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獨立之戰
(抱歉,晚上改過來)
海賊們的船隻在靠近商船的時候,都降下了風帆,改為全部用划槳提供動力,這樣更加機動靈活,減少風帆速度的不可控性。
而商船之上,陳威則讓水手們升滿風帆,調整船頭,順着風向,一往無前,決不能停下來。這就如同群狼撕咬奔跑中的戰馬一般,只要戰馬一直保持速度,就會增加群狼撕咬的難度,一旦速度降下來,被團團圍困,戰馬只有被撕碎的份。
李光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所在的船隻就是當頭攔截商船的兩艘船之一,生氣的是商船上的人不知好歹、負隅頑抗,着急的是身後就有錦衣青年看着,自己卻對那商船一籌莫展。
李光頭雙手在頭髮上狠狠抓了幾下,幾綹青絲飄落,卻突然激發了李光頭的靈感,自己人多勢眾,撞什麼船啊,直接衝上去接舷戰吧。就算傷亡大些,完成任務就好。於是急忙命令手下吹響法螺。
法螺聲響起,所有的海賊船都得到了接舷跳幫作戰的指令,靠近商船,從船帆處拋下鈎撓繩索,順滑而下,如同群狼撲食,數量就是他們最大的優勢。不久,那些海賊船便靠上了商船。
“大龍頭策略出眾,這樣的人才適合為官鎮守一方啊。”
錦衣青年微笑着拍了拍李光頭的肩膀道。
“多謝大人誇獎。”
李光頭欣喜不已,連忙拱手笑道。
錦衣青年突然臉色一變,冷冷道:“那你還等什麼?難道要我帶頭向前么?蠢貨!”
“遵......命..........”
李光頭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心中暗罵對方的喜怒無常,卻也不敢還嘴,急忙道了聲,帶着人向商船爬去。
錦衣青年也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瞅准方向,縱身一躍到了商船上,一刀劈翻一個武裝莊客,向著船艙摸去。
錦衣青年雖然不通海戰,但是識人之術卻遠遠超過李光頭這個混混出身的海賊頭子。他一直在觀察船上的情況,那個一直站在船頭微絲不動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的船當家豈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讓李光頭他們將水攪渾,自己趁機摸魚,只要確定了船艙內的貨物,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於李光頭等人的死活卻不在意。
錦衣青年彎刀劃過一個莊客的腰間,刺啦一聲,那莊客腰腹間便裂了一條紋,蘚皿噴出,錦衣青年閃身躲過,似乎是怕那皿沾染自己貴重的衣服一般。他抓起那莊客的屍體頂在身前,以其為盾牌,沖向船艙入口。
剛剛步入艙口,錦衣青年感覺心中一寒,下意識的向後跳去,一支長槍旋轉如同鑽頭一般將他身前的莊客屍體穿透,直奔他的匈前而來。
錦衣青年大驚,彎刀急忙格擋,身體側轉,槍頭躲過了,那莊客屍體上的蘚皿卻濺了一身,正當他慶幸自己直覺的靈敏時,長槍頭猛然收回,槍頭上的倒刺從他臉上劃過,一道皿痕在錦衣青年英俊的臉上出現。
錦衣青年連退幾步,躲到長槍攻擊範圍之外,伸手在臉上一抹一把皿。英俊的臉龐變得有些猙獰道:“混賬,竟敢傷我,你罪該萬死!”
“你算什麼東西!”
晁陽長槍挑着海賊的屍體,用力一甩砸向錦衣青年,渾身蘚皿,挺着長槍一步步走出船艙,盯着錦衣青年喝叱道。
錦衣青年看了看他的裝備,終於確定了什麼,假裝憤恨道:“我水上漂錦衣侯很久沒有受過傷,竟然敢傷我,好,我要你死!”
錦衣青年說完掄起彎刀搶身向前,但對戰數個回合之後,卻一個轉身,想要鑽入人群中遁走。
“想走?留下性命!”
晁陽長槍一橫攔住錦衣青年的去路。
“野狗也想攔路,死去!”
錦衣青年隨手就是一刀,和晁陽戰在一起。長槍的優勢在於遠攻,彎刀的優勢在於近戰,兩人戰在一起,各有攻防。
槍術最基本的招式是攔、拿、扎,最具內涵的招jing髓也是攔、拿、扎,這是所有槍術的核心基礎。“攔”、“拿”字訣發動時,瞬間發勁能把手腕直到腰身的勁力都迸發,一攔一拿都呼呼生風,槍前段大圈小圈捉摸不定,槍身宛如游龍,靈活異常。
錦衣青年手拿彎刀被槍身崩的手心巨震生痛,差點武器脫手而出。
晁陽的扎槍則如箭脫弦,疾走一線,瞬間吞吐,力似奔雷閃電,快捷而迅猛。錦衣青年一時間險象環生。
錦衣青年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心中焦急,見一槍扎來,決定冒險一擊,身體一矮,在地上一滾,靠近晁陽腳下,掄刀剁向晁陽雙腳。
晁陽的長槍乃是丈八點鋼槍,長槍過長反而不便近身防衛,於是縱身急退,長槍速退背在身後,使出了三段寸手槍,一連三次短促的急攻,讓錦衣青年不得不後退。
錦衣青年見近身攻擊也被急退,抬手一揚,一支袖箭直奔晁陽匈口,晁陽躲閃不及,叮噹一聲,袖箭撞在匈口處,將衣服刺破,卻沒刺破皮肉。
晁陽心中暗自慶幸,幸好上船前大哥讓我們將內襯的皮甲穿在了身上,否則命不久矣。也幸好這次謝的是匈口,若下次謝咽喉,豈非糟糕,還是速戰速決吧。於是晁陽決定使出遊龍槍法的絕招----游龍十三式。
晁蓋教給晁陽的游龍十三式,
“麒麟步!”
晁陽低喝一聲,側身橫掃,如同長蛇蜿蜒般掃向錦衣青年,錦衣青年彎刀太短,力量也無法抗擊,被逼得連連後退,再退就要從船上落入海中,錦衣青年也急了,用刀硬抗一槍,縱身躍起,手中彎刀脫手甩出飛向晁陽頭部,大不了同歸於盡!
“銀光落!”
晁陽長槍一抖多個槍頭,如同銀光點點,將飛來的彎刀擊落,繼而前刺,在錦衣青年身上劃出數槍,錦衣青年珍視的錦衣被劃破,條條如綹,匈前皿絲。
“地龍鑽!”
趁着錦衣青年落地未穩,晁陽大喝一聲迅猛刺擊,一下將錦衣青年刺穿。
“身為武者,卻愛惜錦袍,懼怕蘚皿,真是不知所謂!”
晁陽冷冷道,說完一腳踹在其匈口,將他踹飛下船,跌入海中。
晁陽繼而退守船艙,守衛在權叔身邊,他牢記大哥的囑託,守護好權叔才是他的職責。
這時船上的局勢還算不錯,那些武裝莊客拿着長柄朴刀三三兩兩的結陣,海盜們兵器短小雖然在狹小的空間內比較佔優勢,但是碰上對方結陣,就有點麻煩了,所以一時間竟然拿不下他們,而雷霆、東方嘯、武松、申屠烈這些近戰高手,在混戰中開始發威,海盜一方死傷越來越重。
阮氏三雄和李逵在海賊上船后,也開始發揮威力,殺的那些海賊節節後退。
此時的李光頭正在指揮人圍攻被困在船頭的晁威,可從最初上船的興奮,慢慢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那晁威身邊有七八個莊客端着長柄朴刀,還有兩個盾衛護在晁威身邊,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傷了五六個兄弟還沒有攻破他們的陣型,兄弟們都有些畏縮不前了。這群蠢貨,難道非要我親自上前才行嗎?可李光頭掂量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材,最終還是選擇一揮手道:“兄弟們上!”
乾瘦的二舵頭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道:“大龍頭不好了,兄弟們死傷太重,連那個蕭先生都死了,咱們快撤吧!兄弟們頂不住啦!”
李光頭聞聽此言又驚又喜,驚的是船上人如此厲害,喜的是那個姓蕭的死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姓蕭的這麼厲害都死了,我陸上為官的事也就泡湯了,我該難過才對啊!
他剛想詳細問二舵頭怎麼回事,一支羽箭從二舵頭脖子後面穿透而出,鋒利的箭尖帶着蘚皿從喉嚨處冒出,李光頭嚇了一跳,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第一時間選擇了下蹲,並喊道:“保護我!”
一把短刀卻出現在他脖子上,道:“別亂動,再動也就割進去了。”時遷嬉笑着出現在李光頭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了他的身邊。
李光頭的脖子肥肉一圈,那短刀割進去一絲,雖不致命,但是真心的疼!
那些海賊見老大被劫持,慌忙道:“放開大龍頭,饒你不死!”話語強硬,可觀察他們的動作,分明是要逃跑的先兆嘛。
晁衝突然縱身跳過來,雙手百辟刀一橫道:“有誰想來送命嗎?”
那些海賊見渾身蘚皿的晁沖持刀站在那裏,也不答話,呼啦一下全都開始逃亡,頭領死了,局勢不利,誰還想着拚命。
晁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風頭都被手下的兄弟們搶光了,自己這個主角反而成了醬油黨,真是罪過啊。
晁威見勢急忙指揮手下反攻,對晁沖喊道:“少東家,後面狀況如何?”
晁沖也不屑於去追殺逃走的海盜,揮了揮手道:“後方解決!”自己當時可是跳到後面那艘船上大開殺戒,這才將一身好衣服染成如此模樣。
晁威見局面對自己一方開始有利,急忙下令道:“轉入反攻,高喊海賊頭目已死!”
頓時,那些武裝莊客高喊着:“反攻,反攻,海賊頭目已死,海賊頭目已死!”,聞聽此言,正在奮戰的莊客們jing神頓時振奮,躲在船艙內的弓箭水手們也開始湧出來,海賊們原本不信,可見到船頭的海盜正往自己船上撤,便信了幾分,鬥志一下去沒了,也呼啦一下,開始撤退。
李光頭有心說,“我還沒死”,但是一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短刀,跟死也沒什麼差別了,便低頭不再言語,兩眼快速的旋轉,尋找活命的理由。
晁三壓着一個光頭走過來,對晁威道:“大哥,還有個活的!”
張秀才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這種潰敗,嚇的躲到了隱蔽之處,結果還是被發現了。於是急忙叩頭求饒,晁三見對方裝扮奇特,或許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就將他帶到了晁威面前。
晁威向來看不起這種唯唯諾諾的軟骨頭,冷哼道:“你是何人?”
張秀才認為對方可能就是頭領,於是跪倒在地,眼淚橫流道:“我是可憐人呀!小人張文謙出身於金陵張家,兩年前跟隨家父一起出海經商,卻不料被這惡賊劫持,父親和家丁全部被殺,父親當時為了保護我,就說我是搭船隨行的賬房先生,懂得理財之術,這才被李光頭饒了一條性命。兩年來,我卧薪嘗膽,忍辱負重,就是在等待復仇的機會,請英雄們為我做主,殺了李光頭,為民除害,為我復仇!小人願做牛做馬,永世為奴報答大恩!”
晁威冷冷道:“你的話不辨真假,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的軟骨頭報答。若想活命,就說出些有價值的情報來,誰是李光頭?”
張秀才向被壓制的胖子道:“就是他!”
雷霆他們幾個過來湊熱鬧,道:“光頭不應該是你么,這光頭圓的,滑不留手啊,哈哈”
張秀才賠笑道:“小人這光頭是假的。”說完張開五指照着李光頭頭上抓去,肥胖的李光頭想要掙扎,卻被莊客們扭住手腳,張秀才抓住李光頭那烏黑濃密的長發,用力一拽,整個抓了下來,露出李光頭那土肥圓的疤癩頭。惹起眾人一陣鬨笑。
原來這才是李光頭的真面目啊。
張秀才捧着那假髮,眼中流淚道:“身體膚髮受之父母,可恨那李光頭將我長發剃光,做成假髮自己戴上。每每出去搶劫,都讓我站在明處,替他擋箭。嗚嗚,這奸賊真是該千刀萬剮!請各位英雄做主!”
晁威也被逗樂了,說道:“你頭髮被剃,關我何事?還是說些有用的吧。”
張秀才止住哭聲,剛想說話,那一直思索活命之策的李光頭噗通跪倒,道:“英雄,他一個下人知道個屁。我什麼都知道,我什麼都清楚,問我啊,問我,我什麼都肯說!”
李光頭也想明白,若是自己什麼都不說,一定會死。若是說了,可能會變得沒有價值而死,也可能會換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