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賭你輸
“天衍”是S最大的娛樂城，有不夜城之稱。有最豪華的夜店、最頂級的拍賣場，而“天衍”最有名的，不是這些，而是“天衍地下城”的角斗場。
“天衍角斗場”其實是黑拳的升級，不管拳手的身份，也不管用什麼方法，更不分男女，只要能贏，就是王者。
而天衍的王牌就是拳手“衍行”，她出拳快准狠。在天衍四年，從來沒有輸過一場。多少人都為她而來。
而天衍為了防她打“假拳”，只跟金主本人賭，不對散戶開盤，這讓“天衍”角斗場的門票變得一票難求。
“角斗場”像一個縮小的古羅馬的角斗場，中央一塊平地為表演區，周圍看台逐排升起，共三層，八點的鐘一敲響，所有人就歡騰了起來。
前三場都是其他俱樂部的挑戰賽，觀眾卻不買賬，唏噓聲震耳的吼聲都在喊着：“天衍，天衍……”
祁染站在一樓的休息區，看着場上的比賽，眸光眯了眯。剛剛下場的這個人分明就是加塞進來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剛才在安全出口處出現過的其中一個。
祁染側頭看向觀眾席，二樓中間那個四年來從來沒有開啟過的VIP包間破天荒開了，雖然光線很暗，看不清包間裏的人，但是分明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視線在狠狠地戮着自己。
看來是沖她來的。
祁染吐出一口濁氣。本來在角斗場上，她從來沒有怕過，可是那種冰冷的感覺讓她莫名想到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在冰冷地讓她“滾”后那屈辱不堪的畫面。
“不要怕，祁染，手被打斷了還能接上，腳被打斷了還能接上。只要不被砍斷，都有希望。不要怕，祁染，現在的一切都沒有以前可怕。”祁染呼出一口氣，在原地蹦了蹦，舒展開有些僵硬的筋骨。
“下一場，衍行VS羅西。”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亢奮地呼喊着，“羅西，通過自己的實力連贏三場，終於可以挑戰我們天衍的王牌拳手——衍行！高手的對決，最後到底誰才是今晚的拳王，讓我們拭目以待。”
看台上口哨聲，尖叫聲混雜，還閃着莫名其妙的應援燈。所有的聲音幾乎都在喊着“衍行”，嘶吼聲震天，彷彿雷鳴。
儲夜凡蹙眉：“吵！”
一位藍衣男人笑道：“這是衍行的力量，凡，她是我這四年來最大的成就，我今天給你交作業。”
歐顏一臉好奇：“蘅，她一直戴着面具嗎？你見過她的樣子嗎？”
“嗯，來面試的第一天繫着面巾，可笑的不得了。”藍子蘅一臉得意，“面具是我給她配的，神秘，又有力量。”
歐顏一臉不屑：“所以你也沒有見過她的樣子？”
藍子蘅語塞，雖然他一直認為只要衍行能給天衍賺錢，長什麼樣都無所謂，可是此時卻莫名有種挫敗感，他竟然連自己的下屬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放籠子了，放籠子了。”人群頓時再次沸騰了。
下斗籠，生死不計。血腥，
八角格鬥場上空緩緩放下一個鐵籠子，赤着上身的羅西站在格鬥場的中央，向休息區勾了勾手指。
不過分，挑釁的不讓人討厭。
祁染喝了口水，正要上前，身後一直負責照顧她的助手拉住了她指了指她身後：“衍行，老闆找你。”
祁染轉頭，就見休息區的陰影處站着一道藍色的身影。
祁染眉心微蹙，帶是朝他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藍少有事？”
陰影下藍子蘅的臉有些莫測：“我來下個注。”
祁染：“下注該找荷官……”
“只跟你賭。”藍子蘅打斷她，“今晚你輸了，就把面具摘了。”
祁染還沒來得及答應，藍子蘅已經轉身離開。
祁染撇嘴，有錢人啊，真是霸道。
鐵籠降下與八角格鬥場相接的剎那，觀眾席尖叫聲震天，就連二樓的VIP包間都叫地震耳欲聾：“衍行，打，給我打死那個龜兒子。”
“衍行，打贏，爺給你送鑽石。”
儲夜凡淡淡掃了一眼隔壁已經衝到欄杆上那樣，冷嗤一聲。
藍子蘅漫不經心地沖了茶，遞到儲夜凡面前：“下個彩怎麼樣？”
儲夜凡接過杯子，並未接話，藍子蘅自顧自接着道：“既然祁家已經同意和這門親事，那件東西想必也快找到了。如果今晚衍行贏了，那件東西，先給我用。”
儲夜凡將茶盞放下，看着八角斗籠中羅西輕鬆避開衍行的直拳，淡道：“不贏，也給你。”
藍子蘅心底一暖，正要道謝，就聽得儲夜凡道：“天衍集團占藍氏兩成利。”
歐顏在一旁看戲，笑的前仰後合。
“衍行，衍行！”觀眾的尖叫聲讓儲夜凡蹙了蹙。
八角籠中羅西左眼已經發烏，眼角還隱隱地溢着一抹血絲，而衍行因為戴着面具看不出任何傷口，但看着她輕鬆跳躍的樣子，明顯就是沒受傷。
藍子蘅掰回一局，心情愉悅地吹了聲口哨：“羅西身手退步了，看來你這幾年在歐洲過的很好。哪像我們在這無依無靠的，全憑自己一雙手，一天都不能鬆懈。”
其實祁染並不輕鬆，她剛才雖然擊中了對方，但她也被對方擊中了額角，腦袋有些發暈，而且體內撕裂的疼痛並未沒有痊癒，此時每一次的跳躍，身體都彷彿被火灼。
她不輸，也不能輸。如果身份暴露，只怕天衍也容不下她。這是她唯一一個可以得到自由和價值的地方，她不想失去，起碼畢業之前，她不能失去。
祁染深吸一口氣，屈膝疊腿，使膝部突起，然後猛地提氣躍起，右拳狠狠擊向羅西受傷的左眼，在他側身避開時，膝蓋狠狠地撞向對方面部。
“哇，泰拳，衍行出泰拳了。”台上一片興奮的尖叫着。
然而這一次的突襲並沒有成功，羅西雙手鎖住她疊直的膝蓋狠狠地一絞，直接把她砸在了八角籠上，劇烈的撞擊力從後背穿透前胸，震地她胸腔一陣陣嗡響，喉嚨湧起一陣腥甜。
祁染被重重地砸在地上，撐在地上的手直發顫，更要命的是有股莫名的噁心感讓她眼前發暈。
“認輸。”羅西走在祁染面前，一板一眼地說，“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