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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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小宋怎麼了?”阮少清急火火地問道,但電話另一頭卻沒有回答,他能夠聽見的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他急得直跺腳,推開卧室的門就喊道:“雲海,我要去醫院。”

忙着叫了一聲宗雲海,阮少清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話上,結果卻傳來了忙音。他想要撥回去問個究竟,不管怎麼撥打都是忙音。

正在焦急的時候,宗雲海急三火四地從書房跑到他身邊:“怎麼了?”

“出事了,我醫院有人出事了。”

宗雲海緊鎖眉頭聽着阮少清把剛才的經過講述一遍,趁着他反身回到卧室還衣服的時候,將人按在沙發上:“少清,你先聯繫一下醫院的同事,別這麼驚慌。”

阮少清連忙點頭,並撥打了四五個電話,其結果只有替班的羅醫生肯幫忙找找小宋護士。十幾分鐘后,羅醫生的電話打了回來。

“少清,我沒找到小宋。不過,這裏一切正常啊,她可能是出去了。”

“不可能的,剛才那種聲音一定是出事了。”阮少清堅信是這樣。

“這麼晚了,也不好大張旗鼓找人。早上接班的時候我再找找看,如果還找不到她,我再聯繫你。”

阮少清沒在跟羅醫生廢話了,他把電話扔在一旁就對宗雲海說:“我相信一定是出事了。小宋那人我還是了解一些的,很負責的一名護士,不可能隨隨便便離開護士站。雲海,我要去看看。”

宗雲海犯愁了。

“少清,黑子叮囑我不能讓你在天黑時候出去,更不能去醫院。”

事實上,阮少清也不願意這麼晚衝過去自找麻煩,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麻煩,此時,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宗雲海擔心而已。因此,他很果斷地說:“那就叫上祁宏和楚文我們一起去。”

與此同時,在黑楚文的家中,剛剛從國外回來的夏凌歌與黑楚言正在從行李包里拿出帶回來的禮物。

祁宏接過香水非常滿意地放在一旁看着黑家二爺給弟弟那一件棗紅色的絨毛衫,本想讓黑楚文立刻穿上來看看的,那邊的夏凌歌坐在他身邊,不知道往他口袋裏塞了什麼。

“給你的,晚上用。“夏凌歌神神秘秘地說。

“什麼啊?“祁宏從口袋裏拿出來一看,臉色頓時黑了一層!問道:“你覺得我用得着嗎?”

那邊的黑楚文搭上一眼,笑而不語。夏凌歌大大咧咧沒覺得不好意思,直白地說:“讓你督促黑子用的,超薄,讓他小點勁,別弄破了。”

祁宏那臉色是越來越難看,把話從牙縫裏擠出來:“好像你跟他做過一樣。”

夏凌歌一愣,轉過頭看看黑楚文,後者也看了看他,下一秒倆人都去廁所狂吐了。

黑楚言對情人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早就習慣了,放下手裏的東西坐下休息。祁宏也懶得管廁所那倆人吐成什麼樣,問黑楚言說:“聽說你要退役了?”

“不,只是調換工作而已。下周一上班,以後多些時間陪他。”

“不做特務頭子了?”

“是啊。改做審核特務頭子了。”

嘁!比特務頭子還厲害,祁宏偷偷吐糟。

閑話到此,祁宏的手機傳來鈴聲,一看是宗雲海的號碼,他便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話說,黑楚文從洗手間走出來,迎面就看見了祁宏陰沉的臉色,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少清的醫院出事了,跟他脫不了干係,雲海想讓我們陪着去看看。”

“現在?”

“對。少清好像很着急,我們路上。”

黑楚言沒攔着他們,借了弟弟的車載着夏凌歌回去郊外的住宅,四個人在小區門口道別,約定後天晚上一起吃飯。

當黑楚文看到阮少清的時候,是距離醫院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邊上。黑楚文聽過了他的講述,便說道:“把你電話給我看看。”

阮少清拿出電話,黑楚文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好一會才說:“去看看也好。”

宗雲海心情不佳,沒去考慮黑楚文話里的意思,但祁宏明白的很,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黑楚文是不可能讓阮少清也跟着去的。看來,這次的事真的是衝著阮少清而來,麻煩,大麻煩!是誰敢招惹黑道教父的情人?

一行四人匆匆趕到醫院,阮少清按照黑楚文風的吩咐找來小宋護士平時常用的一隻卡通筆,回到了他們棲身的茶水間。黑楚文握着卡通筆過了些許時間便讓三個人緊跟着他。

一路上,根據筆上的氣息沿途尋找,最後找到了待客區。這個待客區只在白天開放,到了晚上就會落下捲簾門。這一次,沒用黑楚文費事,宗雲海一腳踹懷了捲簾門的控制鈕,相當暴力的開門方式。

“雲海,你,你又給我找麻煩。”阮少清苦哈哈地說。

“沒事,我賠償就是。”

黑楚文絲毫不介意宗雲海的暴力行為,事實上,他也沒有心情去在意了。休息區內一片狼藉,祁宏驚訝地走進去幾步,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天花板掉進了脖子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頓時瞪起了眼睛!

整個天花板都是艷紅的血色,那好像是粘稠物般的血液違反物理現象地在天花板上涌動着,朝着南面的牆聚集而去,順着南牆而下的血液滴答答落在地上,一點一點匯聚蜿蜒,像是變異的蚯蚓。

沒人發出驚叫,就算是最驚訝的阮少清也只是緊緊扣住宗雲海的手腕,壓制住了涌到喉間的那醫生驚喝!

“祁宏!”黑楚文猛地拉着祁宏後退一步,堪堪避開了不知何時流淌到腳邊的血液。

“怎麼回事?”祁宏下意識地問。

“靠後點。”言罷,黑楚文蹲下身子用靈力把流淌着的血液圈在小圈裏,漸漸的,艷紅的血凝固了。黑楚文的手掌在血塊上面劃過,一絲疑惑頓時浮上心頭。他回了頭問阮少清:“你認識吳靜嗎?”

“吳靜?認識,怎麼提到她了?”阮少清納悶。

“這血里有她和宋芷荷的氣息。雲海,帶少清出去,先不要報警。”

宗雲海拉着有些不情願的阮少清離開,祁宏幫忙把捲簾門重新放下,黑楚文便開始拘魂了。頌過了咒語之後,打從鬼門方位飄出一個淡青色的透明物體,祁宏知道,這就是魂魄。但是,為什麼是個男人?

“你怎麼還不去輪迴之門?”黑楚文懶懶洋洋地看着面前的魂魄,不耐煩地問。

魂魄被一屋子的艷紅嚇得發傻,好半天才說:“你,你是法師?”

“算是。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在這裏多久了?”

“不,不知道。”

“剛才看見什麼沒有?”

很明顯,魂魄有點迷迷糊糊的。它歪着頭想了好半天:“我不知道啊。我到處飄蕩,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不了,倒是去了很多不想去的地方。剛才還在一的走廊里,突然被拉到這裏了。你問我剛才看見什麼,我就只看到一個老太太說夢話來着。”

沒用的魂魄!祁宏翻了一個白眼,不待見這個可憐的傢伙。而黑楚文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它,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麼死的?”

“心肌梗塞。”

“你走,找個地方老實獃著,別到處亂逛。”

魂魄如獲大赦晃身便要沒入牆內,怎奈它是個蹩腳的傢伙,來來回回幾次都走不出這個滿是鮮血的房間。一旁的祁宏看得真想哈哈大笑,黑楚文抽搐着半邊臉的神經線想要一巴掌拍散這個傻啦唧的魂魄。

“嘿嘿,不好意思,我剛死,沒多少經驗。”魂魄不好意思地解釋。

黑楚文不耐煩地揮揮手,那魂魄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了出去。祁宏哭笑不得地搖着頭走到黑楚文身邊,問:“為什麼不送它一程?”

黑楚文刻意地拉着祁宏走到血液很少的一小塊地方,低聲道:“知道為什麼他沒有方向感嗎?是因為他少了一魄。”

“魂魄不全?”

“對。這樣的魂魄去投胎,來世不是傻子就是白痴。”說完這話,黑楚文再次抬起頭看着從天花板向南而下的血液,心中更添疑惑。他很明白,這麼多血不可能是一兩個人的,至少要有五到八個人才對,但是,他只在血液中尋到了兩個女人的氣息,好像這些血都是屬於她們的一樣,這太異常了。

另外,這個房間裏充斥着一種陌生又隱晦的感覺,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種法術。這時,黑楚文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吳靜莫名其妙的消失,宋芷荷的遇害,這個詭異的房間,這三起事件都圍繞着醫院發生,確切地說是圍繞着在醫院工作的阮少清發生。

黑楚文想得出神,身邊的祁宏突然抓着他,指着黑乎乎的窗口:“外面是什麼?”

一個紅白相間的東西在窗口一閃而過,黑楚文起步就奔向窗口,後面的祁宏緊跟其後大聲提醒他:“這是七!”

“抓緊我。”黑楚文握住祁宏的手,帶着他一腳踢開窗戶飛奔而去。

祁宏從沒想過自己會掉下去,情人的手段他清楚得很,這點小事還難不倒黑楚文。果然,他被黑楚文緊摟着腰身在大牆面上飛馳着,這簡直……祁宏有點囧然了。

“楚文,你能不能用點正常的辦法?”祁宏開始調侃起來。

“你想讓我也把內褲穿在外面,雙臂伸直那樣飛嗎?”

“不要侮辱超人叔叔,那是我小時候的偶像。”

“那你小時候也把內褲穿在外面過?很想看看啊。哎呦,你打我幹什麼?”

“就是想打。”

黑楚文笑着抱緊祁宏提高了速度,不多時,他們便到了頂。那個紅白相間的東西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很大的包裹,裏面裹着什麼東西在不停掙扎着。

黑楚文放開了祁宏,道:“小心點。”言罷,他釋放出靈火蛇纏繞在手腕上,火紅的小蛇死死盯着獵物,躍躍欲試。黑楚文上前幾步,釋放更多靈力,讓靈火蛇變得長如鞭子,揮手攻擊!

祁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惡戰?還是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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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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