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原來是他
衛昭本來沒什麼胃口，看莫汀音吃得歡實，他的食慾也被勾了起來。
莫汀音一邊大口吃餛飩，一邊還忘不了跟老大爺聊天：“大爺你怎麼這麼晚還擺攤啊？”
買餛飩的老大爺一邊慢吞吞的收拾着，一邊道：“我年紀大了，睡不着。”
倆人聊着聊着，就說起了吳家的事情。
老大爺嘆口氣，痛心疾首的說道：“那個吳孝奎一直都是鎮上的大善人，沒想到會是個專喝孩子血的妖人！他那個孫子沒被判刑也說不過去，他助紂為虐，不知道害了多少孩子呢！再說了，吳孝奎死了，怎麼會是他掌家呢？以前他可是一直在外地的，對吳家內外也不了解啊！”
“一直在外地？”聽到老人的話，莫汀音很詫異。
“對啊，也就最近十年回來的。”老大爺神秘兮兮的說道。
越想越覺得奇怪，莫汀音對衛昭道：“衛大哥，咱們再回一次吳家吧？我總覺得事情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
倆人又回了吳家，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去跟蹤吳成，而是又去了吳孝奎住的那間房。
吳孝奎住的這間院子已經被鎖了起來，短短几天時間，就冷冷清清的了。
這倒是方便了莫汀音跟衛昭。
倆人輕鬆翻牆進去，莫汀音對着房門上的大銅鎖嘆氣：“這鎖也太大了，咱們怎麼進去啊？”
衛昭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根針來，往鎖眼裏捅了幾下，鎖就被打開了。
莫汀音目瞪口呆的望着衛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眼前的這個傢伙，到底是賊還是捕快啊？怎麼什麼雞鳴狗盜的事情都會做！
看莫汀音一臉吃驚，衛昭很是得意的道：“很意外吧？這些本事都是跟被我抓住的賊學的，他們開始還不肯教我呢！”
莫汀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誇讚衛昭。
一打開門，一股陰風從裏面吹了出來。
莫汀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安慰自己，這一定是心理作用，才會覺得這個地方鬼氣森森的不對勁。
衛昭並沒有打着火摺子，而是就着月亮在吳孝奎的屋子裏查看起來。
屋子已經被打掃過了，沒有了那天搜查過後的狼藉樣子。可看着更加的冷清寂靜。
莫汀音朝着衛昭靠了靠，低聲道：“這地方看着挺古怪啊！”
“你那天被嚇到了。”衛昭輕聲安慰莫汀音。他決定這次回去之後，請莫汀音吃頓好的。一個嬌嬌的姑娘家，天天陪着他辦案，太辛苦了。
衛昭沒有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放下了對莫汀音的偏見，反而滿滿都是對莫汀音的憐惜心疼。
鐵柜子上又被上了鎖，衛昭故技重施，輕而易舉的打開了鎖，可柜子卻打不開。
倆人合力開了半天，也沒有打開。
“那天這柜子很輕易就被打開了啊？”莫汀音不解的道，“怎麼吳孝奎伏法了，這柜子反而打不開了呢？”
“先找找機關在哪兒。”衛昭道。
學着那天吳成的手法，衛昭想要打開暗門的機關，可仍然打不開。
莫汀音跟衛昭都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倆人神經過敏，而是真的出事了。
吳孝奎雖然死了，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怎麼辦？”莫汀音着急的問衛昭。
現在一定有孩子在這裏面，他們不能這樣一直束手無策下去，必須要做點什麼。
“這個柜子太難打開了，咱們先回衙門，去找人開鎖。再帶些人來，把吳府中人聚到一起，挨個審訊。”衛昭神情嚴肅道，“沒想到世上真有如此罔顧法紀之人。”
倆人不再多話，轉身欲走。
倒不是衛昭膽小，而是現在的情形跟那日不同。
那日只有吳孝奎跟吳成兩個人，就算是一對二，他也勝算十足。
只是現在身在吳府，他不知道敵人有多少，若是貿然行動，只會讓他們身處險境。
到時候不僅救不出人來，還會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莫汀音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覺得這裏陰冷非常，太讓人難受了。
倆人正打算離開，吳成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二位這麼晚了還來辦案啊？”
莫汀音被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的抓住了衛昭的手。
衛昭反手握住莫汀音的手，另一隻手拔出來腰間的寶劍：“你別裝模作樣的了，說實話吧！”
“該說的我都已經在衙門說了，還要我說什麼啊？莫不成二位在懷疑我的清白？小人可真是冤枉死了！”吳成的話說的委屈無比，表情卻很是輕鬆，還帶了幾分戲虐。
看着這樣的吳成，莫汀音很快想到了四個字：“老奸巨猾”，他現在的樣子，比吳孝奎更當得起這幾個字。
“你才是真正的妖人吧？”莫汀音突然福至心靈，問道。
本來還想戲耍倆人一番，沒想到被人一眼識破，吳成倒很是佩服眼前這個小女娃：“沒想到你區區活了十幾歲，居然如此聰明通透，不如以後跟着我吧。我保你長生不死，富貴無憂。只是以後別再叫我妖人了，我很不喜歡這兩個字。”
“你想我像吳孝奎那樣么？”莫汀音不屑的道，“我可不想成為傀儡被別人操縱，等到你暴露的時候就成為棄子。”她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捏着衛昭的手心，想要他明白自己的意圖。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設法離開再做打算。
衛昭輕輕碰了碰莫汀音的指尖，算作回應。莫汀音心道，看來衛昭是明白她的意圖了，她心下稍安。
既然吳成承認了，剩下的事情莫汀音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吳成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了，每次他都隱藏自己，培養一個奴僕一樣的人跟着他給自己做擋箭牌，若是有人發現他的秘密，他就讓這個人做替身，然後自己金蟬脫殼。
聽了莫汀音的猜測，吳成鼓起掌來：“你居然都猜對了，小丫頭你猜猜看，吳孝奎是我的第幾代後人？”
莫汀音上下打量他半晌，道：“怎麼也得十多代了吧？能修鍊到你這樣，活個千八百年不成問題。”
吳成哈哈大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的丫頭，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那日我怎麼就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