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作案留線索香蘭見朱薇

596、作案留線索香蘭見朱薇

我沒想到,將陳榮華的“父母”遷回市內加以監視是高蘭的提議,才有了翁豎民給高蘭的回電,即使這個密電不被我破譯,雷鳴到化縣后偵察到了關輝的佈控,高蘭的意圖還是讓我和雷鳴猜中了。高蘭人手不多,任務又重,她這麼想,翁豎民是不好怪她什麼的。

“哼,老翁他這叫自討苦吃,剛剛接手一個臨時指揮員的差事,立馬就出了關輝的被炸案,哎呀!會不會是共黨給老翁的下馬威?關輝也真是,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積極,豈有不出險之理?他要是不去化縣,高蘭肯定會就地監視陳榮華的‘父母’的,活該了他送死。”

“高蘭的計劃里還有哪些內容?她剛才又沒說,你別亂猜了,關輝的死是他的命中劫數。”關輝上半年搶殺我高雷領導人錢海紅的丈夫楊英豪、我的上線領導吳橋和林團副他們時,他的眼睛可是眨都沒眨過,他早就死有餘辜了。

到了廣海灣賓館酒樓,我和陳更烈、李蕾蕾兩人海吃了一頓,而這一頓,竟是我和陳更烈、李蕾蕾兩人在大陸的最後晚餐。那一晚,非常奇怪的是吃了飯,我們三人沒有誰提出回家,陳更烈回憶了他和李寶棠當初鼓動我加入他們的事。

我結賬后,陳更烈直呼李蕾蕾名字問:“蕾蕾同志,你要回家嗎?”

“是不是時間還早?要不,一起去看電影?”戰事越來越緊,難得突然有了共同時間。

“看電影?不了,老李不在了,我們去繼祖的夜總會玩玩,我買單。”陳更烈提議說,“我去叫一下小錢一起去,你們倆先走。”

我付了賬,隨陳更烈和李蕾蕾下樓,明天就周六,李香蘭要去香港,我是要去一下紅坎的,陳更烈的提議也正合我意。如果沒有了易健華對我需要,我下周還能回來嗎?

陳更烈開車去接錢勝利時,李蕾蕾上了我的車子。在車上,我講了關輝被炸案的背景,讓李蕾蕾知道在心裏就行了,不要在往後的言行中表露出她也知道。

李蕾蕾問為什麼?我提醒她說:“案子查出結果,自然是誰都不會暴露,查不出來,自然是誰都是嫌疑人,包括高蘭,還有我在內。”

“高蘭也有嫌疑?不是我們的同志作的案嗎?”李蕾蕾愣了一下問,“查無結果的話,就讓高蘭也成為這個案子的嫌疑人?”

“當然了。高蘭今晚沒有時間,她也不想在陳更烈面前將案子展開來談,約了我後天一早在兩陽見面,可見她明天中午之前是鐵定去兩陽的,我明天上午要去一下化縣,中午去見老易,會是另一個戰略物資轉移計劃,老蔡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切入工作事務。

“老蔡準備好了,我們明天中午在哪裏見面?”李蕾蕾問。

“在硃砂同志那裏見面好了,你帶上照相機和印章。”易健華的第二份物資轉移計劃我必須弄到手,後天之後,敵第11、12軍也都過海去海南了,在康徐兩縣攔截是恰當的,得到的敵物資計劃接着就由硃砂轉給市委授予康縣縣委及游擊隊執行。

“敵人的物資遭到攔截的話,老易會不會懷疑上你這個送信人?”李蕾蕾問。

“懷疑肯定有,但是第一批物資這兩天就到達海口,老易得到物資安全到達的消息,他明天對我是不會有任何戒備的,至於過幾天物資被攔截,那泄密的渠道可就不只我這一頭了,林友富和他的人也可能泄密的。作案的關鍵是讓敵人按照我們留下的各種線索去查案,因此消耗他們時間越多,我們就越安全。”我跟李蕾蕾談作案體會。

“這麼說,高蘭後天必定將關輝的案子交給你,你就可以出入144師各部了,是這樣嗎?”李蕾蕾領會到了我的意圖。翁豎民上周不是不讓我督軍了嗎?他怕什麼呢?但是關輝的案子出來后,我又繞了回來,進了144師各旅,這是我想得到的結果。

“關鍵是案子在我手裏,查它一、兩周就夠了。”十一月就剩兩天了,重慶過兩天被拿下的話,三天之後,我野戰軍就會對粵境內的殘餘國民黨軍發起總攻,我需要一個理由進入144師協調處理兩個旅的起義事宜,可以說,關輝被炸案的產生,是我和“魚膺”左山海之間形成的一個默契。

李蕾蕾沒聽懂我剛才所說,兩人到了南華夜總會,我先去我辦公室處理夜總會管理事務,四個管理人員開完會下樓后,我趕在九點的時間,撥了兩陽情報組的電話找盧勇,告訴他高蘭今晚回市內了,“422號”堅持讓我兩陽縣委替他們清除那兩個頑固不化的連長的話,我們的起義條件不能讓步,“422號”必須按我們的意圖執行起義,我們才能接受。

翁豎民的區區五萬軍力就想阻擋我野戰軍南下,簡直就是螳臂當車。能策反一個團也不錯,但是這個團並非真心起義的話,我要關上這扇大門了,沒有時間了。

掛下電話,我下樓和李蕾蕾跳舞,陳更烈不久也和錢勝利過來了,兩人各摟了一個舞女進入舞池。自阿蘭去了海南,劉以芭也不來唱歌了,據何木講,劉以芭又回歸了民間,在徐縣一帶的鄉下唱姑娘歌。原以為她和靜珠、阿蘭是一夥呢,結果並無此事。

我們四人跳跳停停,花了陳更烈十五塊大洋。玩到了十點多,安密達帶着幾個警員過來了,看到我和陳更烈、錢勝利都在,很大方地請了我們幾個喝酒,也是全付大洋。

十一點,李蕾蕾提出回家時,我有意跟安密達說事,李蕾蕾於是坐了陳更烈的車子回西營,同車還有錢勝利。他們一走,我也跟安密達說再見。安密達還在搖擺,不知道到時是跟易健華一起去海南,還是相機投誠。言語之間,滿是對我一家能“去”香港的羨慕。

回到六六劇場,劇場關了門了,叫了一會,阿芹才出來開門,說戴小蝶回來了,但是李香蘭還沒有回來,我問李香來是否準備好了去香港的事,阿芹說準備好了,是明天上午的船。

阿芹明天上午隨李香蘭去香港,但是她並非我組織的同志,我讓她一路上照顧好李香蘭,替李香蘭看好帶去的藏品和行李,劇場的事暫時交給小師妹。

時近零時回到西營的家裏時,李香蘭似是心有靈犀地也回到了這邊過夜,看到我這麼晚回來,李香蘭打了一個哈欠問:“你幾時回來了?我們明天上午走。”

“我知道了呀!剛去過劇場。”我對李香蘭噓了一聲,先脫下鞋子,換上拖鞋,檢查家裏是否有竊聽器之類。自從幾次被監聽之後,我每回一次家都神經過敏。

李香蘭一瞧我這個樣子,她說她剛才回家就檢查過了,是戴小蝶提醒她這麼做的,我坐下問:“容書記沒問你為什麼事去香港吧?”

“問了,能不問嗎?去香港喲,資本主義世界,怕我給污染了。”李香蘭嘎嘎一笑說,“但是他批准了,我沒出示特使同志的信什麼的,就當是我請假去香港了。”明天就禮拜天了,李香蘭也就請了今天一天和下周一的半天假。

“嗯,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未來兒媳是長得怎麼樣的嗎?”我笑問李香蘭。

“想呀!你們是不是拍了結婚照什麼的?”李香蘭雙眼一亮說,“快拿給我看看。”

“好,你稍等等。”我上二樓主卧室,取下我和朱薇合拍的結婚照,下樓在李香蘭面前一展示,李香蘭瞧了瞧,驚叫了一聲說:“哎喲!這不是丫頭嗎?你和她?”

“她不是丫頭,但是她跟丫頭是不是太像了?”我就擔心李香蘭初見朱薇,也不忘追問朱薇會不會是戴小蝶的親姐姐。

事實上,她們就是一對親姐妹,但是朱薇不承認此事,我得繼續為她做好保密工作,畢竟,她的潛伏工作還沒結束,將來是去台灣,還是返回內地與我完婚,都還是未知數。

“那當然了,簡直就是一個人嘛!”李香蘭接過我們的結婚照,細瞧了一陣說:“她額頭這裏有點不一樣,真不是丫頭。快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好上的?”

“她吧!性格自然是比丫頭好了,至於我們是怎麼認識的,結婚時才能告訴你,你在香港看到她時,你千萬別跟剛才那麼大呼小叫,更不要尋問她和戴丫頭會是什麼關係,她是不會回答你這些問題的,回來也不要跟丫頭說你去見過她。”我和朱薇的結婚照我不久前已經從雙春寄給朱薇,但是朱薇卻沒有收到,我估計是讓鄭介民的人收去了。

“那我知道她身份了,香港九龍城千絲百貨總經理陳紅宇,我未來的兒媳婦,你看看,我給她準備的禮物,雖然不夠香港的新潮,但是它是我帶給她的,她肯定會高興這事。”李香蘭放下我們的結婚照,打開了她今天準備的一個禮物。

“那是自然,我先替她謝三媽你。”我正兒八經地叫了李香蘭一聲三媽。

“唉,兒子。”李香蘭應了我一聲,幸福地笑開了,“你們一定也很久沒見面了,你不要給她帶什麼話嗎?”李香蘭沒有問我和朱薇平時是如何聯繫的,反問我要給朱薇帶什麼話。

“要她好好的就行了,我是她撈工,她是我新婦。”我說了一句上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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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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