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雙生雙心(十八)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並沒有完全跟崔悅斷絕聯繫,更多的是,我們總是鬼鬼祟祟地約在外面見面。
例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曉紅躺在我旁邊睡得很沉,我的手機就會接到一條短訊,崔悅已經在附近的咖啡館等我,這時候我就得小心翼翼地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地逃了出去,跟崔悅在咖啡館碰面。
在一個公眾場合,我們當然不能做很過分很違反常規的事情。
來來去去,我們聊的話題也就那麼幾個。
例如,最近天氣不錯;天氣變得很冷之類的問題。
有時候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也不需要太多的話題,只要共存在同一個空間,距離變得再貼近一點,這也就夠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離開崔悅跟曉紅在一起以後,我才發現崔悅身上的優點還是那麼的多。她知識淵博,放蕩不羈,對很多我不懂的範圍都很了解。我們常常在咖啡館聊天,一聊就是一個通宵,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會離開。
接着我就要匆匆忙忙地跑回去,躺在沙發上假裝睡覺,做出一副昨晚上完廁所以後就一直睡在沙發的表面現象。曉紅每天醒過來的時間都很準時,多半在八點半左右,每次起床她的心情都特別的好,非要摟着我不放,每當那個時候,我也只好強顏歡笑地迎合她,她每次都會問我:咦?你的眼鏡怎麼不見了?
她早上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我都覺得生活非常的苦悶,聽見從廚房裏傳來的油炸聲,煮粥時的聲音時,我都覺得異常的煩躁不安,對一切的事物都提不起勁。
看不到崔悅,我會很空虛很寂寞。
曉紅做的早餐是全世界最好的,但我真的欣賞不來,就算餐桌上的食品賣相有多麼的好,我也毫無食慾。
每次她都心情特別好,心滿意足地盯着我看,時不時催促我提醒我:早餐要快點吃,不然涼了味道就不好了。每當那個時候,我就會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哦……我的胃不是很舒服,實在是吃不下,沒有食慾。她就會很關心地問我:怎麼了?你有胃病?嚴不嚴重?要不我帶你去看醫生?我連忙地說:不用了不用了,我趕時間,我還要回警局呢,就這樣吧。
於是,我利用工作作為借口,匆匆忙忙地逃離一個看似幸福的家庭。
轉眼之間,我跟崔悅就在早餐店碰面了。
每次我都會點很多很多的食物,崔悅每次都要問我一次:為什麼你那麼能吃,點那麼多的菜呢?我每次都會回答她:因為……我肚子很餓嘛……
天吶!我簡直就像是張大寶靈魂附體那樣,背着家裏的愛人,在外面跟情人幽會。家裏有早餐不吃,非要在外面的餐廳吃。用一個謊言掩飾另我一個謊言,又用另外一個謊言覆蓋另外一個謊言。從此以後我學會了兩件事。
第一撒謊。
第二圓謊。
我並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在我吃早餐吃得最開心最滿足的時候,崔悅坐在我對面,垂頭喪氣地問我:你跟她說了沒有?
我假裝糊塗:跟她說什麼?
她很生氣地踢我一腳:說分手的事!
我局促不安地推搪着:這種事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她很不爽快地說:還等?都拖了很久了!我們總是這樣偷偷摸摸見面也不是辦法吧?為了你,我已經養成說謊話的習慣了!
我也很無辜地對她說:說得好像我不是欺騙身邊的人跑出來跟你見面似的。
她不厭其煩地重複:那你立刻跟她說啊,說完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重新在一起了,然後呢,再重新策劃、準備婚禮,這一次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安安分分地過完下半輩子。
我艱難地說:可是……這麼突然跟她說分手,她會不會接受不了?你也知道她的情況,丈夫失蹤了,妹妹也失蹤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男朋友,現在又要跟她說分手,她這個人很軟弱無能的,我怕她承受不了這個刺激而跑去做傻事呢。
崔悅靈光一閃,兩眼一眨說:沒關係啦。待會我們吃完早餐之後呢,我陪你去首飾店選一份貴重一點的禮物給她,女人很簡單的,有禮物收,就算是分手,她也不至於會大吵大鬧。就這樣決定吧,我們待會去選禮物,還有你要記住,說話的語氣不要那麼堅定不要那麼絕情,她好歹也是我的高中同學。
我嘀嘀咕咕地嚷着:既然她是你的高中同學,你就不應該讓我提分手的事。
她很不滿意地問我:你在那裏嘀嘀咕咕說什麼?你今晚跟她說分手吧,如果你凌晨四點半還不回來,我就報警。
我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麼,難道她還會殺了我不成?別開玩笑了。
她一臉嚴肅地問我:難道你真的以為很了解女人?
我信心十足地說:都挺了解女人的,尤其是你還有曉紅。
她再次提醒我:記住了,說完分手以後,記得第一時間回家。
“回家?”
“回我們的家。”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我決定豁出去了。
我拿着崔悅挑好的禮物回到了家,時間恰巧是七點半左右,一打開門,站在客廳,我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還有香濃的雞湯。
她興高采烈地端着菜,一道菜一道菜地擺在餐桌上,高高興興地招呼我吃飯。
我看着她對我那麼好,全程心事重重地保持沉默。
她給我盛了一碗雞湯,我說了聲謝謝,但我根本沒有心情要喝。
她很害羞地說:今天是我生日,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我說?最起碼也要說一聲生日快樂吧?
我面無表情地說:生日快樂。
她向我這邊湊了過來,整張臉靠近我,她的意思是讓我吻她,但我的腦海里一直想着崔悅,我根本親不下去,於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她: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她看到禮物瞬間就變得更加開心了,對該盒子愛不釋手,打開看了看,驚訝不已地喊:哇!好精緻的項鏈啊!手工那麼精美,肯定很名貴吧?
我簡單地說:四十萬左右。
她的笑容消失了二分之一,猶豫不決地說:送我那麼名貴的禮物,是不是有其他的要求?是不是想離開我?一定是有要事所求了對吧?
“雞湯記得趁熱喝。”
“我們不如分手吧。”
我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來的,彼此的聲音在互相影響着。
她的笑容已經全部消失,端起飯碗,一下一下地扒着白飯,很冷靜地說:先吃完晚飯再說吧。
我略感不安地問:為什麼你還可以那麼冷靜?
她突然朝我一吼:你還想我怎麼樣!!
我確實被嚇了一跳。
她那兇狠的眼神又消失了,變成了以前小綿羊般的眼神:為什麼要分手?是不是我太沉悶了,是不是我不夠好,是不是我的問題?
我連忙說:不是你的問題,你真的很好!又會做飯,又溫柔體貼!是我的問題,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太枯燥無味,一點意思都沒有!或許我們分開會比較好,這樣我們才會開心。
她很冷靜地說:先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一口回絕她:不行,我待會就要收拾行李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情我慢慢地跟你解釋。
她委婉不已地望着我,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拜託你了……就當是最後一次陪我好嗎?就一個晚上。
看着她如此這般楚楚可憐,我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於是我答應了她。
哪怕是同床異夢,也要最後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因為以後不會再有機會。
夜裏,我總是若隱若現地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很快,我從朦朦朧朧的狀態中醒了過來,其實是她趴在我身上,不斷地拍打着我的臉龐,強行將我叫醒。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美艷絕倫不可方物,這紅色實在是太閃耀了。我看了看房間裏的鬧鐘,發現現在是晚上的十二點多,快到凌晨一點了,日曆上顯示為,還是今天。我睡了那麼久,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而已。
很快,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我的身體動彈不得,全身乏力,就像被打了麻醉針那樣,任由她擺佈。
她在我面前扭動着小蠻腰,向我展示她那完美無瑕的身材,她還問我,她漂不漂亮,我瞬間意識到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漂亮……很漂亮,可是為什麼我的身體動不了了?”
她彎下腰,對我說:那是因為我在你喝的那杯茶里下了葯。轉眼之間,她跑去衣櫃那裏,拿出一套西裝丟給我,雙手扒拉在我胸口那裏,二話不說將我拉起來,我問她幹嘛,她說她幫我換衣服。
我被強行換上西裝以後,她一直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你不要走來走去,這樣我會很心煩意亂的。”
她問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跟我說分手?
我不以為然地回答:我說過了,跟你在一起生活太乏味了。
“真的不能改變主意嘛?我那麼愛你。”
“不能,我們真的不合適。”
“那個女人一定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而且比我更有錢吧?”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跟你分手,純粹是性格不合。”
“可是我跟你不僅僅是男女之間戀愛的那種關係。”
“我們沒有其他關係了。”
她拿出水果刀,慢慢地朝我走過來,我盡量冷靜下來,不能讓她看到我的驚慌。她笑着往回走,拿出一個蘋果,問我:吃不吃蘋果?
我乾脆地回答:不吃,你先放了我吧。
她很殘忍地將整整一隻蘋果切得體無完膚,接着她又拿出一隻橙子:吃不吃橙子?我沒有回答她,她再次狠狠地切爛了整個橙子。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真的不能改變主意嘛?”
我堅決地說:不能!我們玩完了!分手吧!
她突然哭了起來,哭喊的聲音顯得很奇怪,有點像那種精神病人那樣,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似的,一直在那裏哭,不斷地哭喊着,我本着麻木的身體安慰她:你別哭了,你哭得我也想哭了。
她跑回了房間,我開始懷疑她發神經的時候,回過頭她那張冷峻的臉突然出現在我右側,跟我的臉龐貼得很近,我頓時被嚇壞了。
她再次出現在我眼前,不同的是,她換了一身藍色的裙子,幾乎是同一款式,區別在於顏色不一樣而已。
曉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不對勁。
我頗為焦慮地問她:為什麼你要穿上藍色的裙子?
她不慌不忙地將手指放在嘴唇邊:噓!不要吵!你先回憶一下,我們是如何認識的?
雖然我並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我還是先不要惹惱她。
“調查你丈夫的失蹤案,因此我們才認識。”
“沒錯,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跟我妹妹的事情。”
“記得,可是你只說了一點點,很多細節上的,你根本沒有告訴過我。”
“那時候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或者要跟我分手,我就會將我跟妹妹的故事告訴你。現在你真的要離開我了,所以我要履行當初的諾言。不過在此之前,你要扮演一個角色,那就是我的丈夫—張大寶。這樣我才能安心地將整個故事說完整。”
我謹慎地說:代入角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我根本不了解張大寶。
她走過來,用手撫摸着我的臉龐:我早就有所準備了。你知道嗎?你戴上那副眼鏡,真的很像他!如果你真的是他,那該有多好!
接着她就遞了一份類似劇本的紙質文件給我。
“我要告訴你一個令你意想不到的秘密,其實我不是你娶的那位妻子,你本來要娶的是我姐姐,我跟她是雙胞胎,我們從小就在同一個環境下長大。我們是同卵子雙胞胎,常常會愛上同一樣東西。老師、同學、一隻貓或者一隻狗、甚至是一張紙。我們都會爭個不停,沒完沒了。除非那隻貓死了或者那隻狗死了,又或者那張紙被撕成兩邊,否則我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你聽不聽得清楚,我走近一點告訴你。”
接着她便將我本來的位置往左移動,她強行坐在我隔壁,手裏還拿着一把水果刀,她的手在撫摸着刀最鋒利的部位。
“在讀完高中的那一年,我姐姐就離開了我。她沒有說去哪裏。接着在很多個月之後的一個晚上,我突然夢見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一點都不英俊,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很迷戀他。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竟然再也無法夢見這個男人。我很不甘心很辛苦,心裏很凌亂。看到追我的男人就覺得很討厭,真的很想很想一刀將他們全部殺死!她一把刀插在沙發上,那寒光四現。”
後來我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她看我沒有反應便提醒我:該你說話了!
我看了一眼劇本,嘴裏不禁冒出:這個男人是我?
“是的,沒錯,你就是那個男人!”
“後來我真的忍受不了那種思念!於是我就過來找我姐姐,我跟蹤了她們,親眼目睹這個男人拖着我姐姐的手,上了一輛計程車,我躲在角落裏,面帶微笑,偷偷地朝她們打招呼!”
之後我去了姐姐的家裏,並且跟她聊了起來。
“姐姐,你不應該跟他結婚的。”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們?”
“我也知道我不能躲開你。”
“分他一半給我吧,如果我比你早點遇到這個男人,你一定也會跟我搶的!”
“你肯不肯讓我搶?”
“我肯!我真的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
姐姐一口拒絕了我的請求,我當時很絕望很傷心,心裏只想着一句話:不要逼我親手殺了你!
我跟姐姐是同卵子雙胞胎,故此我們倆是心靈相通的,她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想殺死她的念頭很容易就暴露了。姐姐很生氣,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就追着我,我驚慌失措地勸她:姐姐啊!我們是兩姐妹,我怎麼會想殺了你呢?
沒想到她不肯聽我說,拿着水果刀揮刀直上,將我逼到房間的角落裏,她也追了進來,我躲在門的後面,拿着鐵鎚從背後襲擊她!
她用手撫摸着我的頭髮,幽幽地說:我終於知道我跟姐姐的區別在哪裏了,她比我重很多。
我迫不及待地問她:接着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捏着我的下巴: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生氣的哦!
“我將她的屍體丟在浴缸里,讀護士專業的時候我知道,人體如果被水煮,身體百分之七十的水份與脂肪就會被水溶解,同時我從醫院裏偷了一些從印度進口的神奇藥水,那些藥水可以令到人體的骨頭縮小縮小再縮小,溶解的脂肪就好像雞湯里的雞油那樣……”
她像我展示了一碗雞湯,我瞬間就腦補她姐姐的屍體被煮開的場景,不禁失聲尖叫!
“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下班回來,整個屋子都是蒸氣?我穿上姐姐的衣服,由於我們倆的髮型是一樣的,我只需要換上她的衣服就能假扮成她了。就在我姐姐縮小的那天晚上你睡得像一隻死豬那樣,就因為我給你喝了今天晚上的茶水,裏面放了麻藥,這種葯只有護士才懂得開的!”
外面有人敲門了,敲門的人是一名警察,他聽到我剛才的喊聲所以進來查看。但是我嘴巴被塗滿了麻藥,舌頭無法動,無法開口說話,我想向他求救也於事無補,只能一直對他眨眼,希望他能領會到,然而他根本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只是稍微檢查了一遍屋子就離開了。
她將門關上。
“所以我跟你並非普通男女戀愛那麼簡單,我跟你可是與生俱來的緣分!我跟我姐姐搶了二十多年,終於才搶到一段屬於我自己的愛情,我會那麼容易放棄嗎?”
我望着她說不出話,她好奇地問我:你想說話是吧?
接着她給我塗了解藥,然後將我從客廳拖到浴室,並且在浴缸里放水,熱水所引起的蒸氣騰升至天花板上。
我不斷地重複着:我不要泡熱水!我不要!
她給我解開衣服的紐扣:這個浴缸一共泡過三個人的屍體,一個是我的丈夫另外一個是我姐姐。
“還有一個呢?”我好奇地問她。
她冷血地說:最後一個就是文蒂!她以為我禁錮了張大寶,居然跑上來找我要人,我在她的紅酒里放了同樣的葯,令她不能動彈。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跟你女朋友跑過來找我嗎?我的浴室里充滿了蒸氣,那是因為文蒂的屍體正在被開水煮着呢!如果那天你堅持進來浴室看一眼,沒準就能抓到我,自己也不用面臨死亡的危險了!我強忍着內心的慌亂: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要找崔悅,讓她幫你尋找失蹤的丈夫?既然是你殺了他,只要你去報案,謊報他失蹤了,警方就會將他列為一般的失蹤案處理,根本不會有人懷疑是你殺了他。你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真的很愛他!我很想這件事被你們親自查出來,但沒想到你們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水已經被煮開了,我全身熱呼呼的,我在極度慌亂之下脫口而出: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張大寶其實也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假裝相信我:是嗎?你肯定是想拖延時間,好讓其他人來救你。
我不斷地喘息着: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耐心聽我說。
“張大寶其實也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他們感情很不好,從小就一直喜歡吵架。後來哥哥就離開了弟弟,就算結婚了也沒有告訴他。在幾年以後,哥哥親自來找弟弟,他告訴他,他有性功能障礙,在面對外界刺激的同時,他根本無法正常勃起。他很傷心很絕望,那天晚上他就在弟弟的家裏過夜。而他弟弟就冒認了他的身份,回到了嫂子的家裏,由於他們倆兄弟實在是太相似,他嫂子根本分辨不出來。那天晚上,他跟自己的嫂子發生了關係,並且用手機錄下了發生關係時所發出的聲音。他將錄音樣本拿給哥哥聽,哥哥聽了之後接受不了這件事,於是就憤然地離開了。臨走之前他還吩咐弟弟,好好對他的妻子。”
所以你喜歡的那個是張大寶,但是你殺了那個卻是他的弟弟。不喜歡你的是他的弟弟,不是張大寶。你要相信我!
她根本不相信我,準備開始脫我衣服,眼看我的身體將要被放在浴缸里,張大寶突然出現了,一臉憂鬱地望着曉紅……哦不對,應該是曉藍。
“曉藍,你住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曉藍立刻被嚇呆了: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經死了!屍體被我縮小成標本了!你的屍體還在玻璃瓶里放着呢!你不是人!你肯定是鬼!
張大寶握着她的手摸自己的下巴:我是有下巴的人!我不是鬼!我是張大寶!你殺害那個的確是我弟弟!警方已經找到我,並且向我說清楚了情況。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該謝幕了。
我悠悠然地穿好衣服,不慌不忙地說:好了,到此為止,我不用演下去了吧?群眾演員可以出場了!
一瞬間,外面湧進了很多警察,給曉藍戴上了手銬,崔悅憂心忡忡地望着我們。
我鄭重其事地向她宣佈:恭喜你!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