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個世界

第十六個世界

北清基地換了一個新的負責人,是個俊秀的少年馴獸師,帶着一個黑白兩色的叫“熊貓”的奇特動物。物似主人型,看上去嬌小,外表很萌,主食竹子,彷彿沒有肉食動物兇殘,實際上戰鬥力爆表,兩巴掌能把房子大小的獅子拍牆上去。

就像那個少年一樣,他奪權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躲在寵物後面的他是個容易解決的對象,只不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成年人,怎麼可能還不如一個瘦弱的少年,然後就統統被教做人。

和新負責人比較親近的是一對母女,母親是個普通人,女兒身邊跟着一隻粘人的藍色幼鳥,不出意外的話,她長大以後會成為一名馴獸師。雖然幾人長相併不相同,但根據少年對她們的態度,眾人猜測這三人可能有血緣關係,不然的話,很難解釋他們之間的相處。

北清基地易主得無聲無息,基地中的大部分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一起床,就發現原先基地中的馴獸師或園藝師被五花大綁,放置在廣場的正中央,而另一些人正在看管他們。

這樣的場景不算罕見,上一任負責人就是這樣被抓住,當著所有基地住民的面被奪取職位的。不過,上一任是因為他契約的動物壽終正寢,失去對方也就失去馴獸師身份的負責人,很輕易被趕下台,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現任負責人正值壯年,他的動物也是戰鬥力最強的時期,被抓住的馴獸師中也不乏強者,卻還是一樣的被捆到這裏。

另一波馴獸師宣告了基地換了新負責人的事情,普通人都顯得憂慮,原先的負責人說不上最好,但也不是太壞,聽往來的隊伍說,西行有個基地的首領好吃人,他基地中的普通人都是他的食物,隨時隨地如同被圈養的牲畜一般,對比起來,原本的負責人只是冷漠一些,已經很好了。

不知道新的負責人會不會好一點,年齡小的話,反而更讓人擔心了。憂心忡忡的北清基地住民打聽着新負責人的事情,無論是打着南華基地的旗號潛入,還是過於強大的武力值,都很容易勾勒出一個野心勃勃又肆意妄為的形象。

不僅是基地的原住民,還有往來的各路小隊,都同樣好奇,北清基地屬於發展比較大的基地之一,也是位置很好的補給點和交易點,有了較為穩定的貿易路線,還有比較完善且經常更新的地圖,如果新的負責人不能繼續貿易的話,對他們也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就在眾人的焦急等待之下,廣場上貼了一面牆的告示,寫着北清基地新規定,規定只詳細簡直讓人看着頭疼,由於大家都不認識他寫的文字,所以還貼心地準備了緊急培訓以後可以朗讀告示的人。

姚良覺得這個世界挺彆扭的,黑髮黑眼,說著華國的語言的人,但文字卻殘缺不全,還有意思截然相反的地方,拼音與英文混搭,不知道傳承的時候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姚良教會了一些聰明人拼音,告示上也標着,照着讀出來沒有問題。

他對於基地的規定,靈感來源是他待過的某個國家那一套完整的刑法,由於刑法太長了,於是他也只挑了一些大的罪行先寫出來,等以後有機會,他想要把這些法律法規慢慢完善,至少讓北清基地能恢復到他可以接受的程度。

但即便僅僅如此,都引起軒然大波。新的規定中直接將馴獸師園藝師這個群體,和普通人拉到了同一條線上,沒有區別,告示上面規定了各種犯罪與相應的懲罰,他們以前大半的娛樂活動都在上面,這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特殊群體十分不滿。

普通人也不敢相信,幾十年的變化,讓他們已經完全了人人平等、至少法律規定上人生而平等的國家是什麼樣。習慣了低下的地位,因為馴獸師和園藝師有力量,於是說服自己對方保護他們,所以汲取報酬和崇高的地位是應該的,而在這樣思想下灌輸出來的下一代,自然也對這個規則堅信不疑。

普通人的願望是能成為一名有力量的馴獸師和園藝師,這樣他們就可以改變自己不幸的命運。從來沒有人想過約束這些人,即使是普通人出生的馴獸師也不會,因為當他們真的成功的時候,反過來壓榨起他人會更狠,急於擺脫自己以往的身份,又將過往的鬱氣全部發泄到別人身上,如此往複循環,沒有人打破這個怪圈。

姚良對此很好奇:“從來沒有人想過這樣的不合理性嗎?”

少年困惑地趴在桌子上,側頭去問坐在旁邊的慕初,他皺着眉,怎麼也想不通:“就算突然成為了有能力的人,就能夠將過往的一切都拋開嗎?孩子,戀人,父母,怎麼能做到對這些人冷漠相對的?人類是感性動物,不可能僅僅因為身份的改變就改變。”

“所以,馴獸師和園藝師的家屬,都可以享受很好的待遇,與其他人不一樣啊。”慕初耐心地給對這個世界不了解的少年解釋,“比如說,安安如果成為馴獸師的話,我作為她的母親,在她的承認下,會得到區別於以往的待遇。”

“可這樣的待遇,在馴獸師死亡后就會消失吧。”少年一針見血地吐槽,“這種地位全部繫於家庭中馴獸師一個人身上,如果他有什麼不測,那麼他的家人會立刻變回原來的地位,比之前更難以忍受。”

姚良的手比劃了一個“啪嘰”摔下去的動作:“換一個比喻,如果你是馴獸師,安安是普通人,你能放心自己死亡之後的事情嗎?在明知道,沒有你以後,她會面臨多麼糟糕的境遇的情況下。”

答案當然是不能,慕初這樣能帶着女兒獨自逃出基地的人,絕對不會忍心去思考痛苦的未來。

他見過很多背叛、拋棄,種種悲劇,但沒有多少人可以完全自私自利,所有至愛親朋全部捨棄,更別說,其實也不需要放棄什麼,只是讓自己的家人們也過上好日子了。所以,姚良才更加不能理解這個世界的發展。

成為馴獸師和園藝師,其實很多時間上都是隨機的,沒有人可以斬釘截鐵地說,自己的後代絕對可以成為和他一樣的階級,不應該沒有人提出異議,也不應該沒有人為自己的後代規劃才對。

“因為做不到吧。”慕初看着窗外,慕安正在和糰子還有藍藍玩得開心,她屈起指節敲了敲桌子,“他們也不止一個後代,肯定不會那樣上心;就算不願意讓自己疼愛的孩子陷入悲慘的境地,通常情況下只有一個人,自然也不能成為改變的契機。”

“說實話,”她笑得輕快,“如果我的母親是馴獸師,而她死亡了的話,我或許會直接自殺跟着她離開也說不定,畢竟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嬌花,是不能承受現實中狂風暴雨的衝擊的。”

“不一定。”姚良看了她一樣,“你很堅強。所以……”

他話鋒一轉,語氣誠懇:“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我會讓糰子保護你們的。”

慕初最開始沒有意識到,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後來她很快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在一個晚飯的時間,她遇到了兩起暗殺事件。

姚良推行的規矩基本上觸動了全部高層的利益,習慣了特權的人並不覺得這是平等,只覺得新負責人沒事找事,但礙於對方一人吊打全基地的強大武力值,他們並不打算正面向其抗議,而且瞄準了和他走得近的慕初慕安她們。

他們想得很美好,殺雞儆猴,通過打擊她們,來讓姚良痛苦,明白他們的決心,但是現實很骨感。

姚團是個盡職盡責的保鏢,沒有任何攻擊可以繞過它,反而是刺殺的人統統被抓,然後被扔進監獄和原負責人勢力作伴。

他們還想到了下毒,但是端上桌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被慕安隨身攜帶的小藍鳥給識破了。幼鳥一直沒有展現出什麼天賦技能,也還沒有長出銳利的爪子和鳥喙,一直被當做玩伴和吉祥物的它,終於在這一次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找到了它的變異方向。

方法用盡也沒能夠傷到慕初她們的反對者,最終決定集結起來,向姚良發起衝擊,殊不知,他們的隊伍里混入了卧底,一舉一動都盡在掌握之中。

姚良認認真真地做好準備,再仔仔細細把來挑戰的人都揍了一遍,打人的時候連劍都沒拔。姚團攔下了動物,偶然有一個漏網之魚,本來他們以為是機會,不過在靈活的走位,以及寒光四溢的劍氣中,他們明白了一個詞叫妄想,還有個詞叫不自量力。

監獄幾乎被裝滿了,所有人都在等新負責人的下一步,告示貼了一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宣傳舊案追溯,但還沒有第一個敢告發的人,如果他們看見慕初在南華小隊營地發生的事情,可能會更快放下顧慮。

姚良也不氣餒,他開始做另一項工作:教育。

和慕初慕安的相處,還有這幾天與北清基地人員的交流,姚良基本上掌握了這個世界的文化水平,可以說,不愧是文明廢墟之後的城市,文盲率感人,傳承也七零八落,甚至可以說,他們失去了自己的根。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的,畢竟末日來得太突然,國家直接崩塌,又為了生存輾轉奔波,不是每個人都有保護知識和文明這樣的遠見,就算有,也可能沒有能力。所以,姚良面臨的可謂是文化荒漠,他沒有辦法,只能從識字開始。

北清基地的人,覺得他們的新負責人腦袋可能壞掉了,先是發佈一看就不靠譜的規定,又讓他們全部識字,在他們看來,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但又不能不做,每三天的抽查沒有學會的,每周考試沒有合格的,都會受到處罰。同時,態度不端正,不願意學的,會被驅逐。

就連監獄裏,也開展了文化課程,哪怕學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學習熱情依舊高漲。

這也是後世稱其為文明誕生的搖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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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屬於重建文明,雖然良哥執行任務的方式是仗着能力強正面剛x

座右銘:莽就完事(其實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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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改造計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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