那,不自覺地將腰彎了下去,神情中也帶上從胸腔里蔓延而起的拘謹。

喬南松掃了一眼七色光直衝夜空的江南春一眼,雖心裏不知這一處繁華背後究竟隱藏了多少自己碰觸不得的牽連,卻是不怕的,昂首闊步跟着肖大龍往內走去。

肖大龍很詫異,他只當喬南松出入於這等繁華場所多了,轉眼一想,又覺着這人在京城也許真還有那麼點意思,若不然龐然如山一般的江南春樓體,足夠讓他將那高昂的頭低下去。

繞過簡簡單單的一尊雕塑,如乳鴿般飄然欲飛的少女,喬南松多打量了兩眼,似乎有點眼熟,但不及多想,便被肖大龍拽着上了三樓。

銀河藍座的內部裝潢,沿用的是傳統的明清風格,這江南春名字更傳統,內部裝飾卻極盡西方風格,一入大廳,金玉般石頭鋪就地板,四周柱子除卻主撐的,都用玻璃,款款而過的服務員高叉的旗袍,隱約閃出些許春色,更是撩人。

拾石階而上,二樓又是另一種風格,過道口兩盆不知名盆栽亭亭蓋蓋,狀似迎客松,卻非迎客松,端得奇妙。

到了三樓,驟然古樸寧靜下來,喬南松恍如步入大教堂里,頂子上浮雕如雲,牆壁上繪畫勾結前後兩廂,皎潔的蠟燭沿着牆壁上洞窟漸漸延伸而去,只將腳下浮雲端里一般襯出一絲飄渺。

相比這裏,喬南松更喜歡銀河藍座,他骨子裏更親近傳統一些。

肖大龍見喬南松微皺眉頭,以為他是見過比這更富麗堂皇的,登時突兀咯噔一下,低聲道:“老弟,你見過的世面大,這兒肯定還不怎麼入你的法眼,但沒辦法,咱漁陽就這裏和銀河藍座上得了檔次。”

喬南松沒說話,搖搖頭笑了聲,正往前走,吱呀一聲右手邊一扇門被推開,下意識扭頭,便見一張桀驁而冷漠的臉,竟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女人。

女人看見肖大龍和喬南松兩人,細長的眉梢彎地更甚,但沒有回頭又走進去。

肖大龍又驚又喜,急忙站住腳又往後退了兩步,賠笑道:“沒想到是寧政委,您好。”

喬南松心下詫異,漁陽沒有設軍分區只有一個武裝部,所謂的政委,若是漁陽的自然便是人武部的政委了,這女人看上去很是年輕,竟是手握實權的軍隊中級將領了?!

女人淡漠點點頭,沒理會跟在後面的中年男人,道:“肖副主任帶朋友來吃飯?”

肖大龍聽出人家的敷衍,知趣地告辭,道:“這位是新來的喬副主任,我們來吃頓飯,寧政委您忙。”

那女人聞言一愕,居然喊住了肖大龍,偏着頭看着喬南松,玩味地上下兩他打量片刻,忽然一笑,竟伸出手來,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那個漂亮的女朋友,她叫喬燕是不是?唔,我叫寧夏。”

喬南松濃眉掀起,心想指不定又是趙家什麼人,但也不好失禮,跟她一握手,這女人的手掌很冰涼,手指纖長如一包溫潤的玉珠外間裹了一包冷水,禮貌性地道:“寧政委你好。”

肖大龍眼珠子都快掉了,這個寧夏來頭太了不起了,別說漁陽趙家,全國也找不出幾個敢給她臉子的人來,她竟主動和喬南松握手?!

肖大龍記得,這位寧政委剛來漁陽的時候,見了幾個常委根本不握手,咔嚓就打一個敬禮,平時獨來獨往跟漁陽的證據全然一副沒關係的樣子。前段時間,趙家的新生代領軍人物趙慶霞想跟這個女人爭一把,為的不過是一點化妝品,結果寧夏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東西扔下人走了,還沒到第二天,趙立武彎着腰親自跑人武部去給人家上門賠禮去了。

讓趙立武上門道歉,這本來沒什麼,京城裏隨便一個握有實權的高級幹部絕對可以做到,但讓趙立武彎着腰卻很難,在漁陽這麼多年,別說趙立武,便是趙家也從沒一個人對誰彎過腰。

寧夏的漂亮是和喬燕不分上下的,一般兒身材高挑,但她和喬燕那種牡丹花一般的包容性的美麗不同,她的冷漠和桀驁近乎高傲,幾乎是從骨子裏根植的本性。

來這種場合,她自然不可能穿軍裝,一身尋常的漆黑女式西裝,明顯是被改過的,很合體,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彷佛見到她的人都應該覺着,寧夏就應該有這種模樣。

喬南松的禮貌和距離,讓寧夏粲然而笑,她沒留長發,但也不短,正好齊肩,稍稍偏過頭去,那跟在身後跟班似的中年男人便急忙往前湊了一點,卻不敢過分接近,距離保持在一步之外,低着頭道:“都安排好了。”

寧夏示意他先離開,看了肖大龍一眼,微微挑眉,意有所指和喬南松和顏道:“你的書,很不錯,有空多寫點吧,說不定哪天你的書迷會找你聚會的呢。”

喬南松啞然失笑,道:“寧姐就別打擊我了,跟人家大神比起來,無論從影響還是成績上說,我的那幾本書最多算是能打個及格分,可沒奢望有書迷朋友的。”

寧夏的笑容讓肖大龍有些口乾舌燥,但他心裏卻冰涼如寒冬,意外地不斷打量喬南松,心想這小子還是沒說實話,寧夏啊,在她眼裏一個組織部的處長算什麼。

“好了,肖副主任請客,我就不多打擾你了,人武部的事情不多,改天我來找你聊天罷,估計你也跟我一樣,算是個閑人呢。”寧夏一挑秀髮,圓潤如珍珠的下頜隨着合度的嘴唇開闔輕輕上下搖動,極具賞心悅目。

喬南松也不作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他看得出,這個寧夏雖然對自己的態度並不明朗,但一來來頭很大,二來也不是趙家的人,如她所言是知道自己的,有點好奇,也是無聊之下找到一個陪着聊天的對象,僅此而已。

於是笑道:“那可不成,還是我來拜訪寧姐吧,我剛來,在漁陽也沒什麼好去處,如果寧姐不嫌麻煩,我就帶點好茶來和寧姐聊聊天,也算打發日子。”

寧夏的態度,對喬南松而言是雲裏霧裏的,但對肖大龍卻是驚濤駭浪一般,首先喬南松叫寧姐的時候他便注意看寧夏的眼睛,本以為再怎麼說她也會猶豫或者別的什麼表情,不料人家神色始終濃濃的淡漠之中微微含着一點歡喜。等喬南松提出拜訪寧夏的時候,肖大龍只覺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上來了,如果去的時候能帶上他的什麼人……

寧夏猶豫了一下,仔細看喬南松的眼睛,裏面只有不用掩飾的戒備和詢問,釋然一笑,點點頭道:“好,來的時候打我電話,人武部的網頁上可以找到,我會跟接話員說的。”

說完,她便踩着漠然的步伐下樓去了,喬南松覺着,廖老肯定是知道一點關於寧夏的消息的。但他沒打算去問,廖老究竟是做過什麼高官的他現在還都沒去問過,這個老人帶給他的,是不着痕迹的龐大而又幾乎無從所知的關係網,這張網得靠他自己去慢慢發掘經營,想必廖老也是這麼想的。

肖大龍對喬南松,如今已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了,猶豫着試探道:“好啊老弟,你竟然和寧政委認識,你可把漁陽人民給瞞過去了。”

喬南松擺擺手道:“初次見面,可能我在京城鬧的事兒有點動靜,正巧人家知道了,心裏有點好奇而已。要不,改天我叫你老兄一起去拜訪她?”

肖大龍怦然心動,但沉吟了一下,斷然搖頭,苦笑道:“還是算了,我那點家底,去給人家擦鞋都沒資格,還是不打擾你老弟去敘舊了。”

喬南松總覺着這個敘舊的詞用的有點詭異,笑道:“什麼敘舊,真是第一次見面。寧政委的家屬也在漁陽?”

肖大龍惱道:“老弟,你還跟我裝什麼嘛,寧政委有沒家屬,我就不信你不清楚,都這會兒了,我又不會跟別人講,你還跟我保密!”

說話間,目的地已到了,肖大龍搶先一步去推開門,喬南松拿眼睛往裏面一掃,第一眼發現裏面的圓桌上,正噴雲吐霧坐着六七個從二十來歲到四五十歲不等的男人,莫非這就是肖大龍的底子?

只不過,縱然自己對肖大龍“喝醉酒”的時候吐露過一點東西,想必一個高平,還不會引起肖家這麼大陣仗吧?!

又或者,肖家竟被逼到緊急到這種地步的份兒上了?

又往主位上一看,喬南松有點明白了,肖家的底子還沒徹底亮出來,人家等的可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肖大龍帶自己來,一來可能是出於高平的原因,第二或許只是讓自己一窺肖家的初步底細,在接下來的政治鬥爭中給他肖家利用上。

肖大龍推開門,接下來的動作讓屋裏的人吃了一驚,只見他臉上堆着笑容,微微平着脖子,一隻手做出請的手勢,不住口道:“來,來,老弟,這就到了,快請進。”

客座第一個坐着的,是個四十來歲五十歲樣子的精瘦老頭,頭髮已經如面勺一般了,見了肖大龍的動作,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又接到肖大龍連不迭遞過來的眼神,身子挪動了一下,竟站了起來笑容可親道:“是南松主任吧?快請進,請進。”

喬南松沒敢讓人家真的站起來,急忙走了進去,連聲道:“真是冒昧,肖主任說帶我來給他當擋酒牌,沒想到上了他的當,原來是幾位領導要對他開批判會了。”

肖大龍臉色尷尬,小心關上門蹩了過來,向桌上兩個二十多歲的同齡人連連使眼色,誰想這兩人視而不見,竟對喬南松橫眉豎目起來。

“剛才在門口碰到了寧政委,和南松多說了幾句話,真不是我磨蹭着不來。”肖大龍心裏一着急,眼看這兩人便要發難,脫口將方才所見說了出來。

一言既出,那又坐回去的老頭噌一聲又站了起來,那兩個年輕的,不約而同啊地一聲驚呼,看着喬南松的目光登時便變了。

在漁陽,只有一個政委,姓寧的知名的也只有一個,肖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肖大龍所謂的寧政委不會有第二個人。

喬南松無奈攤攤手,道:“是碰到了寧政委,多說了兩句,來的有點晚了,領導們請見諒,待會兒我先自罰三杯賠罪。”

那老頭目光閃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屋子的人,那老頭不說話,肖大龍搓着手也不知說什麼好,看看有人的煙抽完了,便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遞過去。

沉默了有五六分鐘,門再次被推開,先閃進一個秘書模樣的年輕人來,神色倨傲目光無禮,沿着在座眾人掃了一圈,然後拍拍手道:“楊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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