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怯懦學生祁染
“那是脫臼,不是打斷骨折。”祁染握着被拽地發紅的手腕,正要發火,剛一抬眸,就撞見男人冰冷的目光。
那冰冷的目光……祁染又想到那天夜裏那冰冷的“滾”字。
儲夜凡見她怔住,冷聲問:“你見過我?”
祁染下意識反駁:“沒有,怎麼可能見過。沒見過。”
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那個人,她死都不要見到,更不想知道是誰。
祁染抬眸,對上他冰冷的眸子,輕笑:“帥哥,你這搭訕的方式太老套了,知道么?”
“在我里,嘴硬沒有好下場。”儲夜凡冷笑,“羅西。”
“少爺!”低沉帶着歉意的聲音突然傳來。
祁染嚇了一跳,她驚訝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現一身西裝的羅西,驚訝地問:“你從哪裏冒出來的?你剛剛一直在?”
羅西指着大廳某個巨大的通天柱,一板一眼地回答:“我站在那裏。”
祁染一怔,不知道羅西是愣還是單純。
儲夜凡:“帶她到緊閉室。”
羅西:“是,少爺。”
羅西招了招手,立刻又有四名保鏢從角落裏跑出來,兩人一隻胳膊拖着祁染就往外走。
祁染蹬着腿大叫:“噯噯,有話好說,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禁閉室。”羅西再次好心的解釋,然後把她拖到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裏關上門。
“喂,喂,你們不能關我,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告你。”祁染拍着門大叫。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回聲。
暈,這就走了?
這走的是什麼背運,剛逃離變態許子開的求婚,又被瘋子關進小黑屋。
真倒霉!
祁染一腳踢在門上,回應她的是腳尖踢到鐵板后的疼痛。
這到底怎麼了?!
祁染轉過身,背靠在門板上,整個人無力下滑,最後索性倚着門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激的她打了個寒噤,也讓她清醒了兩分。
手機在黑暗中振動,祁染一看屏幕上的來電,立刻又清了三分。她打起精神,接了電話,聲音乖巧:“於老師好。”
電話里傳來男人的嘆息聲:“祁染同學,白天的課你是請假了,今晚的講座為什麼不來?報了名,佔着名額你不來,陳博士要掛你科,我這次保不住你了。”
“於老師,我不能掛科。”祁染忙道,“我臨時接了一個工作必須的去,麻煩您跟陳博士求個情,我的情況您最清楚,我不能不工作。”
於洋:“可是你也不能老不上課啊。”
祁染有些沮喪:“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於洋嘆了口氣:“明天上午八點半,儲氏文化基金的人會過來,你既然在陳博士的項目組裏,他們說不定會抽查,你一定要參加,否則陳博士一定會掛你的科,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謝謝於老師,我一定會參加的。”祁染連忙高興地答應。
掛了電話,祁染又清醒了三分。
她扶着門,站了起來,拍了拍臉,打起精神,重重呼出一口氣,啪了啪門:“羅西,羅西,我要見你老闆,我有話要說。”
鐵門上咔嚓開了一個口,走廊上的光打在祁染的臉上,讓她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等她適應了突如其珠光線,就看見羅西木然的臉剛剛好的卡在鐵窗口,一板一眼地說:“少爺休息了,有話我轉達。”
你轉達有個毛用!
祁染腹誹,但還是溫和道:“我想上廁所,我可以先出去上個廁所嗎?”
“不能。”羅西機械的回答,“少爺說你要上廁所,肯定是想逃,讓我不要上當。如果你真的要上廁所,請就地解決。”
該死的。
祁染維持的笑容,繼續溫和道:“我真的……”
“啪!”
鐵窗被關上,黑暗再次來襲。
祁染重重地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人啊。就地解決,虧他能想出來。
正門走不通,只能想辦法走偏門。
祁染打開手機手電筒,藉著微弱的光打量着室內的一切。
屋子大的要命,看起來有她郊區的小院那麼大,牆壁都是黑色的,燈光下還反着光。
“還真敢用私刑啊。”祁染看着牆角巨大的石柱和黑漆漆鐵鏈,嚇地直咋舌。
銅牆鐵壁,這可怎麼辦?
凌晨四點,天邊第一道曙光升起時,祁染推開了街邊的井蓋,費勁地爬了出來。而此時“星爵別院”的頂層天台上,儲夜凡對着曙光舉起了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晨曦下越發晶瑩剔透。
他的身後是一臉愧疚的站着。
“跑了?”儲夜凡喝了酒,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趣味,“她能從他逃跑的地方再逃一次。”
被強行拉過來陪夜的歐顏一掃倦意:“衍行認識他?”
“我要她。”儲夜凡沒有回答,只是站了起來,淡道,“讓藍子蘅重新找個拳手。”
祁染一身狼狽的回到家已經六點了,小強已經上學去了,桌上是碼的整整齊齊的早餐,每一份都用一個盤子蓋着,桌子上放着便簽紙:“你手機沒電了,許老師讓你不要忘記八點半的講座。”
彆扭的小孩!
祁染咧着嘴笑了,就着一身的狼藉,大口大口地喝着還溫熱的早餐粥。
一夜沒有安寧,看她不順眼的人那麼多,可是關心她的人也有那麼多,她才不會因為那些不好的事情而垂頭喪氣。
不過上學……
哎!
如果不必要,她真的不想上學,太麻煩了。
祁染背着書包站在S大校門口,重重嘆了口氣。
黑框眼鏡,白色圓領T恤,牛仔褲,長發編了條辮子垂在身前,十足的刻板死書呆造型。
“殺人犯來了,殺人犯來了。”密密麻麻的議論聲音連成片,彷彿五千隻蒼蠅一起在震翅,聲音尖銳刺耳。
祁染呼了口氣,滿臉淡漠地走進校門,她的身上不斷被一些礦泉水、筆等硬物砸到。
“別別別,別砸啊。”一個輕挑而熟悉的聲音傳來了過來,富二代許子開在眾人簇擁下走到祁染面前,一臉神秘地告訴大家,“今天以後,她就不是殺人犯了,她就是小姐。”
“許少不會連殺人犯都不放過吧?搞不好連命都搭進去呼。”看熱鬧的人群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