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找活兒難
鄭情揣着胡麗情所給的二百元錢。不得不揣呀,兜里那十幾塊錢,根本不頂用。有這樣一個既嬌媚性感又知冷知熱的姐姐,他感到很幸運,很幸福。他決定掙錢后,馬上還她。
說到找工作,他可沒什麼經驗的。按照胡麗情提醒過的,他買了份‘新晚報’,仔細地查看着上邊的招工廣告,尤其注意招保安的文字。胡麗情說得對,以他的長處,做保安還是合適的。當保鏢當然更好,不過目前找不到合適的‘媒婆’。
他坐上公交車,照着報紙上的地址,打起精神去應徵。連去幾家,都碰壁了。為什麼呢?嫌他的外表太單薄,塊頭不夠大,不夠強壯。不象保安,倒象需要大人照顧的小屁孩兒。
鄭情心裏有氣呀。他媽的,包子好吃,不在褶上。你瞧我象個文弱學生,我可是有內秀的。我比武松更會打虎。
他倒是反駁過人家數句,可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接連的冷遇,使他不免灰心。他心說,得了,別指着一棵樹弔死了。不幹保安,我干別的還不行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除了打架,難道我就幹不了別的職業嗎?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嗎?
他進入一家飯店,想應聘服務員。一個戴眼鏡的老女人一臉冰霜地說道:“我們這裏不招男的,只要女的。女的能掙錢,男的沒用。”
鄭情憤然而去,心說,媽的,這是招服務員嗎?怎麼聽着象招妓女呢?什麼叫女的能掙錢,男的沒用?男的怎麼會沒用?咱國家的政府官員多數不都是男的?男的再沒用,還能叫女人懷孕呢。沒有男人,哪有這個世界呀。
他又走向一家星級賓館。門口站兩個禮儀小姐。長發盤起,斜披綵帶,身着金花的紅旗袍,露出一段**。長相不錯,笑面如花,招人喜歡。右邊那個稍瘦,眼睛稍小,屬於骨架美女。而左邊那個,更為漂亮,一笑兩個酒窩,甜美而可愛,靚麗而鮮艷。
他走完門口的台階,便被酒窩美女給攔住了。她說道:“先生,你需要房間嗎?”她看出他不象住店的,但臉上仍帶着禮貌的笑容。
鄭情瞅着這樣美女,心裏舒服,回答道:“我不是住店的。我是來找工作的。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來做。”他盡量表現隨和、平易、友好的一面。
美女的眼睛眯了眯,說道:“是這樣呀。我們酒店現在別的不缺,只少了一個衛生員。每天早晚兩遍,打掃一層的走廊、房間、衛生間等等。月薪是八百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她亮晶晶的美目望着他,為他可惜。
她看鄭情的外表也算是一個帥哥了。這麼精神的一個小夥子干那份只有中老年婦女才願意從事的行業實在可惜了。職業五花八門,幹什麼都好呀。
鄭情也覺得不合適,笑了笑說:“看來不適合我了。好的,我再到別處看看。”
酒窩美女很禮貌地與他握手。鄭情瞅着她白皙、青春帶着健康紅潤的俏臉,再瞅瞅那隆起的酥胸,以及若隱若現的**,心裏癢絲絲的,隨口說了一句:“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酒窩美女嫣然一笑,含羞回答道:“我叫林小芳。”她縮了縮被緊握的手。
鄭情這才放開她,難為情地笑笑,說道:“我叫鄭情。希望以後能夠常見到你。”向她揮揮手,邁着方步走了。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她一眼,她也看自己呢,仍然笑得那麼燦爛。見他回頭,把頭低了低,
鄭情抬頭瞅一眼招牌,上邊寫的是‘佳城賓館’。他心說,能經常看看這樣的美女,也可以調解心情的。我在農村住了那麼多年,簡直是白活了。那裏可看的美女比大熊貓還少呢。於修竹雖說是我們村的村花,也挺好看,但跟城市裏的大美女相比,自然黯淡不少。
想到她,就等於在自己的心上扎了一刀。他努力驅趕了這個影子,振奮精神,自己給自己鼓勁兒,繼續找工作去了。
他走了之後,林小芳又擺好原來的姿態。對面的骨感美女忍不住笑了,帶着調笑之意。
林小芳一瞪眼睛,說道:“金花,你笑什麼?瞧你笑得那麼淫蕩,是不是發情了?”
名叫金花的骨感美女止住笑,說道:“你才發情了呢。小芳,剛才那個土豹子帥哥看上你了。那眼睛賊溜溜的在你身上轉呢。那種眼神我太熟悉了,就是想脫光你的衣服,要拉你上床的那種。”
林小芳輕啐了一口,說道:“不要胡說八道。我看得出來,他是個好心人。哪有你說得那麼噁心啊。是你的男朋友太壞了,你才覺得別的男人都是壞蛋。”
金花一揚下巴,眯眼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那個男朋友每次和我在一起時,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象我沒穿衣服似的。就是剛才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男朋友每次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知道他是想幹了。”說到兒時,臉上有了風騷。
林小芳臉上緋紅,說道:“你男朋友可不是好東西。我看吶,他根本不愛你,倒是挺愛你的身體的。”
金花的臉上帶着冷笑,說道:“那我也沒說真愛他呀。大家在一起,不就是圖個快活嘛。都是臭打工的,有什麼苦惱在一起說說,然後在床上骨碌骨碌,然後天下太平,日子還那麼過。呵呵,沒有‘性生活,叫我怎麼活’?”
林小芳不同意,說道:“你這叫什麼活法呀?拿自己太不當玩意了?咱們是人,應該活得象個人樣兒,多想想前途。”
金花一臉的失落,說道:“什麼活得象個人樣兒呀?咱們這些打工的,能有什麼前途呀?我不象你,還有那麼多夢想。我什麼都不敢想了。打幾年工,瀟洒地過幾年,年紀大一些了,找個差不多的城裏人嫁了,也就是了。能在這個城市紮根,我就滿足了。”
林小芳鄙夷地盯着她,說道:“我說金花呀,你也太沒志氣了?咱們還年輕,應該有個好的目標。”
金花笑道:“我的目標就是嫁給城裏人,最好是有錢人。”
林小芳不屑地笑了,說道:“金花,你交往過的男朋友,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你想嫁給有錢人,他們會要你嗎?我可聽說了,那些有錢有身分的家庭喜歡要黃花閨女。”
金花嘿嘿笑,說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我到醫院做個小手術,我不還是大姑娘嗎?我照樣能滿足那些有錢人的虛榮心。”
林小芳呸了一聲,笑罵道:“你這小**,真夠噁心。”
金花直視着林小芳,說道:“我說小芳呀,你每天還堅持學習什麼財會的,有那個必要嗎?我看你呀,還是那啥,還是找個好男人談對象。你和我不同,年紀還小,會找個好小夥子。剛才那個看着也不錯,就是太窮了些。你現在還是個處女,長得又這麼漂亮,舉止也大方,說話也文明,嫁入豪門大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小芳微笑道:“我可和你不同。我是個信愛情的人。不一定非得嫁給有錢人。只要兩情相悅,看着順眼,就算是窮一點,我也認了。”
金花嘿嘿笑着,眼睛笑成一條縫,說道:“小芳呀,沒碰過男人,你就不想那事嗎?你都二十歲了,還沒嘗過男人味兒呢。聽我的話,別再當處女了。快點找個好男人,把自己開發了。”
林小芳芳心亂跳,說道:“我可不象你那麼花痴,見帥哥就發情。我得找一個能讓我動心,讓我痴迷的男人,才能那個。哦,有人來了。”
二人立刻各就各位,閉上嘴,臉上又露出‘歡迎光臨’的笑容,讓每一個人都看了滿意。
回頭再說鄭情,又去了好多家公司和店鋪,直到快中午了,也沒有找到一份可乾的工作。他覺得肚子有點餓了,順腳走進路邊的一家冷麵館。要了一碗冷麵,一邊吃溜吃溜地吃着,一邊想着工作問題。
現在想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是挺難的。他在找工作的路上,見到不少大學生也和他一樣,在焦急地找職業。他們有的在人多處,站到高處,頸上掛個牌子,寫明學歷和要求的職業,眼睛張望着,急急地尋找着東家。還有的則四處奔走,帶着自己的一些過硬證件,到處毛遂自薦,渴望圓夢。
夢想和現實是有巨大的差距的。每年都有那麼多的大學畢業生需要就業。而工作就象一小盆水,想進水的魚太多了,根本擠不下。鄭情也是其中一條不得志的魚。
那些人還有可叫人動心的學歷和經歷呢,自己有什麼呢?難道你在應聘時會說:“老闆,我拳頭夠硬,很會打架,打一隻老虎都沒問題。請問,你們需要打架的嗎?”
鄭情無聊地吃着冷麵。吃完后,結了賬,沒走,還坐在那裏沉思,想着下午該怎麼辦。如果下午還是不成,明天又怎麼著呢?
這時候,從門外進來幾個民工。他們都穿着臟衣服,頭戴藍色安全帽,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象從工地上剛下來。
老闆象是跟他們很熟兒,招呼他們先去洗臉。老闆對其中一個說:“王大頭,這個月快開資了?豹哥的錢也該還我了?他都欠我好幾百塊了。”
一聽王大頭的名字,鄭情一愣,睜大雙眼,看向那人的腦袋。\');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