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自立自強
(抱歉,明天再改啊)
此時的獨龍鎮,也在吳用的管理之下,變得井井有條,秩序井然。
近期,吳用除了去周邊村莊宣傳“武裝抗稅令”之外,便是鼓勵獨龍鎮治下的三庄村民大力養豬。為此,還免費給願意養豬的村民提供小豬崽。
這也是晁沖的授意。梁山需要大量的肉食來為士兵補充體力,所以這些村民養的豬,絕對不會愁賣不出去。
梁山也有足夠的錢財來支付豬價。
豬是雜食性動物,除了少量的糧食,大量的青草和秸稈也能養活它。
而且作為農業古國,先民很早就掌握了成熟的糞肥技術。至少在戰國末期,人們發現豬糞尿和人糞尿等在豬圈中充分混合發酵后形成的肥料是最好的農家肥。於是,秦漢時期出現了帶豬圈的廁所——“溷”。即建造時把廁所架高,有梯子坡道供人上下,讓糞便由此落入其下的豬圈,供豬食用。
宋代的農家也喜歡將廁所與豬圈連在一起,如廁、漚肥、養豬,三位一體。
說起豬肉,就讓晁沖想起天朝時代網上流傳的一條流言:古人是不吃豬肉的。因為豬骯髒,而且沒劁過的豬,肉的味道太騷,不好吃。
這條流言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流傳出來的。之所以說他是流言,就是因為它錯的厲害。
豬是古人馴化較早的一個物種,古人馴化豬是為了看家護院?還是興趣愛好呢?
當然是為了吃啦。
有人說豬太骯髒,所以不愛吃。蘇東坡先生在任黃州通判時,有首《豬肉頌》: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也認為豬肉味酸,性平,有小毒,久食讓人使血脈閉固,筋骨衰弱,肌肉虛軟。讓我們以現代的醫學常識來分析就是,豬肉脂肪多,吃多了血液粘稠,容易得血管病;而且吃肉的人大都富貴,缺乏鍛煉,時間久了自然身體虛弱。
很多人把蘇東坡和李時珍的話當成了古人不吃豬肉的證據,實在是荒謬。
“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的意思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富貴人家有錢可以買更好吃的肉,所以不太愛吃豬肉。就像是天朝時代有錢人寧願花數萬元吃鮑魚海參,卻不愛吃泥鰍一樣。你敢說泥鰍沒人吃么?
因為豬一般養在豬圈裏,吃人的糞便,所以從這一點來說,豬比較臟,對於那麼自詡清高的文人士大夫們來說,自然是不願吃了。可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卻絲毫沒有壓力。
“貧者不解煮”不是窮人不會做豬肉吃,而是因為調料貴重,窮人做不出那麼好的味道來,做不出那麼多的花樣來。
單就一個“東坡肉”,現稱“紅燒肉”,需要的調料、紅糖就不是一個窮人家能拿得出來的。
所以說,宋人不是不吃豬肉,只是上不了大檯面,沒有那麼多花樣而已。
被魯大師打死的鄭屠是賣豬肉的,石秀在楊雄老丈人家也殺過一段時間豬,豬肉若沒人吃,誰來買呢?
還有人說,沒劁過的豬,肉的味道太騷,不好吃。這更是荒謬了。野豬肉比普通的豬肉貴很多,味道也更好,野豬難道也被劁過?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裏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生豬肉本就是“味酸”的,這一點,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不信的話可以嘗一嘗生豬肉。
之所以現代比以前好吃,那是因為現代調料更加豐富,做法更加多樣,所以味道也更加美味。
而劁豬這門手藝,是從東漢時期就開始流傳的,目的是為了讓豬少點發情,更多點心思長胖,與味道沒有必然的聯繫。公豬與母豬都需要劁,在這方面,倒是男女平等。
理論上說,不劁的豬,吃很多食物,並沒有轉化為膘,而是為繁殖積攢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費卡路里,自然胖不起來。
豬是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的典型家畜,所謂飽暖思**,豬雖牲畜,亦有所需,不劁的豬,凡公豬均瘦長,凡母豬皆婀娜,整天準備吸引異性而躁動不安,可又生不逢時,投胎豬圈,社交圈過小,終不能得償所願,鬱鬱寡歡,越吃越瘦,徒然浪費糧食,主人見其瘦,又不忍殺,變本加厲,人豬皆苦。
要是劁了就不一樣了,春天心不動,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揚,冬日等太陽,總之,豬劁了,心就靜了,氣就順了,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當然,配種用的公豬,和下崽用的母豬另當別論。
劁豬在東漢就有了,這種神奇的古傳妙法,據說乃得自當年華陀高超外科手術的真傳。劁豬匠拿着一把劁豬刀子,扛一副挑,走遍鄉野,吃萬家飯。朱元璋還曾經給一家劁豬匠題詞: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割斷是非根。
所以,吳用鼓勵養豬的政策出台後,很多村民積極響應。
正在吳用準備大展拳腳,在養豬事業中干出一番成績時,情報司的人員送來了軍情,通報了濟州府官兵兩日後即將到達獨龍崗的情報。並奉上晁沖的一封親筆信。
吳用先查看了一下信封上的暗記,見沒有動過,這才拆開,讀完晁沖的信,吳用思量了一番,問道:“林沖都頭那裏可知曉了?”
“與我同行之人已經去通稟。”
情報人員躬身道。
吳用點了點頭,讓情報人員離去。他另外派人去邀請林沖、楊志、劉唐前來議事。
不久,林沖、楊志、劉唐、晁陽、東方嘯、呂方、郭盛大笑着跨步進了府衙,見了吳用抱拳道:“軍師,可是要與我等商議對敵之策?”
吳用請他們六人落座,道:“具體軍情,你們肯定已經知曉,濟州府任命劉廣為團練使、何濤為副使,統兵三千,欲先來攻打我獨龍鎮。你們有什麼看法?”
林沖笑道:“那劉廣曾任防禦使多年,卻沒打過什麼仗。用兵無非是以力壓人與圍魏救趙這樣的老招數,並不新鮮,我等兵力雖少,卻也並不怕他。”
楊志點頭道:“他沒有先去水泊邊上搜集船隻攻打梁山主寨,一方面是怕我獨龍崗出兵劫其後路。另一方面卻也是官軍水戰無力,無法渡水。想要用三千大軍圍困我獨山鎮,然後伏兵半路截擊我水泊中的援軍,就像林大哥說的,無非就是圍魏救趙這樣的招數。將軍肯定會識破他的計策,讓他有來無回。”
劉唐也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上次殺了一個黃安,這次來個劉廣,也不過是急着送死而已。”
吳用見軍心可用,便將晁沖的親筆信遞給了主持軍務的林沖。
林沖接過書信讀完之後,哈哈大笑,道:“敵人一舉一動,皆在將軍監視與算計之中,知己知彼,我軍此戰必勝!”
之後,便對眾將講解了一下晁沖的計策安排,眾將欣然領命。
吳用主持山上獨龍鎮的事務,將祝朝興父子、扈離、李應等人招入城內以商議軍情為由,暫時禁足。
由雷橫率領一百執法司的衙司,控制三庄治安。
由裴宣宣傳梁山必勝言論,穩定人心。
由扈成、扈三娘、杜興發動三百民兵,去山下樑山修建的軍寨佈置陷阱。
由劉唐率領第四步兵都控制上下山的路線,封鎖出入口。並做好城池的防守。
由林沖、楊志率領豹韜騎與龍驤騎下山,主動前去一路騷擾濟州府官軍。
轉過頭來再看看濟州府的官軍。
劉廣與兩個兒子穿着將軍鎧,牽着高頭大馬,率領三千士卒,日上三竿之後,在西門外與知府大人話別。
西門外,一案,一幾,一壺酒。
江天越舉起酒杯向劉廣敬道:“此行一去,祝將軍馬到成功,剿滅賊寇,聞達天下!”
劉廣雙手抱拳鞠了一躬,這才恭恭敬敬的接過去,一仰頭喝下,道:“必不負大人所託,請等待劉某凱旋的消息!”
“真乃豪氣衝天,請再干一杯!”
江天越大喜。
劉廣又恭敬的接過,仰頭喝下,道:“替大人解憂,為朝廷效命,生平所願也!”
“好!請再飲第三杯。希望將軍一路注意身體,天氣越來越寒,夜間紮營注意加厚衣物。”
江天越喝彩道,說完從僕人手中拿出一件裘袍,情真意切的說道:“這件皮衣乃是我花重金所購,能避風寒,請將軍收好,晚上可以蓋上一蓋。”
劉廣使勁擠了擠眼睛,流下一滴淚來,說道:“大人情深意重,劉某必奮勇向前,不破賊寇誓不回還!”
江天越又是一陣不舍,兩人不舍話別。
何濤在旁邊看着他們的表演,心中鄙視,梁山那些人如狼似虎,哪是那麼容易打敗的?不過自己恨不得劉廣早敗,這樣才有上位的機會,自然不會去提醒劉廣什麼。
而那些普通的軍兵,對這種送別,漠不關心,反正又與他們無關。
軍隊終於出發。劉廣騎在馬上,心中得意,用“人生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來形容他的心情再恰當不過。
三千人馬有多少呢?
排成四條長龍,每個士兵間隔按照1米來算,隊伍卻也拉出七百多米長的隊形。
加上一些拉着糧草的牛車,整個隊伍有八百多米長。
行走的時間越長,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隊伍是越拉越長,已經超過千米了。
這不過才走出十里地而已。
劉廣不得不騎着馬前前後後的奔跑,督促着眾軍保持速度,跟上隊伍。
忽然,劉廣看到軍中有個熟悉的身影,身材纖瘦,穿着一件皮甲,帶着氈帽,低着頭走路,可從身形上看,怎麼看怎麼熟悉,於是喊道:“那個士兵,抬起頭來?”
那士兵無奈的抬頭,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劉慧娘是誰?
劉廣哎呀一聲,翻身下馬,過去將其拉出隊伍,到了僻靜處,責怪道:“真是胡鬧,軍中之事,豈是兒戲?還不快回去!”
劉慧娘撅着小嘴道:“我若對爹爹明說,你一定不樂意,只好出此下策。好不容易出來,我肯定不回去。要不爹爹把我軍法處置好了!”
劉廣急道:“自古道:軍中有女氣難揚!若是被人知道你是個女子,士兵心中忐忑不安,哪裏還有士氣打仗?聽話,我讓你大哥送你回去。”
劉廣忽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女兒能混進軍中,還得到一身皮甲,肯定是軍中有人幫他的,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外,還能有誰?
劉廣罵道:“這兩個逆子,凈給我找麻煩。他們難道不知道戰場之上刀槍無眼,箭不認人的嗎?萬一你有個好歹,那該如何得了?”
劉慧娘拽着父親的胳膊道:“爹爹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承蒙師傅傳授一身兵法技藝,卻從未有過戰鬥經歷,空有本領無法施展,豈非愧對恩師教誨?而且我聽聞那梁山晁沖,狡猾如狐,詭計多端,女兒隨行,也能為父親參謀一二,省得中了那人的奸計!”
“這……”
劉廣有些猶豫了,女兒從小聰慧,後來又得到佛山老尼的教授,對奇門遁甲、兵法技藝非常精通,自己也戲稱女兒是女諸葛。
若是有女兒為自己參謀軍事,一定可以解決很多難題,但是……
劉廣正在猶豫時,劉麒、劉麟遠遠望見,知道妹妹的事情敗露了,便驅馬趕過來,向劉廣請罪。
劉廣對他們冷哼一聲,卻不理會。
兩人又對父親一頓勸解,這才說動了劉廣,讓人找來一匹馬,給劉慧娘騎着,讓軍兵牽好跟在自己身邊。
自己的女兒怎麼捨得讓她再走路呢。
何濤見到劉慧娘也是心中驚詫,卻只是點了點頭,也不點破。心中卻暗喜:劉廣老賊自尋死路,自古女子在軍不祥,這是老天爺也要讓他敗啊。
官軍一路磨磨蹭蹭,離開濟州城三十里后,不得不停下腳步,結束了一天行軍。
軍兵們都懶懶散散的,無法建設營寨,劉廣見狀只好讓軍兵在一個村莊內休息,徵用了一些百姓的房屋過夜。只是在村口派了一些士兵守夜站崗。
月黑風高殺人夜。
林沖與楊志率領的騎兵趁夜靠近了官軍駐紮的村莊。
軍中斥候早將官軍的情況探聽了清楚。
午夜子時過後,他們戰馬上嚼,人咬木棍,牽着戰馬從農田中走來,防止馬蹄聲被庄內聽見,靠近村莊兩百步之後,這才翻身上馬,林沖吐掉口中的木棍,高喊道:“上馬!”
豹韜騎、龍驤騎兩百騎兵,快速集合,登上戰馬。
“眾軍衝鋒!”
林沖一馬當先,向前飛奔,
“殺啊!殺啊!”
他身後的眾騎兵也高喊道
兩百步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只是眨了幾次眼的時間,對於那些村內的官軍來說,也只是被這些聲音驚醒而已,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林沖已經率領騎兵殺進了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