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個好人
“衍行,不要認輸,站起來,你行的,站起來!”
場上的人瘋狂的大叫。
祁染扶着籠子站了起來,胸口彷彿有團氣,一直壓迫着她的胸口,噁心感越來越重,頭也越來沉,眼前的人漸漸出現了浮影。
祁染背靠着柵欄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鮮血,漫不經心地笑着:“衍行,不會認輸。”
她緩緩舉起右手,緩緩伸出一枚手指。不用她說話,全場的人興奮地嘶吼着:“最後一擊!!”
祁染緩緩地彎下腰,雙手垂在身側,低聲道:“來了!”
儲夜凡眯了眯眸子,腦海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快地抓不着。
“哦,厲害哦。”
在祁染的身體似利箭般向羅西衝去的瞬間,歐顏忍不住叫好。
儲亦凡只是漫不經心地喝着茶:“不過如此。”
果然,就在祁染踢中羅西的瞬間,被羅西拽住了胳膊,整個人被面向觀眾狠狠地被壓在了鐵柵欄上。
儲亦凡淡淡地掃了藍子蘅一眼,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祁染腦仁脹的陣陣發暈,只看見黑壓壓的觀眾席上閃着一片模糊的五彩斑斕的光,耳邊畔的嗡鳴聲代替了那震耳欲聾的吼聲。
她敢肯定,她被下藥了,身體和眼皮都沉重不堪。
她奮力的掙扎着,金屬面具在鐵柵欄上發現尖銳的摩擦聲,羅西一板一眼地訪說:“認輸,我放手。”
“衍行,不會認輸。”祁染一咬牙,被制住的右肩狠狠一用力。
咔嚓一聲脆響,被制住的胳膊無力垂下,祁染痛地大叫一聲,同時轉身左手掐住羅西的頸后脊椎,使勁用力,羅西立刻軟倒在地。
祁染冷聲道:“認輸。”
脊椎斷裂,半身癱瘓。
羅西冷汗直冒,卻仍然想要起身。
突然八角鐵籠緩緩伸起,主持人飛快衝到祁染身邊,抓住祁染扣住羅西脊椎的左右,大喊:“最後的冠軍,衍行!”
全場吼聲震天,不斷有鮮花、手錶、首飾,玩偶扔進八角格鬥場中。
祁染踉蹌着跑出了角斗場,根本顧不上脫臼的手臂,衝進洗手間,摳着嗓子一陣狂吐。
等胸口那股強烈的噁心感退去,祁染才靠着盥洗台咬着牙替自己接上了脫臼的胳膊,蹣跚着走出洗手間,慢慢地走過長而幽暗的通道,渾然不覺得身後跟着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祁染走出“天衍”的後門,天已經黑的透徹。
“衍行,終於等到你了。”一個滿身奢侈品的瘦高年輕人斜里跳了出來,一臉興奮地走向祁染,“衍行,我,我叫許子開,我是你的粉絲,你的每場比賽我都看。”
祁染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謝謝。”
“衍行,嫁給我。”許子開突然掏出一枚鑽戒遞到祁染面前,一臉急切地向她逼近,“從一年前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娶你。衍行,嫁給我吧。以後再也不用受苦,再也不用打拳了,讓我養你吧。”
“從一年前就想娶我,然後你看了我一年的比賽。你是想看看經不經打再娶我吧?”祁染嗤笑着往前邁了一步,問,“怎麼?想娶個老婆回家打啊。”
“衍行,我是認真的。這一年來我都在說服我爸讓他答應我娶你。”許子開激動地搓了搓臉,猥瑣又急切向她伸出了手,“衍行,嫁給我吧。”
祁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摔,冷喝道,“滾!”
然而就在男人摔倒的那一瞬間,四周的角落裏立刻出現四五名黑衣人,手裏拿着鐵棍,氣勢洶洶的向她沖了過來。
“等等,等等。”許子開攔住他們,路燈下歪着的腦袋顯得一臉油膩,“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不用,謝謝!”祁染說完轉身就逃。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輕笑,她也顧不得是敵是友,拔腿一陣狂奔。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好好打一架出氣,可是現在渾身又累又痛還犯困,根本沒有體力再打一架。
“天衍”後門是藍子蘅給她的“VIP通道”,可以讓她不走前門被粉絲騷擾。以往她覺很清靜很便利,現在卻跑了一路也沒有個人出來。
暗黑中一根木棍砸在她的背上,她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密集的腳步聲音快速地向她靠近。
黑色的法拉利嘎然而止,剪刀門打開,剛好擋住巷口。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上車。”
“抓住她,打殘沒有關係。”許子開的聲音在黑暗中盪開。
巷口的逆着光,祁染根本看不清車主的臉。然而,身後的腳步越近,她一咬牙,爬起來,跳進了跑車內。
“衍行,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許子開的聲音從敞開的車窗里飄進來。
祁染呼出一口濁氣,轉頭看向司機:“謝謝,前面路口停就行……是你?”
她認得他,那個站在安全出口的男人,是羅西的同伴。
祁染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是想替羅西報仇?”
儲夜凡瞧也沒有瞧她一眼,漠然道:“他不讓着你,否則你死了好幾次。”
是,如果不是羅西等她認輸而直接出手,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確實早死了。
祁染轉頭看他:“所以?”
接下來的時間,男人都沒有說一句話,而車速越越飆越快,飛馳的法拉利敏捷的在擁擠的車流里穿行。祁染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開始移位。
“停車,我要下車。”祁染拍着車門,“你信不信我跳車。”
“隨意!”車繼續在車流密集的高速上遊走,“這個時候下車,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而且,你死後得不到任何賠償。”
好吧,她確實不想死。
祁染拉住車門的手一松,無力地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你要幹什麼?放手!”
黑色的法拉利在一幢巨大的莊園前停住,不等她下車,就被人拽住了手直接把她從副駕拖過駕駛座下了車,下了車又被他拖着上了台階。
祁染吼道:“你弄痛我了。”
“痛?”儲夜凡一把將她甩進大廳,看着她冷笑,“一個能把自己手打斷的人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