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姑娘眼中最好看
陳玉剛在前,雲裳在後,前後腳進入漠上綠茶樓。
陳玉剛目光掃過茶樓眾人,眼神平淡,最後挑了個恰好在郭玉萍和葉凡對面的桌子坐下,小龍奉上茶水點心,也無需去問她們有什麼需求,這個時間段來茶樓的,要麼是打探消息的,要麼是躲避沙塵暴的,如果有需要,她們自會開口。
陳玉剛的到來對於郭玉萍來說是想像之中,情理之外的事情。
這些年來,每次他去搶別人東西的時候,陳玉剛幾乎都會出現,並且大多時候都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讓他無奈的是,這位師姐對他從來沒好氣,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己跟她不對付,她為何還屢屢出手幫自己?
郭玉萍對此相當頭疼。
他們這個宗門的名字很奇怪,叫善惡門,卻沒有所謂的懲惡揚善,都是各行其是,而且宗門內有個不好不壞的規矩,就是每個弟子一生都只能收一個徒弟,所以註定宗門內人丁凋零,郭玉萍曾有過一次想要再收個徒弟強大宗門的想法,結果徒弟沒收到,先被陳玉剛給揍了一頓,最後只能把那個念頭掐死在腦海中。
兩人不出意外的對視了一眼,各自都目光冰冷,看起來倒像是兩個仇人見面,卻無仇,只有愁。
在他們眼神對峙的時候,葉凡已經和師妹雲裳搭上了線,遙遙說話,只有口型,沒有聲音。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連陳玉剛和郭玉萍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師妹,我好想你啊!”葉凡很直白地說。
“師兄,我也想你。”雲裳微笑道,臉頰上沒有絲毫的嬌羞。
“師妹,你天天被師伯虐待,人都瘦了一圈了。”葉凡擔憂道。
雲裳下意思摸了摸自己臉頰。
有么?
其實沒有,只是葉凡想這麼說而已。
結果雲裳卻笑着回應了一句,“師兄,你天天被師叔捧在手心裏,都長胖了兩圈了。”
葉凡一聽,連忙掐了掐自己臉蛋,肉嘟嘟的,好像真的長了不少肉。
葉凡暗暗用餘光看了一眼師父,很是抱怨。
師父啊,你再這麼大魚大肉的養我,我就要成大胖子了,到時候都背不動師妹了,師妹也背不動我了。
葉凡嘆了口氣,在心裏安安下定了一個決心,減肥,一定要減肥。
雲裳不愧是氣運天才,心思早熟,蘭心蕙質,從葉凡的神情中便看出來,他此刻在想什麼,安慰道:“師兄,其實肉嘟嘟也蠻可愛的。”
葉凡嘿嘿一笑,“師妹,你和師伯又是來拯救我和師父的嗎?”
他這個又字用得相當巧妙,只怕是郭玉萍聽了得敲敲他的腦瓜子,以懲罰他的直言不諱。
“應該是吧。”雲裳點了點頭。
葉凡重重嘆息,“我和師父真是可憐,每次都要你們來救。”
“還好啦,師叔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毅力還是很值得尊敬的。”雲裳道。
葉凡汗顏。
見這對師兄妹眉來眼去,陳玉剛輕輕拍了拍桌子,雲裳倒沒嚇着,葉凡卻一個機靈,眼神左右飄忽,心虛得不行。
“師兄,我們別說話了,待會師父生氣了,又要打你了。”雲裳道。
“……”葉凡感到很悲哀。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打敗師伯的,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師妹說話了。
陳玉剛優雅喝茶,和葉凡寒暄完了的雲裳收回視線,望向珠簾內她看見的那道五彩氣運。
離得越近,越是刺眼,越是令她心曠神怡。
“師父,我想去找氣運。”雲裳望着珠簾,痴痴說道。
陳玉剛順着她的視線瞥了一眼,根本看不到她說的氣運,但是她相信,雲裳一定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了。
作為師父,她是雲裳的領路人,但不代表事事都可以教導她。
在修士界有句話叫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今雲裳已經十歲了,氣運會隨着她的年齡和修為逐漸體現得更加明顯,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做師父的攔不住,也不能攔。
陳玉剛點了點頭,放下茶杯,輕聲道:“去吧。”
雲裳起身。
陳玉剛似乎有些擔憂,囑咐道:“如果有危險記得叫師父。”
“嗯。”雲裳點了點頭,有點期待地朝着珠簾方向走去。
當她掀開帘子,看見屋內坐着的一男一女回過頭來,有點怯生生的,很彷徨。
“那個,我能跟你說說話嗎?”雲裳說話時,視線只聽着張憧憬。
這讓張憧憬感到很奇怪,難道自己和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認識?
他看了一眼安妙齡,後者搖搖頭,表示不知。
張憧憬回過頭,看到這個年紀的雲裳,不知為何,心裏有些莫名的動容,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隨之,他的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一張音容笑貌,記憶中有個小女孩,差不多該跟她年紀一樣大了,叫徐兮兮還是張兮兮來着?
記不清了。
張憧憬點了點頭,“過來坐吧。”
雲裳展演一笑,扭扭捏捏坐在張憧憬身邊。
張憧憬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雲裳猶豫着看了一眼安妙齡,道:“我只想和你說。”
安妙齡笑了笑,懂事的壓制琴音,然後起身道:“茶涼了,我去泡壺新茶。”
說完,她起身離去,疼給這位小女孩和張憧憬一個私人空間。
“現在可以說了嗎?”張憧憬柔聲問道。
“嗯。”雲裳點了點頭,好奇地仰起頭,看着他。
就像看見一輪太陽,熠熠生輝。
溫煦、好看、親切。
雲裳自顧自笑得很開心。
張憧憬則是一頭霧水,這個衝著自己傻笑的小丫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看她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似乎是因為看見了自己。
一想到這裏,張憧憬就要抱怨那無處安放的魅力。
難不成,自己連小女孩都給吸引了?
少女殺手啊!
懷中小狐狸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對於他的想入非非,又是一通小拳拳。
張憧憬輕輕安撫着小狐狸,對雲裳說道:“小妹妹,你笑什麼?”
雲裳這才收回視線,尷尬而不實禮儀,“抱歉,我走神了。”
“這就走神了?”張憧憬有點無語,這要是去上學的話,得開多少小差啊!
上學?
什麼玩意?
我怎麼會這麼想?
張憧憬又泛起了頭疼,下意識揉起了腦袋。
見張憧憬很痛苦的樣子,雲裳連忙起身去幫他揉。
張憧憬一下子就好了,真奇怪。
如果說之前頭疼,單純乾淨的安妙齡撫摸他的後背是達到了一個安撫鎮定的作用,那麼這個陌生小女孩的接觸,就像是一記專治頭疼的葯,而且效果奇佳。
“我沒事了,謝謝。”張憧憬道。
雲裳收回手,微笑道:“你好,我叫雲裳。”
“雲想衣裳花想容?”張憧憬下意識說出這半句詩。
“嗯。你呢?”
“張憧憬。”
就像張憧憬說出‘雲想衣裳花想容’一樣,不等他自己說,雲裳便說‘憧憬未來’的憧憬?
這樣的默契,世間少有。
這樣的緣分,千古難求。
“你剛才說你出神了,是因為我嗎?”張憧憬好奇問道。
雲裳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是的,你長得太好看了,所以我……”
小姑娘欲言又止,臉頰羞紅。
跟她和葉凡胡說想念的時候神情截然不同。
張憧憬卻是無比汗顏,自己長成什麼樣,自己心裏還是有點數的,尷尬道:“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雲裳約莫是怕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是誇你,你真的好看,特別好看。”
張憧憬忍俊不禁道:“你別急,我相信你。”
雲裳鬆了口氣,彷彿被嚇着了。
“你專程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好像也不是什麼別人聽不得的話吧?”張憧憬問道。
“不是的。”雲裳搖了搖頭,“我是想問你,跟你做朋友好不好?”
“這個問題很嚴肅?”張憧憬驚訝道,也不知小丫頭心裏是怎麼想的。
“嗯。”雲裳認真點頭。
“可以啊。”張憧憬隨和道。
“那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永遠都是。”雲裳高興道。
“當然。”張憧憬帶點了點頭,用筷子夾起一塊點心,遞給雲裳,說道:“要吃嗎?”
雲裳乖巧張開口。
張憧憬無奈給她餵食。
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見外,說做朋友,這麼快就跟老熟人似的。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張憧憬收回筷子,問道。
“不怕。”雲裳鑒定搖了搖頭,“你肯定是好人。”
“為什麼?”張憧憬差異道,難不成自己真的花見花開,人見人愛?
雲裳環顧四周,覺得安全后,才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朋友之間要保密哦。”
“當然。”張憧憬點了點頭,很期待小丫頭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雲裳先是很鄭重地把嘴裏的點心咀嚼下咽,才準備說話,這個時候安妙齡恰好拎着茶壺走了過來,雲裳立馬就閉嘴了。
“那個,茶好了,你們還沒聊完?”安妙齡道。
不等張憧憬和雲裳說話,她以出色的察言觀色的本事看出他們有話要說,迅速微笑道:“其實還能燒一燒。”
說完,她又拎着茶壺離開了房間。
雲裳這才說道:“我師父告訴我,我是氣運天才,得天獨厚,早晚有一天可以長生不老、舉世無敵。”
長生不老?
舉世無敵!
“那你師父對你期待還真挺高的。”張憧憬笑道。
雲裳撇了撇嘴,“我也覺得很高,其實我不想長生不老,也不喜歡舉世無敵,我只想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
“但是我現在還辦不到,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能答應我嗎?”
雲裳期待地望着張憧憬。
後者點頭道:“我能幫你什麼?”
雲裳激動到:“我看見你,就像看見了一道彩虹,我知道,這就是師父說的氣運,你的氣運比我還要大,所以你肯定也是天才,你的年紀很大,不對,是比我大,所以你的修為一定比我厲害,我想跟着你學習,這樣就可以早點打敗師父,和我喜歡的人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了。”
“你師父不會傷心嗎?”張憧憬道。
“不會。”雲裳搖頭道:“我師父是最希望我能打敗她的,而且她說過,她的修為有限,能教我的也有限,要是遇到值得學習的人,可以去學習,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我要一輩子做她的徒弟,興許是覺得臉上有光吧。”
“你師父還真夠想得開的。”張憧憬笑了笑。
雲裳可憐兮兮地望着張憧憬,“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你要是答應,我馬上就去跟師父說,她就在外面。”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保證能教你什麼。因為我自己現在記得的事情都不多。”張憧憬尷尬道。
“沒關係,我相信你。”雲裳無比堅信,張憧憬一定會給她帶來好運。
其實張憧憬是個很怕麻煩的人,但是冥冥之中,他也感覺這個小丫頭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所以他答應讓她跟着自己。
“好吧。”張憧憬點頭,問道:“我很好奇,是什麼人讓你喜歡到這麼迫不及待地變強?”
“也沒有什麼人吶,我就是覺得老被人管着很不舒服,我想自由一點,萬一以後遇到像你這麼好看的人了,沒有人能打擾到我。”雲裳坦誠道。
“你想得還真夠長遠的。”張憧憬笑道。
小丫頭抿嘴一笑。
不是她想得長遠,而是她的慣性思維就是這樣的。
因為她有不符合年齡的心智,她比絕大多數同齡孩子,都要成熟,都要懂得道理。
只可惜,她終究只是一個女孩,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直到若干年後,也再也沒有遇見過一個比張憧憬更好看的男人了。
比她更悲哀的是,若干年後的葉凡哪怕已經傲然絕世,卻依然只能稱呼她一聲師妹,沒有再背過她,更沒有多說一句兒時的悄悄話。
若干年後,她天下第一,他天下第二。
他們打了一架,往後餘生的時光,便都靜悄悄地像小河流淌,再也沒有若干年前遇到的那些波瀾。
那一年雲裳飄然站在一座孤傲山峰上,當年那個她看見的五彩斑斕的人,已經是天上之人。
天上他無敵,天下她無敵。
可是因為師父從小教導她不爭不巧,所以她只做天下無敵,而不做天上無敵。
……
張憧憬被雲裳牽着來到陳玉剛的面前,雲裳主動介紹了一番張憧憬和自己的師父。
張憧憬和這位兩鬢斑白容顏卻並不是太顯老的女子修士伸手相握。
雲裳輕聲道:“師父,他就是我看見的氣運。”
陳玉剛驚訝打量了張憧憬幾眼,看不出絲毫異常,但是她相信雲裳的眼光,所以不等雲裳接下來說話,她便點了點頭,“去吧。”
……
對面。
葉凡奇怪地看着師伯和師妹,朝郭玉萍問道:“師父,師伯和師妹再跟那個人說什麼啊?”
郭玉萍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想知道自己聽唄。”
葉凡無奈道:“有隔音禁制,我的修為聽不見啊,你幫幫我唄?”
郭玉萍搖頭道:“不幫。”
葉凡悶悶不樂道:“師父,你就別端着你的架子了,你就不怕師伯和那個小白臉跑了嗎?”
果然經不起慫恿,一聽這話,郭玉萍立馬斗膽暗暗去傾聽郭玉萍和那人的談話。
結果禁制還沒破掉,便先悶哼一聲,然後給陳玉剛瞪了一眼,宛如萬箭穿心。
郭玉萍捂着胸口,相當難受。
“師父,你怎麼了?”葉凡問道。
郭玉萍心想不能在徒弟面前丟了面子,便咬牙說道:“沒事,為師只是不小心運氣運岔劈了。”
葉凡疑神疑鬼地看着他。
郭玉萍道:“為師已經幫你聽清楚了,那個人叫李大寶,是漠上綠茶樓的夥計,她們正在打聽消息呢。”
李大寶?打聽消息?
葉凡好奇道:“師父,師伯他們在打聽什麼消息,居然還要下禁制。”
郭玉萍沒好氣道:“小孩子家家,不要亂問大人的事。”
葉凡無奈哦了一聲,就此作罷。
見徒弟不在追問了,郭玉萍也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自己靈機一動胡亂編造一番,要是給他看出來,自己去偷聽談話被禁制反傷了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臉面為人師表了。
……
等那個叫‘李大寶’的和陳玉剛他們談完離開之後,葉凡見雲裳正在和陳玉剛說悄悄話,就趁機溜向了珠簾方向。
此時張憧憬正在和安妙齡笑說新收了個小跟班的事。
安妙齡無奈一笑,憧憬哥哥還真是好說話,這麼快就忽悠了一個妹子,可惜當年自己已經十六七歲了,更可惜自己是漠上綠的老闆,要不然死乞白賴也要做他的大跟班。
正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健壯的大男孩溜進來,說道:“李大寶,我師妹和師伯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李大寶?”張憧憬冷了一下。
左右四顧,屋子裏沒有其他人啊?睡覺李大寶?
“別看了,我說的就是你。”葉凡指着張憧憬說道。
安妙齡噗嗤一笑。
憧憬哥哥怎麼就成了李大寶了?
不過,這個名字還挺好笑,挺好聽。
“嗯,他就是李大寶。”安妙齡打趣道。
張憧憬神情無奈,也懶得解釋什麼李大寶不李大寶的,直接問道:“你師妹是雲裳,師伯是陳玉剛?”
“嗯。”葉凡點頭道。
“既然你們是同一師門的,你想知道他們和我說了什麼,自己去問他們唄,幹嘛來問我?”張憧憬道。
“不是問你,我是要跟你打聽,是打聽懂嗎?”葉凡強調道。
“懂。”張憧憬笑了笑。
“那好,我現在就要打聽,我師伯和師妹向你打聽了什麼?”葉凡抱胸說道,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因為他是天才嘛。
他師父郭玉萍說過,天才就要有天才的風範,說話要有底氣,該裝逼的地方要裝逼。
所以他很得意。
張憧憬看着他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更是沒有來想起自己似乎也做過類似的事情,笑道:“抱歉,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什麼不能,你分明就是要錢,我知道你們漠上綠的規矩,說吧,多少錢,小爺我有的是錢。”
說著,葉凡掏了掏一兜,然後晃了晃一張百元大鈔。
這是他一天的零花錢。
在中原能夠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所以他覺得自己很有錢。
然而,張憧憬和安妙齡卻是相視一笑。
“笑什麼笑,難不成還想獅子大開口?”葉凡掃視了他們一眼,沉聲道:“也罷,誰讓你們是老闆呢,你們開個價吧,這一百塊只是我一天的零花錢,我存幾天就有了。”
安妙齡直接噗嗤一笑,葉凡瞪了她一眼,安妙齡連忙掩嘴敷衍道:“茶太燙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笑。
葉凡收回視線,嚴肅望着他眼中的‘李大寶’,“開價。”
其實陳玉剛把雲裳交給自己並不是什麼秘密,沒什麼不能說的,真的秘密是雲裳和張憧憬的氣運關係,但張憧憬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一百萬。”
“成交。”葉凡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張憧憬盯着他。
他終於後知後覺,驚訝道:“一……一百……萬?我沒聽錯吧?”
“沒有。”張憧憬笑道。
“黑店,你們絕對是黑店。”葉凡嘀嘀咕咕了幾句,然後罵罵咧咧地退出了珠簾小屋。
回到郭玉萍身邊,葉凡立馬告狀,“師父,我發現這個漠上綠茶樓是個黑店,大黑店。”
“怎麼了?”郭玉萍問道。
“我就打聽個消息,他們就要一百萬,是一百萬啊,不是一百塊,我得存多久啊,而且還不知道你有沒有這麼多錢。”葉凡小小年紀的心有餘悸顯得十分可愛。
郭玉萍尷尬道:“注意形象。”
葉凡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有很多雙眼睛打量着自己和師父,就跟打量着動物園裏的猴子似的。
早些年漠上綠收費就已經幾十萬了,現在物價飛漲,錢不值錢,可不得一百萬嘛。
如果這就算黑店的話,那麼漠上綠就是家傳黑店了。
“師父,他們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啊?”葉凡一驚一乍道。
郭玉萍正襟危坐,噓了一聲,“別說話,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